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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烈火未竟 / 忆故道

忆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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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年二月二十四号写的,忘记是参加哪个比赛写的了,是看图写作,最后没有得奖。
  又回来了。
  走着走着,我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将自行车停下后,我环顾了这四周,嘴角不经意地漾开一抹微笑。这地方是我年少时最熟悉,也是在那个懵懂无知的年代,尚不知世界如此广博时的我我最为喜爱的地方。
  阳光还是那样,透过枝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照在我脚边,很美。我抬头凝望,细细想着,从第一次来到后来的迷恋——这地方倒是有很多有关我的回忆,琐碎,却也十分甜美。
  尚还记得,那时我还在上小学,每天一放学便来到这个地方。瘦小的身躯,背着一个书包,似是向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炫耀一般地推着一辆自己并不会骑的两轮自行车,走路还会时不时晃悠两下。走路走不稳,便会一不小心拐进来,将自行车放下休息——这话说得有些牵强,似乎在推脱责任,好像走到这里来并非我的问题一样。那时,我会靠着那棵老树——听别人说,活了有上百年了——休息,高大的枝叶,夏天遮阳,冬天挡雪,连雨天都可以挡个雨。这便是这地方的迷人之处——不过十米的一条小道,竟可以有如此明媚的阳光照射,还有这么大的一棵老树镇守。
  树断然是很好,不过单单的一棵树定然是吸引不了我的,论说精致,路边的花草定然是要大作修辞地说一番的。蓝色、白色、紫色的花瓣,处处透着淡雅,形状各异,却都在绿色的茎叶的衬托下显得秀艳,气质上要远远胜过那些名贵的花草。这些花草相依偎着,在春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着,摇曳着花瓣,虽是较为清淡的颜色,却也引得一些飞鸟停落观赏。这路有些老了,渐渐地没有了人工修为的强制感,自然也就少了许些视觉上的突兀感。老树的树叶常常飘落下来,落在这条老路上,树是老的,路是老的,叶是新的,这么想来,倒也有了些新旧交替的诗意感。
  我常在这里写作业。虽说只是一条小道,但是清亮,因为比较老了,往常便也没有什么人。我便喜欢这种无人的清净,可以静静地聆听午后的清风吹过的声音,树叶互相摩挲的声音,鸟儿啼叫的声音,静得可以让你的内心完完全全空旷起来。这么一个好地方被我用来写作业,想来是有些大材小用,或者说浪费时节;不过恰好是这种清亮,写起作业倒是颇有效率。作业本架在腿上,用书本垫着,无人打扰,也没有什么可以扰乱心神的东西,只有纯净的花草树木。素来需要一两个小时写完的作业,在这里,不足半个小时便可以完成。
  写完了作业,就可以在这里玩儿了——这大概也是支撑我这么快便完成作业的动力。花草没什么玩儿的,不过是采一些好看的花瓣完整的小花儿变成花环,挂在那辆军绿色自行车上而已。而那棵老树便有的是玩处。我常常爬上那粗壮的枝干,坐在上面俯瞰那条小道,远远眺望,还可以看到人群。攀爬的过程中,兴许可以看到那么一两个小动物曾居住过的洞穴,伸出手去掏,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掏到一些成堆的干草枯叶,亦或者是一些被啃食得平整的小木棍——这些东西在现在看来没什么,但在那时,就像是宝物一样,掏到了,便会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带回家去。
  现在,小学毕业好几年了,这条小道也因为学业繁忙再也没有来过。相隔数年,竟还如当年一样。
  我像当年一样,跪坐在那条小路上,目光平视着,看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延伸,延伸到热闹的地方去。自行车放在身旁,还是军绿色的,只是比较新了——原先那辆已经旧得不能骑了——不过还是当年的习惯,虽然我依然没有学会骑自行车,但总是习惯推着一辆跟着自己走——总会有一种安心感。
  我自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停留在这里一辈子。我终会离开这条小道,留不住我的短短的旧路,顺着那条大道,走到热闹的地方去。但我不会慌张。
  我相信它会在这里等着我,我还可以回到这里,只要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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