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黄金星

　　第1章救孩童报恩赠铁知真情船员称奇
　　寻拓者航行了几十年，现在进入了又一个新恒星系，发现它第三轨道上的行星也是一颗水氧型行星，在它上面也已生活着人，于是三个宇航员乘万用车向着它处于温带的一个大陆降落下去。像往常一样，他们想在平原和山区交界处下落，先学得这里的语言，然后再到其它地方去。
　　他们看到在一个大城市的东面有一片山地，就向着一个山间小盆地飞过去，在它边上的一个小村子附近降落。船员们看到在村外的小山坡上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火把，而在村边上一群人远远地朝着那个方向看。“这里好像有什么事情！”银彩说。万用车停在高空，船员们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银阿通过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他看到，在山坡上堆着一大堆木柴，它的一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好像很木然。一个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不停地拍着，一只手不时地在脸上擦，像在哭泣，身子在不停地颤动着。那个孩子也不算太小，被抱着一动也不动。柴堆的另一边站着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不断地伸出手来对着那个木然站着的人指指划划，像是在大声地么喝和斥责。过了一小会儿，那个站着不动的人把孩子硬抱过来，放到柴堆上，然而另一个人又飞快地跑过来抱了起来，更加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一定是一对夫妇，那个抱孩子的一定是母亲！”银彩说，“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们接着又看下去。又过了一些时间，那个男子像是抵挡不住那几个人的压力，从妻子手中把孩子夺过来放在柴堆上，那母亲显得无可奈何地坐在了地上哭泣。
　　孩子被放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一点儿反应也没有。银柏说：“那些人要把孩子烧掉，而作母亲的不让！看样子，一定是这个孩子得了什么很厉害的有传染性的疾病！”
　　这时候，那个手拿火把的人便去点燃柴堆，边上易燃的柴草已被燃着，那个妇人哭着挣扎着向火堆扑过去，像是要重新把那孩子再抢过来，或是想再看上几眼，但被她的丈夫拉住。那火眼看就要烧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火堆上升起来一团浓浓的白烟，瞬间就又消失，而那火也已熄灭得不见一个火星。人们正在惊异，只见一个明晃晃的东西从一边山坡直朝这个地方驶过来。除了那个妇人拼命地朝柴堆扑过去，那个男子半茫然半吃惊地站在那里，不知是走还是留，那三个人头也不敢回地没命朝山下飞也似地跑掉了。
　　只见那个明晃晃的东西打开了一个小门，从里面走出来三个模样奇异的
　　人来，其中的一个长着长头发的，手拿着一个什么小东西，对着另二人从头到脚转着身子喷了一遍，又把自己浑身上下喷了一遍，然后又围着那个明光闪亮的东西转了一圈，把它也喷了个遍。最后那奇异人走到既有些惊惶失措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两个人跟前，对着他们和抱着的孩子也全都上上下下全身喷了个遍。那淡淡的薄雾有一股甜甜的清香气味儿。
　　然后那人走过来，摸了摸孩子的鼻子和额头，只见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然后从小盒子里取出一个细小针儿在耳朵上点了一下，把取得的一点儿血放进盒子里一处，盒盖的内壁上立刻显示出了一些符号。她看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一个约二厘米长、铅笔粗细的小管，去掉外面的套，用一端的细针扎入小孩的手臂，那里面的红色液体慢慢地注入到身体里去。
