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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他没在原地等我 /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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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白兴许在操场上换球裤,一点也不避嫌,顶着很多女生的注视,脱了裤子。
  他穿了一件很骚包的紫色内裤。
  我一眼看到就在心里吐槽,呸,基佬紫,娘受。
  看到我过来,白兴许抬起手指勾了下内裤边缘,发出“啪”的一声,他笑的十分邪魅:“哥身材怎么样?”
  我瞥了一眼,吐出三个字:“金针菇。”
  “你想死是不是?”白兴许一把抓住我的头发。
  我顿时怒了:“白兴许你别拿摸过内裤的手拽我头发!”
  “谁让你先惹我的。”白兴许十分欠揍的拉着我的头发转了个圈,最后倒在我的无影脚之下。
  以后每次我路过篮球场,只要他在打篮球,篮球绝对会朝我砸来,百发百中,他投篮都没那么准。
  之后在那些暗恋他的女生的淫威下,我怂了。
  金针菇顺利改名为巨无霸。
  我就不知道那些女生何必呢,管那骚男是金针菇还是巨无霸她们都感受不了不是吗?
  (二)
  白兴许上课的时候坐在我前面,我悄悄对他说:“没想到你不仅投篮准,砸人也挺准的。”
  结果这货特别骚包的回了句:“没,我也就砸你比较准。”
  老子顿时怒了,一时没忍住说了声:“我C你妈。”(嗯,其实是我R你妈,有点难为情,大家忽视啊。)
  然后被老师叫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吹了一节课的风。
  下课后,看到那逼得意的狗脸,我抄起桌子上堪比两块砖头的牛津字典就是一砖头。
  然后,他没事。
  好吧,以上纯属想象,我怂,最重要的是,我打不过他。
  (三)
  白兴许有事没事就喜欢发呆,是那种手撑着脑袋,面向阳光,轻闭双眼的那种发呆,跟玛丽苏校园文中的标准一个样。
  有一次上自习课,这货陷入了老僧入定状态,我坐在后面看着他,忍不住起身猛地拨开他的手肘。
  此时,他的手肘是撑在桌子上的。
  然后只听“嘭”的一声,全班都看了过来,我心虚的把头埋进桌子底下,耳边还能听见白兴许骂我‘死定了’的声音。
  小白脸的尖下巴肿了。
  再然后,未来一周的早餐我买的是两人份。
  (四)
  白兴许打篮球特别野,带领校队一群渣渣拿了省第二的成绩,瞬间在我们学校圈粉无数,我听很多人在私下叫他男神。
  有一次课间,我和同桌再聊交友能力这件事,我说我朋友挺多的,不管是和男孩还是女孩都玩得来,所以我的交友能力应该挺强的。
  他应该是听到了,忽然转过来,一脸认真的对我说:“你身边的女孩都是冲着我来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原谅我活了十七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又来了句:“说实话,你是不是也觊觎哥哥我的美色。”
  “陛下您的盛世美颜奴婢享受不起。”末了,我又补了句:“我再不济也不可能看上你啊,咱两纯哥们好不好。”
  然后我被他用校服盖着殴打了一顿,至今我也不明白他为啥要打我,我说的明明是实话。
  (五)
  白兴许上体育课的时候绝对是视线焦点,他一上篮球场自带光效,玛丽苏男主光环尽显,在我看来就是骚气冲天。
  跑完热身就地解散后,我和几个朋友在操场边聊天,是站着,因为塑胶跑道脏。
  校队的几个男生在打球,我朋友的话题都是白兴许和他的几个哥们,而我顺着她们的话题,脑补的是白兴许和他的几个哥们的爱恨纠葛,正当我脑补的正欢的时候,旁边有人戳了我一下。
  “慢慢,白兴许过来了,他是不是来找你的。”
  我看他边跑过来边脱校服外套,没有说话。
  白兴许一过来把外套往我怀里一扔:“哥们,给我拿下衣服。”
  在朋友们羡慕的目光注视下送走白兴许,我把衣服铺到地上,朝几人招手:“快,这下不怕跑道脏了。”
  站了二十多分钟简直累死我了。
  (六)
  白兴许本来不喜欢打王者,听说王者好撩妹才去的。
  然后他发现,王者真他妈好玩儿,妹子什么的哪凉快哪去吧。
  学校有妹子知道了他的ID,找他上分,本意是接近男神。
  结果一局下来,他就把妹子拉黑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又不是脑残,那女的钻石段位青铜技术,我差点没摔手机。就她那技术还想勾引哥哥我,智障吧。”
  我又问:“那你带我上分怎么样?”
  白兴许看了我一眼:“那女的最多把我坑到铂金,带你?我能掉到不锈钢。”
  我:“…”
  (七)
  白兴许建了一个讨论组叫隔壁老王的翠花们,我们几个关系好的都在群里。
  有一次我王者输得太惨,就在讨论组里发:哪位好心人可以带奴家上分?
  白兴许直接回:你要上什么?
  我一看有戏,赶紧回:铂金就行,我不贪心。
  白兴许:哦,你上吧。
  我蒙了:我以为你要带我上呢!
  他回:你太垃圾了,我带不动。
  我觉得自己的技术受到了质疑,一气之下打了好几把排位,想为自己证明。
  然后,青铜你好,黄金再见。
  (八)
  白兴许在校外住宿,我也在,他晚上喜欢出去撸串。
  晚自习下了之后,我们几个关系不错的去夜市里撸串,这货说:哥今晚钱够,花不完不准走。
  我们大呼一声:白哥哥万岁!
  然后就使劲点东西,然后。。。
  他没带钱。
  最后是我们几个微信七凑八凑才把饭钱支付的。
  自此以后,我们几个无论谁叫出去吃饭,都要先确认有钱在开点。
  (九)
  白兴许早上来学校一般会顺路给我买点早餐,我前一晚通宵看小说,一来学校就趴在桌子上见周公去了。
  我是被包子的香味叫醒的,抬头就发现白兴许拿着一张纸看的入神。
  我起身从他桌子兜里摸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看什么呢?”
  “这你写的?”白兴许将纸拍到我桌子上,笑着瞪了我一眼:“你无不无聊啊。”
  纸上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什么玩意?”我狠狠的咬了口包子:“你缺爱吧!我要写也不是给你写,你看这字迹明显就不是我的。准是你的哪个小迷妹给你写的。”
  白兴许一听,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直接抢过我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塞进了塑料袋里,菜馅都洒了出来。
  “你有病啊,我还饿着呢!”
