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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逼”上梁山
陈小宇带领匪帮部队回到天壇山匪巢后,群情激奋,大摆宴席庆贺,陈家宇等匪首,个个向席间的匪徒们敬酒,匪徒们也纷纷答谢“谢谢大当家的!”“谢谢大少爷!”然而,陈小宇始终高兴不起来。
晚间,酒席散尽,匪徒们个个喝得烂醉如泥,只有陈小宇,稍微喝了点酒。见人们都已散尽了,于是,走到陈家宇面前说:“哥,我今天高兴不起来,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
“谁?”陈家宇睁开七分醉意的眼睛来惊愕地问弟弟,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全醉。
陈小宇于是把自己今天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哥哥听。
“时过境迁了,弟弟,把它淡忘了吧!”陈家宇不屑地说。
“哥,别人可以忘了,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怎么能够轻易说忘掉就忘掉呢?”陈小宇垂头丧气地说。
陈家宇,望着弟弟懊恼的样子,也就只有作罢。
陈家宇,原本也在浙江大学读书,父亲死得早,母亲拉扯着兄弟俩,靠着几百亩田产和比较优渥的家庭条件,培养着两个儿子读书。正当陈家宇快要大学毕业时,母亲病重,只得辍学赶回家中照料母亲,母亲在病床上拉着陈家宇的手说,“儿呀,妈可能不久于人世,但妈在临死前一定要看着你结婚,妈才会闭目,你父亲去世得早,你还未成家立业,妈死不瞑目呀!妈前年给你物色了的张家的女儿娇娇,你要与她拜堂成亲,妈才会走哇,儿呀,你不要做不孝儿呀!……”
陈家宇哭着喊道:“妈,儿一定娶她,您老放心,我就和她拜堂成亲,妈,你看着好了……”。
农村的风俗,但凡家中有病危的长辈,只要晚辈结婚拜堂,就有好转的希望,这就叫作“冲喜”。从现代的科学来分析,这也许有一定的道理,可能就叫“精神慰籍”吧。
次日,陈家张灯结彩,操办大少爷的结婚事宜,双双拜堂成亲,拜见了祖先和母亲大人,陈母笑得合不拢嘴。婚后,陈母果然精神好了大半,也能四处走动了。可是,好景不长,三个月后,还是撒手人寰,归西而去。
陈母归西去后,家中只剩下兄弟俩人,相依为命,还有龙师爷和十几个家丁长工。
然而,命运总是不依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陈家宇和娇娇结婚后,十多年夫妻一直没有生育,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在那落后的年代,又生活在农村,哪有什么医学原因去查找,十年来一直没有生育。
1945年日本投降后,国统区社会治安得以暂时的平静。有一天,陈小宇来到巨州大街上,正巧遇上一位行走江湖的郎中,他问及可有治疗不孕不育的偏方?这位老郎中胸有成竹地说有!陈小宇喜出望外,出重金聘请老郎中赴山寨为其嫂看病。经老郎中的偏方治疗,娇娇果然怀孕了,并于次年产下一子,取名天贵,寓意是比天还贵的贵人降生了。从此,陈家兄弟把老郎中待为上宾,并征求老郎中可否愿意留在山寨?以免到处漂泊,老郎中也愿意留下。于是,山寨中多了一位懂医道的郎中。这是后话。
当晚,陈小宇睡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十几年前的往事,像一幕幕电影一样,反复出现在他的眼前。
1936年6月。
陈小宇经过范淑萍的哥哥护送,到了丰台火车站,脱下军装,还给了她哥哥,并搭上了南下的火车,向A省的家乡奔去。
到了怀玉县老家后,陈小宇将不幸的遭遇说给了哥哥听。陈家宇听后脸色大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屋内踱步,不停地搓手,口中喃喃地说:“怎么办,这怎么办?”
这个噩耗传来,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因为,母亲刚去世不到壹年,这里又接连出了弟弟的一桩命案,自然使陈家宇焦头烂额。
“不行,小宇,你暂时不能住在家里,到远房舅舅家避避风头再说,待以后风头过了,再作道理,先不要和任何人说你在北平的事,如果官文会发到家里来,我会应付的!”
于是,陈小宇就偷偷地来到了那个远房舅舅家里。想不到,解放后,这个远房舅舅,就害死了这陈氏兄弟俩,这也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间来到,一切都报。
同时,陈家宇再三叮嘱龙师叔和家丁们,一概不能说出去。
一个星期后,怀玉县的一个军警,骑快马来到陈家家门口,查问陈小宇的下落。陈家宇自然谎说弟弟没有回家,还在北平读书哩,发生什么事了?
来陈家的军警一副凶神恶煞的相,丢下一句狠狠的话:“陈小宇是杀人犯,他要是回来了,你们必须立即报警,限你们十天之内,要把他押送归案,否则,抄你们全家!”
第二天,陈家宇立即派人到远房舅舅家,叫陈小宇赶快回家商议大事。
商议结果,陈小宇也下定了决心,说出了狠话:“哥,官逼民反,不得不反,没有活路了,下决心吧!”
陈家宇也点了点头,捏着拳头在空中挥了挥,斩钉截铁地说:“干,没有活路了!变卖田产,上山求生路,替天行道,叫天、地、人,谁也管不着!”
又是个第二天,请了龙师叔和众家丁一起商量大事,龙师叔自然是至死不渝地紧跟着陈氏俩兄弟,面对着众家丁,陈家宇说:
“众位兄弟,现在陈家蒙受大难,我们只有变卖家产,上山求生路,愿意与我们上山的兄弟,我视同异姓兄弟一样对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天地可鉴。如果有哪位不愿与我们同往的,我们也不勉强,发给路费和生活费,从此各奔东西,愿各位兄弟三思!”
众位家丁沉思了很久,并在一旁低声细语了一番。最后,一位年长的家丁站出来说:“二位少爷,你们平时对我们不薄,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们这十八个长工,也没有去处,说不定也被抓了壮丁,性命不保。所以,我们决心留在二位少爷身边,侍奉左右,同甘苦,共患难,我们愿意一同上山!”
“好,拿酒来!”陈家宇激动地摆上了酒,按照江湖的习俗,杀了一只公鸡,把血滴到每个碗中,然后,每个人举起碗,祭拜了祖先,祭拜了关圣人,将血酒一饮而尽。
后来,这十八个家丁,与陈氏兄弟一同上了山,后人把这十八个家丁称为陈氏匪帮的“十八罗汉”,以后成了陈氏匪帮的中坚力量,分别担任了大队长,中队长和陈氏兄弟的贴身保镖。
陈庄是个不大不小的村庄,住着几百户人家,由于陈家历来与乡邻都还比较和睦,这些纯朴的乡邻得知陈家不幸遭难,都深表同情。所以,当陈氏兄弟牵着骡马搬家上山时,有不少乡邻怀着同情的眼光目送着他们。
第二年,七七卢沟桥事变暴发,全国进入全面抗战的时代,他们又到各地招募了一批人马,两三年后,匪众已达两百多人。
1941年,日寇打到了怀玉县,日本鬼子到了陈庄,把陈家老宅也烧掉了,陈氏兄弟俩已无路可退。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