　　在做完这些以后，长相奇异的陌生人说着听不懂的话，用手指指孩子，又指指火堆，两个人虽不懂来人说的是什么，但一下子就明白是在问为什么要把孩子烧死。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对来人不再害怕，那男子指了指孩子，比划着说了些什么。母亲见两人问，就呀呀地说起来，她说的很快，不过，来人听不懂一句。虽然船员们并不能完全从比划中明白的太多，但他们从中知道，这和他们原来的估计差不多。
　　银阿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得的是急性和传染性很强的疾病，从血中查出，虽然病毒有些不同，但对于任何病毒人们早就有了消灭它们的办法，过去许多令人头痛或束手无策的微小恶魔，现在已经不在话下，可以毫不费力地就把它们消灭干净。银阿用手势向两人表示，孩子已经无事，让他们抱着回家去。两个人明白了船员们的意思，知道他们遇到了救命恩人。两人做出许多奇怪的手势和姿态，好像是在犹豫着，十分想要船员们到家中去，又不敢让他们去。银阿明白后笑了笑，就和他们一同往家中走去。
　　直到这个时候，银阿才仔细地看了看这对夫妇，这里人的模样。只见他们的面容十分像婴猴。男子发长，女子发短。男子的个头比船员们高，女的也有银彩那么高。这对夫妇的年龄并不算大，像是地球人三十出头的样子。
　　他们的家是用石块垒起来的山村小院，里面有几间简陋的房子和小棚。回到屋内，他们把孩子放在床上，见孩子动了动，脸上立刻显露出欣喜的神色。银阿又拿出一小瓶饮品让他们用小勺子慢慢喂下。没过多久，那孩子就睁开了眼睛。这使得两个主人异常高兴，那女主人欣喜若狂，她一会儿搂住孩子又哭又笑，一会儿又到银彩跟前，全不顾眼前的这些人是长相异样的人，紧紧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好像这些陌生人是她的亲人。她手脚乱舞，不停地说着什么，像是有说不完的感谢话。他们对船员们就像家人一样。银阿向主人表示，他们不懂得这里的话，想请他教他们学这里的话。那男子明白了船员们的意思后，立刻搬来了一个小桌子，从屋子里找来了一截铅笔一样的东西和一个发黄的破旧小本子，原来这个人还认识一些字。
　　银彩跟着男主人学话和写字，银阿和银柏看了看这个山村人家的小院。可以看出，他们是半农半猎的生活，因为在小院子里放着一些农具，挂着几张兽皮。不过一种情形一下子就引起了船员们的注意，他们的桌面上蒙着一层黄色的金属片，一些用具，像刀、锄头也是黄色的，小棚子的板顶上部也搭着大片的黄色金属。他们望了望居住分散的其它山民家小院，看到许多人家的棚顶上同样是黄色的，还有的连大屋子顶上也盖着一层黄色。这使得船员们大为惊奇，银柏说：“这么多的地方都用铜，这里的山里一定盛产铜矿！”
　　那孩子已经能在地上跑了，家里人欢天喜地，对船员们有说不尽的感激。银彩也能进行日常生活对话了，男女主人对船员千恩万谢，说他们是救命的恩人，仙人普萨。男主人名叫因托哈，他对船员们说：“孩子得的‘烙赫’，是这里一种很厉害、很急的病，得了这种病九死一生，并且还会染上别的人。人们对这种病十分害怕，这样的病人都是要被赶快烧死的。没想到恩人们一下子就治好了，你们真是天上的仙神！”银阿说：“我们那里也有类似的病，只不过现在都算不了什么，很轻易就治好了！”
　　为了表达对船员们的救命之恩，因托哈拿出来一个黄色的小立方体，捧到船员们跟前，小心翼翼地揭开外面的包皮，交给银阿，说：“我知道你们的很多，不在乎这一点儿，但这是我们小户人家自祖辈以来的一点积蓄，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请一定收下！”银阿以为是一方金块，连忙婉言拒绝。谁知当主人打开外面黄色的包皮后，看到里面是一块边长约有一寸的灰白色金属。“一定是银子。”银阿想。他觉得奇怪，就接过来，拿在手里，感到有些沉甸甸的，看了看，又觉得有些不像，交给银彩，问这是什么。银彩看了看，用手掂了掂，把那个方块拿出来。因托哈说：“这是上等的，很纯正，很多年了，无一点儿变化，精气一点儿也没跑掉！”
　　只见银彩并不注重那个白色块，而是把那个黄色的外包装皮在手里掂了又掂，又用两手折了折，把它交给银阿，说了句什么，很快地走到墙边，拿起农具看了看，又走到小棚子边，用手折了折上面盖着的黄色金属皮，好像十分吃惊似的走过来，把银阿拉到角落里那卷金属跟前，说：“你再仔细看看，那是什么！”银阿走上前去，想把那一小卷抱起来，可是，它十分沉重，一下子提不起来，他用两只手折了折，近前一看，对着银彩叫道：“我的天，这哪里是铜，这是黄金哪！”银彩点了点头。“其它那些黄色的金属也是金吗？”“除了刀、锄和一些用具是青铜合金的外，其它的都是纯度相当高的金！”银阿又看了看手中的灰白色金属块，对银彩说：“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是一块合金钢，由于它加入了别的金属元素，所以它不易生锈。”银彩说：“正是这样。”
