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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龙与归途少女 / 2-6--异者的光辉

2-6--异者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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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城西边,终年被紫黑瘴雾掩盖的诅咒城。-尸亡之地被运用在对抗异界大军的深渊之蚓,这个生物兵器的原料就是来自与此喂养它们灵魂,使它们能够成长出『蚓王核』
  被污名化的保守派联军高层正在这里进行一年一度的净化,净化那些被吃掉灵魂,仅空有生命力的躯体,令它们可以获得真正的死亡。
  那些躯体,大多是在天界种强制分类为非人的亚人,接合人,而且所有人都失去了四肢。这其中还有不少被当成培养体的女性,她们腹部全部都有一个流着黑液的血洞。
  而这个区域还只是『培育室』而已若是继续向下走,有为了测试性能,需要使用大量活体的「实验室」;还有为了切削出蚓王核的「提取室」;最深处还有一切的源头「蚓后室」。
  大量的失魂躯壳对无法控制灵魂的地界种来说,除了将他们围堵以来以外,几乎没有其他更安全的处理方式。但,这只是掩耳盗铃的作法。
  担忧曾经让半个地界陷入死寂的瘟疫再次爆发的保守派天界联军,才会每年都来处理这烂摊子。
  当然,今年也是。
  「啊啊!日落城的城邦主到底在想什么!消耗量也太可怕了,一直延长的日程都可以称为净化周了!」
  在培育室内用稚音说话的人,手持金色漂浮金属球的天界种,外观是约莫130公分高,全身围绕着白火,看起来像被点燃的小女孩,年龄大约是260岁。
  「就连妾身如此的天资聪颖都感到有一点难搞了,不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吗,父亲?」
  白火女孩看着的那位,一名发出银光,威风凛凛的天界种中年外表男子,不发一语的摸着女孩的头顶,将想说的话用心灵感应的方式传送。
  『弥飞儿,妳要看清楚,这正是地界劣等们贪得无厌的象征。』
  传送心灵感应的同时,另一只手打出了一记正拳射出一道光束,瞬间消除一个的被锁在铁链,关在铁牢内的失魂躯体。
  『但即使是身为优等的我们,总还是有人需要解决这些劣等们做的事。』
  「可是父亲,那这样为什么不直接禁止他们生产啊?」
  弥飞儿厌倦的拖着身体,垮着脸的操控金球,把被光束粉碎化后的失魂躯体吸入金球内。
  『弥飞儿啊,如果妳有机会到东地界去,妳就知道为什么天帝王默许这种武器存在了。』
  停下脚步的银光男子蹲下身,和蔼地看着弥飞儿,似乎是在说『以妳的年龄,不要问。』
  『要是妳倦了的话,可以先回日落城逛逛市集,明天在来也行。』
  「可以吗!」
  兴奋的弥飞儿,雀跃的欢呼。
  『当然可以,我的乖女儿,把金球交给爸爸吧。要玩的开心一点喔!』
  目送弥飞儿化成白火流焰离开后,银光男子打开了下一个区域的铁门,继续他们的工作。
  小号
  被诀的阔气吸引来的乱象市集,因为维尔薇亚的失控,从人声鼎沸的乱市变为哀鸿遍野的死街。在这不幸中的大幸是这股死亡风暴没有感染到另一侧的祭典市集。
  若是散播过去,可能就不是封锁一小部分区域就能了事了。
  本能依着人潮而行的维尔薇亚,或说是蚓王,吸收着所到之处的感染者身上的灵魂,不断的状大自身。蚓王每前进一步,哀号声就降低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意义可言的嚎叫声。
