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三强国

　　第1章遇强国船员难落地不着陆学外星文语
　　寻拓者全速行进，一个新的恒星系出现在眼前。还是在向它飞行的途中，飞船就测到了在这个星系里有繁多的无线电讯号，因此船员们知道，在这里的某个行星上一定有着相当发达的智慧生命。到了近处，测出这些电波发自它第四轨道的行星上，因此，飞船就对准这个行星，径直向它飞过去。
　　这颗行星比地球稍小，就它所在的轨道来说，它离这里的太阳要远，气候按说应该比地球上冷一些，但事实上这个恒星要比太阳稍大一些，这么一来，它上面就和地球上的气候差不多了。它有两个卫星，但都比月亮小很多，一个直径是它的四分之一，另一个只有它的八分之一，在不同的距离上围绕行星旋转。同时，飞船发现，绕行星旋转的还有很多人造卫星，其中有同步卫星。银彩说：“这上面的技术已相当先进了！”
　　飞船在近轨道环绕飞行了两圈，行星上的大海、陆地、群山都看得很清楚。再近一些，看到了城市、工矿、高大的建筑，弯弯曲曲的河流和线一样的道路。银阿决定由他和银彩乘万用车到地面上去。银柏说：“这里可不比其它行星，这里连卫星都有了，因此它上面一定有飞机、雷达甚至激光一类的东西，到下面去一定要小心才是！”银阿说：“这是一定的！这里的科技比较先进。但是我们还是要比他们先进得多，即便他们有激光武器也不用怕，我们的万用车表有防护层，再强的激光也会被反射、分散、消融掉。你在飞船上也要时刻留心，注意安全！”
　　万用车穿过白云，慢慢地向下降落，仔细察看地面。内燃机车在笔直的铁路上疾驰，蛛网般的公路上奔跑着各种车辆。前下方不远处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城市，街道整齐，楼房排排，工厂的烟囱冒着浓烟。郊外农田一片绿色。城南边上有一个相当大的机场，停机坪上停着大小飞机。船员们正在仔细观看时，只见四架三角翼战机呼啸着紧急升空，冲着万用车方向箭一般地疾飞而来。那飞机相当先进，速度很快，不多时就飞到了万用车近处。“它们是冲着我们来的，看来他们发现我们了！”银阿一面说，一面调转车头，迅速离开这里。飞机失去了目标，在附近转了一阵子就返回去了。
　　万用车飞到一片山区上空，见这里浓烟滚滚，是一个大型钢铁联合企业，紧邻着的是一个铁矿，不远处还有一座煤矿。银阿正准备观察一下这些矿山的情形，只见从山那边朝着这个方向又飞出四架战机，它们正在加速，拖着长长的白烟。银阿见了说：“看起来是不想让我们参观他们这些地方，也罢，我们走就是了！”
　　于是一个转身，抬起头，朝高处飞去，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
　　飞机在附近转了一会儿，不见了目标，也飞回去了。银彩对银阿说：“这里的人可真够快的，我们一到就被发现了！白天的地方我们看不成，就到个黑夜的地方去，看看那里的情形，等到黎明碰到个什么人，学学他们的语言，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形！”银阿说：“对！”就驾车向着行星背光的一面飞去。
　　到了黑夜那一面，从高空望下去，行星上有着一片片明亮辉煌的地方，船员们自然清楚，这是城市的灯光。还看到一条条亮线，这定是交通道路了。他们飞临一个城市，在周围盘旋了一个圈子，就在上空停下来仔细观察。时间虽到了半夜，但这里仍是灯火辉煌，人车不断，车站上人来人往，倒也繁华。不多时，两人就又发现六个亮点在夜空中升起，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飞过来。银彩说：“这里的国家同样也很发达！”银阿看出，这些飞机的速度最大可达二倍音速，在接近万用车时，它们分开成三组，每组两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万用车包围过来。银阿无心和它们纠缠，他打算了解一下这个科技上比较先进的行星上的情形后，作一个航行日志记录，如果真的不能下去，也就算了，就赶紧上路赶路要紧。银彩说：“要想下去，还是到一个山区村落去，那些地方要偏远闭塞一些，不会这么快地被发现，接触一个人也比较容易。”银阿点点头，驾车向天边黎明的地方飞过去。
