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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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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北行浮于空中,渐渐看清了四周的景象……
  这是一个顾北行从未见过的混沌世界,四周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山,没有水,有的只是一片浑浊和一道白光!白光的源头处于这个世界的正中,仔细望去,一团白球正忽明忽暗,如同有呼吸般地冒出微弱的白光。白光虽然微弱,却能一往无前地穿破混沌,直达顾北行面前!
  顾北行想看清白球里到底是何物,心念一动,下一秒便出现在了白球面前!顾北行心中讶异,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未将此事放在心头,顾北行认真观察起面前的白球,只见向着四周放射的白光慢慢收缩,白球渐渐显露出了真容——一卷书!
  书卷封面上刻着一个好似符号又好似文字的神秘镂空图案,白光在图案间流动,填满空缺。顾北行看着书卷上的图案,心生疑惑,似乎有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书卷之上,缓缓将其揭开!
  书卷展开,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图案整齐的镌刻在书卷之上,虽说看不懂这些图案到底是什么,但这些图案似乎与封面上的那个图案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顾北行凝视着这些图案,眉头紧锁,似乎发现了些什么,又毫无头绪……
  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却又怎么也抓不着的顾北行略微急躁起来,突然间口中蹦出一道奇异的声响,与此同时,卷上所刻的第一个图案突然白光四射!
  顾北行看着亮起的图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嘴上接连发出声调不一的奇异声响!果不其然,卷上图案随着顾北行的声音一个个亮起,待第一排字悉数闪着白光后,异变再次发生!
  亮着的图案从卷中飞出,幻化为一个个执剑的小人,飘在半空中挥舞着手中的剑!顾北行瞪大眼睛看着这些小人,不禁开口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没人回应他,小人们自顾自的舞着剑,待结束后,化作一道流光,飞入顾北行眼中!顾北行感到眼睛一阵麻痛,如同被针扎了一般,揉了揉眼,却发现飞起的图案不知何时回到了书卷之上,闪耀的白光也消失不见!
  就在顾北行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时,书卷竟自己慢慢展了开来!第二行字出现在顾北行面前,顾北行如法炮制,继续开口读出那无人能懂的语言,卷上的字也如他所想一般再度亮起,升空,化为小人舞剑最后飞如顾北行眼中!
  ………………
  “这小子?他在干嘛?”铸剑山庄中,光头长老看着重新站起身的顾北行有些吃惊!
  在他们所见的画面中,重新站起的顾北行仿佛变了个人!他不再是手脚并用的爬上剑石,而是轻巧地一跃而上;不再是痛苦的忍受着剑意的摧残,而是站直了身子任由剑意缠身却巍然不动!
  他们看不到的是,此时的顾北行双瞳已然变为白色,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雾之中,白雾与云雾相混,外人难以看清!而身处其中的顾北行其实早已失去意识,或者说意识不在这尊躯体之上,所有的跳跃,站立都是由那层白雾在推着他前行!
  三百阶!五百阶!顾北行如履平地般的向上攀登,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翌日清晨,吴菲儿打着哈欠走入正殿之中问道:“那小子爬到哪儿了?”
  “两千阶!”吴越的声音突然响起!吴菲儿被吓一跳,小跑至父亲身边问道:“爹,你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这小子有秘密!不对劲,很不对劲!得紧紧盯着!”吴越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顾北行,似乎想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出些什么!
  “不就是两千阶吗!只要有些功夫的武者也能做到,还不需要像他这样用去一天一夜呢!”吴菲儿见父亲对自己所带之人有了兴趣,心中欣喜,可嘴上却是装作不屑一顾。
  “两千阶是不算什么,可就是因为他这种走法,让我有了一点兴趣!”吴越没管吴菲儿的口是心非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上阶时身手矫健,丝毫不拖泥带水,由此可见无论他的身体和体力都还是良好的,就算是为了保持好的状态,也不需要走一步休息一次吧!一位年近十七的少年正是表现欲最强的时候,理应上的越快越好才是啊!”
