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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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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观山
  “哼!也罢,既然文教士有此心,谢某今日便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只希望您日后不要忘了今天的许诺。”谢教士冷哼一声说道。
  文曲昌颔首道:“自然不会忘。”
  三派招收弟子从摆桌弄椅到各自回府,从日月交替之时开始,日影当头之时结束,加上其间的一番闹剧,拢共也不过半日时光。
  这人们听起来感觉玄乎其玄的三派试炼一事,有些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其实这本就只是像极了普通私塾书院的入试,只不过蒙上了一层修行的面纱,便被世人想象得玄乎其玄。这场入试本就只是为了招收弟子的初步筛选,就像摘菜一般,摘去资质欠佳而妄图修行的痴儿,除却他们心中的飘渺的希望,不至于让他们荒废一生追逐自己所不能触碰的星辰,也劝退空有资质而无德行的人,且不说这类人能否克服修行中可能遇到的重重心魔,若是能够克服,一名生性阴狠的人登上了那修行的山巅,那将来无人可敌,岂不为祸人间?所以这入试便只是简单的探根骨知德行,一切皆在情理之中。
  三名教士稍做寒暄,便带着各自招收的新弟子回宗门了。其中合川剑院和湘溪道场一家位于云梦湖上游的源江,一家地处曲水江畔的湘川一带,两位教士也是都驾了一支可以容纳十余人的轻舟而来,只不过来时只身一人,去时舟上增添了数道人影。他们一舟从北,一舟往东,在冬日有些寒冷的清风中,没了踪影。
  “我们也启程罢。”文曲昌唤了众弟子一声,径自走向了湖畔边上的最后一支轻舟。无需侍从,也不劳使唤弟子,那一张方桌一把藤椅,皆在文曲昌教士的一念之间,仿佛有人抬起般飞朝了船尾,然后文曲昌教士便在此坐了下来,燃起炉火烧水沏茶好不闲适,似乎全然没有因为自己许诺之事而惋惜或是苦恼如何于山门交代。
  弟子中多数都在惊叹文教士云淡风轻,举手投足间便能御物于空的“小手段”,这些弟子中修行资质良莠不一,有的人曾在先前的探根骨中得到可启命宫的赞赏,也有的恐怕终其一生也不过堪堪达到第三境脱凡耳。可是无论是谁,对于这些心智尚未成熟,对那些传说中呼风唤雨的大修士的神技都有着狂热的崇拜与向往,御空便是他们能够认知的那些手段中最广为人知也最为标志性的。
  修行有九境,正经通络为一二,然后脱凡而启命宫,其五而气朝元,六境化两仪,七境神惑,八境从圣,至于最后九境羽化登仙,至今也只是一个传说。
  修士自正经通络起,采天地灵气重塑凡胎,数载方可脱凡而进入第三境,然后需以更为浩然的天地灵气于体内构筑命宫,历时不知,只待水到渠成之时,方可启命宫,得大道,如此才能称之为大修士。
  而御物于空的修行手段,正是第四境命宫的标志,根据本命物的不同,修士分为剑修刀修不定,然凡事可御剑御刀者,皆能以一念杀人。
  这些刚刚进入修行世界的少年少女们或许只是憧憬御空手段的惊艳潇洒,但这就是常人一生仰望的高度。凡人看那九重天际,第一重是为高远遥不可及,第九重也是高远遥不可及,他们只知能够御剑者便是自己所要低头敬畏的大修士,不论你是启命宫还是传说中羽化的第九境大能。
  因为就是这凡人仰望的第四境命宫,在俗世里已是遥不可及的天际了。
  文教士没有理会如同叫声刚亮的雏鸟般在舟上攀谈的弟子,他只是闭目养神,手在小炉与茶盏间交错,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小舟,无人泛舟轻舟却不紧不慢地朝着湖心驶去。
  关于修行的话题在火热的气氛当中被无限发散,从最开始的御空手段,逐渐发展为了文教士的境界是启命宫还是朝元,山中有无名不见经传的强大扫地僧,掌门有无未嫁贤女,家中可有悍妻等等。虽说话题扯得越来越远,几乎和修行无分毫干系,但弟子们聊得愈发热闹了,甚至熟络了起来谈论起自己想要拜入哪一位教士门下。
  张牧之实在无法融入到弟子们火热的话题当中,在他看来这些同门所讨论的话题未免太过幼稚,却不知他这番姿态在同门看来也是故作深沉的姿态,一样显得幼稚无比。而且张牧之在湖畔上修八把剑的豪言壮志,同门都历历在目,便愈发觉得此人实在太过做作了,见他和武寅昭独自坐在角落里,也无人过问,见到这厮竟然有佳人相伴,更是引起了一番暗中的冷嘲热讽。
