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头盔配粉头盔

　　白芷刚走出校门，就接到妖精的电话，她在电话一头说“小妞儿，你那黑头盔我打听到一点消息了。”白芷一听，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快说，他是谁？”“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妖精故弄玄虚地说。
　　白芷想都没想说“先说好消息。”妖精告诉她“好消息就是，这个黑头盔外号叫黑风，经常在郊区盘山公路上跟别人飙车，车技还不错，后天晚上十一点就有一个比赛，他应该会参加。”
　　如果他参加那个比赛的话，白芷就可以去见他了，顺便把欠他的车费人情给还了，白芷最受不了的是自己欠别人东西，一想到自己还欠着东西就心里不舒服。“那坏消息是什么？”白芷又问。妖精说“坏消息就是，没人知道黑头盔是谁，他从来就没有摘下头盔过，每次比赛都是比完就撤，也有人跟踪过他，想看他是何方神圣，可奈何他车技技高一筹，几下就被他甩掉了。”
　　“这么神秘啊。”白芷有些好奇了，她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玩摩托车的人，这个黑头盔居然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家住在哪里。这个黑头盔到底是谁呢？
　　不管了，到时候把钱给他，两个人就没什么交集了，想那么多也没用。白芷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子午寅丑，就这样安慰自己。
　　白芷抬头看了一下钟，还有十分钟下课。讲台上的历史老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白芷的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琢磨着今晚就是黑头盔比赛的日子了，怎么堵黑头盔，盘山公路在郊区。正在想着些什么的时候，妖精的一条短信进来了。白芷用书当着，悄悄地打开手机看，妖精在短信里说大牙中午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的，她把大牙送医院去了。白芷看了，不免有些着急了，大牙的身体一向是不错的。
　　大牙的爸妈在外地工作，不在陵城，大牙是和奶奶一起住的。老人家精神短，不能照顾病人，妖精只能留下来。
　　下课铃一响，白芷抓起书包就往校门口冲。在校门口伸手拦了一辆车往医院去了。
　　走进病房，大牙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挂水，妖精在一旁照顾她，大牙奶奶在一边偷偷地抹眼泪。白芷连忙上前去问妖精“大牙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进医院了。”“今天中午我们去了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店吃饭，大牙单点了鱼，我不喜欢就没有碰，谁知鱼不新鲜，大牙吃了食物中毒了。”妖精对白芷说。
　　“这无良的商家，得让他赔偿才行！”白芷看着虚弱的大牙，恨恨地说。妖精也愤恨地说“肯定的，看大牙这样，我都想宰了他了。”
　　看着大牙奶奶在一边抹眼泪，白芷安慰了老人家几句。奶奶眼睛通红地说“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早知道我每天都给她做午饭带去学校了。”说完又抹了抹眼泪。白芷轻声安慰着老人家，看着她眼角的皱纹，花白的头发，她心里也很心疼。不仅是因为大牙，还因为这位慈爱的老人。如果外公还在的话，自己哪里磕着碰着了，他都得心疼好久，自己是他心头的宝贝儿小孙女儿呢。
　　在医院陪了大牙到晚上九点，因为医院到白芷家的公交少，医院这里不好打车，妖精让白芷早点回去，她留下来照顾大牙。白芷回去的时候，把妖精叫了出来。大牙奶奶带来的钱根本不够医药费，因为老人家什么都不懂，在缴费只给了妖精几百块让她帮忙缴费。妖精把钱接了却什么都没说，自己掏钱把余下的钱垫上了。白芷从书包里掏出刚才给大牙打热水时去医院的自动取款机取出来的钱给妖精，说：“这些钱你先拿着，给大牙顶上医药费，但是别跟她说。”虽然白薇对白芷莫不关心，但在钱上还是很大方的，白芷有很多零花钱。
　　妖精没有推辞，接过钱说：“我知道了，如果有剩就还你。”
　　出了医院白芷才想起要找黑头盔的事情。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医院在城西和盘山公路在城东，现在赶过去的话可能来不及了。白芷望了望街边的路灯，算了，下次再说吧。
　　在公交站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公交车来，白芷有些不耐烦了，陵城的公交要不来就半天都不来，一来就是好几辆。实在是不想等了，白芷就顺着街道漫无目的慢慢地逛着。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真热闹。白芷不爱这座城市，因为太冷漠，身在其中却融不入，可她同样也很爱这座城市，因为她爱的人都在这里。就是这么矛盾。
