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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非常奇怪的一场比武。墨帮男子一把剑舞得行云流水不断提速,大概是打得久了,总不见对方反击,什么空门大开之类的破绽早就被其抛到了脑后,肝火大动,只求一剑毙敌。而易北安则完全沉浸在玄妙的云礼风身术中,所有精力都锁定在对手的行动轨迹和自己的脚指头上。他每一次移动都不需要屈膝,全靠早已经撑破鞋子的右脚五个脚指头。所以他看起来身体完全没有动,但却能诡异的在剑影中腾挪躲闪,五个脚趾头就像音乐家在弹奏钢琴的手指,每一个脚趾负责着他周身的一个五行区域。其实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正式把云礼风身术修到了第二重——身随意动。不过尴尬的是,因为既要观察对手,又要集中精力于脚趾一心二用,此时的易北安像极了后世那些参加军训踢正步却又四肢不协调的学生,因为无从分神,导致双手几乎已经失去了控制,只是下意识的握着刀柄。
连续攻了72剑后,墨帮男子恼羞成怒。这大概是他生平最大的耻辱,面对一个完全没有内劲的对手,自己始终奈何不了对方,对方甚至从未使用手中的刀来格挡。他怒吼一声:“小贼猖狂!是你逼我的!”停剑运气,调动丹田最后几分内息。
“遭了!内劲外化!易公子小心!”赞多忍不住出言提醒,他此前可看得真切,这个墨帮男子可是内劲外化两丈的高手啊。对方节奏突然一断,加上赞多出言警示,易北安猛然惊醒,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机,令他瞬间汗毛倒竖,他知道这可能是面临生死关头的一招了。易北安从未对阵过内劲外化的高手,对于前两天还在当刀斧手的他来说,让他砍几个普通士兵还行,对付能伤敌于几丈之外的内劲外化高手,无疑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好在先前,天楚铁骑冲击谷口时,他看明白了大概的意思。“怎么办?”他忍不住冷汗直冒。
生死之际,易北安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父亲,自己小时候跟随父亲狩猎,有次为了追逐一只被箭射中的野猪,要渡一条比眼前山涧还要宽一些的小河。为了美味的野猪肉,心急火燎的易北安挽起裤腿就准备淌过河去,却被父亲一手拉住了。“安儿,渡河最重要的是要先判断河水的水流速度。为父教你。”当时才八岁的易北安不满道:“父亲,这河水看上去很平静,就不要费事了。别给野猪给跑啦!北安馋了,晚上想吃枸杞黄焖野猪肉!”父亲没有松开拉着他的手,而是随手捡了一块树皮,往河里一扔,只见树皮落水即刻迅猛的随波逐流去了下游,直把易北安吓了一跳,惊讶道:“父亲,原来水这么急!北安知错了。”父亲慈爱的摸了摸他头道:“水无形,需要以有形之物断之,安儿,你记住了吗?”易北安呆萌的点头,“嗯,父亲,安儿记住了!”
“水无形,则以有形之物断之!”易北安猛然醒悟回到现实,心中暗道:“父亲,平儿知道怎么做了!”
与此同时,墨帮男子爆喝一声:“死!”手中黑剑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凌空朝易北安挥出一剑,而易北安却像乡下种地的农民打野狗一样,把手中的刀朝墨帮男子掷了过去,刀尖还是朝上的,看得赞多、云嫣公主等人心头是咯噔一声,心说这家伙八成是要被腰斩了。
说时迟那时快,墨帮男子的外化内劲率先接触到的是易北安投掷出来的刀,这毫无内劲的死物毫不令人意外的被击得倒飞了回去,直奔易北安脖颈。“看到了!”易北安内心极为兴奋的大叫一声,仰头变倒,他这可不是什么江湖上惯用的铁板桥,身形控制甚至都不用屈膝毫无后摇的他,这次后仰无疑是身随意动做出的极限闪躲。
劲力擦着易北安的鼻梁飞过,击到他身后的小河中,溅起一阵冲天水花。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中,易北安像个不倒翁一般缓缓的恢复到了正常的站立姿势。这意境格外潇洒,连车内的云嫣公主竟也看得入了神。
而水雾的另一侧,墨帮男子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体力和内息尽数耗尽的他业已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低声道:“英雄出少年,我败了。”
“威武!威武!威武!”山涧里,二十余名天楚铁骑的兴奋怒吼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