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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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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桦儿和子琴二人向四周看去,赫然发现十几个裸露上身、纹身遍体的恶霸样凶汉出现在本该无人的夜里。
  “既然知道这里有路霸,为何还行此道?”凶汉其中,唯一一个正常地穿着衣服的男人走了出来。青色武士服在身,手持一把青金色长剑的他,在凶汉间着实显得另类。
  “古人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韩焱淡然道。
  “有些胆子,”青衣人冷笑一声,瞬间身上爆发出比之前凌厉好几倍的气势,恍若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和他的剑,“你知不知道,虎穴,可是索命的!”
  韩焱面对强大的威压,并无任何畏惧之色,“不,我并不是要入乾龙峰这个虎穴,我要入的,是这个虎穴。”说完,他将一直持着的地图向青衣人抛过去。
  青衣人稳稳地接住,打开后迅速扫描了一眼地图,略带惊奇地看向韩焱三人:“你们是……”
  韩焱立即双手作揖,微一鞠躬,“九阎门,韩焱,见过鬼少。”
  青衣人立即还礼:“乾龙峰,鬼非,见过韩少。”
  韩焱直起身子,说道:“此行凶险万分,七星虹月实力不可小觑。我特意来此,就是想要邀请鬼非少侠,加入我们。”
  “非亲非故,我要什么理由加入你们?”鬼非眯起眼睛,冷酷地吐出冷酷的话。
  “从你师出鬼谷门那一刻,就注定了,你逃不过这场飓风的,”韩焱踱步走到鬼非身后,缓缓开口道,“当今六大帝国,看似和平,实际暗流涌动。鬼车再现凡间,却又消失无影。各国早已蓄势待发,势必争得鬼车。纵使现在风平浪静,但我已经能够看到,血流成河的战场了。”
  “纵横捭阖,冷心为上。”鬼非伸手摩挲着他的剑柄,“诡锋,从不无意义的出鞘。”
  “若鬼车被别的势力捕获,偌大的天下,将被新秩序掌控。”韩焱眯起了眼,望向天边,“如果不想在新秩序下苟延残喘,只有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让自己,成为那个新秩序。”
  沉默良久。
  忽闻“啪啪”两声传来,蝶桦儿拍着手,向二人走来,“韩少说人之才,确实睥睨天下。”
  说话间,子琴也走了过来,向鬼非鞠了一躬,道:“九阎门已得到确切消息,鬼车再现钜冰帝国境内的毕方谷内。落于国境之内,其必然全力出动,势在鬼车。七星虹月乃钜冰帝国第一行动组织,若无鬼少协助,此番行动恐怕难以顺利完成。”
  “要想听到声音,就先沉默;要想张开,就先关闭;要想升高,就先下降;要想夺取,就先给予。”鬼非转身,步入乾龙峰帮众之中,“先让他们和鬼车玩玩狮虎斗的游戏,再瓮中捉鳖也不迟。”
  “这么说,鬼少这是答应了?”子琴欣喜地问道。
  然而,令人汗颜的是,鬼非并无任何回应,连点头都没有,径直消失在夜色中。
  “别丧气子琴。”韩焱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鬼谷人,都这样。”
  ……
  “车,扔了。”天才刚微微亮,鬼非就在指使帮众收拾行装。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鎏沙木车厢,你就这么搬走了?”韩焱捂着脸,看着一堆人把车厢卸下来。
  “你打不过人家,就认了吧。”反观另一边,蝶桦儿却是安然地坐在一块圆石上,补着妆容。
  说笑间,子琴收起一沓纸卷,走过来道:“七星虹月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路上再说。”