　　白芷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商店的橱窗，突然感觉到身后边有人撞了一下自己。她转头一看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他见白芷看过来，压低了帽子快步向前方走去。白芷感觉有些不对，伸手一摸书包，钱包不见了！那个鸭舌帽是个扒手。钱包里有外公的一张小像，因为白薇把外公的东西都收起来，不许白芷碰，那是白芷偷偷藏起来的唯一拥有的外公的相片了。钱包不能丢。
　　白芷立马追过去，一把抓住鸭舌帽的手厉色说“把我的钱包还给我！”鸭舌帽猛地甩开白芷的手，向前逃跑了。白芷那肯这么让他跑了，立马追了上去。鸭舌帽在人群里灵活地钻来钻去的，白芷紧跟在后。突然鸭舌帽把揣在怀里的钱包扔向停在路边的一辆电动车的男人，那个男人一接到鸭舌帽扔给他的钱包就立马开车。而鸭舌帽钻进一条黑黑的小巷子里不见了。原来鸭舌帽还有同伙，白芷气急败坏看着电动车渐渐地开远了，而鸭舌帽已经消失在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
　　怎么办，连外公的一张小像都留不住了，白芷鼻子一阵酸眼睛都模糊了。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低吼着从白芷身边呼啸而过，白芷擦了擦眼睛，刚才的那辆摩托车的车声好像黑头盔的车啊。白芷又自嘲地想了想，人家这会儿应该在城东准备比赛呢，哪里会出现在这里。今天真是倒霉，白芷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下，继续低头往前走。
　　突然，白芷又听见摩托车的低吼声由远向自己靠近，她抬头一看，是那辆改装的哈雷，骑手带着黑头盔！
　　白芷有些哭笑不得了，原本还想还人家人情时，倒没有遇见人家，这回钱包丢了倒是遇着了。
　　黑头盔把车停在白芷身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递给白芷。白芷看到钱包，差点就要尖叫起来了，失而复得的感激，对着黑头盔说“谢谢你，又帮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还你的人情了。”
　　“以身相许怎么样？”黑头盔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说。白芷听了愣了一下，“啊？”然后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是在调戏我？说好的高冷呢？，不对，我现在是应该骂一句臭流氓好还是答应好。怎么说人家也是帮了自己的，骂人家是恩将仇报啊，答应？不行才见过两次呢！可不可以只付车费就好啊。
　　黑头盔似乎也感受到了白芷的纠结，伸手屈指轻弹了一下白芷的额头，说“我开玩笑的，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不要追，你一个女生，这样不安全。”白芷听了黑头盔的话，说“因为外公的照片在钱包里，这是我唯一的照片了。”黑头盔看着神色有些黯然的白芷，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帮我一个忙好不好？”“什么忙？我一定帮你”白芷正想怎么还人家人情呢，如果给钱的话，看样子黑头盔是不会要的了。
　　“先上车吧，我带你去买东西先。”黑头盔示意白芷上车。虽然满腹疑惑，白芷还是顺从地上了车。黑头盔发动哈雷，向前开去。过了一会儿，黑头盔停下车，对她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白芷点点头。黑头盔走进一家摩托车配件店家，过了一会儿带出来一个粉红色的Holloykity的头盔。
　　白芷看着这粉嫩嫩的头盔，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头盔不是给自己的吧？黑头盔走过来，把粉红色头盔往白芷头上带，白芷伸手挡住，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戴，太粉了！”黑头盔惊讶了一下白芷的态度，随即又说“等一下我要去参加一个比赛，比赛的规则是要带一个女生，谁先到盘山公路的顶端算谁赢，我还差一个女伴。”
　　白芷看了看粉色头盔说“当女伴没问题，可是能不能换一个头盔？”有些期待地看着黑头盔，可惜黑头盔冷漠地拒绝了她“不行，店里只有这个头盔防护性能最好的。”白芷不死心地说“那我们去另一家店怎么样？”黑头盔依旧冷漠地拒绝了她“不行，去另一家店的话，我们会迟到的，迟到就是认输了。”
　　“那好吧。”白芷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任凭黑头盔把粉红色的Holloykity的头盔带在她头上。带好了以后黑头盔还仔细端详了白芷一眼，满意地说“很好看。”白芷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好看个毛线啊，什么审美啊！可惜黑头盔听不见他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