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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的是杨之卿,他上前一把扶住云嫣,连点几处穴道封住她的肩部血脉。林妃此时也被眼前喷涌而出的献血给吓得乱了方寸,她失魂落魄的把剑拔出,慌不择路的把剑塞回那名随从,口中念叨着,“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林妃虽从小娇惯,虽也曾体罚下人,但亲手杀人还真是头一遭,一时也是乱了方寸。
“放开我!让我去拿药!放开!”此时易北安挣扎着喊道。林妃一听,马上反应过来,云嫣还有洪黄断续膏可救,连忙强自镇定下来,示意随从放开易北安的同时转身便走,她知道事情闹得有点大了,急需回去寻求父亲林茂山的庇护。上了马车后林妃交代随从:“去尚书府。”随即又一想,人都杀了,也不怕再过分一点,“把除洪黄断续膏之外的东西,都给我搬回去!”
一行人乌泱泱的搬着东西离开,院里霎时间只剩下了易北安、云嫣和杨之卿三人。两人联手把云嫣扶进屋子,也不敢动云嫣的衣衫,直接胡乱把洪黄断续膏涂上前后的伤口,然后做了简单包扎,看着云嫣昏睡,呼吸平稳,方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走出房间,杨之卿刚合上门,就发现一杆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他没有转身就知道拿刀的是易北安。
易北安冷声问:“刚刚为何封我穴道?”
“你知道林妃是什么人吗?”杨之卿反问,顺势转过身来。“她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林茂山,也是天楚三大世家林家的家主,镇北王都要让他三分。在万象城这个地方,匹夫之勇是行不通的,更何况她刚刚的随从中也有兵部直属的武门高手,实力不亚于我!你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兵部尚书的女儿为什么要来找公主的茬?”易北安愕然问。
“她是我们镇北王的侧妃,严格来说我也算她的家臣。”杨之卿苦笑。“去年王妃病逝后,她坐上王妃的呼声很高。林茂山也曾借陛下召见,当着陛下和我们王爷的面提及此事。王爷的意思也有所松动,哪曾想突然来了云嫣公主。”
易北安闻言一阵后怕,自己打了林妃的人,还有可能爆发更大的冲突,才到万象就得罪当朝权臣,公主未来还在那王爷府里多了一个死敌。若是对方高手出手,自己的后果有可能远不止一点皮外伤。但无论如何,是自己的莽撞激化了这场矛盾。“是小弟鲁莽了,多谢大哥!”易北安放下刀惭愧道。敞开心扉后,兄弟两人重归于好。
林府。
林茂山坐在大殿之上,一只手里端着杯美酒,另一只手压住胡子,贪婪的闻了闻,然后感叹:“这太古神拳帮,到底是镇北王的人啊,给老夫的冠月香方才二十年藏,给这还没过门的南晋公主五十年藏。”他抿了一口,继续叹道:“相差三十年年份的酒,真乃云泥之别也。”
林妃静坐案下连道:“父亲喜欢自是最好。莫说是父亲,就是女儿在王府也未曾见过此等品级的冠月香。改日女儿带兵去太古山一趟,那什么神拳帮若是没有同品级乃至更好的酒。女儿就直接把他们封了。”
林茂山假做嗔怒道:“都嫁人了还动不动打打杀杀。只怪我将你娇惯了。”眼里却是满满的对这个女儿的宠溺。“我同你夫君共掌兵权,看似他要听命于我,实则是陛下安排,对你爹我行监督之责。我与姚世杰虽在军务上井水不犯河水,但真正的较量却是在天楚武林。”
林妃奇道:“武林?父亲,女儿不明白,一帮乌合之众,何以争之?”
林茂山一仰头饮尽一杯冠月香,爬满皱纹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润。“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战乱时,武林草莽若是同仇敌忾,当然是天楚最大的助力,但如若他们此时集体造反呢?”
林妃一愣,连道:“父亲远虑,女儿明白了。”林茂山继续道:“所以,原本我已经掌握了整个天楚武林,却要故意把四大门派的掌控权交给你的夫君,你知是为何?”林妃道:“既然世杰是陛下所授命,那爹爹此举定然是不愿意得罪陛下。”
林茂山报以赞许的目光道:“说对一半。你爹我纵横天楚官场近二十年而不倒,最重要的领悟是两个字——平衡。四大门派虽号称天楚最大的四个江湖门派,但无论是财力、人力都无法和我们三大世家相比,而现在三大世家唯我马首是瞻。这种制衡关系,只要我的这个乘龙快婿不至太愚钝,应该会一直保持下去。”
言罢林茂山正色对林妃道:“爹跟你讲这些,是希望你在云嫣公主进门之后,同在一个屋檐下,懂得制衡的道理,知进退,图长久。”
林妃面露难色,结巴道:“爹爹,女儿只怕是……”然后把前因后果如实讲了一番。
“砰!”那只刚刚还乘过冠月香的琉璃杯被狠狠的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林茂山一代枭雄之怒,震慑得四下护卫应声而入……他强自平定自己的情绪,示意手下退下,开始了重新梳理整个事件的经过。
“你是说,云嫣是从南门进的城。姚世杰的护卫没有把她直接带到东边的府邸,反而是带去了西边城郊安置?”
“姚世杰未曾前去探望?”
“还下了封口令?”
“云嫣还活着?”
在听到林妃的逐一回答之后,他沉思良久才徐徐交代道:“这件事情不简单。按照为父的心性,既然大错以铸,就将错就错斩草除根。但姚世杰他在忌惮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