  “你吃shi去吧。”他莫名其妙发怒,我将桌子上的纸揉成一团砸向他。
  他眼神十分可怕的瞪了我一眼,把头转了回去。除了五分钟后把桌兜里的早餐放到我桌子上外,一天都没跟我说话。
  (十)
  白兴许其人,腿长腰细身材好,最重要的是有腹肌。
  不过他长了一张小白脸,看着就是受。
  而我心中唯一能攻他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哥们。
  大名吴泽,小名乌贼。
  这外号很符合,并不是说乌贼有多黑,而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最喜欢和乌贼讨论一些有色段子,乌贼动不动就会开黄腔。
  吴泽是学美术的,速写是分分钟的事,他的笔记本画了很多画,大多都是无聊的时候消遣时间的。
  我翻过,很多都是风景和人物。单个的人物没怎么见过他画。
  不过雷同的是,他的风景里都有白兴许,我们每次出去玩的场景他都画了下来。
  说他两没J情,我才不信。
  (11)
  白兴许和吴泽打了一架,当时他们给我们的解释是说着说着就动手了。
  我知道乌贼嘴贱,但他说话有分寸,绝对不可能开打。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乌贼有一个专门画画的速写本,他平时出去旅游都会带着,那本子里画的什么没多少人看过。
  有一次白兴许翻了翻,然后不知道为啥,就把乌贼的画撕了,乌贼正好撞到,两人就开打了。
  这事过后,我问白兴许:你两为啥打啊!总不能是情感纠纷吧!
  “是。”白兴许这句话答得特别狠,我都被吓到了。
  我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眼里都冒着火,总觉得他分分钟都能把我弄死。
  我这人比较神经大条,又问了句:“你们不会是因为谁上谁下才打的吧?”
  “你说什么?”白兴许显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他说:“你知道乌贼的画册里都画的谁吗?”
  “你?”我条件反射的问,我早就知道了。
  白兴许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巴,然后闭了嘴,只轻轻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把头转了回去。
  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太对,欲言又止像藏着秘密。
  (12)
  白兴许被隔壁班花叫了出去,乌贼提议去看热闹。
  “痴男怨女有啥好看的。”我扫了眼窗外。
  乌贼趴在窗口往外看了下,一脸可惜的说:“白兴许看不上她。”
  “隔壁班花有才有颜有人追的,他…”
  我话还没说完,被乌贼两个字堵住了话语。
  “没胸。”
  我还真的看了一眼,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不算一马平川。”
  “比不过您波涛汹涌。”乌贼眼睛瞄了下我,眼神跟扫描仪一样上下看了看,然后认真的点头:“说实话,你比那女的好看。”
  本想生气的我听到他后面这句话消了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泽子今天狗嘴怎么吐象牙了?哀家是不是要奖励你一根骨头啊。”
  乌贼抬手一巴掌拍像我的脑门,声音十分响亮,指甲不小心刮了我的眼皮。
  我没来得及反应,眼里就泛上泪花,眼睛根本睁不开。
  我也没说话,就是用手捂着眼,疼的睁不开。
  把他急坏了,赶紧扯了纸巾给我擦眼泪,又拍了些水。
  “慢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我疼的吸了口气:“乌贼你轻点。”
  我一睁眼眼泪又出来了,他赶紧给我递纸巾,“对不起啊,你还疼吗?”
  我觉得现在的气氛需要活跃,于是扯嘴笑:“我觉得你亲我一下应该就好了。”反正我两经常开黄腔。
  “真…真的?”我另一只眼看到他一脸认真。
  刚要说话,窗外伸进一只手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把我的脑门摁到了桌子上,我挣扎。
  白兴许摁着我的脑袋,阴阳怪气的说:“要发情去找别人,别他妈祸害我兄弟。”
  “我贼!”我努力挣脱,瞪着他:“我和乌贼的事你瞎参和什么呢?”
  “我贱不行吗?”白兴许转身就走,从后门进了教室,坐到座位上,沉默了一会,回头看着我和乌贼,我两十分警惕,总觉得他在密谋害死我们。
  半晌,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祝你们幸福。”
  我和乌贼面面相觑。
  我:“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乌贼:“是常慢觊觎我的美色,我是清白的。”
  然后因为他一句话,我和乌贼莫名其妙由嘴仗变为打仗,当初和和气气的跟我说不打女人的阳光男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说了,乌贼偷袭我!
  (13)
  周一早上来学校的时候,隔壁班女生给我了一封信,让我交给白兴许。
  粉红封面还画着爱心,傻子都猜得出是什么意思。
  我从后门进教室的时候,白兴许正在看英语阅读。我直接把信封拍到他桌子上,“给你的。”
  白兴许拿起情书看着我,一脸欠揍:“你写的?”
  “隔壁班花让我给你的。”
  “多管闲事。”他直接回了四个字。
  我瞪了他一眼:“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你有本事把你说的话前四个字重复一边。”他十分欠揍,脸色阴沉,似乎笃定我不敢。
  我嘴一向快,直接不经大脑的重复了出来:“我喜欢你。”
  “嗯,乖。”白兴许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抬手就要揉我的脑袋。
  “这种便宜也占,你给我滚。”我骂。
  和他对视了几秒后,我:“你不滚是吧,我滚。”
  我才没怂!
  (14)
  白兴许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腿上擦了一大片皮,一瘸一拐的被搀扶到了保健室,听那群女生的语气比她们受伤了还疼。
  我早上发烧没来学校,是下午才知道这件事的,据说还挺严重的。
  中午第一节课是体育,我因病不上,待在教室里。
  上课两分钟后,白兴许单脚跳了进来,看到我直接无视。
  我确定自己没惹到他,于是从桌兜里掏出买的课外书看。
  中途瞥了白兴许几眼,这货就坐在第一排瞪着我。
  我终于忍不住:“大哥,你有屁就放,别这么看着我好吗?”
