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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苏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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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迟盯着荆楚的剑,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是动不了,还是不能动。
  以荆楚的出剑速度,以剑尖离他的距离,萧迟已绝然没有可能躲开了!
  但是他躲开了!
  就在荆楚的剑将要刺到他的眉心时,他动了。他在那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偏过了剑心,一笔指出,直打荆楚脖颈间的要穴!
  这一笔,只这一笔就要定胜负!他故意等到荆楚虚招化实,招式无法收手的时候才闪避,才出手,就是为了让荆楚无法再收招、再还手。这时机的把握,这临敌的心态,已经让他胜券在握!
  但是,荆楚偏偏就变出了招!在这无法变招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是他就是做到了!
  当萧迟的笔指出时,荆楚的剑就已经回转,就仿佛那万仞的山崖一般,厉然断开,撕裂着空气,也撕裂着生命!这一剑,萧迟已避无可避!
  这一剑,如彗星划破长空,就是他的挽歌!
  但萧迟突然像是被人用力一推,横飞出五步有余,却是堪堪躲过一死!
  但荆楚的剑却如影随形,已然又刺到!
  此时,秦方急道:“他死,你就是苏门的敌人!”语气却冷得如极北之地的冰!
  荆楚闻言,蔑然一笑,剑锋一顿,萧迟便从剑下迅速脱出,捡回一命。
  秦方接着道,“荆少侠好剑法,不才来领教!”
  秦方刚要抢出,却闻得不知从哪里来得一阵笛声。那笛声先是欢快如鹿行林间,复又转凄丽,幽幽绵绵得如南方秋天的雨,进而夹杂推进——曲调一时如春过大地,生机盎然;一时却又如秋风月夜凉,悲从中来。这两种本不相容的情绪,在此一曲中却意外得和谐共生,让听的人一起又起春意,一时又伤秋悲,真是纠结矛盾,却又有一种无奈的释怀。但其间转折却自然生动,一是得益于乐曲本身,也是吹奏的人技艺高超。
  此一曲便是藏谱于苏门琴房的古琴曲《长水调》。
  秦方听过,面上露出喜色。他知道,世间能奏此曲的人不过廖廖,而能不拘于乐器随心而发的人更不过数人,恐怕连一只手的指头都用不完,便能数尽;且能吹奏到这种境界的,世上却绝不出两人。一是原苏门琴房绕梁阁主张庭,另一位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原苏门门主,苏寸之。
  那张庭于一十三年前被逐出门,自那以后江湖便没听闻过他的踪迹。
  所以秦方断定,来人必是苏寸之!于是收鞭肃立等着。
  笛声渐近渐弱,只见一青衫书生飘然而来,正是苏寸之。
  秦方和众骑士迎了上去,行礼一鞠道:“苏门主!”
  苏寸之却淡淡的,也不理他们,只向简瑜走去。他走得慢,却仿佛一下子都到了简瑜面前。他将简瑜端详着,渐渐湿了眼睛,良久,颤声道:“瑜儿!”
  简瑜却不知所以。只是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追逐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而苏寸之表现出的情态却又让她不解,内心甚至还不明所以得生起了一点点感动。简瑜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情绪。于是她不去看他,狠狠得问:“你把我娘!我娘的尸首,……掳到哪里去了?”
  苏寸之如恍然一梦醒般,轻轻道:“你娘她,我抱走她时,她并没有死。”
  简瑜猛然转头,盯着苏寸之,脸上满是激动、狂喜与疑惑,大声道:“我娘没死!我娘没死?那她在哪里?你是要救她是不是?她在哪里?”
  苏寸之将手轻轻搭到简瑜肩膀,简瑜竟然没有不适,也不想去反抗,反倒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她现在已死了!”
  听完,简瑜怒然抽身,“你说什么!我娘她到底怎么了?是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苏寸之一愣,喃呢道:“是。是我杀了她。我杀了她。”说着竟露出苍凉避世之感,好像是要立绝自己于当下。但他复又想起简素临终时让他照顾简瑜,终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接着道,“瑜儿……”
  但简瑜哪里会等他说话,一时发了疯一般向苏寸之攻了上来。她双匕在手,又失了心意,全力出手间,并无顾及自己半点,看来真是如怒焰,如花火,闪动间就是疯狂。
  秦方见状,护到苏寸之面前,横鞭待敌。瞬息间,简瑜已然攻到。秦方正要出手。
  苏寸之说:“不得伤她!”
  秦方听得苏寸之说话,默默退后。
  只见苏寸之轻轻一指点出,就寻得简瑜招式间的空隙,一下点到简瑜右手腕处,简瑜右手匕首随之脱手,苏寸之顺势变掌,将匕首接了,只听“叮”一声脆响,他的匕首正好与简瑜的匕首锋尖相对。一时两人均住了手。
  简瑜颓然坐倒,喜鹊、荆楚急抢上前,护住她左右。苏寸之也不理他们,转身向秦方道:“你们走吧。我早已不是苏门的门主。”
  秦方道:“门主……”
  苏寸之重声打断,“我已不是苏门门主!”
  秦方定一定声,接着道:“苏,先生!老夫人很是惦念先生!岁月不饶人。老夫人还想在有生之年再见先生,还请先生回去看望!”
