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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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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时,江别云的脸色变了。
  他第一次想给自己一巴掌。
  人最柔软的腹部受伤时,会流血,里面的内容物会一齐漏出来。那这个袋子被捅破时,会发生什么?
  别人没想到也就罢了,他江别云明明意识到了现在所处的是个怎样的空间,为何刚才还仿佛没了脑子般下了这般愚蠢的绝顶?
  也许是因为他太着急,又或许是因为他太自信。
  不过他已经没有给自己一巴掌的时间了。
  江别云猛地推了把司马宣,同时另手紧紧抓住身旁的陆迎风,一个转身,脊背拱起,已将白衣的剑者陡然护进自己的怀中。
  水声轰鸣,激流咆哮着碾过洞口,裹携着万千碎石,汇成巨浪,汹涌而来,几个呼吸,便淹没了整个空间。
  疼,真的很疼,江别云甚至觉得自己要被活活疼疯了过去。
  像是一艘暴风雨中颠簸的孤舟,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水流挟持着,时不时撞上或者擦过各式各样的坚硬的壁垒或者障碍,就算是再好的体质也难以经手这连番的折腾。他的口鼻没在水中,每一次探头换气都会被呛入带着锈味与苦涩的水,满目黑暗,睁眼亦见不到任何东西,唯一拥有的,是怀中那鲜活而温暖的温度。
  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庆幸,庆幸那些疼痛,是自己所有。
  不知过了多久,水流的速度终于缓了下来。
  还有一缕柔软的光,带着迷蒙的紫华。
  江别云想要带着站起身子,只是一使力,眉心就紧紧皱在一起,冷汗混入脸上的水珠,他颤抖着抬起眼,正看见长发披散,和他一样湿漉漉一样狼狈,但没有受伤的陆迎风。
  他张了张口,嘴角扯出一个勉强又极为开心的笑,随后被陆迎风搀了起来,下一刻,人就又伏在了剑者的背上。
  有光,不是由日月星辰所发,而是源自一颗散发着暖光的高悬着的,紫气萦绕,如梦如幻,放眼再望,他们像是处在一个一望无际的被一个罩子罩住的沙滩之上。
  依旧不见天日,不过比之方才那个皱巴巴的袋子,已经好了太多。
  陆迎风正朝那缕光走去,江别云均匀的呼吸轻轻的吹起了他耳畔的发。
  江别云安静了很久后,开口道。
  “我现在很担心司马宣。”
  “因为我和你都不会飞。”
  “……。好吧,这是原因之一,但这绝对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江别云信誓旦旦。
  走了六七里后,他们已经来到了那颗的正下方。
  说是,其实是因为距离远了所以看着小罢,等到真正来到它的下方,就会发现,这颗“珠子”,大小甚至堪比陆家那一轮永不西坠的太阳。
  它本身是灰色的,却散发着暖白色的光芒,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缕紫气没入他的中心,暖白的光也更亮了些,而就在它的背后,江别云眼底映着那汪清澈的色泽,几乎要高兴的跳了出来。
  那是是不同于石质色泽的,属于夜空的黑。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不会飞,而三日舟在这片空间中,依旧发挥不了功用。
  江别云摸了摸鼻子,决定现在先不去想这个问题,反正就算能出去,他也不会出去的。
  要知道,现在他的体内还有一个要命的玉碎,查不出原因,他江别云就真的要随白云而去了。
  陆迎风已经从袖里乾坤里拿出了两件新的衣服。
  “江别云。”
  “嗯?”
  他等了很久,却不闻陆迎风的后文,他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疑惑之色,半身略抬,拉进了他和坐着的陆迎风之间的距离。
  江别云已经服下了陆家的丹药,疲惫的精神也被养的足足的。他正躺在一张洁白而柔软的毯子上,毯子下也是干燥而细密的软砂,身上已经换了一套雪白的衣裳。
  陆迎风只穿白衣,不过这件白衣并不单薄,里里外外足足有三四层,用料更是上好的绸缎。
  他们在沙滩上生起了一堆火,这种方式虽然原始,但足够令人暖起来,而且跳动的火光总是显得生气勃勃。江别云就在那明黄色的火光之中,神情愉悦的不像被困。
  江别云一向很乐观,他柔软的内心中藏着一团比之火堆更甚的,明亮而热切的火光。
  陆迎风本想说些,不要再有下次之类的话,陆家的也有为他凡人之躯研制的疗伤丹药,他并不需要江别云以身相互,他才是该担当起保护者这一角色的人。但这些话在江别云的双眼倒映进他的眸中后,皆不必被说出来了。
  于是陆迎风道。
  “你的时间还有多久?”
  江别云挠了挠头,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具体不知道……,我们连那些失踪的通天修者的人影都没见到,也没见过同外面一样的紫气晶石,这地方除了那颗上有些许紫气,就再也看不见一点紫色了。”
  若说思路也不是没有,只是那思路太过荒谬,不像是合理的推测,倒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凭空但熟稔的在他脑子里安进的一个想法。
  他不由自主摸向身侧,隔着衣料摸上了那个罗盘,他的衣服与皮肤在火堆的旁边已经变得温暖,只有这个罗盘冰冷如初。
  他闭上眼,耳边似是再次响起了那些古怪而熟悉的天音。
  江别云重新躺了下来,双臂朝后的叠在了脑后,陆迎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依旧是,莹莹如玉。
  “迎风,你可知晓,我为什么能算出东来洞天的开启时日,我又为何要将它公之于众?”
  他忽然问道,微微沉了几分的声音如同他的名字,大江奔流,白云悠悠,说不出的渺远。
  “你是知天者。”
  “知天者吗?知天者从古至今都是一脉单传,为何又多出了一个我来?这些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说是知天者,可哪有个知天者会连自己的出身来历都算不出来,你来自陆家,司马宣是司马瑜的儿子,那我呢?又有哪个知天者不是算天,而是问天,还不一定能问出答案来?”
  江别云像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开了话匣子,一连串的问题应是谁在问陆迎风,又像是在问自己。
  “与其说是我算出了东来洞天,不如说是东来洞天自己告诉了我他的开启时日。我本是不信的那些突如其来的信息的,便开玩笑一样在摆摊时说了出来,却不想真的一语成谶。迎风,我知道你跟着我,是认为我有与你一战,助你突破的能力。可我甚至连自己有没有修为,又是什么境界,到底是凡人还是个修者都不知道,甚至还把你拖了十年,拖入了这趟浑水。也许,江别云就只是一个骗子,街边摆摊算命的神棍!”
  “你是我的朋友。陆迎风的朋友。”
  暖白的珠光落在陆迎风那袭白衣上,不像雪,倒像初绽的白梅。
  带着极为沁人的决然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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