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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怠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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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了佛陀畫下那宏偉藍圖的支撐,逸清晨算是勉強從失去唯一至親的悲傷中走過。
  撫摸她逐漸冰冷的遺體,為她著好往生服裝。守候三天,在這炎熱的夏季被首座和尚變成二十四小時。那日,逸清晨與寺廟的第二執事__首座爭吵。為了給母親爭取更多的時間,她幾乎歇斯底里。一掃平日里的書生氣,好似要將無力陪伴的氣累全部轉移給他…
  首座和尚被她成功激怒。原本和方丈在百日方便閉關的他竟十分配合的和逸清晨大吵一架。仿佛知道這孩子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似的。
  了塵師父一行下午才到,錯過了這精彩一幕。逸清晨和她的了塵師父看起來有些刻意疏遠了。从原本的無話不談,無條件信任,到如今,她似乎不再那麼依賴她了。她不知怎地就成了逸清晨通向佛陀藍圖上的一座冰冷橋樑。許是從了塵師父信誓旦旦的要負責母親的健康到清晨看到母親時的奄奄一息?許是母親嫉妒她的那些言語改變了因緣?更或許是人與人之間信任的脆弱罷…
  總之在了塵師父拖著滿車物品來犒勞辛苦陪伴在逸清晨身邊的居士婆婆們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失去了面對她的時候那份感動的能力了。
  骨灰仿佛裹著印度恒河的金剛沙,被要求撒進了綿陽河。而不是回到故鄉,回到父親的身邊。那是了塵師父的決定。而不是逸清晨的。
  清晨無力的搭著船,捧著母親的骨灰。看著它們消失在自己的指尖…仿佛身在天空之中的銀河,母親的骨灰在金剛沙的緣起作用下形成了漫天星星…
  猶如母親的身體,她和了塵師父的關係決裂了。而決裂的聲音卻只發生在心底。表面上,她化身為前面提到過的冰冷的橋樑。一座即使靈魂擺渡在她的橋下都會讓人覺得孤獨的那樣的橋樑。
  許是孤獨所致,她以尼師形象考進了一所有著百分之六十世學和百分之四十佛學的院校。經歷了一段意外戀情。
  那是一所有別於私塾的學校,一切都有條不紊。設施現代,英語,歷史,文學等皆被納入了學習範疇。同學由原來的二三子,變成了二三十人。先生變成了法師,社會大學的老師…
  沒有再回私塾的唯一原由是逸清晨違背先生意願,毅然圓頂方袍,成為了佛陀座前一新添之孫。她邁出了先生不敢邁出去的一步,走近了佛陀,走進了僧團。然而,這一切都仿佛母親的身體那般,冰冷刺骨。原本的熱情,淡漠在逝去之人的悲傷里,她不知如何走出來。那是母親用生命的悲傷砌出的圍城。
  考試結束,打掃教室那天。她遇見了一個十分開朗的同學。那是她的生命歷程里,從未有過的經驗。她的周圍除了出生的家族外,就是打工的辛苦和社會的複杂,再到私塾那一衆人等的高雅單純。仿佛,生命中漸漸失去了平凡的煙火氣。而這個同學,他所散發著的,正是人間至為平凡的煙火氣。聼同學們議論,說他出家前是個火鍋店老闆。兒時受到姑姑的影響,立志出家,卻被生意人相中,提去學做了生意。待到生意成功了,他又返寺剃發染衣。他的故事,仿佛是一部青春勵志的電影。
  那天,逸清晨被選為班長。在穿梭於法師辦公室的同時,穿梭於男女兩所學院之間。舊班長仗著年高德長,自然不服管教。逸清晨想盡辦法,她都像是整個班級里凸出來的筆劃,沒法兒填進班級的團隊。為此,她和學習委員真如等一行人去找方丈告御狀。風風火火的樣子,和他撞上。他熱情的向逸清晨一行招呼過來。仿佛無人之境。心懷坦蕩得仿佛聖人般。原來他名喚澤華。年方二八,足足比逸清晨年長十歲,清晨連忙施禮喚他一聲師兄。她們一行人里,清晨未滿十八,卻已算最大的,學委真如十六,勞委妙德年芳十四,體委青蓮才十三歲哩。一行人向澤華施禮畢,最小的青蓮就開始念叨老班長的事,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向剛認識的師兄說了一遍。幾個大點的都有些無可奈何的不自覺低頭看地。澤華師兄因為從小隸屬於院校,雖在外以生意人身份歷練頗久,卻像民國間諜般神奇的回歸寺院上學,因此他的話,在方丈那裡自然比逸清晨她們幾個小孩要有分量得多。因此,青蓮雖口無遮攔,卻無形幫了大家一把。將澤華師兄一併帶到了方丈跟前。老班長因此被給予了嚴厲點的批評,收斂了不少。