  苏寸之脸上阴晴一阵,随后缓缓舒展开来,看着秦方,良久,终于轻声道:“老夫人一向硬健,见的时候有!你回去说见到苏某了,不劳老夫人挂念,到时候了,苏某自然回去拜望她老人家。”
  秦方急道:“苏门……苏先生,”他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下了决心,说,“此次,苏氏门下琴、棋、书、画四门尽出,只为最快寻得苏,先生。苏先生,老夫人想念先生之甚!”
  苏寸之听得这话中另有意思,知秦方必是因为简瑜等三人在旁,而不敢说,于是道:“你去万全城等我,我自会来找你。”
  秦方看苏寸之让自己去向南的城中等他,心下又疑虑又高兴。高兴的是苏寸之这是有意要跟自己回去了;疑虑的是怕他只是打发自己走,如果他自不来,那么再要寻他便难了。于是秦方迟疑当下,并不敢走。
  秦方再一看简瑜并荆楚、喜鹊,心下一动,说道:“那我便与这位姑娘先行,迟此时候还望简姑娘、荆少侠到万全城来接她。”
  说着他就要拉起喜鹊上马走。
  可是他还没有碰到喜鹊,就被苏寸之神鬼不见的一掌拍得倒退五步,直撞到马腹上,只听马长嘶,秦方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倒不是苏寸之一掌伤他,而是自己吓的。
  苏寸之轻横秦方一眼,道:“秦墨雨就是这般教你的?”
  一时秦方语塞,并不敢言语。
  苏寸之轻轻叹一口气,道:“你刚才既说四门都来了。那你父亲可来了?”
  秦方定了定神,脸上又泛起血色兼着丝丝羞愧,答道:“来了。爹去漠上寻苏先生了。其余……”
  苏寸之摆手打断了他,缓缓道,“不必说了,你自去吧。我今明两天必来见你。”然后他自己喃喃道,“说不定也能见到老朋友吧。”
  秦方不敢再作他想,也不敢再生主意,现今他只盼苏寸之真的会自己来找他。于是上马,一行人去了。
  苏寸之自回身向简瑜,柔声道:“瑜儿,你受苦了!”
  简瑜横眉道:“你是在叫谁!我又与你无有瓜葛!你杀了我娘!我今日杀不了你,他日我会追你到天涯海角!除非你当下就把我杀了!”
  苏寸之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可是瑜儿,你是我的女儿!我……”
  简瑜听得这一句,顿觉天旋地转。
  荆楚也眉眼一动。
  唯有喜鹊,只是着急得看着简瑜,担心着自己的恩公侠女。
  简瑜胸中一闷,苏寸之接下来的说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清了。良久,微声道:“爹?”接着又厉声道,“不可能!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胡话骗我!你刚才明明承认是你杀了我娘!”
  苏寸之轻声道:“你娘的死,确是由我造成。她恨我,她也该恨我,但是瑜儿,你娘临死让我好生照顾你。我虽行错半生,不能给你娘安稳快乐,现在,”
  简瑜打断他道,“现在怎样!现在你杀了我的母亲,又来扮演我的父亲!我哪里来的爹!?我爹早死了!我娘从来都跟我说,我爹死了!死了!”
  苏寸之轻轻背过身去。良久无言。
  荆楚用力一握简瑜的手,眼神露出坚定看着她。简瑜好像突然得了些勇气。
  荆楚道:“苏前辈!前辈先走吧,简瑜交给在下!”
  苏寸之将荆楚一打量,道:“你就是在店外的少年吧?”
  “是!”
  “你就是荆楚?”
  “是!”
  “荆放之子?”
  “是!”
  苏寸之略略沉吟,道:“你的剑,杀气太重。少年人,要学会宽容。”
  荆楚无言。
  苏寸之又道:“这半年都是你和她在一起?”
  荆楚道:“不是,我们刚一出大漠就分开了,我也是才寻得她。”
  苏寸之道:“为什么分开呢?”
  此时,一个女人声音飘来,“还认女儿呢!可笑!她半年前就该是个死人了!怎么不见你这当父亲的?”
  别人都不识得这声音,只简瑜心下一动,知是鬼医。
  苏寸之听了,脸上轻一变化,又柔光看向简瑜,轻声道:“瑜儿,你受苦了!”
  荆楚闻言动容,大声道:“是你救了她?”
  鬼医道:“是我。”
  荆楚当下对空一礼,抱拳道:“谢姑娘!”
  鬼医淡然一笑,道:“你又是谁?凭什么来谢我?”
  荆楚一时竟无语。
  苏寸之却突然动了,他身形飞出,直穿入路边树林,出来时赫然竟抓着一戴黑纱的女子。而这一切就只发生在一瞬间,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就好像这女子是凭空出现在他们之中一样。
  苏寸之松开她,淡淡道:“你救了我女儿,我定要当面谢你,还请姑娘赐教姓名。”
  那鬼医一时惊魂未定,连自己怎么被拉出来的都还没回过神来。看着苏寸之,一时无语。
  简瑜却奋然起身挡在两人中间,道:“确是她救我的!”
  苏寸之道:“这么说你之前当然性命堪舆?”
  简瑜轻轻点头。
  苏寸之急道:“何人伤你?为了什么?”
  简瑜怒道:“也不为什么!”
  鬼医悠悠道:“她伤于鸣春掌。”
  苏寸之微一皱眉,“钟离船主伤你?”
  简瑜道:“对,就是那个什么船主伤我!你既说是我爹爹,那你去替我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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