  “我受伤了。”他说,语气中还带着一些委屈。
  我心想,这哥们莫不是把脑子也摔伤了,要么就是我听错了,他白兴许是什么人,再重的伤他都受过。当时我们还不熟,刚开学举办的友谊赛这货摔得骨裂,全程没吭一声,打完了比赛才倒下。
  于是我说:“打篮球难免有磕磕碰碰,很正常。”
  “常慢,我说我受伤了。”他提高了声音。
  我放下书,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你小声点,隔壁班主任的课。”
  “那又怎么样?”他跛着脚走了过来。
  我无奈呼了一口气:“白兴许你是不是缺爱啊。”
  “我缺你大爷。”
  “那不好意思,我大爷现在已是一抔黄土,你要找他还得费点心。”说罢,我的视线又回到了书上。
  他一把夺过我的书,扫了眼内容,然后合起书看了眼名字:“高冷校草放过我。”
  我操,老子顿时就羞涩了,看就看你念出来干啥!
  “还给我。”我站起来,感觉低了他一头,直接跳起来站到椅子上:“你把书还给我。”
  他手往后一背,一脸得意:“呦,您老还看这种文啊。”
  “你闭嘴。”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低头看着他:“趁我好好说话赶紧把书给我。”
  他扬起手把书往后面的桌子上一放,“你自己拿。”
  我利落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刚走一步,白兴许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向前跳了一步,把我抵到桌子上。
  “你以为一个道歉就够了吗?小东西,惹了我,就要做好被我缠上的准备。”
  他用的是总裁文中标准的霸道高冷腔调,早就听说他记忆力强,只看了一眼就记住了我书里的内容。
  我,我羞涩呐!
  (15)
  白兴许坐在我旁边一脸事不关己,仿佛此时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批评的只有我。
  事情如上所述,他念完台词我想着怎么着也不能被他套路,于是使劲一推。
  没考虑到他受伤这一点,直接将他推坐在椅子上,白兴许愣了一下。
  我挑起他的下巴,一手揽住他的脖颈,手掌贴在他的后脑上,此时此刻我非常想抓住他的头发狠狠扯一下,最好能拽下一把头发。
  这么多年看小说的功底激励了我,我眼睛一眯,一脸嫌弃:“啧啧,本宫看你虽丑,可也算丑的独特,收了你怕拉低本宫的品味,你不如做个见不得光的三儿,算是本宫的恩赐。”
  白兴许脸色一变,下一秒就要发怒,然后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表情有点不对劲,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
  “白兴许、常慢,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TAT。
  我站在白兴许旁边,踢了他一脚,特意避过了他受伤的腿。“都怪你。”妈的都说了隔壁是班主任的课,声音小点能死啊!
  这货坐在椅子上,看了我一眼:“闭嘴。”
  我欲哭无泪,凭什么他就可以坐着,受伤了不起啊。
  老班坐在办公桌前,喝完一杯茶,这才开口:“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我连忙开口道。
  老班和白兴许都看向我,顶着两人的注视,我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想法,说:“老师,我知道我们两刚才的行为有些过分,但请相信我,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要硬说有的话,就只是朋友。”
  “再说了,咱学校长的帅的虽然少,可也不是没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可和白兴许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您看是吧。”
  老班:“…”让我说句话能死啊。
  他看向白兴许,“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兴许一直盯着我看,我冲他眨了眨眼睛,看我干啥,实话实说啊。
  “没有。”
  老班松了口气,要是在他的重点班有人早恋,他一定严惩不贷。
  “好了,你们出去吧。”
  “谢谢班主任。”我迫不及待的离开,出门后还好心的等了下白兴许。
  白兴许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我得意不已:“我刚才的辩解怎么样?是不是妙语连珠啊!”
  他抬手狠狠拍了下我的脑袋,“你厉害死了你。”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离开,为毛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
  白兴许今天来学校的时候心情很不错,嘴上一直挂着笑。
  我迟到了,从准备从后门溜进来的时候他还特地给我发信号说班导还没来。
  要是以前,他绝对会告诉班导我迟到了。
  哦,忘了说一句,他是班长。
  我总觉得他在密谋害我,赶紧座位上,把书掏出来装作好好学习的样子。
  他转过头看着我,“这是你第几次迟到了?”
  “第五次?”我觉得他要威胁我。
  “今天周几?”
  “周五。”我回答。
  他嗯了一声,很认真的看着我:“你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在他激烈的目光下,我认认真真的想了很久,“我来大姨妈的日子?”
  他脸色骤变。
  我又问:“乌贼美术班报名的日子?”
  他直接从桌兜里掏出小黑本,白嫩嫩的手捏住签字笔:“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对你连续迟到五天的情况我会如实写在上面,到时候会出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你敢说你不知道?
  我几乎能想到我即将面对的场面,赶紧拉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攥的紧紧地,拉到我的脸上蹭:“你倒是给人家一个提醒啊,人家这不是还没睡醒有点糊涂嘛。”
  白兴许收回手,“你死定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阻止他。
  [二]
  白兴许一天都没理我,放学他直接和隔壁班一个女生一起回家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狠狠诅咒他,妈的,我容易吗!
  要不是答应了乌贼他们要给你一个惊喜,我何必呢。
  好吧,其实我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白兴许的生日。
  我的任务就是明天将白兴许引出家门一个小时,给他们争取准备惊喜的时间。
  白兴许父母都是事业型强人,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在出差,乌贼也是打听好了才决定将生日趴安排在白兴许家。
  想到今天中午被班导叫到办公室狠狠批评,我就忍不住委屈,我这是为了谁啊。
  白兴许一出校门就和旁边的女生告别了,他没打算租车,慢慢的走在路上。
  忽然路过蛋糕店,他盯着橱窗里精美的蛋糕,眼睛沉了沉。
  常慢,你真是好样的。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兴许忽然回头,刚走了两步,步子停了下来。
  对面街道上,常慢抱着一杯奶昔和吴泽走在前面有说有笑,后面是几个和他们关系还不错的男生,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人哄笑。
  常慢难免害羞了一下。
  白兴许攥紧了手,招手拦下出租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三]
  我在校门口等了一会,乌贼这才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尤勇宋琦两人。
  我们约定好放学去给白兴许买礼物,路上我顺便买了点吃的,一边吃一边将自己今天受的委屈说了一遍。
  引得几人大笑,乌贼还特别没眼色的说:“我还当今天班导找你什么事呢,不过你三天两头挨一次批,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你闭嘴。”我的老脸都丢尽了。
  尤勇个子都快有一米九了,和身边一米七的宋琦简直是最萌身高差,我每次看见他两都忍不住yy,大块头憨厚攻和小娘子阴险受什么的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
  两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宋琦瞪了我一眼:“你再意淫我和尤勇,我就告诉白兴许你在背地里叫他骚男。”
  我尴尬的笑了笑:“你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谁不知道咱们高二级花的男票是尤勇,我怎么敢yy学姐的男朋友。”
  提到尤勇的女朋友,尤勇憨憨的笑了下,害羞的挠了挠脑袋。
  宋琦直接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您慢爷是什么人我能不了解,这世上就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呵呵。”我害羞的笑了一下。
  [四]
  一切准备就绪,乌贼已经顺利进了白兴许家,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把白兴许引出来。
  我站在白兴许家小区门口,酝酿了好久才拨通了白兴许的电话。
  白兴许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怎么了?”
