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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赵巽十岁的事,云知意八岁,赵巽刚被立为太子,云知意第一天作为太子伴读进宫。
赵立比赵巽略小了几个月,但身高实打实高出赵巽半个头。
赵巽刚出生时便带有天疾,养了些年,病痊愈得差不多,却比同龄人看着要小许多。
赵立自认为文韬武略都并不输于赵巽,宫中又只有他们两个皇子,对于太子之位,赵立是不服气的。
于是,赵立想给赵巽一个羞辱,也想让众人看看自己就是比赵巽厉害。
宫里无趣时,便有人玩投壶。
赵立拉扯赵巽,逼得非常近,颇有居高临下的味道,低头问赵巽敢不敢和他比投壶。
赵巽被他挑衅得耳朵通红,偏偏自己生得矮了,只能抬头看他。
音量倒是不输气质:“有何不敢!”
听闻赵立要和赵巽比投壶,所有人都围上来观看,云知意和风郬被风雪儿拉着,也凑个热闹。
赵立第一投便得了十筹,投中了壶口。
有人大喊:“有初!十筹!”
他看了一眼赵巽,轻蔑地哼一声。
赵巽手上浮起薄汗,投壶他并不擅长,且力量有限。
“有初,十筹。”赵巽屏息凝神,还是投中了。
他的呼吸略微顺畅了些,擦了擦手里的汗。
赵立皱起眉头,眼神凌厉了些,双手一动快速投出箭矢。
“倚杆!十五筹!”
这下大家都七嘴八舌议论起来,箭斜依在壶口处,而不是掉入壶底。
这一箭足以见得赵立技巧高超。
赵巽后背也开始冒汗,面上却还是尽量保持镇定。
要赢只能投出比赵立更好的操作,他吐口气,紧绷着脸,盯准壶位。
“浪壶!十四筹!”
赵巽本想做个倚杆,但箭在壶口旋转了一下才倚杆,所幸差距不大。
赵立重新露出微笑,又朝着赵巽挑衅,箭矢迅速脱手,又是漂亮的倚杆,并且箭头正对着赵立。
“龙首!十八筹!”
赵巽心里咯噔一下,连连深呼吸几次,稳妥出手,虽是倚杆,但也只是倚杆。
剩下的几箭虽与赵立相同,但论筹数,赵巽输得很彻底。
“看看,这便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哈哈哈哈哈。”赵立对着赵巽指指点点,大笑起来。
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嘲讽和不满。
赵巽自知输了就是输了,但此时被羞辱,真真是气地咬紧牙关,。
“也不知我们太子殿下又什么过人之处,区区投壶都能将你难倒,啧啧啧。”
见赵巽不吭声,赵立又继续嘲讽。
又在赵巽耳边小声道:“你凭什么做太子,这个位置应当是我的!”
赵巽握紧拳头,几乎就想招呼到他脸上,却还是忍了下来,不能有失皇家体面。
早在刚才投壶时,风雪儿就认定赵巽会输。
“二皇子投壶技巧娴熟,确实有点厉害,但要是和风郬比可就差远了,就是可怜太子,天生体弱,在体能上差了许多。”
“差不了太多,再练一下体能,赢二皇子没问题。”风郬也做了下总结。
“二皇子有些胜之不武,赢得叫人心中不适。”云知意说道。
赵立的姿态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自从赢了投壶,便一直对着赵巽嘲讽,像只疯狗一样咬着赵巽不放。
几个赵立的好友狗腿子也起哄嘲笑。
见赵巽不卑不亢地站着,一直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些嘲弄他的人。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赵立怎么能放过,正想加一把火。
“听闻二皇子能文能武,这武比了,文怎么能落下。”云知意柔声道。
云知意的声音不大,恰巧此时静谧,刚好传到两人耳朵里。
赵立四周看了看没注意是云知意说的话,赵巽一听云知意出声,便在人群里瞄了一眼她,又收回眼神。
赵立懵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能文能武。
不过他认为传闻很恰当,而且也想在文上压赵巽一头,让赵巽成为笑话。
“既然皇弟提出了投壶,那么孤也该礼尚往来,不如玩一把双陆棋,如何?”赵巽道。
赵立冷哼道:“有何不可,请,皇兄待会儿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听闻他这句话,几个好友狗腿子又顺势笑了起来。
赵巽全当没听见。
双陆棋赵立也没有少玩,不过,赵巽在这方面的造诣便深了许多,尤其在运气方面,赵巽得心应手。
双陆棋看重心机计策,也看重运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几乎每次投掷骰子赵巽都能投到自己想要的点数,从而走出最佳的走法,将所有的棋子移除棋盘。
这场博弈,看得周围的人叹为观止。
没想到赵巽心思细腻,运气更是离谱,赵立虽有心计,运气却差远了。
不过多时,赵立满盘皆输,比之赵巽输投壶,输得更彻底。
“承让。”赵巽在移除最后一棋子后,朝着赵立有礼道。
赵巽心里都快乐开花,眼睛也亮起来,人前还是稳重的样子。
云知意看着赵巽的步法,也有些心得,温柔地笑了笑。
恰巧这一笑,被寻找云知意的赵巽看了去,满心满眼都是她扬起的嘴角和明亮的双眼。
那笑容如同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舒适,在尙小的赵巽脑海里深深扎根。
这场闹剧偏偏还被陛下知道了去,在场人太多,不知是谁泄露的。
陛下罕见地大怒一场,让赵立跪地一日。
第二日,赵立被封了亲王,即刻送出汴梁,前往自己的封地。
封地距汴梁迢迢,也并非富饶之地,死死地杜绝了赵立的小心思。
赵立在他母妃淑妃处大闹一场,淑妃在陛下面前跪着哭诉,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回应。
云知意回忆起那时的事,依旧是疑惑地瞧着赵巽。
赵巽的眼神撞入云知意的巧目,不由得低下头,面红耳赤地道:“我知那时是你出声为我争取比双陆棋,从那时起我便想让你做我的太子妃。”
这话开头说着声音还很大,越到后面就模糊不清。
“殿下说什么?”云知意听了个大概未听全后半句。
瞧着赵巽耷拉的样子,又越发觉得赵巽像只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