　　在一个山区平原交界处，一条白色公路从山里蜿蜒伸出来，路上车辆稀少。在山路出口处有一个小镇隐现在晨曦中。路的拐角处一个昏暗的路灯下，一辆小车停在那里，车头箱盖打开，一个人正低头伏身忙碌着什么，一个人站在旁边，看样子是出了什么故障。银阿把万用车降落在不远处的路边，想走过去。谁知他还没走出车门，就见那站着的人用手指了指万用车的方向，对修车者说了句什么，那修车者抬起头朝万用车的方向望了一眼，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工具，两个人几步就冲进了车内，那车亮着一只灯，一溜烟地飞快驶跑了。
　　银阿懊丧地叹了口气说：“这里的人怎么这样难以接触！”万用车又飞起来，准备再另想办法。没过多久，远远地就见两架飞机出现在刚刚降落的地点上空，转来转去地盘旋。“我们先回飞船去，再想别的办法。”银阿说，“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几次没有成功使他感到和这里的人接触不容易。他害怕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虽然万用车在危险情况下都可以成功地进行自卫，但他认为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银柏在飞船上对整个事情都看得很清楚。回到飞船后，不等银阿开口，就说：“既然这里已经有了人，无论这里的环境有多么好或差，我们又不能留在这里，那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白白花费时间，我们还是走我们的，赶路要紧！”银阿说：“既然我们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到了这里，哪差多逗留这么几天。既经过这里，起码得将这里的情形记录下来，使人们知道这个行星上的情况。”“只是这里的人太难以接近了，这么下去我们无法接近到一个人怎么办？”银柏嘟哝着说。银阿说：“让我们再想想办法，真的不行再走不迟，不过我想总是会有办法的。”
　　这时银彩说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到地面上去，非要直接接触到他们的人呢？要知道这里已经有了无线电通讯了。”不等银彩说完，银柏就说：“无线电有什么用，即使我们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仅从声音上我们现在是不能破译他们语言的，我们还没达到那一步！”银彩说：“我想，这里的科技发展到这种程度，应该有了图像信息，如电视之类。如果这样，我们不用见到这些人本人，就知道他们长相是什么样子，看到这里的情景了。也可以通过图像来破译他们的语言和文字。”她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不停地调试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上的变化。银柏说：“如果能有图像广播，那自然一切都好说了。我们现在应赶快弄清楚他们使用的频率，和他们对上号。你看，”他指了指前下方说，“那里就有一个同步卫星，不妨到近处去看看。”两人一看，果然在下方不太远处有一个人造小卫星，他们到跟前去观看了一番，看到它和当年地球人制造的卫星十分相似，仔细观察还发现，这里的科技和地球上属于一个类型。它们的原理相同，构造类似，并且确实在传送着无线电和电视讯号。
　　三个船员很快测定了各项数据，确定了各项有关指标。经过一系列调制和变换，在光脑上果然出现了这里发送播出的电视图像。由于考虑到在行程中可能会遇到先进和落后的各种情况，在光脑中设有经调节能接收和播放平面图像的功能。这里的电视是平面的，虽然带有颜色，但色彩看起来不是很正，显然是刚发明彩色电视不太久。这是地球上很多世纪以前曾经使的用过的平面电视，早就被淘汰了。大家看惯了跟真实情景一样的立体图像，现在看到它们，有些很不习惯，但是现在能得到这样的图像，船员们也是十分高兴，这么一来，他们不用到地面上去，便可通过它们对下面的东西一清二楚了。
