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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郬迅速伸手将云知意拉回,又快速放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她乱了几缕发丝。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脏,两人相顾无言,风郬本来清冷的眼里掀起波澜,云知意垂下眼帘道了声:“多谢。”
这倒也是许久没见生疏了,虽说风郬总在边疆,却也常常通过风雪儿有书信来往,只是两人都不擅长主动与人交谈。
“无妨。”他的声音干净厚重。
两句话后,又回归长久的沉默。
风郬将手背到身后,身形又僵硬了几分,薄唇微张,又闭上,又微张,又闭上。
“恭喜风小将军晋正五品。”云知意朝他笑道。
“唤我风郬即可。”像以前那样。
话一出口,风郬便攥紧了手,面上微顿。
云知意轻声道:“风小将军说笑了,幼时不懂事有些无礼,还望小将军见谅。”
听闻此话,风郬神色微微暗然,顷刻恢复淡漠。
“你们怎么这么生疏,知意你看,我投壶赢的琉璃宝塔。”风雪儿大步走来,手里端着个精致的琉璃宝塔。
她手一推,将宝塔塞到云知意手里:“我从边疆也未曾带回来什么,就将此物送给你。”
她既然这么说,云知意也不好推辞,好好抱着道谢。
“倒是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你们也是这样闷闷的。”她笑道。
云知意记得,与风郬和风雪儿第一次见是四岁时,那时他们便是这种性子。
云家本就是书香世家,家族中文坛大家就有好几位,为家族嫡系教学,历来在汴梁有专设的私教书院。
云知意入学这年,更是请了文坛大家中的第一千夫子讲学,大将军将家里的几个孩子也送来学习,还有几个世家的孩子,私教几乎变成了私塾。
第一节学堂过去,各家的孩子都接回了府,只有大将军在府里和云大人务事。
云知意和风郬独留在学堂,两人皆是安静地看书,对互相有些好奇,也时不时撇一眼看看对方。
到后来甚至一直对视,像是在比拼什么,谁先侧目谁就输了似的。
风雪儿同风慈安打闹后归来,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度尴尬,便出声道:“你们在玩什么?”
她在云知意面前晃了晃:“你是云大人的三女儿?我记得叫云知意,我叫风雪儿,这是风郬。”
“我知道,你们是大将军府的,知意见过雪儿姐姐。”云知意小小的身体行礼规规矩矩,稚嫩的声音好似在假装成熟。
“还行什么礼,你们在玩什么?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比赛吗,我也要玩。”风雪儿掺和进来。
只是两个小娃娃都不好意思说这不是什么游戏,单纯只是谁也不主动说话,而都想和对方说话闹的尴尬。
风雪儿打小就很活跃,两人不说话,她自己就定好了主意。
“既然是比赛那肯定有彩头,唔…….就把今天夫子布置的功课做彩头。”她压低声音,将两人拉到一起,“谁输了谁就帮我们把功课做了。”
风郬自然不想和她同流合污,只是看着云知意奶呼呼的小脸,没说出口,而云知意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还未等他们说不,风雪儿便说道:“预备,开始!”
小孩儿玩游戏自然是说开始便开始。
三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对方,风雪儿眼神滴溜溜转,就是为了找出他们俩的破绽。
云知意和风郬盯着对方,也不知是不是瞪眼瞪的,脖子都红了起来。
云知意不擅长这种游戏,却也是个不服输的,眼睛瞪得酸涩也不肯眨一下。
最后还是比不过这俩牛鼻子武将后人,眼睛一眨,眼泪滴了下来。
风雪儿大笑道:“你输了,功课就交给你做了。”
原本只是眼睛酸涩落下的眼泪,一听见输这个字眼,又闻风雪儿大笑。
毕竟还是孩童心性,一哭便更觉得委屈,接着便收不住泪水。
风郬见云知意哭得伤心,本来无甚表情的脸上露出些许慌乱,听风雪儿大笑又瞪了她一眼。
后者也见云知意哭了,而感到手足无措。
“哎呀,你别哭,功课不让你做了。”她用衣袖擦掉云知意的眼泪。
云知意摇摇头,吸吸鼻子,收住泪水。
愿赌服输,她虽年幼却也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功课我做,不过是眼酸了。”
风郬不会说安慰的话,只把袖子里的蜜饯塞到云知意手里。
无他,只因为他娘说伤心的时候吃颗糖,心里就会觉得甜。
姗姗来迟的风慈安见状还以为是两个家伙合起伙来欺负云知意,逮着两个小家伙就是一顿言语教导。
风雪儿听得头晕眼花,风郬只是垂着头,偶尔看看还在抹眼泪的云知意。
后面云知意也将他们的功课一齐做了,还模仿了他们的字迹。
不过因为模仿得不大像,第二日便被千夫子揪出来,三个人留堂,被好生批评一顿,吃了好几个戒尺板子。
“风雪儿,你说说你八岁大,风郬六岁,你们居然让刚入学堂的娃娃帮做功课,情何以堪啊!再说说……”千夫子嘴巴不停张张合合。
风雪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小声嘀咕:“刀枪棍棒我学的多,文绉绉的东西我也是第一次入学堂呢。”
云知意则是觉得自己虽然年纪小了些,但是论学业肯定不输他们,尚在襁褓时就听父亲教诲。
千夫子苦口婆心的教导,只有风郬听了进去。
自那以后,几个不知悔改的,有一就有二。
风雪儿还是常找他们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她从未输过,毕竟规则都是她定的。
云知意还特意认真学习了模仿两人的笔记,倒是风郬常常默不作声地陪着云知意做功课。
听到风雪儿讲这些童年往事,云知意便笑出了声,这两年未见的陌生感也消去不少。
恍惚间似乎也看见风郬露出笑容,温柔得不像话。
又瞧了瞧风郬,还是那冷淡的样子,好像确实是她眼花了。
“此次回来能呆多久?”云知意问道。
“这要看今年秋末边疆收成如何了。”风雪儿语气微沉。
风郬也颔首道:“到时便知。”
云知意思索,那就是还有两个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