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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玉斗山剿匪记 / 第一章 偷袭西乡区

第一章 偷袭西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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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外音)
  江南A省,怀玉县,有一座山,叫玉斗山。
  玉斗山又称辉山,座落在怀玉县。玉斗山绵亘数百里,从怀玉县穿境而过,森林密布,山高壑深,风景旖旎,是怀玉县的天然屏障。由于该县是A省的东大门,又与B省接壤,是两省的接合部。因此,历来匪患猖獗,解放前,该县有十几股土匪在此为非作歹,危害百姓。解放后,由于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匪帮们都已土崩瓦解,除了死的死,逃的逃以外,绝大部分都已归顺了人民政府。但其中有一股土匪,人多势众,武器精良,直到1952年,还负隅顽抗,并长期盘踞在怀玉县城的西北部,对抗人民政府,危害当地老百姓,这就是陈氏两兄弟的匪帮。
  (一)偷袭西乡区
  1952年秋。
  一个黎明的早晨,东边天际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远处还有几声狗吠声。在一条崎岖的山道上,有一队人影在晃动,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人影越来越多,他们身上都背着枪支、佩带着刀具,刀具在晨光的反映下还闪动着微弱的寒光。当这队人马走到一处电线杆下时,领头的一个人高马大的人,停住了脚步,从腰身上摸出一把梅花连环刀,“嗖、嗖、嗖”地飞向那根电话线上,电话线当即“嘣”的一声就断掉了。
  高个子挥挥手,队伍继续往前奔去。
  这支幽灵般的队伍,来到一个大集镇前。虽然这支队伍步履轻盈,鬼鬼祟祟地来到集镇前,但仍被在镇外值勤的民兵哨兵发现。
  “站住,干什么的?”哨兵喝问道。
  高个子又摸出腰间的梅花连环刀,“嗖、嗖、嗖”地飞向这个哨兵而去,正中哨兵的喉管,哨兵的惨叫声还未喊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嘣!”尚未断气的哨兵,扣动了板机。“嘣、嘣”,又连响了两声。
  一声声刺耳的枪声,划破了晨空的宁静,也惊动了这个大集镇的上下人群!
  “土匪来了!土匪来了……”人们惊呼着,整个集镇沸腾了起来。
  这个大集镇叫西乡镇,是西乡区政府的所在地。集镇内居住着三、四千户人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纯朴的农村老百姓。白天,正忙于土改工作、丈量土地、登记财产、清理物资、闹得轰轰烈烈。到了晚上,除了一部分区政府的干部和土改工作队的工作人员还要继续开会,研究下步工作之外,大部分的纯朴农民都已进入梦乡,特别是快要天亮的时候,更是熟睡的好时机。只有区政府的几位领导干部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特别是区高官范淑萍同志,一直保持着和衣而睡的习惯。一支驳壳枪压在枕头底下,区中队的四十多个战士,也一直驻扎在区政府大院内,除了几个派出去放哨的基干民兵外,战士们也轮班执勤、放哨,保持着高度警惕。
  西乡区政府设在西乡镇的中央,是一处逃亡地主的大宅院,四面高墙环立,大门口的上方,还有一处岗亭,岗亭上有哨兵值勤,岗亭两旁叠起沙包,上面架有一挺马克沁机枪,俨然像一个雕堡。
  这时,范淑萍书记突然从床上跳起,摸出手枪,跑到大院中间大喊“区中队马上集合!”
  赵区长也闻声赶到。范书记又跑回办公室,抓起电话机摇了几下。电话不通,范书记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叫道:“通信员”,“到!”,通讯员立马赶到。“马上骑快马去南山乡告急,请求支援,并电告县军管会。估计电话线已经让土匪割断了,无法联系!请您从后山走,要快!”
  不久,部队集合完毕,范书记把手一挥,“走,一分队跟着我,马上到一号哨位!”