  吴越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另外,他站的如此挺拔,剑风从他身上各处穿过,他却丝毫没有反应,和之前倒在血泊之中的他完全不一样!到底是为什么?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就这样,顾北行不吃不喝不知疲倦得在剑道上攀登了整整五日!原本身形就修长的顾北行经过整整五日的滴水未进后整个人已是瘦的皮包骨头!散乱的头发和拉碴的胡子使得他蜡黄的面色更显憔悴!这样的他,如今正站立在剑道第六千九百九十九块剑石上,准备向着第七千阶发起冲击!
  “爹,你说他能成功吗?”吴菲儿见顾北行这幅模样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略带紧张地问到。
  “很难说!剑道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七千阶乃分水岭!七千阶后,剑意化形,不再是剑风拂面,而是利剑出鞘!故七千阶下为剑客,九千阶下为剑豪,万阶之下为剑仙!再看这小子,且不说如今他这种状态能否跃上那七千阶,就说他跃上之后,要如何来抵御那实体化的剑意?便看他身上到底有几分底蕴了!”
  吴越沉思片刻,突然唤人道:“来人!请大长老二长老速到剑道处等候!若这小子攀上七千层后坚持不住,便速速救人!”
  “爹,这小子一点武功都不会,至于出动两位长老吗?”
  “若他登不上那第七千阶,自然是不至于,但他若是登上,则证明他能承受剑豪程度的剑意!古往今来剑豪无数,可又有谁能在十七岁时登上这七千剑石!此子潜力之大非我能预见!必全力招募之!”
  吴菲儿听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爹说的确实有理,那便看他这关键的一步会怎么走了!”
  “对了!通知钟天凡那小子!就说有人上剑道,目前七千阶!”吴越突然想到什么,对着下人吩咐了一句。
  吴越话音刚落,只见剑石上的顾北行再次一跃而起!双脚稳稳站在第七千块剑石之上!刹那间,剑意化风,风化宝剑!一柄柄细长的宝剑透着寒光盘旋在顾北行周围!风吹,剑动!剑锋所指皆在北行之身!眼看身子就要被长剑穿透,一点黑光从顾北行胸口处冒出,长剑在接触北行身子的瞬间偏移了方向!纷纷擦着他的身子滑过!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自顾北行胸口处传出:“你小子又惹什么祸了?”
  声音的主人便是黑虎小黑,自从那日为了躲避吴菲儿钻入包裹中后,小黑便极少发声,只是偶尔会在顾北行身上探索适合睡觉的地方!在顾北行怀中沉睡了五天的小黑,还未睁眼便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及时地做出反应,将长剑运行轨迹强行改变,这才让顾北行逃过一劫!
  见顾北行没有回答他的话,小黑心中不满:“哼!这小子竟敢不回我话!”于是从顾北行怀中钻出,爬上头顶,却发现,顾北行双目一片洁白!小黑心中一惊:“白瞳?!”边想着边看向四周道:“难怪不回我的话,原来是进去了!只是在这种凶险的地方进去,也不知这小子是太自信还是太傻!”
  小黑伸抓碰了碰笼罩在顾北行周围的白色薄雾之上喃喃道:“果然虎父无犬子!只是这肉体实在太弱了些!也罢,就当巴结他老人家了!”
  说完小黑钻入顾北行怀中,四肢平贴于顾北行胸口,一时间,油光发亮的黑毛密布顾北行全身,随后消失不见……
  “爹!雾太大了!看不清!”顾北行一跃上七千阶后便被云雾包裹,不见踪影,迟迟未见顾北行顾北行再次跃起的吴菲儿不禁着急起来!
  吴越点了点头,就要开口发令,突然间一道身影穿破弥漫在七千阶的厚重云雾!此人正是顾北行!吴越吞回即将说出口的话,眉目紧紧锁起:“继续看吧!大长老二长老,时刻准备救人!”
  七千一,七千五,八千!跃过七千阶的顾北行一鼓作气,连上一千阶,在第五日太阳落山之前站到了第八千块剑石之上!四处的飞剑依然无法接近顾北行身体分毫!而这一切的功臣小黑现在却在顾北行的怀中骂着娘:“你小子怎么还不醒!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你就不停地向上爬!有没想过本虎的感受!已经需要八成功力才能抗衡了!你若再往上爬,我可保不了你了!到时候你可瞬间就会被砍成肉泥啊!”
  顾北行当然听不见,脚步不停地又向上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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