  為了感謝澤華師兄,真如她們請他吃飯。硬生生將逸清晨拖了去。這種應酬,早在清晨離家起便生疏了,加之私塾那兩年的歷練,此刻顯得自然有些侷促。還不及十三歲的青蓮看上去沉穩了許多。倒是一旁的澤華師兄見慣了生意場的混雜,偶一見著清晨的侷促反倒讓他感到沒那麼無聊了。竟爽快答應赴宴。
  在森森禪院的素餐廳包廂內,一幫孩子氣的宴席開吃了起來。逸清晨好笑的輕泯一口面前杯中的鮮榨果汁。異常清甜。澤華師兄的眼神卻好似隨著她的感受在感覺般,那麼不言而喻的感同身受。令清晨有些緋紅了臉。她還沒被哪個男孩子這麼注視過呢,那感覺真的很溫暖。溫暖…呵,於清晨而言,多麼陌生而幽遠的詞彙。她不是應該祇有佛陀的宏偉藍圖麽?怎地就讓師兄的一個眼神便溫暖了去…趕緊回神正心。師兄好似心領神會,也收回了炙熱的眼神。一席素宴竟比沈先生家的葷宴豐富。清晨感嘆:只得説而今的叢林寺院簡直到了求賢若渴的地步。才會如此優待學生們。
  而作為學生當如何珍惜這份看似毫不經意卻意味深長的因緣呢?這是逸清晨整個學期都在思考的問題。
  而令她真正沒有想到的是:一條沿著藍圖行走的路,是多麼的艱辛!因為沒有激情與熱愛。很容易就被相似的激情與熱愛帶偏。譬如:愛情。
  道與道之間的差距,逸清晨時至而今也無法清晰介別。
  那次素晏后,澤華便時常在逸清晨管理班務時給予周到的幫助。仿佛左膀右臂。週六週日,同學聚會在學院百里開外的道觀__青羊宮內。
  道觀的日常與佛寺有別。她們男女同住,以表陰陽平衡。全不似逸清晨她們和師兄說話都會考慮學院紀律。唯有這節假日期才能在道觀師兄__清澈這兒小聚。
  清澈是住持衡乾道長唯一的女弟子,因此,逸清晨一行人的每個假期都得到了很好的接待與照撫。
  她們在這兒一掃學習的緊張,在道觀師兄的道教音樂里,她們和澤華師兄的同學們或學太極,或學樂器,或打羽毛球等運動身體…
  不似在沈園時的私塾學習。逸清晨逐漸開朗起來。和同學們關係融洽,與道觀師兄清澈也一見如故。而清澈是澤華師兄引見給她們的,也許,他就是想在放鬆心情時能見到逸清晨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在看到逸清晨時,能發现她眼底的悲傷。為此,他翻閱了入學考試的試卷答案。在文檔室讀到逸清晨的佳作《撫摸母親冰冷的軀體》…才知,她的心底里,同佛一樣悲傷著生與死的問題。而那個問題卻是沉重的示現在逸清晨的生活里。而不是在泛黃的經書卷軸中。為此,他建議大家週末聚會在道觀,想借此稍微慰藉那抹不該在這個年紀就如此沉重的身影。
  他的成功就是她每多一點的笑容。
  清澈習楊琴,那是道觀里每個人都要選擇的樂器中,清澈選擇習了楊琴。她問逸清晨:假如有一天佛門容不下你的思想了,你來我們道觀,你選什麼樂器?逸清晨略微思維,道:選古琴。小青蓮不問而發言:有些激動,我想我會選琵琶。清澈微笑道:琵琶倒是適合你這丫頭。說完食指輕輕頂了青蓮額頭一下,青蓮笑嘻嘻摸著被清澈指頂過的地方,望向逸清晨。清晨也不覺得下意識的笑了。剛走進屋的澤華見眾人笑意正濃,倐的撞上難得一見的來自逸清晨的真誠笑容,不覺得就走了神。真如,妙德等更是看在眼裡,明了在心底。
  大夥一整日待在道觀,吃道觀素食餐廳食物時,道觀不忌蔥蒜。幾個小孩吃到嘴裡的表情是各種古怪。畢竟在佛寺里吃慣了不加這些東西的食物了。一聽說素餐廳吃飯,都玩的太餓又太激動了,這才邊吃邊表演上了表情包。
  澤華學校第二天有小考,他先一步離開,他走後還專門派車來接清晨她們。清晨她們就是覺得像被過度保護的小白兔一般。連道觀師兄的堅毅都明顯不如,青蓮提議大家步行回去。舍了澤華的寶馬,逸清晨一行,圓頂方袍的形象就這麼顯露在CD這個霓虹的城市里。雖長袍飄飄,然圓頂在上,倒是少了幾分女兒家的柔美,多了幾分佛弟子的剛毅!
  真如突然言語:清晨,你說我們真的會有一天不滿足於佛法的深奧而轉入道教嗎?清晨思索著,妙德卻答道:未來的事,誰知道呢?現在先走好你腳下的路罷!幾個人回望四周,才發现,原來澤華師兄的保護並不為過。這百分百的回頭率好似明星走街似的?不,那是大熊貓從動物園跑出來后才有的效果啊!無奈,幾個人手拉手的往學院圓通禪林的方向開啟了小跑模式。
  不一會,就甩掉了身後怪異的目光。回到宿舍。守門的師父打算責問她們的去向,卻見逸清晨班長也在其中,便和藹的開啟山門,迎回了這幫在外玩耍一天的孩子。
  躺在學生宿舍床上的逸清晨,腦海里時不時的浮現出澤華那突然闖入眼簾的囧囧目光。清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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