  赵区长突然上前拉住她,“书记,我去,你在区政府压阵,我带战士们上去!”说着,不由分说,把手一挥,“走,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赵区长带着三十几个战士,来到街口的一号哨位上,这时,土匪已经在与1号哨位的一批值班基干民兵接上了火,战斗十分激烈,机枪、步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原本宁静的农村夜空,早已是红光一片,喊杀声震耳欲聋。
  “弟兄们,冲啊!谁先攻进区政府,赏大洋100块!”土匪中一个高高个子的中年人,手中挥舞着手枪,站在土匪群中大喊着。
  这个土匪头子叫陈小宇,是这陈氏匪帮的二当家的,四十多岁,他大哥叫陈家宇,是陈氏匪帮的大当家的。这次偷袭西乡区,是陈小宇带的头,领着三百来个土匪,趁着夜色来偷袭西乡区。带路的是他的远房舅舅张百川,这张百川是西乡人,远近有名的大地主,平时作恶多端,解放后,在人民政府的管制下,装着老实巴交。这次农村土地改革,分了他家的田产和浮财,他怀恨在心,平时他与陈氏兄弟也有所联系,这次土改触痛了他的心灵。他穷凶极恶地跳出来,趁夜跑到山上,在陈家宇、陈小宇两兄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唆使陈氏俩匪为他报仇雪恨,并把西乡区的兵力和大概的布防情况,也泄露给了他们兄弟俩。陈氏兄弟俩在他的唆使下,有些心动了,但又怕与新生的人民政权结下仇怨。所以,左右为难,最后,他们决定与师叔商量,再作定夺。
  这位师叔,是一位老江湖,姓龙,所以人们都叫他龙师爷,据说是广西人,祖父是一位太平天国时期的拳师,很有名气。太平天国灭亡后,满清政府追杀太平天国的后人,他祖父带领妻儿逃到了A省,隐姓埋名,在A省生活。但祖传的武术一直传承下来,到了龙师爷这一辈,已是炉火纯青了。龙师爷的父亲死后,龙师爷就跟随陈氏兄弟俩的父亲,为他们看家护院,并教授陈氏兄弟俩的武术,陈氏兄弟的父亲去世后,龙师爷又无家可归,无妻无儿无女。他又一心习武,又不近女色,终身不娶。因此,陈氏兄弟俩再三挽留,并尊称龙师爷为师叔,龙师爷因此留下来。他留下来后,不仅教授陈氏兄弟俩的武术,而且,偶尔也教授长住在陈家的十几位长工的一些武术。因为,陈家祖传下来有几百亩田地,需要人耕种,这些长工大都是无家可归的青壮年,平时耕作,农闲时也跟着龙师爷习习武。所以,这些长工也叫这位拳师为龙师爷。
  经过商议,龙师叔坚持要打这一仗,并提出偷袭的办法,不但容易取得“胜利”,而且还可以抢到许多粮食和物资,壮大自己。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西乡区的一号哨位,是大街街口上的一个阻击点,上面叠满了沙包,平时,只留一个口子让行人过往,紧急时期,把口子封掉,就是一个阻击点。这时,赵区长带领三十多个战士,与守卫在这里的三十多个基干民兵一道,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火力点,阻拦着匪徒的进攻。
  “同志们,打呀,狠狠地打,为保卫我们的红色政权,为保卫我们的胜利果实,打呀!……”
  战斗在激烈地进行着,突然,一颗子弹,飞向了赵区长,顿时,赵区长脑袋上的血流了下来,赵区长低下了头。
  “赵区长,赵区长……你怎么啦?”一位旁边的战士,使劲地摇晃着赵区长的遗体,赵区长,这位年轻的南下干部,才三十多岁,就倒在了土匪的枪口之下……
  “同志们,打呀,为赵区长报仇……”,解放军排长挥舞着手中的手枪,满含眼泪地大喊着,并对着土匪连连射出仇恨的子弹!
  土匪倚仗着人多势众,终于攻下了第一哨位。在第一哨位上没有牺牲的同志们,退守到区政府的岗楼上。
  岗楼上重新组织了火力部署,加强了人员和枪械,组成了一道火网,封锁了通往区政府大门的街道。
  土匪们不要命地往前冲,但在强大的火网下,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滚地雷,快,滚地雷!平时教你们的都学到哪里去了?”龙师爷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手上摇晃着手枪。
  所谓滚地雷,就是土匪们在龙师爷教授下学到的一手绝活,即在身上裹着一身浸透了水的旧棉絮,就地快速地滚动,即使子弹打到身上,由于浸透水的棉絮的阻力作用,对身体也没有致命的伤害,可达到逼近对方的效果。这种快速滚动,需要一定的武功功底,龙师爷只传授了几个“敢死队”的亡命之徒,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这五、六个亡命之徒,用滚地雷的战法,逼近了区政府大门顶上的岗楼底下,随后,一声巨响,岗楼飞上了天空。
  “冲啊,弟兄们,冲进区政府有赏!”匪首陈小宇狂叫着。
  几百个匪徒蜂涌而上,一时间,区政府一片狼藉。
  ……
  “报告,二当家,抓到几个土改工作队的干部,怎么处置?”
  “杀!”龙师爷毫不犹豫地一摆手。
  “慢!小宇,这几个土改工作队的人,我来亲自干掉吧?”这远房舅舅张百川试探性地问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陈小宇,陈小宇点了点头。
  “穷小子们,你们分了我的田地,没收了我的财产,想不到吧?我张百川今天又回来了,回来要你们的命来了,你们见鬼去吧!”
  “张百川,你这个恶霸,你吸了农民多少血汗,你仗着土匪给你撑腰,你是人民的罪人,你才不得好死,人民政府会找你算账的。”一位土改工作队的人,虽然两手反绑着,但仍然正气凛然地怒骂着。
  “叭……”张百川射出罪恶的子弹,这位刚正不阿的工作队人倒下了。随后,其他几位土改工作队的干部也纷纷倒在了张百川的枪口下。
  “报告!”又一位匪徒跑上来向陈小宇报告。
  “又怎么啦?”陈小宇不耐烦地,一边搔搔头,一边问道。
  “抓到他们的区高官,还带着伤,怎么处置?”匪徒问道。
  “杀!”龙师爷又毫不犹豫地摆摆手。
  “是个女的!”匪徒补了一句。
  “慢!”陈小宇有一些惊愕,是个女的?“把她带过来看看!”
