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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浮光掠影留下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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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山每一次坐车从苏云家门前经过,都会下意识的向后看,看苏云家的两层房子,看大门是关闭,是否敞开。如果是夜晚经过那段柏油路,顾山会看房间的灯是否开着。院中的篱笆是否一眼翠绿。
  初中的顾山不知道,在在那段公路的旁边,其实看不到苏云的卧室,也不会知道苏云此刻亮不亮灯,或者在不在家。只有当他们面对面时,一切才会有重量,否则都是轻飘飘的,轻飘飘的语言,轻飘飘的快乐。
  某一个阳光依旧毒辣的午后,初中的顾山在镇上父母新买的房子里,那个半旧不新的衣柜里翻出来一本意林。她和苏云一样都喜欢看书,但是喜欢的种类不尽相同。
  意林,读者等等都是他们经常接触到的的杂志。顾山对于那本书中的其他故事基本上都记忆不起了,只是对一则关于巧克力的故事念念不忘。文章讲了一个爱情故事里面的巧克力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是那种大街上的超市里随处可见的巧克力,顾山一度怀疑那是一份广告,但因为读过太多次,顾山还是记住了,德芙巧克力的意思是Doyouloveme。顾山不由得想起外婆家旁边的邻居姐姐收过一盒这样的巧克力,后来她和送他巧克力的男士结了婚。
  顾山反复的念了几遍。
  Doyouloveme?
  Doyouloveme?
  Oh,doyouloveme!
  那一刻,合上书的顾山决定今后绝不轻易送出巧克力。
  回到学校,初中的生活接近尾声,苏云在教室里忙着写小说,就写在没有用完的作业纸上,下课后空闲的顾山去找她想去问问假期的安排,却发现她在奋笔疾书。
  顾山满心欢喜的敲了敲教室的窗子,从窗子往里看,苏云就坐在第二组第四排的位置,她的眼睛被光刺激了一下略微眯了起来,长长的刘海遮住半边眼睛,她看见了我在向她招手,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用她独特的走路姿势向我走来,我开心极了。连我死蓝色的运动鞋此时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苏云问顾山什么事找她,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拨动自己的刘海。顾山询问她在写什么,那么入迷。苏云便二话不说的返回座位拿起那一本写的密密麻麻的本子递给顾山,顾山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在写小说,一本玄幻小说,是顾山很少看的那种类型,但是并不妨碍她拿到苏云的书而心情澎湃,久久难以平复。
  顾山自己囫囵的看完,便迫不及待的想向朋友推荐,同桌的超哥发现同桌怎么笑的那么开心,便许了一颗子弹壳换取顾山手里的小说。顾山觉得需要征询苏云的意见,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把书借给了超哥。也顺利拿到了子弹壳。
  往后的岁月里顾山弄丢了子弹壳,小说也被苏云收回了。
  顾山去还小说的时,随口问还有没有续集,苏云告诉顾山她写小说是写一本烧一本的。
  苏云说她写了一麻袋但是全部都烧光了。
  顾山相信苏云的一切包括她说的每一句话,她相信顾山烧掉了全部的小说,每天除了有一点沉默以外,一切都很好。
  在初中最后的日子里,她们都紧张的学习,其中报高中志愿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插曲。
  顾山的家长想让孩子在市里念书,以后的人脉和学习环境会更好一点。为此顾山家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并且贷了款。顾山的爸爸让顾山在填报志愿时,填写市里的高中。
  苏云是班里的前五,苏云从来没有问过彼此的成绩。一直很低调,每次对顾山都是说自己是学渣。对于她来说一定是选择县里的高中,县里最好的中学是她的目标。
  她们在中考结束后一起去镇上的的麻辣烫馆子吃饭,那家店那时候就开在干道的坡面上,还刚刚开张,没有往后墙上陈年油渍和还未干的油漆味道。
  苏云是喜欢吃麻辣烫的,可她不说,她喜欢批评,一种看破不说破的深沉味道。顾山什么都说,她的脑子一根筋从不会掩藏点什么。
  结账时,顾山总会慢半拍,苏云总是会先付钱,之后又绝不会收取顾山的钱,并且用微妙的表情表示看穿。
  苏云的口头禅是:阿勒阿勒
  顾山只会傻笑。
  她们可真能聊,真的可以从清晨聊到日落黄昏,等坐最后一班车,然后顾山同苏云告别。一个向南,一个原路返回。
  一个向南,一个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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