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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皇宫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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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馒头下肚,南宫离的眼神也恢复了些许神采。
  剩下的馒头还有不少,也不知道是阿二从哪里弄来的,但南宫离也没有再拿,而是留恋地看了一眼,轻声说道:“两个馒头已经够了,虽然吃不饱,但也不是很饿了,剩下的,两位叔叔分了吧,一路上幸苦了。”
  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得起他们,即使是常年经历冷血杀伐的汉子,也不免有些感动。
  阿大的目光都不禁柔和了许多,道:“殿下,你多吃点吧,你已经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接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属下不才,到现在才弄到了这么点东西,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南宫离摇了摇头,说道:“阿大叔叔言重了,若是没有你们一路保护,恐怕我连皇宫都没出来就已被叛军杀死,能一路把我护送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又岂会怪罪两位叔叔,就算两位叔叔现在把我丢在这里独自离去,南宫离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阿大阿二闻言大惊,急忙齐齐单膝下跪,阿大低着头说道:“皇子殿下万万莫出此言,保护殿下乃是卑职职责所在,只要能保护皇子殿下的安全,莫说让卑职上刀山、下火海,就是让卑职去死,卑职也心甘情愿。”
  南宫离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殿下?现在哪有什么殿下,皇子殿下没有,像皇子殿下的乞丐倒是有一个。”
  阿二也抬起头,正色道:“一日为皇子殿下,终生为皇子殿下,只要皇子殿下还在一日,末将都会誓死追随,还有,还望皇子殿下莫要灰心,这皇位、江山,迟早都是皇子殿下的,总有一日还要夺回来!”
  南宫离摇了摇头,缓缓抬头看向门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轻声说道:“我对这江山社稷没有丝毫的兴趣,至于以后夺回江山什么的,还有我几位皇兄,也不知他们……”
  说到这里,南宫离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过头看向阿二,急忙问道:“对了阿二叔叔,不知你这次出去,除了找到了些馒头,是否有打听到我几位皇兄的消息。”
  阿二闻言哈哈一笑,一手拍到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吃了,皇宫内的情况我已经打听到一些了,这几天时间内,可谓传遍天下啊。”
  南宫离急忙问道:“皇宫内现在怎么样了,快说。”
  阿二微微一笑,抱拳道:“首先,恭喜殿下,包括殿下在内的九位皇子公主内,有八位成功逃离,目前虽然不知去向,不过想来应该无恙。”
  南宫离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道:“太好了,一共逃出来了这么多……那剩下的一个呢?不过应该没事,只要有父皇在,想来也不会怎样,最多吃点苦头而已。”
  阿二闻言,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沉默了一会,道:“没逃出来的是七公主,七公主她……在五日前已被行刑,于午门处问斩。并且,剩下逃出来皇子殿下等人的画像已贴边大街小巷,进行全天下通缉,抓住一个……赏黄金万两。”
  “什么?”南宫离大惊失色,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话,只是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月儿姐姐……你说月儿姐姐她……已被行刑?”
  阿二沉默没有答话,但以算默认。
  南宫离眼里闪过一缕悲痛,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月儿姐姐她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有人杀她,怎么可能会有人下得去手,父皇他……对了,父皇呢?父皇怎么样了?”
  阿二默然,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南宫离见阿二没反应,急的直跺脚,道:“你快说啊,父皇,父皇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母后,他们逃出来了没有。”
  “噗通”一声,阿二双膝跪地,低着头,双拳攥的铁青,颤着声音说道:“皇上已于七日前驾崩,皇宫内除了八位公主皇子的亲卫以及有数几个逃离外,剩下的皇后、嫔妃所有人……全部死了。”
  “什么?”这下,就连阿大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宫内大大小小的太监就有三千多个,再加上伺候人的丫鬟,防守的护卫,以及后宫的嫔妃,加起来足足有上万人。
  阿大不是没有见过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场面的人,早在数十年前还在于北方胡人交战的时候,足足有数十万的尸体堆积在战场上,而阿大和阿二正是从里面爬出来的,更别说这区区的一万人了。
  可是,要注意的事,皇宫内的这一万人,并不是北方胡人那种提着刀彪悍的猛将,而更多的,则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啊,他已想象不出,究竟有多么铁血无情的心,才能对这一万人下得去杀手。
  再看另一边,南宫离的脸上已无血色,靠在墙上好像失了魂一般,嘴唇不断翁动,也听不清说着些什么。
  宫女小翠还答应他教他怎样做草蚱蜢,太监总管的一半辫子还偷偷埋在花园里,御膳房的大厨发誓要是知道谁偷了他的刀绝对要亲手砍了他……
  死了,全都死了。
  新过冬的衣服母后只织了一半,她总觉得不是亲手织的他会觉得冷,先生布置的《出师表》他只知道前两句……
  曾经那些他厌倦过的,喜欢过的,熟悉的东西,一下子变得好远好远。
  由原来的触手可及,变得遥不可望,他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会再次踏进皇宫,但他知道,以前的日子,永远永远,也回不去了。
  痛,南宫离心里痛的如刀在绞,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连一丝声响也发不出来,只有默默流泪,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埋在胸膛里,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位风光的皇子,而是一位无家可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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