　　电视正播放着节目。船员们首先注意到的便是这里人的体形和他们的相貌。他们一眼便看出，这里人的面容有些像戴帽长臂猿，阔脑门，眼睛有些圆，黄眼珠，嘴向两边较长，鼻梁显得有些细长，他们的手臂很长，伸展开来都到了膝盖之下，但头上却不像戴什么帽子。眼神显出傲漫无礼和霸道的神色。这只是在面容上，其它地方则完全不同。银柏笑着说：“我想他们一定是由类长臂猿进化来的！”一眼便可看出，这些人分为两种，一种头发长，卷曲，金黄色，看起来很鲜艳，所穿衣着华丽讲究。而另一种则明显不同。头发很短，灰黄色，很不显眼。模样虽然都很相像，但看起来很平淡。为了测定出这里人的准确高度，万用车必须小心地飞到一些的地方，变换一下位置，才能测得这里人和建筑物的高度。船员测得人的高度一般为1.6米左右，比地球人要稍低一些。
　　一个频道正在播送新闻，好像是什么外国贵宾访问受到热烈的欢迎，因为被迎接者不仅衣着与本地人不同，他的头发和肤色有些差异。他正手拿讲稿，发表着演说。一个频道播送着舞蹈，穿着地球上没有的华丽民族服装的人们蹦着跳着，场面极其热烈。紧接着的还有独唱，悠扬动听，好像是在举行什么庆祝会。另一个频道上正上演着电影或电视剧之类的节目，因为一看就知道它带有夸张和艺术加工的情节，一定是个逗人发笑的喜剧，因为场外不断地发出笑声。
　　还有一个频道上播放的是战争片，双方军士正在相互厮杀。场面虽然相当激烈，不过一看就可以看出，那只不过也是艺术故事片罢了。而且，船员们还看得出来，上演的不会是现在的事情，估计只是一个历史故事，因为交战双方手持的武器和他们现在的先进程度极不相称，都是筒管很长的火药枪，就像地球上一个时期人们用的打兔枪。不仅同他们的现代人穿着不同，而且戴的帽子也不一样。看样子是两个国家在交战，因他们打扮的发色有些不同。船员们看到，播放电视剧或影片的这个国家的士兵，他们不但相貌英俊，而且打起仗来十分勇敢、机智，在一片“呀鲁！”声中，勇敢地向前杀冲。而对方的军士，大都嘴脸丑陋，不是歪鼻子就是斜眼睛，并且个个都是怕死鬼，一见大势不妙，扭头就往后逃。
　　然而这些意思都是船员们根据图像内容的发展看出来的，因为虽然这些画面都有声音解说或主人公的对话，下边还配有文字，但他们一句话也听不懂，一个字也不认识。银柏说：“我们好像是在看哑剧，真是急人！”银彩说：“即便如此，我们看到了这里人的模样，看到了这里有什么东西，它的意思还是能看出来的。”还有一个频道上是两个播音员在讲着什么，他们说的很快，有时加有图像，有时只是轮流不停地说着。这下子船员们谁也弄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银阿说：“我们还是赶快弄懂他们的语言，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于是三个人就分头破译起这里的语言来。
　　人们一定会想，仅凭这些不停变化着的图像和那些不知所指的声音，怎么能够弄懂这里的语言和文字？是的，这的确有些难度，不过，不要忘了，我们的船员们是些什么人？！他们是地球上最先进的科技结晶，他们的思维速度和逻辑判断能力远非生物人所能比拟。船员们能很快地从诸多重复的画面和话语中找到一个或几个相对应的来，从而首先破译出一个或几个词语，然后就能迅速地扩展开来，破译全部语言。并且，他们还有更快、更有效的办法。
　　请看，这里银柏搜索到的一个节目正在预报天气。他一下子就从画面上的标志、对应的文字和播音员的指示中弄清楚了像晴天、下雨、云、刮风等不少词语的发音和写法，还知道了这里的温度表示方式，又捎带着知道了这个国家的不少城市和地区。接着，他又调到了一个体育运动节目，很快就又弄清了不少词语：比赛、跑、跳高、游泳......银阿找到的节目正在介绍动物。看，这个家伙是个猛兽，它通体似豹，面目却不同，脖子里还长着很长的毛。从多次出现的词语中，知道它叫“特吉”。他又弄懂了上树、追、捕食、吃等的书写和发音。你看，这里银彩搜寻到了一个最佳、最有效的学习这里语言的好方法，她很快就搜索到了一个幼儿教育节目，上面正在教幼童们看图识字。那上面有图有字，教师又一个个指着图上的东西教读音，这使得她高兴异常，因为这上面不但一对一的绝对准确，而且她相信，这些发音也一定是最为标准的。虽然这上面教读的比较慢，并且每次教的东西也不多，但她还是很快地就学会了不少词语。同时，三个人又是不停地随时相互交换和汇总己经搞清楚的东西，一下子就能够弄明白许多词语。这样一来，破译的工作往下就进行得又快又顺利，速度一点儿也不比在下面跟着一个人学来得慢。
