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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程远，你还是正常的吗？”
顾涯还有李万对于自己的眼睛都有点不相信了。
李程远眼眶下那神魔般的眼眸睁开的时候，给他们两个人的气息，仿佛就是一个真正的妖魔。
修炼赤曜焚天，令世人闻风丧胆的修行禁忌【火葬】在李程远面前似乎都弱了几分。
可眼下。
李程远只是呼吸间的功夫，身上一切气息都平静下来。
眼眸之中的癫狂与污秽皆被隐藏在幽深的眼眸中。
李程远表面看上去，还是正常的。
甚至可以说比绝大多数修仙者的情绪状态，还要稳定。
李程远伸手握了握拳，感受着浑身充满的力量，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我应该是正常的。”
李程远除了浑身都充盈着漆黑灵气，感觉自身充满了力量外，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不过刚刚思维放空，自己的身体竟然可以自行动起来，还是吓了他一跳。
好似那种状态下的他，成了真正的妖魔。
若是放任着那种状态下的自己自行行事，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被人当成真正的妖魔一刀斩了，也没处说理去。
看来以后不能轻易让自己进入那种状态。
李程远心中暗道。
“你怎么能是正常的……太不可思议了……”
李万听了李程远的话，再看看浑身都没有多大畸变李程远，一颗心简直无法忍受。
论邪秽污染程度，李程远毫无疑问是比他严重的多了。
但是，李程远受到影响却是很轻。
甚至于，李万自身畸变都要比李程远严重。
李万直接就绷不住了。
李程远却感到一种微妙的心情。
自己分明是在正常的修炼，可是在外人看来，这种正常反而是种不正常。
邪秽的污染，对于李程远来说并不是致命的，反而可以转为为灵气。
在某种意义上，李程远未来修仙的道路，将是一片坦途。
这也是为什么李万始终无法接受的原因。
顾涯目光复杂地看着李程远，“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等跟回京都，或许要请监天司的人过来看看你是什么情况。”
“如果能够理清你现在的体内是什么状况，或许整个京都都将为之震动。”
宁清清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一切都让她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贝齿轻咬红唇，绝美的容颜上显露出几分纠结。
她受到打击了。
又酸，又无奈。
李程远一个人将红衣女子解决不说，还在短短不到几个时辰内，突破到了筑基境。
窍穴开辟出了九百九十九个极限之数。
在那漆黑灵气的灌输下，甚至大部分窍穴都充盈满了灵气。
甚至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吞物境。
简直太酸了。
等回去之后，得加倍修炼了。
宁清清这么想着，然后目光落到了一旁红衣女子的身上。
此时的红衣女子，已经成了小女孩。
华贵的红裙，也退化成了幼儿穿的小肚兜。
精致的小脸蛋上，此时也没了狰狞与疯狂。
反倒是一片平静与呆滞。
整个“人”看上去傻乎乎的。
“这个妖魔是傻了吗？”
宁清清玉指轻轻戳了戳红衣女子的脸蛋，手却如同穿透过了空气。
“小姐，她现在的状态很奇怪，身上的邪秽已经被抽空了，品阶也掉落到了二品。”
顾涯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眼眸之中一阵惊奇。
李程远竟然能将那么强大的红衣女子，退化成这个模样。
李万道：“小姐，我们要将这个妖魔怎么处理？是直接击杀，还是说要带回京都，让监天司调查。”
宁清清戳着有点傻里傻气的红衣小女孩，思索道：“还是带回京都吧。”
“这个红衣女子给我的感觉还是不太正常，观察一下，说不定能从这红衣女子的身上，找到化神教的线索。”
宁清清这么说着，顾涯还和李万也是不禁点头，但又很苦恼，现在这红衣小女孩的状态好似是只能看到，不能触碰到。
要怎么把这个红衣小女孩带回去。
三个人正想着办法，却见李程远走了过来。
一手将红衣小女子拎了起来。
对于他们而言所触碰不到的存在，李程远却可以轻易触碰。
宁清清对于李程远的异常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李程远有办法就好，现在这红衣小女孩的威胁已经不大了，凭借着李程远此时筑基境快要圆满的修为，对付她问题不大。”
“就交给李程远看管下吧。”
李程远点头，也没有意见。
自家娘子自己看着当然是最好。
他拎着红衣女子，这小只的模样，眼眸还有着从未有过的童真，清纯。
这不是吧。
把邪秽抽空了，就变得单纯了？
禁忌妖魔还能重新变回人？
李程远内心砰砰直跳。
这个世界，修士一旦遭遇了禁忌，就会发生畸变，变得不正常。
唯独他能在禁忌缠身，满身邪秽之中修行，并且保持正常。
不仅如此，李程远还能将妖魔体内的邪秽短暂抽空，使之变得正常。
自己或许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
外界，整座平安县内一片漆黑，就像是大海深处一样，令人有种窒息感。
自从李程远的身上的邪秽开始显露之时。
浓郁的邪秽，污秽便将整个平安县笼罩。
夜空中的群星，光芒黯淡，像是一只只诡异的眼睛，直视着人间。
平安县衙内。
杨县令带着平安县衙之中的一众人，连忙聚集，向着李程远气息的客栈赶来。
那股浓郁到几乎让他们窒息的深渊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洗刷着他们的身体。
哪怕那股邪秽没有刻意攻击，污染他们，他们自身的都难免染上了层黑色。
“县令大人，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这股气息，已然不是普通妖魔能够散发出来的。”
“我们过去不是送死吗？”
张典吏望着远处如同被黑暗巨兽吞噬的客栈，面露恐惧。
而杨县令却是咬牙，“妖魔出现在了咱们平安县，你以为我们不出手，就能平安无事了？”
“不要怕，那边还有执灯司的大人在，我们过去，就是要展现一个态度。”
“不然等执司灯的大人问起来，一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杨县令说完这话，其他人这才不再言语。
快步赶向客栈。
而刚到了客栈，便看到了睁着魔神之瞳的李程远，在道道深渊黑莲的围绕下，拎起一名满脸恐惧的红衣女子，疯狂地向着地面砸去。
直到一切都结束。
杨县令等人看到这一幕幕，直接傻眼了。
一时间。
他们竟然分不清，李程远是妖魔，还是那个红衣女子是妖魔。
…………
大魏青州，一处地窟。
几个黑影忽然出现，一身大红袍，鲜艳得像血！
几个人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目光森森的注视着远处，沉声议论。
“坏了，有个种子出了问题。”
“为什么平安县内，还有能够对付她的人。”
“难道是执灯司的人？”
“不可能，执灯司这次派去调查的，只是一个小丫头，随行的护卫也只是四品假丹境，在种子面前不足为虑。”
“教内培养的其他种子都已经差不多了，唯独咱们负责的这个种子出问题，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话说到这，几个红袍人好似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身体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那现在怎么办？”
为首的红袍人扭头看向四周。
“坛主，我去看看，种子的气息还在，应该没死。”
另外一个红袍人提议。
为首红袍人微微点头，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清晰。
他的脸上，竟是满脸的血纹，皮肤血肉下，仿佛长满了树根，整个人就像是长在血肉树桩上的人形怪物。
化神教分坛坛主麦万里目光落向平安县，“记住了，查清楚是谁动了我们的种子。”
“明明就差一个瓷器就可以让种子可以使用了，可偏偏这种关键时刻出了问题，坏我化神教事的人，一个不留。”
“林唯，你和方成一起去。”
两名红袍人连忙应下，身形瞬间消失，向着平安县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