  原本就预计从中区与北区之间的连通道路路过的法希,远在中区与南区的交界处就看到了不祥的黯雾正在热闹的北区上空浮现,很明显是完全觉醒后的蚓王。
  这让原本想先处理掉维尔薇亚诉求的法希,立刻贯穿这矛盾讯息的事件主因。
  底下,在蚓王经过的道路被辗成千疮百孔。
  被夺去灵魂的躯体于地面上扭动着,跟随蚓王,将下半身弓起在伸直的缓慢前进着。
  数以万计的人体爬行于地,在蚓王尾端划出如彗星尾的血痕。
  「这......这是什么,我们的实验失控也没产出这么夸张的深渊之蚓吧!」
  在尸亡之地生产的蚓王部队,是以喂食灵魂的方式,让从深渊蚓后切割出来,不具有核心的分裂体寄生在胎儿身上成长。
  等到那些分裂体长出了核心之后,就利用高热的砂磨器具将核心一点一点的磨出,在这段取出核心的过程,必须不断供给灵魂。若是供给的少,那么整个过程就会前功尽弃;要是供给过多,分裂体就会进入暴走状态。
  法希所见过的暴走状态,是在缺乏灵魂,本体未成气候的状态下,所以与现在的完全失控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大祭司大人,这种状况下只能召回第一团了吧。」
  曾经听闻过「神主军团中,比蚓王部队还强的就只有第一团」的传输小兵,把看了底下惨况后的想法说了出来。
  然而,法希心知肚明,这种场面就算来十组号称最强的第一团,也只是进去成为蚓王的养分。想要解决蚓王根本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只有架起高墙隔绝它,封锁这一区,直到它把范围内的所有人消灭殆尽后,慢慢的丢火球一点一滴的消耗它。
  这也只是理论上可行而已。
  法希半放弃的倚着这希望渺茫的理论,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必须要不计一切代价,将整件事件的主因-维尔薇亚给找出来,而那个目标非常明显,也就是整个封锁区内最深沉的那一块。
  「接下来你就别跟来了,就让其他单位只要专心于他们的计画就好,不需要传讯息召集。」
  对准那一块蠕动的大黑蚯蚓身躯,法希拔出背上的金色大弓,尝试性的射出一支巨大的光箭。如同照明弹的光箭,对蚓王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就隐没在一片漆黑之中。
  接着,法希伸出手掌释放光箭箭头上的刻印技能-『光爆屏障』。
  黑色的躯体被光爆屏障硬生生推开,这个光爆同时具有高热,虽然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但已经空出了一个能够降落的空间。
  但法希却迟迟没有下降高度的意思。
  「听着!将我的命令传下去,将特一,特二团派去尸亡之地,不能让任何一位联军相关人士进城。」
  法希虽然已经使用了「高速飞信」传递了命令,但这种较高层级的命令,势必需要有一些证明的文件。
  「这两个戒指交给她们俩。切记!要她们依照命令,完全不能放任何一人,『完全』!」
  非常严厉的对着传书小兵说着,并拔下两颗红宝石戒指。
  这不但能让那两名团长确认命令的正确性,还能够示意此城邦主的代理身分,若有不从,是可以无须审判的就地正法。
  但是,正当法希要将戒指放到传书小兵手中,她再次犹豫。
  一瞬间,有太多事情在净化日期间爆开,就像是有人刻意围绕着自己所想的计画在设计着自己。
