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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修远从恍惚的状态逐渐清醒，凝了凝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和死者共情了。”
他本身的思维能力就已经很强了。
再加上“现场掌控力”对他五感和思维能力的加持。
显然，不仅他自己受到了影响，就连张文都被他影响到了。
“这个能力，以后非必要情况下，不能用在刑侦领域了。”
齐修远一阵后怕，暗暗思索道：“对使用者的影响实在太深，差一点以为我真的死掉了。”
虽然心里下定了决心，但他的双手依然握得咔咔作响。
凶手的残忍手段让他感同身受。
那种痛苦依然是若隐若现，齐修远的身体下意识颤抖。
对于齐修远的异常表现，蒋道川的眼神有些怪异。
但是很快便隐去了。
“啧，所以有没有发现什么？”
“……嗯。”
齐修远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低沉道：“不过你也知道，我是学心理学的，也是教心理学的，所以我考虑案件的角度可能和你们不太一样。”
“我会对案犯的犯罪动机和心理状态进行分析，从而推断出他的社会背景、人生经历、性格特征等东西。”
齐修远一边说，一边缓缓闭上干涩的眼睛。
“他大概20到30岁左右，身材比较瘦弱，长相女性化，气质阴沉，性格自卑敏感，存在感很低，可能从事过医学相关的职业或接触过相关的知识。”
“他的童年必定不幸，经常受到暴力伤害，甚至遭受男性的性虐待，这使他厌恶自己的男性身份。”
说到这里，齐修远突然顿了顿。
“……只有这些？”
见状，蒋道川皱紧眉头，“凶手的身份，还有他怎么把死者约出去的，都没有想法吗？”
齐修远提供的线索其实已经足够他们将范围缩小到极致了。
而蒋道川的问题，其实等技术部那边破解聊天记录就可以。
不过，蒋道川就是想知道，只凭自己的能力，齐修远能不能够提前想到。
但齐修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直接愣在原地。
“凶手不是那个网友。”
齐修远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头，语气淡然道：“约死者见面的那个网友，虽然之前确实是本人，但并不是她邀请死者的。”
“你的意思是……”张文眨了眨眼睛，一脸恍然道，“凶手冒充那个网友，给苏秦发了消息？”
“是的。”齐修远微微颔首，声音变得低沉，“苏秦住在学校里，在这样集体生活的场合，要想实施凶杀案件，几乎是不可能的。”
蒋道川微微眯了眯眼睛，从刑侦学的角度补充道：“所以，凶手通过这种手段，把死者骗到了偏僻的地方，这样一来就有充足时间处理尸体和现场了。”
“凶手的确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
齐修远沉吟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蒋道川，目光闪烁道：“我猜，和死者聊天的那个网友，应该是一个女孩，她现在恐怕已经……”
不等他把话说完。
“蒋队，技术组那边传来消息了。”
这时，女警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疑惑地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齐修远，然后才转头看向蒋道川。
“他们提取了死者和那个网友的聊天记录，并且根据其中的信息找到了目标，确定是燕赵学院的一个女大学生。”
“不过，那个女孩现在已经失踪了，只比苏秦失踪的时间晚一两天。”
闻言，蒋道川本来松动的眉宇又瞬间皱紧。
“你确定没说错，那个女孩在苏秦之后才失踪吗？”
女警不禁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质疑。
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对，我们还问过那个女孩的舍友，她说女孩在开学当天，回过一次宿舍。”
“……这样吗？”
蒋道川转头看向齐修远，目光微凝，语气中不乏暗讽之意：“这样一来，你的推断就不对了啊，齐老师。”
片刻的沉默后，齐修远迎向蒋道川的目光。
“我依然坚持我的判断。”
他表情郑重地说道：“我希望能看一看那个女孩和死者的聊天记录。”
女警闻言下意识上去一步，语气不满道：“这怎么可以，你……”
“给他看。”
“啊？”女警顿时一怔，一脸懵逼地看向蒋道川。
她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蒋道川语气加重，重复道，“给他看。”
大大的问号仿佛从女警的头顶冒了出来。
以前队长不是最讨厌让外人看他们收集的线索吗？
时不时就骂那些家伙是摘桃子的混蛋。
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女警还是乖乖将手中文件递给了齐修远。
“谢谢。”
齐修远点头道了声谢，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片刻后，目光闪烁地合上文件。
抬头间，看到蒋道川那隐约带着期待的目光。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张文率先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确定，那个女孩一定比苏秦更早失踪。”
齐修远语气笃定地说着，然后从中抽出了半个月前，号主在工作群和同学群，家庭群的聊天记录。
“这些聊天记录，你们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蒋道川终于耐不住性子，也凑了过来。
但看完后，便皱起了眉头，疑惑道：“没什么不对啊。”
“那再看看这几张。”
齐修远又抽出了十天前的聊天记录。
张文还是挠了挠头，倒是蒋道川若有所思。
“虽然叙述内容没差别，但是总感觉有些违和。”
作为刑侦队长的蒋道川明显经验更丰富。
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只是思绪还不算太清楚。
“你说的没错，不对的地方就在于聊天的感觉。”
齐修远指向半个月前的聊天记录，解释道：“你们看，这时候的号主在群里聊天，是不是很像一个大大咧咧，并且很有自信的女孩？”
说着，他又圈出了其中的语气词。
“嘻嘻”、“哈哈”、“哦吼”……
然后，齐修远又画出十天前的聊天记录。
这时候，已经变成了“呵呵”、“哦”之类的语气词。
结合之前的聊天风格做出对比，这确实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毫无疑问，这是凶手在冒充女孩，凶手对女孩的工作、生活、学业几乎了解到了百分之百的程度。”
齐修远的话才刚刚说完。
“不可能！”女警皱紧眉头，下意识反驳道：“学校宿舍的监控，乃至于舍友都可以作证，那女孩在开学当天前来过学校！”
齐修远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凛冽：“如果说，当时那个女孩，就是凶手假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