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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颜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下午三点。
撇了一眼信号格,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信号。
赵颜把玩着水生新送来的项链,和先前的骨头并没有太多区别,只是上面少了一层油膜样的东西,显得有些老。
外面这雨一时半会也没有停的意思,赵颜思考半天,坐以待毙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便打开门,在村里转了起来。
赵颜运转道气,在体表覆盖一层薄薄的护层,走在雨里。
稍微打量几眼,村里除却村长家的房子最大,其他人的房子都没什么差别。
朝向,材质,外观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越靠近海边越破败,好像很久没人住一样。
赵颜放开自己的感官,在这雨的掩盖下,只能隐隐约约察觉到房子里面有活人的气息。
但……
赵颜把精力集中到耳朵上。
除却暴雨击打在地面,房梁上的声音,赵颜并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丝人活动的声音。
甚至连村长家里都没有。按理说里面有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赵颜撇了一眼,并没有去探究的打算。
到底是客人,太张狂……并不一定会是个好事。
赵颜看着黑云下的海面,眉毛一挑。
“啧,这么大的雨,这海就好像平日里一样安静,怎么看都有鬼吧?”
赵颜顺着村子里的泥路,走向海边。
脚步踩在泥土上的声音有些过于刺耳,配上暴雨和地面的撞击的声音,难免有些让人烦躁。
“不对。”
赵颜摸了摸下巴,蹲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地面上的泥土。
这泥土和赵颜接触的一瞬间,就剧烈汽化成了一团烟雾飘向空中。
“嗤,这味道。”
赵颜捂着鼻子,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旋即,赵颜察觉到了什么,用鼻子再嗅了嗅空气里参与的腥味。
“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像。”
赵颜眯起眼睛,想到那个所谓的侦探王流。
同时,脑中灵光一现,赵颜拿起那串项链。
“……嘶,可惜,不是。”
赵颜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不过,要是这么轻易就解决了,岂不是很无聊。
没一会,赵颜就走到了海岸边。
海面上,只有几艘很小的渔船在随着海面起起伏伏。
“这么一大村人,不可能就靠这几条渔船过活吧?”
赵颜走到渔船边,看着什上面被时间侵蚀出的痕迹,面露难色。
“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对吧?”
就在赵颜观察渔船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女声突然在赵颜身后响起。
“谁?”
赵颜转身看去,右手藏在身后,上面的剑印微微发光,同时体内的道气开始加速流转。
“呵呵,别怕。老婆子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天。”
赵颜面前,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妇人佝偻着背,笑眯眯的看向赵颜。
只看一眼,赵颜就观察到老人手背上的鳞片。
“这鳞片?又不一样?”
赵颜摸了摸下巴,这已经是第三次看见人身上长出鳞片了。
“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那小娃应该和你说过不要和我搭话吧?你不怕吗?”
老妇人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赵颜。
“新青年,怎么可能信这些封建迷信。”
赵颜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东西,现在信不信都有鬼好吧。
“嗯……年轻气盛是好事。不过这雨太大,还是进屋里坐坐吧。”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赵颜,随后转身带路。
赵颜跟在后面,发现老妇人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被雨打湿。
很快,老妇人带着赵颜走进一间茅草屋。
很小,但打扫的很干净。
屋内没多少东西,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
不过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和整间屋子不符合的精美盒子。
“这地方,没什么可以拿来招待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老妇人坐在床上,指了指那张椅子。
“客气了。能提供一个避雨的场所已经很好了。”
路上,赵颜把体表的道气收起,此刻身上已经被雨完全淋湿。
这一淋,反倒给了赵颜不同的感觉。
“难怪会说在雨天不要出村。”
赵颜站在门口,看着这满天的“雨”,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这雨一落在身上,就像是一种寄生虫一样往身体里钻。
要不是现在是半个修炼之人,怕不是已经出了什么幺蛾子。
此外,这雨和地面的那些泥土,也有一种呼应的感觉。
赵颜摸了摸下巴,这雨对自己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五个人就不好说了。
“这雨难不成,会杀人吗?”
赵颜想到子不语的话,开始思索。
“你觉得这雨,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妇人已经走到赵颜的身边。
“还好,就是这雨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赵颜没说太多话,只是低头思索。
“毕竟是龙神的惩罚。”
听到“龙神”二字,赵颜挑了挑眉。
“什么是龙神?信仰吗?出海的话,妈祖不应该是你们的主要信仰吗?”
“呵呵。这里,除了龙神的一切信仰,都是异端。”
老妇人摸了摸额头。
怎么感觉像是邪教。
赵颜心里泛起嘀咕。
突然,外边响起脚步声。
赵颜顺着脚步声看去,只见一群人走到海边,把一个男人扔进海里。
赵颜看去,发现那男人是最后来的那两人之一。
不过并没有死,身体还在挣扎。
但是以类似木乃伊的样子在扭动。
只留着头还和身体连着的男人,身体的其他部位包括躯干被画满神秘符号的布条缠着,随后被分批次扔进海里。
每一个部位被扔进去之前,海边的那群人都齐声念诵着什么。
隔着雨,再加上那语言过于奇特,赵颜并没有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嗯……果然要死人了。”
旁边的老妇人神色凝重,嘴中喃喃自语。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死人?”
赵颜捕捉到这句话,看向老妇人。
“也没什么。就是祭祀的一种。用活人来平息龙神的愤怒。”
听到老妇人的回答,赵颜的眉头锁在了一起。
这个“祭祀”,和自己知道的情况很不一样。
假设其他条件都能对上,这形式也不一样。再加上,少了一个“童女”。
“宋茹?”
赵颜挑了挑眉。
“不可能。她不是完璧之身。”
赵颜摇了摇头,甩开自己的想法。
很快,海岸边上的人就回去了。
但,祭祀,并没有结束。
老妇人拉住了想要出去的赵颜。
很快,开门声在雨中响起。
接着,一个个人,踩着泥土,淋着雨,聚集在海岸边。
赵颜在门口,看着这人山人海的景象,心中震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