  「不,你快去找她们俩到秩序维持局,还要跟维持局借最高安全等级的会议室。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防范。」
  收回戒指后,指着稍远处的白色建筑,指示着传书小兵紧急事态之下的处理原则,同时,再三叮嘱着小兵,要他以任务为第一优先。
  「是的!本人一定使命必达!」
  以标准姿势敬礼的小兵,在法希现在的眼中,看起来非常的吊儿啷当,发出一种非常有可能搞砸事情的轻佻感。
  怀着这个不安,法希发动刻印在鞋子上的技能,离开了漂浮板踩到半空中,让小兵自行使用漂浮版离开。望着远去的小兵,法希止住了不安与冲动,往白色建筑跑去。
  *
  然而,早在法希快马加鞭的赶路之前,秩序维持局局长已经独自潜入到封锁区内。
  由于深渊之蚓会向着灵魂而去,那些被无情阻挡在封锁区内的人,正是引诱深渊之蚓最好的目标。在那些惨被当成诱饵的人们死光之前,单独行动是相对安全的行为。
  远处的哀号声一直回荡在局长的脑中,挥之不去的歉疚感只能够藉由执行任务来忘却,不断的对自己说「这是情势所逼」来麻痹自己。
  一开始,局长还幼稚的认为深渊之蚓只不过是一团比较大的史莱姆,以自己拥有的强力刻印道具就能够很快速的杀出一条血路,找到神主军团与灵气神殿的把柄不只。能够赚到民心,还能够倒打那两股可以分别「直接修改律法」与「可以无视律法」的两个机关。
  但是,脑中预想的光景却只是妄想而已,小桃尸体早已不知去向,原先爆发冲突的地点,看去只剩下一大团不知名的干涸黑水。
  局长看着如此惨况,宣告计划失败后,本是该听从玫儿的指挥,使用可以飞行逃出的刻印道具离开。但他却选择留在封锁区内,让那些因为自己的决断而身陷绝望的人们稍微感到还有人关心他们的假象,与他们一同抵御不可避免的死亡,这是他现在正在执行的任务。
  「尼德莱察局长先生,为什么您会出现在这里?」
  利用小圆盾挡住失魂躯壳的局长-尼德莱察,解放小圆盾上的刻印封印,变成了一面矮墙般的冰壳结晶塔盾。
  待在金属门被破坏一半的仓库内,差一点受到感染的群众们看见英雄般的背影,他伤痕累累的撑起了盾,丢出了身上仅存的治疗道具与药水瓶。
  「您不要紧吧!伤口上的那些黑水......」
  「我如何都不要紧,赶紧拿那些药水恢复那些受伤的人,赶紧逃吧。」
  原本已经狠下心地想要牺牲掉这些人,找出小桃让不断恶斗的两大势力垮台的契机。但计画失败后,自责的尼德莱察无法释怀自己造成的错误,在这内疚情绪之下挺身挡在最前方,希望能够多为身后的人们争取时间,那怕是一秒也好,祈祷着多争取的那一秒能够出现什么奇迹。
  现在,尼德莱察才了解到神主军团在指示「深渊之蚓」这个灾害发生时,『除非等到封锁区内的活人全被吸干之后,才能在它虚弱的时刻一举消灭。』这句话所说的含意。
  当时在这个兵器研究至尾声,投入战场使用的表决会议,尼德莱察的态度就是强烈反对,但却被上级以权力压着头,逼着接受。所以下决断时,才会再三犹豫,导致封锁范围达到半个北区。也有一部份原因是,尼德莱察太过自信于他所持有的高阶刻印装备,再加上过于小看深渊之蚓的威胁,认为他可以以一己之力解决。
  「局长大人,请问我们要怎么样逃出去?」
  幸存者的话把尼德莱察从内疚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他们都是被留下,被蒙在鼓里,被当成牺牲品必须无辜死去的人。因为封锁区上方正以杯水车薪的方式优先运出权贵人士,为了避免宁为玉碎的暴动爆发,所以这件事是没有对外公开,逃窜而碰巧撞见的人,还会被灭口。
  「获救」......不可能!
  “逃出去”......不可能!
  「等待救援」=「等死」!
  但,还是必须要说......
