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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留守的她 / 闷酒

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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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不管是哪个年代的人,都有他的青春,热火朝天的年轻人啊!总觉得自己能把世界翻个遍!只是顾程不懂,他那股傲劲儿源自年轻的血液,可是生计二字逼着他向现实低头。
  他的手艺已经不吃香了,顾爹在他这个年纪都有好几个学徒了,可现在没人愿意学手艺了,大多数人愿意去工厂学机器,那东西学得快,也不用看师傅脸色,更重要的是不用凿凿锯锯磨得满手茧子,且有稳定的收入。
  不当师傅无所谓,可是从小就学且引以为傲的手艺突然被人嗤之以鼻,唉!如果不是他有天赋学得好,此刻他的落差也不会这么大。顾程也想过去工厂谋生活,可当他看见那些被操作的机台,瞬间就怕了!怕学不会,怕被人笑话,怕被管束,怕这个陌生的世界容不下他,所以他连碰都没碰就溜回了家,拿起墨斗弹线,将木头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只有摸着自己最熟悉的工具,心才能安静下来。
  没有围墙的院子可以看见江面上泛着粼粼波光,达海撑着小船过来了,他将船锚卡在石头缝里,一手抓过枯瘦的龙眼枝,熟练的踩着岸边的石头走了过来。
  “我今天留了两条鱼,中午过来喝酒吧!我还叫了铁三儿。”达海是他自小的玩伴,两人好的时候可以穿一条裤子,不好的时候可以打到让各自的爹拿着棍子来劝架,他们太了解对方了,又彼此不服输,谁也不愿意让对方过得比自己好,眼下是顾程眼红达海的生活,因为对方有个识时务的妻子。
  不管什么时候,达海妻都能给足他面子,时间久了兄弟们都爱去他那儿,自己的威望则是再月荷一次又一次的无理取闹消失了!再加上如今达海承包了这条江,过得可比自己好多了!
  但是他答应了,人是不想见,但酒是个好东西,在家喝月荷一定能把他念到头疼,再加上铁三儿也去,他可不想被拉下。
  说是中午,但无所事事的顾程在达海离开没多久就出发了,月荷给他翻了个白眼,这大中午就喝,回来指不定又闹成什么样。
  顾程不想理他,来到达海家里,看见他正在冲脚,妻子正在厨房里忙活,他打了声招呼就进屋去,自己先给自己泡壶茶,随后铁三儿也来了,顾程给他泡了一杯,说:“最近进城里了,好长时候没见你,都白了。”
  “别说了!”铁三儿擦着汗,“整天忙活儿,累,这城里人讲究多,还是在家里自在。”
  “赚钱哪有不累的。现在也就顾程活得最轻松了!”达海换了身干净衣裳走了过来,妻子兰花笑盈盈地送来了茶点,道了几句家常又往后头忙活去了。
  顾程知道达海这话是损他,也就不理他,直接对着铁三儿道:“出去了也好,大男人就该闯一闯,我都想出去了!省得在家看老婆脸色。”
  铁三儿劝道:“这么久了,你俩关系还不好,夫妻就是要互相理解包容的,这样才能把日子过好。”
  铁三儿说的都是在理的,可顾程心里听着难受,怎么如今谁都能跟自己说教了,还有他那个不知冷热的老婆要怎么包容,谁能个个像他一样,娶个自己喜欢的人。
  当然,婚姻是场豪赌,曾经过得还不如自己的达海,婚后也顺风顺水了起来。正想着,达海儿子志和跑过来拿糖果,达海让他喊了一声叔叔伯伯才肯给他。
  铁三儿笑道:“瞧着机灵样,多像你。”
  达海摸着儿子脑袋说:“就这蠢样,啥都会说了,就是没啥眼力劲儿,不提醒他都不会叫人。”
  顾程随口道:“小孩子是这样的。”
  “对了,你女儿还不会开口说话吧!”达海这句话让顾程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惜秋已经三岁多了,整天还咿咿呀呀,不会说话。
  “这么大了,是不是得去县城看看。”
  “有些孩子就是说话慢,你不懂别乱说。”兰花赶忙吼自己老公几句,才把气氛压下去,她不止一次听月荷说起女儿的问题,也知道他夫妻不和,自然不希望老公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再给他们添堵,何况顾程已经气得在咬牙了,真打起来她这桌子椅子也得要钱。
  铁三儿也打着圆场,提议打几局扑克,闲闲打发这个闷热的下午。
  可是达海的话如同一根刺扎进了顾程心里,于是一回家又开了一瓶酒,打开一包花生米,将就着喝起来,月荷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想讨嫌,赌气躲房间去了。
  可惜秋忽然闹起来了,她咿咿呀呀在客厅里哭,想要什么又不会说,月荷赌着气不肯哄,顾程更是心烦意乱。
  他突然恶狠狠看着女儿,怒吼着:“你想干什么?”女儿被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咆哮吓坏了,于是她哭得更厉害了,顾程如同被魔鬼附身了一样,觉得女儿不该来到世上,脑袋一热竟然用手扼住了女儿的喉咙。
  在屋子里突然听不到女儿声音的月荷觉得奇怪,走出来一看只见女儿脸色变得煞白,急得忙去拉开顾程的手,大喊着:“你疯了吗?你疯了!”可拿手如同铁铅一般怎么也拉不开,眼看惜秋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月荷急哭了,又抓又咬,疼痛让顾程恢复了理智,他惊慌松开了手,惜秋身体整个软在月荷怀里,脖子红红的,半晌没有动静。
  顾程大脑一片空白,他是怎么了?月荷哭喊着:“虎毒不食子,你怎么那么狠,下手那么重?”她拍着女儿的后背,一直听到她呼吸变得均匀才松气,“你是真的想掐死她啊!”
  醒来后的惜秋没有哭,她只是躲到妈妈怀里,委屈、不解、恐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是她的爸爸吗?
  顾程没有说话,他继续喝着,企图麻痹自己……
  当然,当第二天来临,酒醒的顾程突然想起自己干的事,急忙忙坐起来看看女儿,还好她睡得很好,小小的人儿四肢张得开开的,斜着占了半张床,小风扇呼呼转着,被子被她踢得老远,月荷呼噜呼噜的鼾声此起彼伏,顾程伸出手想摸女儿的鼻子,还没碰到这家伙就把头转了过去,还呼了一口气,他笑着给女儿盖了被子,这才又安心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日晌午,月荷早带着孩子去了娘家,但她可不是回娘家玩,而是把惜秋放外婆家,自己则去打小工补贴家用,生活逼迫着这个女人做出了改变,只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而已。
  她并没有跟陈母说昨天的事情,所以陈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惜秋会这样闹腾,无奈只能带她去月荷打小工的地方玩。
  那是一栋盖了一半的小楼,竹架上站着砌墙的师傅,月荷则是给这些师傅扔砖头、提水泥的。惜秋看见妈妈提着小桶走来走去,不吵不闹,仿佛看见妈妈就安心。
  陈母抱着惜秋坐在远处,看着曾经能找出一万个理由偷懒的女儿,如今为了她的女儿每天早早起来干活,心里五味杂陈,但是她看见月荷一边擦着汗,一边对着惜秋笑,而惜秋也微微笑了出来,也许这是另一种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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