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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命运多舛疑似身落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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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醒来,莫明轩发现还是看不清什么,只是稍稍暖和了一些,上下颠簸,应该是处于父亲包裹着自己行走的状态中,父亲发现小东西醒了,又挤了与上次一模一样的汁液,没过一会儿,他婴儿的身体抵挡不住困意,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之后莫明轩又醒了几次,要不是在某个僻静的地方,周围编排着一圈繁复的纹路,就是在赶路,男人身上总是伴有淡淡的血腥味,莫明轩的视力越来越好,至少能分辨得清大概的事物,而这样无聊地赶路日子至少已经八九十天。
  虽然天气寒冷,但是男人把身上大多数的衣物都包裹于莫明轩身上,衣物的款式破破烂烂看不清,只能粗略地将莫明轩包裹几层,而他自己坦胸露乳,就算再寒冷,也没有冷着他,莫明轩这下非常肯定这男人一定是自己的父亲,也只有父亲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他还发现了男人的身上伴有非常多的伤痕,特别是后背有一道深深的裂痕,常常因为动作的牵扯而裂开来,使得他显得格外狼狈不堪。
  更值得一提的是男人每一次采摘的食物,莫明轩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至少在他的认知中,地球上没有地方生长这些奇形怪状的食物。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赶路,莫明轩更是奇怪地发现沿途从来没有遇到过人类,除了男人,莫明轩再也没有听见过第二个人的声音了,远近只有暴风雪的呼啸声,沿途都是一样的风景,只有死气沉沉地撑破天般的黑色树木,没有一片绿叶,天穹都笼罩于冰雪中,令人感到浓浓的绝望与悲凉。
  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莫明轩摸不着头脑,只不过,以上这些细节都告诉他,这儿分明与他前世生活的文明社会有着天壤之别!
  此时,莫明轩还是对这片大陆半毛不识,遗憾的是,他的父亲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男人。
  莫明轩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父亲,男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须已经快半年没有打理过了,油塌塌地垂在一边,整个人都很颓废,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俊朗的男人,如今却如同一个流浪汉一样。
  不对,莫明轩心中叹口气,可不就是流浪吗?
  每一天都在千里跋涉,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在这荒无人烟的冰天雪地里,没有一丝人类文明的痕迹。
  倒是时常遇到难以预料的危险,这里有许多奇特的生物,可以说各个狡猾无比,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圈套,要不是男人有一项神通,莫明轩料想自己已经死了数百次了,命运多舛不过如此。
  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便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又要上路了,男人背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也不会在把莫明轩裹得结结实实,将莫明轩背在了背上的行囊中,莫明轩从包裹里悄悄探出头,眼睛滴溜溜地往四周张望。
  远处与近处都是黑色树木,乌压压得一片,莫明轩不知道这些树的名字,但这是最常见的树,几乎无处不在,长得黑漆漆的,针管一般又细又长的树叶密密麻麻,从远处看过去,犹如天空飞过一片片黑云,尤为恐怖。
  每一棵树之间都离得不远,生得是高壮无比,走近了便只见其身,不见其顶,三三两两地纠缠在一起,莫明轩明白,这些树可不是在相亲相爱,他们在互相绞杀,争夺对方的营养,占为己有,长得如同针一般锋利的树枝也是为了方便扎破对方结实的树皮罢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在这里被演绎得更加淋漓尽致。
  看到这里,一双大手便把他的脑袋熟练地塞回了包裹,莫明轩偷偷钻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位父亲也是服气,套脑袋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莫明轩在黑暗中默默瞥了瞥嘴,包裹中不止有他这一个“物件”,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工具,有些时候非常拥挤还很不舒服,如果不是莫明轩聪明,懂得自己拉开一条缝隙透气,恐怕十有八九闷死在包裹里。
  四周,万籁俱寂,与往常一样,莫明轩呼出一个泡泡,马上就要睡着了。