  钜冰帝国是韩焱所在威尔姆帝国的东邻国。虽然由于国境内气候特殊,不利于发展经济,却是滋润出了一大堆武力强者。因此,即使钜冰帝国经济较富饶的威尔姆帝国来说是一片萧条,威尔姆帝国也绝不愿意与它形成敌对关系。
  此行韩焱等人的目标,正是两大帝国的边疆线——威钜山脉中,处于钜冰帝国势力范围之内的,毕方谷。
  “此谷,非庸谷。”马上,子琴握着一卷捆起来的书卷,对着另外三人侃侃而谈。看起来,子琴完全不需要查阅书卷。
  韩焱点点头,“我平日深居浅出,不知这谷有何奥秘。只是听说那边,无论昼夜,都有钜冰的三千精锐守卫着。”
  “钜冰那边,对此谷消息封锁地很严实。”鬼非缓缓开口道。
  “听起来,鬼公子似乎突破了封锁咯?”蝶桦儿侧坐在马上,翘着二郎腿,完美的腿部曲线被完美地勾勒出来,令人难以离开视线。只可惜,她身边这三个男人都不是凡心。
  “只是听说罢了。”
  子琴摆摆手,示意三人噤声。“任凭钜冰如何封锁,总是封不严实的。毕竟,一百二十年前,我国曾为了争夺此谷,对钜冰发动了一次边境战争。”
  韩焱嘴角扬起那标志性的笑容,“船到河中补漏迟。”
  “民间传说中,毕方谷是上古纪元里,毕方寿尽埋葬的地方。”
  “然而,谁又知道,这里是两百年前,世界性的浩劫‘神鸟祸乱’中,重现人间的毕方神火吐尽后,再次消失的地方。”子琴一口气说完,长吁了一息。
  “神鸟起,天地泣。诸子跪,百家降。”忽然间,就听见鬼非语调沉重地念完一首三言短诗,闻者哀,见者悲。
  “毕方陨落之地……何需重兵守卫?”蝶桦儿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问道。
  “火神侍奉毕方,在陨落之际,会留下一枚火种,供其再生之用。”
  “众所周知,钜冰帝国气候严寒,不利农业。而这一枚神火火种,若利用得当,我想改善半个帝国的气候,也不是不可能的。”子琴道。
  “而且,还有可能召唤出毕方,驯为己用。”韩焱笑着说道。
  鬼非瞟了他一眼,道:“若非《神鸟律法》的限制,恐怕各国早已出兵夺取了。”
  韩焱挑了挑眉,看着鬼非:“听你这意思,皇室早就知道这谷的奥秘了?”
  “是的。”子琴插话进来,“我这资料,也是从二皇子那里取过来的。”
  “这皇室还真的是……”韩焱还未吐槽完,就被鬼非一语插断:“闭嘴。下马。”
  韩焱乖乖下了马,嘴上却是不停:“到底是何人能让鬼少如此警惕呢?”
  蝶桦儿从旁边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你就闭嘴吧。”
  “嗷!”韩焱吃痛地大叫起来。
  子琴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便看向了前方的烟尘滚滚。四十六铁骑踏着黄土而来,整齐划一的铁蹄声,严密有序的阵势,丝毫不会让人怀疑这是一只精骑队。
  “此乃钜冰戍边精骑,前方是钜冰帝国边境线。阁下要过境的话请去边关处。”精骑队长开口,完全没有普通士兵的散漫和无礼。
  “额……这里不能进去吗?”韩焱挠挠头道。
  “不可。”
  “这就很难办了啊。”韩焱一边摇着头,一边向精骑队长靠近,“兄弟,守边关也不容易,我们赶路也不容易啊,就放我们一次呗。”说着,他拿出一沉甸甸的布袋,强行塞到精骑队长手里。
  只听见空旷的平原里,刷的一声,一把精铁骑刀倏地出鞘。
  定睛一看,精骑队长已经退开了五米远的距离,一把骑刀直直地指向前方。“阁下,请注意你的行为。”
  “唉,那就没办法了。”韩焱佯装叹气,摇摇头转身回去。
  “几秒?”路过鬼非的时候,韩焱轻启丹唇,悄声道。
  “四十七秒。”话音刚落,鬼非竟已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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