  左肩中弹正在流血的范淑萍书记,反绑着手被一个匪徒带到陈匪面前。
  陈匪左看看,右看看,不惊失声叫出来。“你,你,你不是范姐么?”
  这时,范淑萍也认出了陈小宇,她先是惊愕,后是愤怒。随后眼睛冒火地骂道:“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想不到你当了土匪。当初我就不该……你,你这个土匪,你对人民犯下滔天罪行,你不得好死啊!”说完,把头一扭,再也不理他了。
  “范姐,范姐,我,我有苦衷啊!”陈小宇无奈地说。
  随后,陈匪命令那个匪徒,“快,给范书记松绑,把她放掉,赶快,把她放掉!”
  站在一旁的龙师爷一脸的茫然,忙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回去再说!”陈匪挥挥手。
  这时,已是上午10点左右,抢劫银行、供销社、粮库的各小队都已动作完毕,都纷纷把抢劫来的物资,捆绑在十几匹马背上,一些零散的匪徒,还在抢劫老百姓的物资,哭声、怒骂声响成一片,整个西乡镇在流泪,在滴血,匪徒们的狰狞面目,百姓们的哀嚎,使整个西乡镇已陷入成一个人间地狱。
  “撤!”陈匪命令道。这支浩浩荡荡的土匪队伍足有三百来人,洗劫了西乡镇,满载着抢劫来的物资,向回路上走去。
  远处,传来了零星的枪声,南山乡的支援队伍,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可惜,已经来晚了。
  赶到匪巢天壇山,已经是晌午时分。匪徒们个个汗流浃背,但喜气洋洋。他们都在庆贺今天偷袭成功,一边在清理“胜利果实”,一边在议论着战事。
  “去吩咐伙房,今天加几个菜,拿出好酒,好好庆贺一番,犒劳犒劳大家!并吩咐帐房,每个参战的兄弟,发10块大洋1个,作为奖金。”陈小宇摸摸头,捋捋袖子,高兴地嘱咐旁边站着的手下人说。
  整个匪巢天壇山,呈现着一派喜庆的气氛。
  天壇山,是玉斗山脉的一条支脉,山高林密,气势巍峨,是一处易守难攻的绝佳境地,是陈氏匪帮的匪巢所在地。这里背靠一座山崖,山崖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石洞,石洞前搭建了一片木制的房屋和岗楼,房屋的正中大厅的门前扁额上,嵌着“聚义厅”三个大字,“聚义厅”前竖着一杆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大厅再前面,就是一块开阔地,足有1000多平米宽阔,是匪徒们平时习武的场地。再前面,就是一道木栅栏围着的围栏,上边还缠绕着铁丝网,木栅栏刚好架设在两山的峡口之中,峡口之下,就是一条通往山外的道路,地势十分险要,真所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
  南山乡民兵赶到西乡镇时,已经快到中午,由于有近二十里的山路,加上集合民兵等工作,致使赶到西乡镇时,匪徒们趁势已经逃离了。南山乡的书记、乡长以及民兵大队长带着100多号基干民兵赶到西乡区时,面对这场浩劫,牺牲了这么多的区中队战士和基干民兵,沉浸在一片悲痛中!
  范书记和南山乡的书记、乡长以及其他同志,收拾好赵区长的遗体以及土改工作队和其他区中队战士和基干民兵的遗体后,沉重地开了一个追悼大会。埋葬了烈士们的遗体后,战士们和基干民兵们纷纷写了请战书、决心书,要求一定要惩办这些土匪,肃清这些土匪,为死难者报仇,要保卫土改工作的顺利进行。
  不久,县高官、县军管会主任带着县公安干警和解放军战士300多号人,分乘几部军车和马队,也纷纷赶到,目睹西乡区被土匪洗劫的现场,无不义愤填膺,个个摩拳擦掌。
  县高官兼县军管会主任的李忠林同志,是南下干部,辽宁沈阳人,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他是西乡区区高官范淑萍的爱人,同是沈阳人,又是燕京大学的同学,又是一起参加革命的老八路。在十几年的革命风雨中,同甘共苦,在延安抗大时,就已经结成革命伴侣,随后又进入东北民主联军(解放战争时,改为第四野战军),后随军南下,一直打到江南,解放大军打过长江后,因革命工作需要,留在地方工作,担任怀玉县县高官,其爱人范淑萍,也一同留在地方工作,担任中共怀玉县委常委兼西乡区区高官。
  范书记见县大队人马已经赶到,激动万分,不顾伤痛。上前拉着李书记的手,紧紧地,不断地摇着,不禁满含泪水地说:“忠林,你们终于来了……”。
  在县医院的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范淑萍,拉着坐在病床前的李书记的手说:“忠林,你知道偷袭西乡区的土匪是谁吗?”
  “谁?”李书记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们燕京大学的同学陈小宇,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啊!天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李书记不禁大吃了一惊。
  这时,赵县长捧着一摞鲜花,买了一篮水果,正好跨进病房来探望受伤的范书记,忙问:“‘什么’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老赵,好,好,你来得正好”李书记热情地让座给赵县长,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出了16年前的一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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