  却突然响起了不寻常的声音,地表传来轻微的颤动,其中还有泥土的摩擦声。男人的脚步一个停顿,陡然加快,一瞬间,爆冲出一丈之远,莫明轩感觉自己如同飞了起来,他透过头顶包裹的缝隙,只见身后刚刚还整洁的地上出现了条条可怕的黑色藤蔓,整个地皮都被四分五裂地崩裂,这些藤蔓快速地蔓延开来,如同是黑色的血管,强壮有力,收缩跳动,密密麻麻,如同万条蛇身交叠,蜿蜒扭曲,蠕动于地表,刚刚还是平滑无比的地面,眨眼间便变成了这般可怕的光景。
  莫明轩悍然,更让他寒毛耸立的事情发生了,如同感知到了莫明轩的方位,一条粗壮的藤蔓竟然拔地而起,如同钢筋一般坚韧,顶端化作尖锐的锋矛,直接像莫明轩的面门穿来,裂空声尖锐无比,莫明轩瞳孔猛然缩小,吓得他连忙往后缩。
  父亲落地之后又一发力,以更快地速度飞离,与那突然暴击的藤蔓险险擦过。而这还只是开始,身后那些尖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穷追不舍,越来越多的藤蔓拔地而起,如同弓箭一般,伴随着地表的撕裂声与爆响不断地从身后传来。
  莫明轩重新看去,身后就如同发了黑色的洪水一般,这些藤蔓越来越密集,从远处看犹如一颗巨型海胆滚动着,张扬着长刺,速度越来越快,吞噬着任何肉眼可见的食物,一旁高大坚硬黑树也被轻易捅穿,难以想象扎在人身上该是怎样的情景,一股寒意从莫明轩的脚底直上眉心,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四周又爆出了一串串黄光,每次一闪,父亲的速度就能在一瞬间暴增几倍,与那些可怕的藤蔓拉开距离,每到危急时刻黄光便会出现,这就是莫明轩推测的神通,也就是父亲的保命手段。
  密林间一条虚幻的身影不断穿梭,穿梭间爆出一串串黄光。俩人高速飞奔了很久,再也没法看清眼前掠过的事物,虽然身后可怕的藤蔓已经不见了踪影,可父亲的速度却依然不减,一直到了远处的一处小山坡,才停了下来。
  山风袭来,四周安静无比。
  只有成海的黑色树林,天空中笼罩着一层白色的雾气,就算是这样繁茂的树林,也没有鸟声与兽鸣,只有一片死寂,就如同广阔的无人大陆一般。
  “刺吞蛇。”只听见父亲在一旁喃喃自语,随后看向了不远处。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莫明轩拨开包裹,没有做声,默默观察着,眼前是两名青年与一名女子,他们都留着青色长发,脸上都刻有青色的小草刺青,身披款式同样的大袍,三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势,衣物也有些破损,但这不妨碍莫明轩推测三人的身份。
  看衣物和脸上的刺青,这三个年轻人应该来自同一个地方,留着长辫子,应该是这里的习俗了,身穿长款的大袍,但是却并不是很厚,照理说在这么冷的天气下,不应该只穿这么少,可能是为了战斗?但也可能有别的原因。
  三人同样是用异样地眼光打量了一番这个背着硕大包裹,衣料破败的男人,他们虽然身上受了一点伤,衣服破了洞,可也比眼前这个男人全身黑黄,胡子邋遢,衣不遮体的要好,没看过他刚刚身手,差点以为不是人,是哪里跑出来的异兽。
  其中一青衣青年上前道:“这位大哥的功夫小弟佩服不已,竟然能躲过刺吞蛇的追击。”
  莫明轩这是六月来来第一次听见人说话,心情不免有些激动。
  父亲没有说话,昂了昂头,示意他们长话短说。
  青年男子的表情僵了僵,用晦涩的眼神与同伴交流了一番,继续好声说道:“额,我们一行人是青霞族的,这地带的几乎都已被刺吞蛇占领,要想过这一片地带还需多个心眼,不妨与我们结伴而行,也好多个照应,不知这位大哥意下如何?”
  父亲看了看几人年轻的面孔,问道:“你们对于这一带很熟悉?”
  那男子笑道:“是的,我们青霞族的族地就在前方不远,这位大哥看样子风餐露宿很久了,只要我们合作走出了这一地带,小弟也可以邀请大哥来我们族地休息。”
  父亲没有犹豫地说道:“合作可以,你们几人的实力如何?”
  青年男子移步介绍道:“我名为青棱,这二位分别是青兰与青杨,我们都是青霞族的小辈,小辈不才,炼气六品,青兰与青杨炼气五品。”
  炼气?莫明轩在包裹中睁大了双眼,等等,没搞错吧?是他理解的那种,就是修真小说中的炼气?
  父亲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几人的不算重的伤势,道:“你们年纪尚轻,虽已经修炼至炼气中阶已是不凡,但这等实力对抗刺吞蛇还是欠缺了些,怎会只受了这么点小伤?”
  名为青棱的青年男子一看便是这几人的领头人,几人对视一眼,青棱解释道:“这都归功于我们青霞族的血脉天赋‘监听’,可以听到细微的声音,我们三人轮流监听周边的动静,这才堪堪躲过刺吞蛇的伏击,看这位大哥灵活的身手,想必也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父亲答道:“黄级天赋“突进”,在短时间内加速,但是如果带上你们五个,我只能坚持十个呼吸。”
  天赋?虽然这个词很容易理解,但对于莫明轩来说又是新的玩意儿,黄级天赋?这让他与父亲之前身上爆闪的黄光联系到了一块儿,天赋也就是神通!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危险,包括刚才遇到的刺吞蛇,而根据莫明轩推断,这个世界的科学并不发达,如果人类没有高爆发的对战武器,靠人力根本无法对付得了这样的怪物,优胜劣汰,只有被捕食的份,恐怕早就灭绝了,也就只有神话故事中的仙人,或是拥有某种神通才能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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