  手机那头还能听到乌贼打游戏时爆粗口的声音。
  妈的,什么时候了还在玩王者,能不能有点团队意识。
  白兴许也觉得乌贼有点吵,拿着手机绕到了客厅。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白…白兴许,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
  “不能。”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回了两个字。
  我忽然有些心酸,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我努力调整心态,声音里带着哭腔:“白兴许,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你不出来不要后悔。”
  “…”白兴许沉默了一会:“你在哪?”
  “你们小区门口。”
  电话就这样断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他这是出来还是不出来?
  我们几个秘密群里发来消息,尤勇和宋琦已经将东西都带到白兴许家附近了。
  紧接着,乌贼的信息也发了出来:慢慢您到底给白兴许说了什么啊?他风风火火的就出去了。
  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于是,我逼格特别高的回了句:山人自有妙计。
  后面三只跟队形:慢爷威武。
  [五]
  我坐在秋千上等着白兴许,过了好一会白兴许才慢悠悠的走过来,一点也没有乌贼描述中的风风火火。
  由此可以证明我在他心中地位并不怎么高。
  白兴许慢慢的调整呼吸,等走到她面前已经看不出什么。
  “你要说什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停止秋千的摆动,用一种悲伤的眼神望着他,这是我这么多年看电影电视练出的。
  “白兴许,我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你能陪我去游乐场吗?”
  我顶着他的注视,差点要破功。
  白兴许点头,表情很不开心:“好。”
  我悄悄给他们发了消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拦车。
  我们两个在游乐场待了一会,我随便编了个理由,等乌贼发消息说一切Ok,我就和白兴许回他家了。
  在回去之前,我根本没想到,随之而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这是一个让我们都难忘的生日。
  [六]
  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和白兴许下了车,我已经忍不住想看到白兴许惊讶的表情了。
  因为,我觉得他这几天的情绪不太对劲。
  白兴许推门而入,我跟在他身后。
  撒花从天而降,乌贼捧着一大捧玫瑰走了出来。
  我的内心开始冒粉红泡泡,这两货瞒了这么久终于要公开了?
  吴泽和白兴许终于要在一起了?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yy了?
  我转头看向白兴许。
  “白兴许,生日快乐。”“常慢,我喜欢你。”
  我和吴泽同时开口,我:“…”
  白兴许看了我一眼,再看了吴泽一眼,面无表情道:“我的任务完成了。”
  “什么任务?”我一头雾水。
  “先别说这些。”宋琦走过来,笑道:“常慢,乌贼都做到这份上了,你不表示一下吗?”
  “表示什么?”
  “在一起。”“在一起。”宋琦尤勇起哄。
  白兴许直接走了进去,端起一杯水喝着。
  “吴泽。”我喊了声他的名字。
  白兴许眼神往这边瞥了一下,一口一口抿着水。
  “对不起,我对你没这个意思。”我说。
  白兴许喝水的动作停了一下,将杯子放下。
  气氛忽然尴尬了起来,吴泽捧着玫瑰花看着我,我不敢看他,视线飘到白兴许身上:“白兴许,生日快乐。我想现在我再待在这有些不合适,你们几个好哥们聚吧,我先走了。”
  白兴许没有说话,我也没有等他回答,转身离开。
  “常慢,你等一下。”吴泽转身走到茶几上,拿了一个画册递给我。
  是吴泽最宝贵的画册,上次他和白兴许打架就是因为白兴许撕了他的这本画册。
  我没敢打开,想到当时白兴许问我吴泽画册里画的是谁,怕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吴泽的心思了。
  所以今天不是我们合起来骗白兴许,而是他们联合起来骗我。
  我忽然有些难受,鼻头一酸,怕眼泪掉下来,直接拿着画册离开。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有一个预感。
  或许我们几个,到这里就散了。
  也许,就只能到这里了。
  (一)
  高二分文理,我和白兴许还在一个班,吴泽走美术生不能待在示范班。
  我和白兴许虽然还和以前差不多,但和吴泽基本上是不怎么说话了。
  距离上次白兴许生日到现在,我们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反正就是莫名尴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明显变了。
  白兴许一直没有交女朋友,反正听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我没有很在意,只有有些好奇,以他的品味,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了他的眼。
  开学一周,新生军训后欢迎晚会上,白兴许跳了街舞,瞬间红遍全校,男神的名声越来越响。
  我知道他会跳舞,却不知道他跳的那么好。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互相给对方带早餐,他打球的时候我在旁边吐槽几句,有时候抄一下作业,有时候去一下网吧。
  明明我是想做一个文艺气质美女的,却在他的影响下走上了二逼女汉子的道路,而且越走越远。
  关于我和白兴许的故事,我不想讲述太长时间,回忆起来太伤感,还是尽早结束吧。
  上了高二课业明显加重,不喜欢做作业的我都买了很多资料和练习题,我理化生分数不差,可放在尖子生云集的示范班,就是平庸。
  幸好,我语文和英语出类拔萃。
  白兴许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骚。
  你能明白那种上课的时候,你还没看懂题目,有人已经把答案写出来的感觉吗?
  白兴许就是这种。
  班里换了一大批人,高一时喜欢白兴许的班花也在我们班,我自我感觉她颜值和我差不多。
  不对,我为啥要和她比。
  “喂,你别发呆了,刚才班导问运动会谁参加,我给你报名了。”
  “啊?”我收回了看班花的眼神,看了眼坐在我旁边的白兴许。
  所以说,为毛他是我同桌。
  班导的原话:“我看你两高一关系挺好的,你们两坐着吧。白兴许你顺便辅导一下常慢的理化生。”
  “你刚刚说什么?”我猛然回神:“运动会!”