  「你们放心,既然身为局长的我到了这,就一定让你们平安出去。首先,不要往地下跑,挖洞会让那怪物离开封锁区,这样会让更多人受害。」
  由于必须要架着冰塔盾,无法移动身体的尼德莱察勾了勾手指,示意要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走近一点。
  「你去告诉其他人,搬能够当障碍物的任何东西过来,在我身后围一道防线。」
  「了解!」
  接收到英雄的指挥而重获新生的幸存者们,纷纷依照尼德莱察的指挥,勤奋的筑着墙。让尼德莱察更加得歉疚,使得他只能够借着看察外头来避免与他们对上视线。
  『真希望......有一位真正的英雄能够来拯救这个城......』
  内心默默叹气的尼德莱察,握紧手中的短刃剑,祈祷着能够出现奇迹,让这些无辜受害的民众们能够度过这次的劫难。
  *
  站在火墙特效使用的高韧性特制炼金钢丝上的诀,如同玩着弹跳蹦床的对着钢丝,但他的脸却臭的像过期十年的烂海鲜,身边的钢丝上站着原本应该由粉猴守护着的海羽会神官。
  为了不让莎露看到底下发生的惨剧,已经在诀的催眠之下进入梦乡。
  「这起灾难,该不会又是帕缇在幕后搞鬼吧?」
  双手交叉在胸前的诀,整理着被他抓到的海羽会神官的身分。
  「她是在我答应按照指示去找奈金那一刻,就策画好这件惨剧的发生了吗?冰埃。」
  带着一抹微笑的海羽会神官-冰埃,对着诀伸出了右手,反手转出预藏好的纸卷那是以帕缇的能力「牵动的记忆」产生的记忆小卡后,封入结界术符内的特制小卡,效果如同封住技能的水晶,只不过内容物从技能换成记忆,载体换成结界符。
  「呵呵〜根据总会长的指示,这是为了还给诀先生成为「英雄」所做的前置作业,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个城内的纠葛,提前引爆这个势必会发生的灾难罢了。」
  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对着诀说着话的神官,灵活的在钢丝上滑动。她与帕缇一样是水生人。但不同的是,这名神官是水生融合人,是海涛之乱战争后,少数存活下来的地底水生种族。
  脸上绑着黑色蒙眼布的冰埃,左手上勾着已经治疗完,睡到失去意识的小桃。面对必定会加入自己阵营的诀,毫无保留的将目的说了出来,也就是为了让神主军团垮台,同时让拥戴深渊之蚓这生物兵器的激进派联军声势大跌。
  「妳......还是该说帕缇,又或是该说是妳们那个集会,是想要拿底下那些人的生命换取一次的成功吗?」
  「是的。我们的海羽会利用诀先生的回归重新回到时代的舞台,解决扰乱世界的乱源,复兴水生种族。」
  面对如此道德难题,秒答的冰埃笑的非常灿烂。不过看在诀的眼中,她的灵魂,情绪都是带着非常强烈的憎恶,令诀不由得头疼起来。
  以仇恨所引导的任何行动,绝对不可能是具有正面意义的行动。
  「诀先生,总会长在计画中给您的安排,一定是非常对您的胃口。只要您加入......」
  冰埃推了推诀的手,摘下蒙眼布用已经退化的雪色眼看着诀。如同镜子一样的雪色眼,让诀看到自己深锁的眉头。
  「真是的......」
  手指抵在眉心间的诀,头痛的叹了一口气后看了冰埃笑容,再看了看手上的记忆小卡,又再看回冰埃。
  诀知道要是用了这张记忆小卡,就等于是要加入帕缇的计画;而若是没用的话,帕缇肯定是会用其他方式达成她的目标自己的选择只有要不要知道计画内容而已。
  两个选择等于没得选择的诀,在打算把小卡放进额头中间之前,把一道能量讯息打进虚空。
  「再加入你们之前,冰埃,我想劝妳一句。」
  「......什么?」
  「失去的东西,不一定能找回来。但仇恨这东西,一定得要放下来。」
  说完,诀拍了拍冰埃的肩膀与她擦肩而过的向下高速俯冲,并把小卡放到额头上。接着,幻化的身体发出让人难以直视的高亮白火如同。高速贯穿弹,击破那蚓王层层的外壳,在它身上开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叽叽叽叽叽叽叽──
  在蚓王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号之中,白炽状的诀挺着刚从奇异空间中拿出的海羽会大旗走了出来,发出非常低沉的声音说。
  「............讨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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