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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黄昏近在眼前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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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1月3日。
  “小璐,你今年回家过年吗?”林殷的脸出现在我电脑的左上方,她的询问使我停下了手上的事。
  “嗯......”我陷入沉思,说实话,我挺不想回家的。
  “看情况吧。”
  “啊?”林殷不买账了,“上次你也这么说。”
  “啊......”我张了张嘴,只是慢吞吞的编织着自己的谎言,“哦,这不是怕老板突然有急事吗。”
  “唉,好吧。”林殷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今年我可定要回去了,不然,这么多天没见到家人,都感觉心里不由得发慌呢。”
  发慌吗?那应该只有我自己面对困难的时候才会体会到吧。不过,我还是第次听到有人说因为没见到家人而心里发慌的。
  如果是十几岁青涩的我,听到这话,应该早已憋不住眼泪了吧。
  我无声的叹口气,手机震了下。
  【弟弟:姐,你今年回来吗?】
  说起来,我这个弟弟还挺喜欢我这个整天不着家的姐姐的。
  【我:......考虑下。】
  【弟弟:姐,你就回来嘛,我想死你了。】
  我轻笑声。
  【我:怎么?这么想我也没看见你来湖南找我啊。】
  【弟弟:等我今年高考考到你那边去,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
  你别说,这小子嘴还挺甜的。
  【我:你要真能考到这儿啊,姐姐请你吃烧烤。】
  这小子虽然长得英俊,但特爱吃烧烤,就是不油皮。我个姐姐都嫉妒死了。
  他发了个欢呼的表情包。
  但是现在貌似是......
  【我:王英豪!你又上课玩手机!】
  【弟弟:呀,这都被你发现了,不过没事,不会被发现的,老班在上面讲的如痴如醉呢。】
  真是恨铁不成钢。我狠狠的敲下键盘。
  “哎呀!璐璐,你的键盘......”
  呃......
  那个J键被我狠狠地压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王晓璐!你又这样!这是你敲坏的第几个键盘了?!”
  “陆总监,这不样,这次我只坏了个键,我以前都是把整个键盘敲坏的。”我理直气壮的样子令我自豪不已。
  陆总监像是被什么击中似的,捂着胸口:“那你还挺有成就感?”
  “是的。”
  别的不说,厚脸皮我可是整个办公室数数二的。
  不过,我能力也还行。陆总监也常常让其他员工以我为榜样——般周末没什么事干都会来公司接着做下周的工作。当然,那些传统节日的假期我都是我在家里追剧和吃零食去了。
  但这已经是我敲坏的第......n个键盘了,陆总监的失态我也理解。
  “总监,小璐也不是故意的,没事,公司这边我会调解下,别担心了。”林殷走了过来,笑着对陆总监说着。
  “唉,小殷啊,你可要好好带带晓璐啊,你也离升职加薪不远啦。”陆总监看着面前两个公司的榜样内心真是感慨万分。
  “好的好的,您先去忙吧。”
  等陆总监走后,林殷弹了下我的脑瓜子。
  “我说小璐璐啊,你什么时候才让我省点心啊?我都感觉我都快成你妈了。”林殷笑着打趣,我反手轻轻地还了她下:“说什么呢?我把你当闺蜜,你居然想当我妈?”
  两人笑闹着回到了座位,我的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妈妈:回来吗?】
  我微愣,看着消息出神。
  良久,才落下微冷的指尖。
  【我:看情况吧。】
  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想到母亲会问我回不回去。
  【妈妈:你弟弟要高考了,他说想见你面。】
  果然,还是因为王英豪。
  这下,我是点也不想回消息了。将手机摔在桌面上,趴了下去——今天起了个大早,直在打哈欠,困死了。
  但脑海里还是直在播放着自己的故事......
  十九年前。
  那时我才五岁,在法庭上的小身影显得柔弱又单薄。
  “小妹妹,你要妈妈还是要爸爸呢?”法官的声音真的很洪亮,很温柔,比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好多了。
  “我......我要妈妈。”毕竟,妈妈好像是我唯的依靠了。
  我原以为妈妈会过来紧紧的拥抱我,但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她在我耳边的责怪十分清晰:“为什么选我?你为什么要选我?!”
  再到后来的两个月里,母亲谈了个男朋友。就是我的继父。
  后来,母亲怀里揣了小宝宝。大家都在忙里忙外地照顾妈妈,六岁的我差点冻死在大街上,找不到家的恐惧在那四年内直围绕着我,后来还是个陌生的叔叔送我回了家。
  但回到家后家里人没有点关心,只是直在陪着妈妈。
  等到王英豪出来后,我的生日都是自己在夜里小声地祝福自己,给自己唱生日歌才感到丝安慰。
  等我上了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王英豪也快要四岁了。他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嘲笑我、仗着自己的父母来欺负我。他会给我吃自己用零花钱买来的小零食,会给我讲自己遇到的趣事,还会在其他人刁难我的时候重拳出击。
  弟弟的能说会道也引来了很多人的羡慕,甚至跟奶奶同村的林家还计划把弟弟绑走。
  那天是冬至,弟弟和我上街去买饺子皮。来了位大叔叔,他说能给我和弟弟人百块钱,只要我们陪他玩个游戏。
  百元,在那个年代是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完全不敢奢望的数字。
  直到我看到弟弟被绑了起来,不停地叫着“姐姐快走,姐姐快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来人啊!救命啊!”呼救声很快就引来了堆大人,那个叔叔也不见了,人们赶来时就看到弟弟被五花大绑着,而我边扯着弟弟身上的绳子,边哭喊着。
  可能人在定情况下,是真的感受不到痛觉吧。那时我的手都被绳子里的铁线划出了道又道血痕,但我丁点感觉都没有,只是不断地哭喊着,不断地需求帮助。
  后来,家里人都围着被冻着的弟弟转,还是继父带着我去了小镇的医院。伤口很长,但不深,那几道疤痕很快消失在我的手臂上,却被烙印在了我的童年里。
  再到后来,我渐渐的疏远好像还缓和了点家中的气氛,变得和睦,变得热闹。只要我不在。
  有时我就在想,为什么妈妈能这样子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但答案直都没有出现。
  我也懒得寻找了。
  我重新抬起头,看着集体办公室的落地窗外,片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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