  我拍桌而起,“大哥,你是开玩笑的吧。”
  白兴许一脸欠揍:“三千米,不谢。”
  我刚要发飙,门口有人喊了声白兴许,我看过去,正好和吴泽的视线对上,我连忙挪开了视线。
  吴泽苦笑,和白兴许在教室外说了大概十分钟,我已经做完了一半的练习。
  白兴许进来戳了下我的手臂:“吴泽在后门等你。”
  “我?”我猛地抬头:“我还是不去了,你让他走吧。我嫌尴尬。”
  “他不就是表了个白吗,你看你怂的。”白兴许坐回位置上:“要说你自己去说。”
  我沉默了一分钟,重新拿起笔准备写题,白兴许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笔:“乌贼要走了,也许高考才回来。你还是出去吧。”
  “他为什么要走?”
  “想知道?”
  “嗯。”我点头。
  “自己去问啊。”他拍了下我的脑袋,转头离开了。
  我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个朋友。
  吴泽说以他的成绩高考是没有希望了,所以他只能走美术生这条路,学校的美术专业课不适合他,他的家人已经找好了专业的美术学校,他下周就会离开。
  “其实这样也好,省得你尴尬。常慢,说实话,我真后悔当时表白。我多想和你回到从前啊,但我知道不可能了。”
  “谁说不可能。”我下意识说,然后对他笑:“那件事咱就当没发生,以后该怎样还怎样。你好好学画画,以后我当个作家,人物画像全部交给你,你可不许对我收费。”
  “好。”吴泽愣了半天才点头,脸上的表情总算轻松了几分。
  (二)
  吴泽选择看完运动会再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拒绝的,我并不是想让他早点离开,只是不想他离开的时候,脑子里留下的是我跑三千米后累瘫的样子。
  我狠狠的瞪着白兴许,凭什么给我是三千米你自己就是跳远跳高扔铅球。
  白兴许见我一直看着他,把手里的水递过来,笑:“小短腿等下好好跑啊。”
  “你个金针菇还有脸笑我腿短。”我直接怼了回去。
  这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两股杀气,一股来自白兴许,一股来自四方八面白兴许的迷妹们。
  我不知道自己是接还是不接,白兴许直接把水塞到我怀里:“你放心的跑,我一定会拍照片的,高清无码的那种。”
  去你妈的高清无码,去你妈的三千米。
  其实示范班对运动会并不积极,自古以来就没有示范班拔得头筹的前例,毕竟其他班有很多体育生,虽说白兴许也是校队的,可我并不觉得他有用。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白兴许刷新了我的世界观和学校的记录,在他的迷妹们一声高过一声的浪潮里,我等来了自己的三千米。
  站在跑道上,我看了眼自己的编号,那一刻我真觉得自己和编号一样,二。
  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跑到上十个人,八个都是体育生,那一个个腿上的腱子肉我都没脸看。
  我狠狠的诅咒白兴许,看到人群中大声喊着“慢爷加油”的吴泽,和兴奋无比的宋琦尤勇二人。
  我:“…”真是哔了狗了。
  我正在思考着如何优雅完美的跑完三千米,一声枪响,身旁几人跑了出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认命的跑了起来。
  我努力在高一学弟学妹面前保持好形象,面色凝重,一圈两圈之后。
  去你妈的形象,老子要大口呼吸。
  六圈后,我和隔壁示范的女生一块落在了最后,我开始步行。
  反正跑不跑都是倒数,你们跑去吧。
  一圈后,我看到了班导死神一样的眼神和黄瓜一样的脸色,我意识到我在找死。
  于是撒腿就跑。
  嗯,别问我三千米后我的形象。
  我真真是不想回忆。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混在一起只有一句,白兴许,我去你妈的。
  (三)
  吴泽走了,一切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我和吴泽闲的没事还会发消息打电话,之前的芥蒂一点也不见了。
  高二下学期,白兴许带着校队打篮球,打到了市上第二,给学校挣了脸,一下成了校领导们的宝贝。
  他神气的不得了,还特别傲娇的说:“要不是队友坑我能得冠军。”
  得得得,您最厉害,您最棒。
  晚自习下了之后已经八点半,白兴许发信息说让我去一趟操场,他有事要说。
  我收拾好东西从后门出去,没看到白兴许从前门进来。
  我快到操场的时候给白兴许发了消息,说我到操场了,你在哪。
  刚发完消息手机就没电关机了,我也不知道发出去了吗。
  操场上很黑,只有一盏灯打在不远处。
  我本来想离开,想到白兴许这货的尿性,我要是不等他,他还不知道会作什么妖。
  然后,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刚转身就被人推倒在地。
  几个女生穿着校服,看着面生,应该是高一的。
  我心中无数个神兽奔腾而过,校园霸凌就这么被我遇到了?
  我一直知道学校有一些不良分子,可是理由呢?我这么可爱,这么和蔼可亲。
  “常慢,你和白兴许在一起了吗?”
  我起身拍土,听到她的话,意识到她应该是白兴许的迷妹。
  我摇头,态度特别友好:“我怎么可能和白兴许在一起呢。你看,白兴许那么帅,我这么丑,他就是眼瞎了也不可能看得上我啊。”
  此时此刻节操什么的爱去哪去哪吧。
  “你既然没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整天粘着他。”长的还算不错的学妹质问。
  “我…”我刚想说,结果听到熟悉的声音:“谁告诉你们是她粘着我了?是我粘着常慢的。”
  白兴许踏着灯光一步一步走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表情比平时对我发怒还阴沉,我忽然有点感动。
  “你们要是再敢找常慢,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找常慢关你什么事?常慢说你们两什么都没有的。”学妹问。
  我有不详的预感,在心里祈祷,大哥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是吗?”
  白兴许退后一步,将我搂在怀里:“那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他妈是我心肝儿,你们动她就是动我。”
  “…”
  “走。”
  我伸出了尔康手,看着离开的学妹们,学妹们别走,我和你们男神是清白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五分钟后,我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看着脸色阴沉的白兴许,“你叫我来操场什么事?”
  “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没电关机了。”我说。
  “哦。”他坐到我身边,我往旁边挪了挪,努力拉开和他的距离。
  谁知道这货又挤了过来,一脸欠打:“呦,现在知道避嫌了,我刚才高调表白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呢?”
  “大哥,别开这种玩笑。”我连忙摆手。
  “我没开玩笑。”
  我看他一脸坚定,咽了下口水:“你来真的?”
  “你说呢?”
