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终点

　　当我看到蝙蝠印记之后，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我甚至想到了是不是蝙蝠的卵寄生在我的手上，因为即使是刺青，筋脉和皮肤之间还是有一定的间隔，刺青只是刺在皮肤表面。
　　旁边其他人已经差不多进入睡眠了，我也不好叫醒大家商量。索性就偷偷去看旁边司机的手腕，由于怕惊醒他，我关掉手电，在朦胧的月光下，我只能看到他的手腕上黑乎乎一片，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这就奇怪了，只能想着是和沈家人身上的刺青一样是避免蝙蝠袭击的。带着种种疑问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的车程不长，司机只开了十公里就不能再开了。贺兰山的这一带断层地貌比较多，想要上去，只能靠攀爬和徒步登山。我们下了车，司机从车上搬下了很多昨天准备的东西，攀岩绳，登山镐等等，都放在背包里。食物由我和梅女士保管，我想，去的时间应该不是很久，只是完成一个祭祀而已，就这样我们踏上了步行登山的旅程。
　　昨晚，这里的景色我只能看到星空，但是白天，我才真正体会到造物真给予人世恩赐。九月份的洪汛过后，这里的路面出现了很多积水，远处还能看到许多牧群。周围的植被稀少，只能看到远处渺茫的光秃秃的山，已经出现了很多裸岩，这样一种苍凉的景色，并不像是许多名川大山那样的巍峨，那样的多姿。贺兰山给予我们的是一种失落的文化。
　　沈毅依旧走在前面，忽然碰到一个牧人，这牧人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衣，还有用布缠起来的帽子，身后还跟着他的几头牛。
　　“喂，老大爷，我们要去山里的神庙，麻烦给指个路。”沈毅从远处喊道。
　　老大爷看样子也得有六十多岁了，一听我们喊他，他马上转头就走，拼命的用鞭子抽打着它的牛，看着他动作不利索的动作，我有点心疼之余，还在想，为什么老大爷见我们就走啊。
　　司机看样子很不痛快，瞬间皱起了眉头。
　　我喊道，“老大爷，您的牛跟不上了，您别走太快。”
　　只见牧人，回头看了看他的牛，迟疑了一下，就继续赶着牛走。
　　司机可不好惹，箭步就朝那落后的牛犊走去，说道：“问路不成，道捡了一只牛犊子，正愁晚上没烧烤吃，这小牛犊嫩着呢。”
　　没想到说到这，牧人竟然回来了，我真的分不清是司机这个五大三粗的人瞬间有脑子了，还是牧人的耳朵如此的灵敏。
　　“几位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们牧人还指着牛犊过活哩。”牧人快步走过来说道。
　　“问你个路，这么磨叽，不就是趟去山里么。”司机说道。
　　“山里可去不得啊，这山里有妖怪，我们村都死了好几家了。”这牧人说到这，表情已经吓得十分惶恐，只见他从地上找了半天，最后用它布满老茧的双手捡了一个石子给了我们看。他把石头递给我们，我看到一个黄色的石头上刻着一个黑色人形的浮雕。但是人的姿态看起来很怪异，是一种扭曲的动作。我瞬间想到了，民间人们把玩石头，总会找一些有色的混合石头，里面的颜色，人们都会做出想象，把这些想象的东西作为石头的卖点，但是这个石头看起来，明显不一样，里面的人形线条，都是一样粗细，这就很少见了，看样子像是某种工艺品，或者是某种图腾。“这漫山遍野的石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司机继续问道：“这石头这么杀人了。”
　　“爷，您有所不知，前几个月村里的娃贪玩，就捡来山里这些黄石头带回家，还说这里的石头晚上会自己移动，起初人们就觉得是娃瞎说都不相信啊，可谁知后来这些石头上的纹路就都长在了娃身上，这些可怜的娃啊，到了晚上就都不见了。等村里人白天去寻，就发现他们正在山里都朝着一个方向慢慢的爬，甚至……”老汉说道这里，眼眶就红了。“手脚都断了，手还在那里爬着动了。后来村里有这样没了好几家人，也就留下怪事了。”
　　“我肏，这么邪门？那你还在这瞎溜达。”司机说道。
　　“这村里，敢到这里来的，也就我一个了。我也不想来，可不来，我就得看这些牛犊饿死，山里人就得靠山吃饭啊。”牧人一脸的无奈。
　　“老大爷，要不帮我们带个路吧，你开个价，以后也就不用上山放牛了。”司机说道。
　　牧人没有犹豫的说，“多少钱我都不敢给你们带路了，这神庙以前以前还没这么邪门，也就在最近出了这事。您要是真的想去，就跟着这黄石头走，他们都朝着山里汇集着，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也就没有在为难他，毕竟这石头的名堂也不小，黄石头上的纹路，就好想一个黑线组成的人在走。
　　沈毅说：“那，我就继续带路，相比等祭祀结束，这些怪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们按照石头的路径走，石头也不用特意弯腰去捡，越到后来，石头的体积就越大，很容易就发觉了石头走向。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干燥，积水的地方也渐渐减少了。当我们反应过来时。我们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石阵里一样，周围都是很高的风蚀行程的裸露岩石，地表更像是沙子。缺乏养分，不过石头上的石刻还是很清晰的指明了道路，以至于我们不会迷路。
　　一种期待感随之而来，就像是一场被安排的很好的剧目一样，马上就要顺理成章的看到大家结局。也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所在。
　　沈毅说要去岩石上观察一下前边的地况，以防走死路。沈毅找了一块向前突出的巨大岩石，只要用登山镐就可以勉强爬上斜坡，我们就这样一起抬头看着他的动作。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脚下有一些震动，这种震动就像是巨大的生物接近一样，那种震动幅度开始逐渐增加，我看沈毅的视线也开始出现了强烈的左右晃动的痕迹。我下意识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我的身体震动导致视线的晃动，还是前边的石头在晃动，头开始由于剧烈晃动发疼，我出自本能的，向一处空旷地跑去。眼一黑，跌进了一个洞里。
　　这是贺兰山常有的地层断裂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