　　经过两天两夜不停和共同的努力，船员们已经能够听懂这个叫作“极弗沙玛”国的语言，认识他们的文字了。现在他们不但能够看懂听懂这个国家的所有电视节目，而且三个人能用他们的语言自由地交谈。银彩说：“现在电视上的节目不再是哑剧，我们看它们就像是看我们自己的节目了。就是闭上眼睛不看屏幕，只用耳朵我们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为了了解这个国家和这个行星上的情形，三个船员不间断地收看播放的节目。他们的电视节目也多种多样，内容也多彩丰富。有专门报导这个行星上各国重要大事和这个国家内部事物的新闻，有这里山水景色风光秀丽和民俗人情的地方介绍，有悦耳动听的演唱和优美多姿的舞蹈，船员们不下到地面就知道了这个星球的诸多事情，从画面中了解到了这里人们生活情形。
　　船员们也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里的电影和电视故事片。他们知道，这些大都是虚构的和经过了艺术加工的。少男少女恋情大概也是这个行星上的重要话题。在一个频道上，正在演播一个爱情故事。内容是一个英俊郎生爱恋上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貌女郎，痴情痴迷。不过船员们对地球人看顺眼了，他们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里美丽可爱的主人公的俊美迷人之处。“虽然他们面部看起来很光洁，但我总感到他们脸上带有一股猴猿气儿！”银柏说。还有一些真实的现场采访和报导：某地两辆车相撞，伤亡多人；某地区发生了洪涝灾害，多座房屋倒塌......从这些现场记录或是艺术娱乐节目中，船员们还看得出来，这里也有着穷富之分，因为在画面中间出现了蓬头污面、衣服褴褛的乞丐和鬼鬼祟祟行窃的小偷。从消息报导中船员们知道这里也不乏盗窃国库、收受贿赂的贪官污吏。
　　这上面还有讲授科技知识的频道，只是，力学定律叫做“里特”定律，浮力定律叫“利普道”定律，可能这也是两个人的名字，是为纪念发现这些自然规律的人命名的。在一个实验室里，教师正在给学生们演示导线框在两块磁铁间的实验，称为“戈木里埃”电磁感应。看来，这里的电的来源和地球上同出一辙。还没有发现类似相对论的说法，大概这里的爱因斯坦还没有诞生。船员们由此断定，这个星球上的人对宇宙的认识比地球人还差一截子。在这期间，银彩还从这个国家的外语教学和那些国家的电视节目中，又迅速地掌握了另外两个国家的语言，看起来这三种语言是这个行星上最主要的语言，因为它们使用的最多，卫星和播放的功率也最强大。由于能够懂了多个语言，船员们就能够很清楚地知道这个行星上发生的事情，并且知道各个不同的国家对事情的看法。
　　在一个专题节目里，正在播放着评论。播音员讲着，不时地还配着图像。“当我们的一颗气像卫星在拍摄云图时，无意中拍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不明飞行器。它没有翅膀，有些像车或艇。这个物体后来竟然窥探我们的城市。当我们的战机起飞拦截时，那个物体很快逃走，瞬间就消逝了，速度之快令人吃惊！”船员们笑起来，“这是在说我们呢！”银彩说。接下来那播音员又说道：“这件事情还没过去几分钟，在我们的‘洛格’地区上空又出现了同样的不明物体，竟然停在上空一动不动地窥视我国这个重要的工业基地。要知道，这个地方在我国南部三千里，根据分析，有理由相信，这和前面所见到的是同一个东西。这样速度的飞行器目前在我们这个‘亚尔米兹’星上还不曾见到过！”船员们抿着嘴微笑。紧接着是几个评论家各抒已见。有说是外星智慧生物在窥探他们的秘密，有说是看花了眼，天外来客吵嚷了几百年却拿不出一个有说服力的证据使人信服。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不了了之。
　　那个叫做“亚洛堤”的国家，中心电视台正在播放着特别节目。几辆大小轿车停在一个山区公路的出口处，一个中年妇女正神秘兮兮地向一群记者现场讲述着她亲眼看到天上落下奇怪东西的经过。银彩推了推银阿，笑着说：“听她说些什么！”只听那妇女说：“黎明，我们的汽车出了点小故障，丈夫下去修，我在旁边，这时看到一个奇异的东西从天上落到不远处，它看上去像个车又像个船......”在接下来的画面上播出了雷达值班员在屏幕上发现有可疑光点，紧接着是机场上几架战机迅速起飞，从飞机上拍摄的空中发光点。船员们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