  “你别让我说,我不知道。”说实话,我受到了惊吓。
  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我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这货绝对在开玩笑。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说完起身,背对着他“赶紧走,等下学校关门就出不去了。”
  他直接将我从背后拥进怀里:“常慢,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再说一次。接下来我说的话你敢不信试试。”
  “我喜欢你,我今天叫你来操场就是想表白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但没办法,喜欢就是喜欢,心没办法撒谎。”
  什么叫我这样的?
  “你…”玛丽苏文看多了吧。
  “白兴许,咱别开玩笑了,赶紧把我放开。”我挣扎了一下。
  “你不信我?”他的语气里带着威胁。
  “我…”我不信。
  他放开我,将我扳过来,对着他的视线:“你信不信我现在亲你。”
  “我…”
  我的那个妈呀,“我信!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白兴许终于笑了,看到他笑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谁知道他的下一句话是:“所以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了,我亲你是理所当然的吧。”
  “啥?”我内存三十二个G的大脑在此刻忽然死机了,这种玩笑开不得。
  然后,他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在他冷冽的目光下,我收起了要擦脸上口水的手,沉默了一分钟后,撒腿就跑。
  那速度我自己都惊讶。
  五分钟后,我躺在宿舍的床上不动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去你妈的女朋友,谁爱当谁当,老子才不会被你威胁呢!
  可是仔细想想,白兴许长的真的很对我的口味啊!
  常慢,清醒一下,你一定不要为色所迷,不要忘了白兴许是什么人!
  对,他是贱人!骚男!
  我默念了几遍后,终于将今晚的事从脑海里剔除,然后进入梦乡。
  身为单身狗保护协会高级会员的我才不要脱单呢!
  (一)
  白兴许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每天早上来学校,他已经买好了早餐。
  我迟到的时候,他也不会告诉老师。
  我作业写不完的时候,他还会帮我写。
  最重要的是,他中午都不去打球了,整天黏在我身边。
  我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一定不是我认识的白兴许。
  “常慢,你吃什么?”
  中午放学,我们两一起去了学校食堂,他准备去打饭。
  我看了一眼菜单,“南瓜粥吧,”
  “还有呢?”
  “没了。”我说。
  “你吃这么点够吗?”白兴许说。
  我总觉得他在侧面嘲笑我饭量大,不过他的表情很认真,我点头:“够了够了。”
  其实是这样的。
  昨晚我乐呵呵的跑到超市买了一桶冰激凌,边刷动漫边吃,然后就不幸的拉肚子了。
  但我可是小仙女,拉肚子这种事有损小仙女的气质,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局外人:你难道不是怕白兴许知道你晚上吃冰激凌骂你吗?
  我:…我没有!!
  于是,我还是没瞒住。
  下午上体育课的时候,我连站都站不稳了,身为班长的白兴许被老师指定带我去医务室。
  在老师和白兴许的热烈注视下,我全都招了。
  我悄悄看了眼白兴许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铁青来形容。
  我的小心肝忍不住颤了颤,拉过被子盖住了脑袋。隔着被子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杀气。
  此刻我唯一的念头是,死定了。
  校医走后,白兴许一把拉下我的被子。
  “常慢,大晚上吃冰激凌,你真是厉害死了。”
  我没敢说话。
  “拉肚子的感觉不好受吧。”他目光忽然柔和。
  我点了点头。
  “呦,我还以为您老是铜墙铁壁呢。”他开始嘲讽我:“你真行,居然瞒了我一早上。我就说你今天中午的饭量怎么不对劲呢,原来问题出在这了啊。”
  我看着他,“我们分手吧。”
  白兴许:“…”
  他满腔的埋怨忽然被我的话堵住,眼神变得又沉寂又幽深,只是静静的望着我。
  一分钟后,他动了动嘴,语气冰冷:“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赶紧改口。
  “你以后再敢提分手试试。”
  我:“不提了不提了。”我没怂!
  妈的,分个手怎么就这么难。
  (二)
  白兴许又被人表白了。
  早操下了之后,他被一个高一女生堵在操场边高调示爱。
  我站在人群中看热闹,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没有告诉过其他人,我也不许他告诉其他人。
  因为我总觉得他在玩我,这货满肚子坏水,指不定那天就会告诉我:你丫被骗了,我是玩你的。
  我怕自己变成那种被惨兮兮的被骗了感情的白莲花,所以努力保持心如止水,绝对不对白兴许产生别样的感情。
  虽然我是这样想的,可我确实高估了自己。
  在一起快两个月了,说不动心是假的,不喜欢也是假的。
  可我就是怕,怕他在耍我。
  我以为自己无所谓的,可看到这一幕,鼻头还是酸了一下。
  白兴许皱着眉头看了眼周围,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我,我摆出看热闹的表情。
  他瞪了我一眼,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过来。
  我二话不说转身,从操场另一边出去,回了教室。
  大概十分钟后,白兴许从后门进了教室,他刚出现就有一大群人八卦,刚刚表白的可是高一的大美女。
  白兴许脸色很不好看,就跟谁欠了他二八五万一样,一屁股坐到位置上,动静大的课桌都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趴在桌子上没敢动弹,他也没说话。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才把头抬起来,没敢往他这边看一眼。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口水飞扬,我心不在焉的看着黑板,眼神忍不住瞥了白兴许一眼。
  白兴许在听课,很认真的那种。
  于是我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攥住了我的手。
  一把拉过放在他的膝盖上,我不禁看向他,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黑板。
  老师已经在黑板上写题了。
  我试着挣脱,他也暗暗和我较劲,在这么下去,后桌看见了怎么办?要是被大家知道我们上课牵手,那…
  于是,老师找人上去做题,我自告奋勇。
  背对着众人,我感觉到白兴许的冷气已经蔓延到了讲台上。
  盯着白兴许的冷眼,我走下讲台。
  刚坐到椅子上,他将一张纸推了过来。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看向他,他捏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根本没有看我一眼。
  我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回答。
  我拿起笔,刚写了一个口字旁,他的视线瞟了过来,抬手拽过纸条,揉成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有些纳闷,突然的这是怎么了?