  张牧之可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自己的目光,更不会知道自己成了同门口中,靠一口吹得上天入地的牛吸引无知少女的小人。无趣之下,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修炼起来,感受着天地间无处不在的五元灵气,张牧之凝神将它们引入体内化作更为细小的元气,纳入自己的经脉当中。经脉上仿佛附着了无数微小到不可见,连神识感知都不可见的光点,在这些光点的滋润下张牧之的经脉变得更加坚韧粗壮了些。
  然而张牧之却是心中叹了口气,这种修炼虽然已经不比他人慢,甚至某种程度来说他的修行速度已是和那些天赋异禀的怪胎足以相提并论的了,但是张牧之还是觉得慢。
  这样的一次吐纳,他需要数十次呼吸,可吸纳的元气,却是形同万丈高楼上的一砖一瓦,没有百日的积累,根本无济于事,对于自己的计划也不过杯水车薪。
  张牧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心情也焦躁了些,于是周围的空气似乎也都受到感染似的与他一同变得躁动。
  他的座下,船舱的木板随水流的荡漾更为剧烈,他的面前,冬风略过脸颊得更凛冽了些。波涛里好似落叶的小舟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什么汲取着自己的生命似的,感受到威胁的它慌乱而痛苦地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惊叫。
  狂风仿佛涌入了他的经脉,在经脉变得更加明亮的同时,他的身体竟也像是这小舟似的嘎吱作响起来。张牧之的额头涌出了汗珠,大量涌入经脉的灵气就像一匹桀骜的野马,张牧之几乎不能够控制住他。
  相谈甚欢的灵山派新一代同门们自然以为这是湖面愈发汹涌的浪涛而为之,只有坐在船尾的文曲昌感受到了什么,他双目睁开,重重地咳了一声。小船上顿时鸦雀无声,弟子们噤若寒蝉,就连小舟都停止了惊叫。文曲昌见状,满意地闭上了眼,仿佛再度神游。
  所有人见状都不敢再像刚才那般畅所欲言,就算是议论也只敢交头接耳,生怕再惊醒了文教士,惹出什么怒火来。只有张牧之知道能够打扰到文曲昌的不是他们呕哑嘲哳的私语,而是自己刚才修炼过急,差一点把这小船毁了,方才引得文教士将真元融于声浪中轰朝自己,强行把自己从修行中拉了出来。
  “你又着急了!”武寅昭看着惊魂未定的张牧之嗔道。
  “似乎是有些急。”张牧之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命宫可不是朝夕之间就能达到的境界,即便那是你,所以在那之前一切便交给我吧。”武寅昭拍着张牧之的肩膀,颇具豪气。
  “倒也不是心急,若是有灵药相辅佐,经脉的承受能力更强些,这点灵气也倒不算什么。”张牧之低头说道。
  “眼前不就是一座巨大的宝山吗?你我二人此行不就是为此,何处急于一时?真像个见不得新衣裳的小孩,就只剩下迫不及待了!”
  想起刚才自己的样子,的确是有些兴奋过头像极了孩童,又想起自己不屑同门的幼稚,张牧之只觉脸被自己狠狠打了一巴掌,便讪讪的低头不语了。
  不久,同门们的吵闹声再响,这一次文教士没有沉声禁止,张牧之也没有再吐槽,而是也一并仰头,叹为观止。
  小舟四周已是一片白茫茫,可见处只有船头的一片青葱,这片青葱之色随着小舟的驶近显露出它的宏伟苍劲,绕是仰面而望眼欲穿,也看不尽它的尽头,这座坐落在云梦湖中心的仙山,没有人知道它有多古老,也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高。
  灵氲山以灵气浓郁而得其“灵”,因灵气充裕以至于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氤氲,笼罩整个灵氲山而称其“氲”,故而得名灵氲山。
  只不过才进入灵氲山的范围,感知较为出色的弟子就已经面露惊容,浓郁的灵气随着船的驶近而像是蒙蒙细雨般扑打在自己的身上,与外界需要自己极力吐纳才能汲取的微弱灵气比起来,犹如江河与涓流。
  这种灵气充裕的感觉,足以令每一名修士顿觉饥渴的人落入肉海之中,如吝啬无比的财奴身处宝山之中。
  默默冥想中的张牧之也察觉到了这一变化,灵气如江水入体的感觉让他舒服得几乎忘己呻吟,他从修炼中醒来,直起身来,这一刻他也浑然不觉自己暂时融入了所不屑的同门弟子,像是好奇宝宝地伫立船头,伸长了脖子仰望这不见山巅的巍峨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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