　　两人走到因托哈跟前，银阿把那铁用金皮包起来，还给他，说：“多谢你们的盛意，见到人患疾病，怎么能不治？所以请不必在意，也不用谢我们。不过，请你告诉我们，你们有这么多的‘朵落司’，怎么还住在这里，不到繁华的城市中去？为什么把这些宝贵的东西用在这些地方？你们这里的人家都有这么多的朵落司吗？还有，这个你们叫做‘赛里兹’的，为什么把它们包藏起来？”
　　听了银阿的这些问话，因托哈好像有些迷惑不解的样子。他没有直接回答银阿的问题，倒先问道：“怎么，你们那里的赛里兹很多吗？”银阿笑了起来，说道：“这种东西我们称作铁，它多的很，可以说遍地都是！”因托哈一听，大为惊奇，就像宇航员看到这里到处都是黄金一个样子。他说：“我们这里完全相反，这里遍地都是朵落司，而赛里兹却很稀少，十分珍贵！”他告诉船员们，他们这里的山里、河里，到处都是金子，甚至种庄稼的地里都含有大量的金，有的整架山都是富含黄金的金矿，可以说是一座黄金山。人们不用费劲，稍一提炼，就能得到大量的金块。
　　他领着船员们绕过一座小山头，只见那边有一条河，河水清澈见底，两边的河滩显得黄澄澄的。船员们一看，白色的沙子中含着大量的金砂。银阿随手抓起一把，只见它们不仅数量多，而且有的颗粒很大，它们根本用不着淘，只须用手挑大个的就是了！望着这样的景象，船员们不由得连连发出惊叹。因托哈见他们捧着金砂爱不释手，有些可笑。他说：“这些东西倒是不少，但是却没有什么用处。它很软，一用力就扁了，既不能用来做刀锄工具，也不能做成盆瓢器具，连铜都不如，铜掺上别的东西还能来做成很有用的用具。有人还吞下它来寻短见，因此不少人对它十分痛恨。它只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生锈，因此人们把它轧成薄皮，用它来罩在桌面上，这样平整，擦起来也容易。搭小棚子可以用来罩在顶上，但下面必须先搭上平整的东西，靠它是支撑不起来的。它还死沉，因此轧成的皮还不能太厚，不然要把棚子压塌了，它能挡些雨水。我们这里的人一抬头满眼都是这样的黄色，令人感到生厌！”
　　银阿问：“你们怎么把赛里兹看得那么贵重，外面还要用金皮包起来？”因托哈说：“它是我们这里财富和尊贵的标识，富有与贫穷的象征。一个赛里兹币可以顶上很多很多铜币，一小块赛里兹就能买到许多贵重的东西。拥有的赛里兹多就表明他是富有的人。人们还用它做成的饰品戴在头上，装饰在衣帽上，或制成环坠等首饰戴在耳朵、手指上、脖子里。”
　　接下来继续说道：“它的最珍贵之处还在于它的实际用处很大，它可以用来做成十分锋利的刀，用它做成的工具既结实又耐用。不过，这样的用品、用具只有王宫里才有，一般人家是决不会用它来做刀、锄和其它用具的。因为它十分稀少，人们不知道在山里哪个地方才能找到一些，听说是要费很大的劲，耗费大量的资财，才能提炼出来一点点，大概也正是这一点，它十分昂贵！它是这里人们的最宝贵的财富。”接着又显得神秘兮兮地说：“还有一点使它显得更加神秘和万分珍贵的原因，就是它很难以保存！如果不经特别加工，把它放在那里不动，过些时候它的精气就会慢慢跑掉，变成红褐色粉末！成为无用的东西。为了防止它跑掉，人们把它中加入一些东西，就成为不生锈的赛里兹，这样能得到长时间保存。人们把它用金皮包起来，是珍爱它，也是用于保护它！”
　　船员们听了心中暗自发笑。银彩对银阿说，一定是这里的人还处在青铜器时代，还没有掌握炼铁的方法。银阿看着这里有趣的事情，就指令高空中的飞船探查一下这个行星上铁矿，把它们的分布、储量和详细情况弄清楚。
　　因托哈说：“你们一定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你们的那个什么车，我看全是用赛里兹做成的！在我们这里，只有王坐的车上才有一些赛里兹饰物，也根本无法与你们相比！”船员们听了，都大笑起来。银阿问他愿不愿意领他们到都城去一趟，因托哈说，只要是恩人们想做的，他愿意去赴汤蹈火。
　　知道这是一个满是黄金的行星后，船员们都大为惊奇。银柏说：“真是奇妙，太空中竟然有这样的地方！”银彩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有资料显示，地球上的人早就发现有满是黄金的星，只是人们无法到那里罢了。像某些矿物在一个地方聚积成矿一样，这种矿也会聚积在一个星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