  白兴许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紧,她写:嗯。
  我要是知道他想什么,一定会喊冤枉啊。
  我明明是想写:唉,其实也不是这样。我就是觉得这件事还是先别让人知道较好。
  (三)
  白兴许生气了,我感觉得到。
  这节课谁都没听进去,一下课我就叫了朋友去上厕所。
  大有不到上课不回来的意思。
  结果我刚从厕所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惹人注目的白兴许。
  白兴许自然看到了我,他直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跟我来。”
  “你放开我。”我一看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瞬间慌了,妈的,之前没和白兴许在一起都有人找麻烦,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还得了。
  白兴许满脸不满意,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我和常慢谈家事,你们谁敢八卦试试。”
  白兴许是谁,校内出了名的红人,上有校领导老师们捧着,下有兄弟哥们罩着,说是在一中横着走一点也不过分,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
  家事!
  我一听挣扎的更厉害了,话不经大脑就出来了:“你赶紧放开我,谁她妈爱跟你谈跟你谈,我和你什么关系啊,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关系?”白兴许竟然笑了,不过是冷笑:“我和你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坏了,这货真动怒了。
  副班长是个娇滴滴的女生,对上他的冷脸小心脏抖了抖:“嗯。”
  “帮我给班主任请个假,就说常慢肚子疼,我陪她去医院。”
  “好。”
  我:“…”
  说罢,他拖着我离开,一路出了校门,往他宿舍去。
  我吓坏了,到了他宿舍门口怎么也不肯进去。
  “白兴许你别冲动啊。”
  “怎么?你慢爷还有怕的时候?”他满嘴嘲讽。
  “谁说我怕了。”好吧,我是真怕了。
  以我对白兴许的了解,这货要是被惹毛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放心,现在上你还有点早。”
  什…什么?
  他脸色很冷很冷:“我们该谈谈了。”
  “嗯。”我也觉得我们该谈谈了。
  学校人多眼杂,他宿舍确实是好地方,我以前是来过的。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白兴许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其实,也不是。”
  “那你是觉得我哪里不好了?”他问。
  “不是啊。”白兴许哪里都好,真的!
  “那你喜不喜欢我?”
  我沉默,这他么也太直接了点。
  白兴许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你不让我告诉别人咱两的事,原来你一直都是玩我的。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说的也是。
  回溯一下当时在一起的场面,您那是能容忍我拒绝的态度吗?
  “我算是看明白了,常慢,你玩我玩的很开心啊。”
  我意识到要是再不说话,这货可能就把事做绝了:“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说。
  “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表情很难看,似乎以为我在敷衍他。
  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被他这样质问。
  我直接站起来,朝他道:“我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想过玩你!你觉得我是玩你的,我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你忽然说喜欢我,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不是要谈谈吗,只让你说怎么行呢。”
  “以前我只把你当哥们,现在忽然要当男朋友,我一时转换不过来很正常。要说喜欢,我大约也是喜欢你的。如果不喜欢你,我不可能和你耗到现在还不分手。”
  “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玩你,从现在开始,你他妈爱找谁玩找谁玩,姑奶奶我不奉陪了!”
  “分手!”
  我转身就走,手刚碰到门,就被他拉住了,他从背后抱住我,大有死缠烂打的趋势。
  “慢爷,我错了慢爷。我不该怀疑你的,都是我不对。咱不分手,我就认你这一个媳妇儿,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对不起,只要能让你消气,我做什么都行。”
  白兴许是什么人,这人平日里拽的跟个爷似得,居然也会低声下气的对人,让我有些震惊。
  不过我是真的生气了,哪管他说什么呢。
  “白兴许你放开我,分手这事没得商量。”
  白兴许想着哄哄她就行了,却没想到她态度坚定。
  白兴许一把将我扳过来,抵在门上。
  “你真要分手?”
  我其实有些不情愿,但委屈大过不舍,直接点头。
  “好。”他说。
  我鼻头一酸,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却又听他说:“你给我个时间。”
  “什么时间?”
  “你要分手可以,但你至少给我个期限,你说分手多少天就能消气了?”他有一种耍赖皮的意思。
  我从来没见过分手还能这样来,差点没忍住笑,却见他一脸认真。
  “一年。”
  “不行,明年这个时候都快高考了,你不能让我分心。”
  “半年。”
  “半年后这个时候放假呢,我不想到时候见不到你。”
  “那一个月。”
  “一个月后我有球赛,不在学校里。”
  随后,我已经用上了商量的语气。
  “一周?”
  “那我这一周心情都要不好了,周五还要模考呢。”
  我算是明白了,这货就是在逗我玩的。
  “那你说怎么办?”
  “一分钟吧。”
  “不要你的oldface(老脸)!”
  我在门上贴了一分钟,一分钟后,他伸手把我抱进怀里。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吧。”
  我竟无言以对。
  (一)
  经过上次吵架之后,我们两的关系愈发亲密了,我似乎也有了身为女朋友的自觉。
  他尊重我的意见,将我们的事慢了下来,却也没有以前那种不情愿。
  高二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的事依旧没人知道。
  然后高三,课业多到根本没时间谈恋爱,不过我们还是保持每周出去玩一次,即使只是在最近的花园里逛一圈,我也挺开心的。
  我越来越喜欢白兴许了,这是一个麻烦事,却也是一件开心事。
  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放寒假的时候我们几个出去聚了一下,我们两的关系就曝光了。
  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们在一起了这句话是我说的。
  虽然有些对不起吴泽,可白兴许脸上挂着的笑容让我都感染上了好心情。
  我就知道我主动招供会让他开心。
  我越来越在意他的感受,顾忌他的心情,从上次吵架后,什么都变了。
  除夕夜当晚,我躲在房间里和他打电话,看着窗外的烟花,心情超级好。
  白兴许家小区距离我们家不远,他说让来公园,我给家里人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出去。
  我走的时候,奶奶在厨房包饺子,外公和爸爸在客厅下棋。
  我们这里是有守岁的习惯,我和小伙伴们一般要玩到两点多才回家,所以家人直接同意了。
  公园里人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放烟花的小孩,有几个还是我认识的。
  我看到白兴许后,高兴地跑了过去。
  他看到我,皱了下眉:“你怎么不戴围巾?”
  “出来的急,忘了。”
  他摘下自己的围巾一圈一圈给我围上,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很多烟花。
  “给你的。”
  “没有鞭炮之类威力大的那种吗?”我拿着手里的小烟花问。
  他白了我一眼:“你一个女的要这种干什么?”
