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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河边扎营。易北安逮着给自己送饭的一名士兵就问上了。“大哥,敢问这车里的女子是谁啊?咱们此去欲往何处啊?”
“你还不知道啊?三日前我们楚天铁卫兵分三路奇袭尔等南晋,连破六城兵临南晋都城岩玉。你们那个怂包皇帝老儿当即答应割让燕云十二城给我大天楚国,晋国太子明杰行牵羊礼以质子之身赴我朝软禁。至于车内的女子,则是你们怂包皇帝的七女儿,云嫣公主,嘿嘿。”
易北安闻言如遭雷击脸色大变,原来大晋已经败了,敌人是有备而来,难怪三日前一战兄弟们败得如此彻底,易北安心里暗忖,嘴上却追问道,“那为何又称云嫣公主为王妃?”
“那是因为此次领兵的可是我大天楚的镇北王。你想想,都兵临城下了,灭了你们南晋也就是多费点事的功夫。能够保全你们南晋一脉,当然得让咱们王爷满意,对吧?云嫣公主不是号称你们南晋第一美人吗?给咱们王爷做个妾,权当是个彩头吧。你小子,命不该绝。将来进了王爷府好好表现,苟富贵,勿相忘啊!”
兵败、国破,自己鬼使神差成了皇家受辱的一部分,成了南晋公主、未来的镇北王妃的侍卫,要背井离乡以外族之身远赴暗流涌动的王侯府地,巨大的信息量让易北安有些无所适从。独自在囚车里陷入沉思,连身边刚送来的饭食上已经爬满了蝇虫也丝毫未觉。
北疆的夜,寒风四起。楚军营地燃起了团团篝火,楚人豪迈善饮,酒兴一起,齐齐吟唱起了楚歌,胜利的喜悦、对家乡的思念粗矿地在晋北平原上悠扬。
易北安的囚车旁出现了一个清丽的身影,打断了他的情绪。
“告诉本宫你的姓名。”女子道。
“云…云嫣公主!”易北安大吃一惊,连忙忍痛跪下,傻子也知道在这个地界能自称“本宫”的还能有谁。“小人易北安,大晋燕云州卢定县人氏,南晋历二十三年出生,现已年满十八!”
云嫣喃喃道“燕云……燕云州……从此怕是再非我南晋明朝之地了。”末了,她微微一怔,正色道:“易北安,此去天楚必是九死一生,你可害怕?”
此话令易北安一股青涩的男儿气涌上心头,“回公主,小人虽非什么大英雄,却也深知国破山河在,晋人气节不容弃的道理。豁上性命,小人也要誓死护公主周全!”
云嫣透过面纱静静地凝视了易北安良久,方才说道:“易北安,你要牢牢记住今天的话……此外……”她眼中寒芒突然一闪道:“本宫能够救你,也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可明白?”
易北安倒吸一口凉气,强自斩钉截铁的答道:“小人明白!”
直到云嫣离去,方才暗自苦笑,如今自己身负重伤且身陷囹圄,也不知道拿什么保卫这位南晋明国的第一美女。
龙华圣国,御书房。
一名身着九龙刺绣黄袍的中年男子侧卧于床榻之上,下首跪坐着一名华服冠帽的老者。
“陛下,南晋败了。”老者恭敬道。
被称作“陛下”的男子正是龙华之王乾世峰,他微微张开双眼道:“朕已知晓。”随即闭眼念道:“割让燕云十二州,质押太子。还把云嫣公主送给了镇北王为妾。镇北王”
老者微微叩首,“陛下怎么看?”
乾世峰举手示意左右扶自己坐起身来,一捋长袍,反问道:“巧了,朕正想问,丞相怎么看?”
丞相司马君如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答道:“一个强大的天楚,不符合龙华圣朝的利益!”
乾世峰微微一笑,回道:“丞相可放手而为。”
司马君如叩首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