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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好几日了，再不醒，恐怕银素你就救不了了。”
长生正照顾着女子，林渊在桌旁喝着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长生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林渊，又看了看那女子，她好似听见了林渊说的话，突然紧绷起来。
随之长生便觉手中一紧，女子挣扎起来，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长生无奈叹息，怎么每次抓的都是她啊。
林渊见长生不适，随手一挥掰开了女子的手，渡了一些灵力过去。
女子突然尖叫着弹起，给长生吓了一跳，仔细一听，女子口中还喊着“银素”。
“神君？”
女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打量着两人，长生也坐到林渊旁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
女子看着两人，从床上站起身，优雅的跪在了两人面前，礼仪是一点儿都没有少，双手交叉于头顶，直接拜了三拜。
“小女名沈疏雨，此次只求神君救救银素，我想回到与她相识的那一日。”
沈疏雨一点儿也不含糊，直接说明来意。
林渊淡然，像是早已经知道她的来意。
“我可以帮你，不过回到过去这件事，你还得好好考虑一下。”林渊换了一个姿势，感觉有些疲惫。
“你就算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或许还会变得更糟糕，我可以让你进虚空镜重来一次，你也可以选择直接回到过去。”
“两者有何不？”沈同疏雨犹豫了。
“虚空镜中所发生的事情不会在现实中改变，而回到过去，银素也会为之改变。”
“虚空镜乃是上古神物，我等凡夫俗子，是没有能力完全操控它的，所以在里面发生的事情全看你自己的造化。”林渊看出了沈疏雨的顾虑，再次说道。
沈疏雨有些惊讶，毕竟在世人眼中林渊就是神君，居然还有神君操控不了的，调整好心态，沈疏雨作出了自己的选择，“我选择虚空镜。”
“不过，帮你可以，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见沈疏雨答应了，林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什么？”沈疏雨迫切地看着林渊，恐怕林渊说要她的命她都会给。
“人有三魂七魄，我要……你的天冲、灵慧二魄。”林渊这话一出，不仅沈疏雨呆了，长生也呆了，怔怔地看着林渊。
“好。”还没等长生反应过来，沈疏雨居然答应下来。
“你可知，你将二魄给了他，你的灵魂将不复完整。”长生赶忙阻止，看着沈疏雨一脸疑惑，很显然是不知道残缺魂魄的下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不知道还敢答应。
“冥界有河名忘川，轮回之人皆要渡忘川，但忘川的船与奈河桥皆不渡残缺之魂，所以灵魂残缺，意味着你只能游荡于忘川，永世不得超生，且一千年未渡忘川者，便会灰飞烟灭。”林渊慢悠悠地解释道，手里一杯茶喝了老半天，好像喝不完一样。
沈疏雨整个人愣在原地，林渊已经解释的够清楚了，这就意味着，她会永远消失。
“我答应。”半晌过后，沈疏雨才答应下来，整个人都瘫痪在地。
“再休养几日，你如今的身体，并不适合施法。”林渊放下茶杯，独自走了出去，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必要再待下去。
长生看着林渊离去，又转头看向沈疏雨，她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在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长生被她捏红的手。
“抱歉，伤着姑娘了。”沈疏雨有些不好意思，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膏药，准备为长生上药。
一股清凉感在长生手上散开，低头一看，是沈疏雨的药膏。
“我经常受伤，银素便配制了这药，很是有效，对红肿都是有用的。”沈疏雨见长生看着她，微微一笑，每一次提到银素，沈疏雨便很是欢心。
“银素与你是何关系？你这样真的值得吗？”话到嘴边，长生还是没有问出口。
沈疏雨缓缓摇头，面带微笑，好似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放下药膏看向门外说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被天兵带走时，我听见他们说，银素私自篡改轮回盘，导致轮回错乱，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因我而起，银素是我朋友，我也得救她。”
沈疏雨的神情，从刚开始的欣喜，到最后的自责担忧。
“可是这牺牲的是你的一生，你将带着你这一生的记忆，苦苦等候一千年，然后……灰飞烟灭。”长生苦口婆心的劝说，为了一个人舍去自我这在她看来完全不值得。
“生亦何妨，死亦何妨，世间不过是少了一个沈疏雨罢了，我虽不知仙界是何样子，可私自篡改轮回盘是重罪。”沈疏雨慢悠悠地诉说着，声音悠扬婉转，听来让人舒心，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多么绝望，不用想也知道银素会遭受什么。
长生摇了摇头，独自离去。
不过几日，林渊便准备为沈疏雨施法。
“不后悔？”林渊手持虚空镜，最后询问了沈疏雨。
沈疏雨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
随着灵力的注入，虚空镜渐渐发出白色的光芒，沈疏雨也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长生看着消失的沈疏雨，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还不等长生想明白，身旁的林渊一口逆血吐了出来。
“师父！”长生吓了一跳，很是慌张，林渊的脖颈上也爬上了不知名的紫色细纹。
林渊不慌不忙的拿出一瓶药，只服下一颗，情况便有了好转，在林渊脖颈上，紫色细纹也渐渐消失。
“师父！怎么回事？”长生扶着林渊，眉头紧蹙，好像是林渊不给一个答复就不会善罢甘休。
“不必担心，无事，我们去看看吧，免得出什么意外。”林渊轻抚着长生的手背，安抚着她，眼神中竟还有些躲闪。
“师父！你竟是连我都不信了吗！”长生听到这回复，瞬间火气就上来了。
“长生……”林渊抬头刚好与长生对视，林渊本就阴柔的样貌，加上嘴角的血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病美人儿啊！
每次长生生气林渊都会露出这种委屈巴巴的眼神，长生自然不好再生气，可这次是他的身体啊！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好吧，为师答应你，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答应为师好不好。”半晌，林渊终究还是退步了，长生虽然还是不满意，却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见长生点了点头，林渊召唤出一道白色虚影的风门，牵着长生一同进入。
一阵白光闪过，院中便再无生人，只剩下院外的结界，闪烁了两下。
再睁开眼时，两人随着沈疏雨来到了北荣国的国公府中。
北荣国地处东北，天气寒冷，长生一时不防，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林渊见此，立马给长生披上了一件雪狐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