  “你不觉得这种放起来才爽吗?”我问。
  “没有,你不放就扔了吧。”
  我:“…”他怎么又不开心了。
  我赶紧点燃,笑着对他说:“其实这种也很好。”
  他还是没理我,头一别看着旁边。
  我看了眼周围自顾自玩闹的孩子们,灵机一动。
  “啊!”我扔了烟花蹲到地上,捂着眼睛。
  “白兴许我眼睛被烫到了。”其实这种烟花都是不伤人的,怎么可能被烫到。不过白兴许此时没时间想这么多,他赶紧过来拉起我,“你别动,让我看看。”
  我听话的放下双手,只睁了一只眼睛,瞥了一眼他身后大荧幕上的倒计时。
  五,四,三,二…
  我一把抱住他,“白兴许,新年快乐。”
  无数烟花在夜空里炸开,美丽耀眼。
  白兴许心念一动,我的帽子被他扣上,眼前全部被挡住,耳畔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礼花声和周围孩子们的欢笑。
  他冰凉的手将我的围巾拉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脸,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紧接着,周围一切全部隔绝,只剩下唇瓣冰凉温软的触感,和我近乎停止的心跳。
  (二)
  你知道吗,有一个人,像炎炎夏日里的一场细雨,像寒冷冬日的一轮暖阳,像陈年老酒的一抹清香,给我的青春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是知道白兴许要出国的,从高一就知道。
  这两年他一直在攻英语,再加上以前在国外待过一年,口语是没问题的。
  高二结束后班级变动不太大,所以我们还在一个班。
  其实高考前一周的时候,班主任会让所有人填一份毕业意向书。
  白兴许填意向书的时候专门坐到我旁边,我正对着意向书发愁。
  “你准备报哪?”我下意识问,这才想起他是要出国的,眉头一皱,心情忽然有些难受。
  “慢啊,商量个事。”他说。
  “嗯?”
  “我们一起出国吧。”他面色带笑,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嗯?”我一时没听明白。
  他说:“我之前让你填过的试卷你还记得吗?”
  “嗯,你说国外大学模拟测试题,让我填这玩的。”我点头。
  “我骗你的,那是斯顿大学对外招生的试卷,昨天我收到通知,只要你英语过关,可以降低录取分数线,初步估计五十分左右。以你的英语水平,绝对没问题。我查过了,斯顿虽然以金融经济闻名,但文学系也是国外排的上名次的。你不是对语文感兴趣吗?这样正好。”
  他见我不说话,又开口:“怎么样?我都替你做到这份上了,感动不感动。”
  “我…”
  “我知道你很感动,这段时间你就和我一起攻英语,我英语没你好,你多帮着我点。到时候咱两一起出国。”他忽然像一个吃了糖的小孩子,开心的不得了,翻开桌子上的外文资料就开始看。
  “白兴许。”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出国。”
  “什么?”
  “我说,我不想出国。”
  “可我都安排好了。”他合上书,看着我。
  “你安排的时候可没告诉过我。”我的声音不免提高了几分,随后我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太失常,压低了声音,态度也柔和了几分:“白兴许,你家境优渥,父母都事业有成,有足够的资金和人脉让你出国,我和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白兴许冷着脸。
  “我是普通家庭,能上一个好一点的一本已经够了,出国留学只是在为家里增加负担。”我家家境虽然没白兴许家好,却也算是富裕。我爸自己做生意,业绩不错,我妈是家庭主妇,以前当过一个文学社的主编。
  “你这都是借口。”他忽然提高了声音,几乎班里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沉默了片刻,拿起笔迅速填了意向书。
  长安大学。
  我起身就要交意向书,白兴许站起来挡住我,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纸张,揉成团扔到了后面的垃圾桶里。
  我没做反应,转身又在讲台上拿了一张意向书,回到座位上准备重新填,他直接夺过我手里的笔扔到地上,动静大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狠狠踹了一脚教室门,声音大的砸在我的心上。
  同学们都知道平日里我和白兴许走得近,都来问我白兴许怎么了。
  “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我语气很不好的说。
  出国这事,确实是欠缺考虑,我还没一点准备,他就把什么都决定了,让我如何不生气。
  之后,白兴许一直没来学校,我知道他在生气,我也打过他的电话,都被他挂了。
  他想让我和他去国外,我想和他在一起。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命运替我做了决策。
  所有的苦难和不幸都是不可避免的,没有人能逃避,我能选择的,只有承受。
  (三)
  高考之前,我的人生如同一幅色彩斑斓的风景画,有一个浓墨重彩一般却又清澈无比的人在这画卷上留下了一道耀眼夺目的彩虹。
  之后,命运之神玩笑般的打翻了调色盘,所有靓丽的色彩混合在一起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黑色。
  我和所有高三生一样,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为的就是一场高考。
  这个能决定以后命运的大门,钥匙已经攥在了我手里。
  然后,我扔掉了钥匙。
  12年的高考,我连考场都没进去。
  高考后三天,我给白兴许打了电话,我们约在小区花园见面。
  他来的,一来就质问我:“你为什么没参加高考。”
  “出了点事。”我根本不想提起。
  “什么事?”白兴许追问。
  “你别问了行吗?”我莫名烦躁。
  白兴许根本没听出我话中的逃避:“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行吗?”
  “白兴许,我们分手吧。”我说。
  他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分手吧,我累了。”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盯着我,脸色很难看,努力扯出一道笑容。
  “我是认真的。”我看着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怕自己会哭出来。“分手吧,以后,也别联系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他平静的有些可怕。
  “白兴许,你就当没我这个人吧。”说罢,我转过了身。
  “常慢,你敢走试试。”
  “常慢,你走了就别后悔。”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我怕再待下去会让我崩溃,转身的一瞬间,我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
  白兴许,对不起,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但我不会后悔,我不能连累你。原谅我的自私与懦弱,再见了。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的世界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他毒舌又傲娇,时而高冷时而易怒,对我,却是掏心掏肺的好。
  这个沾满了我整个青春的如玉少年,再见了。
  12年,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没有到来,我人生中的末日,却悄然来临。
  高考当天,我的父亲遭遇严重车祸脑死亡,俗称植物人,家里的顶梁柱忽然塌了,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和妈妈将爸爸转到了外公外婆所在城市的医院,那里拥有顶尖的医疗技术,我爸醒来的可能性会更大。
  两个月后,重新踏入了高中。
  一年后,我重新踏进考场,为自己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我错过了去年的高考,也错过了那个放在心尖的人。
  之后,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法国斯顿大学文学系,但我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有的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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