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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了沈露的窘迫，一旁的姜雯，开口提议道，“这个酒是贵了，既然咱们都点了，也都喝了，要不咱们aa吧。”
一听这话，其余人也都纷纷点头。
四千八一顿，人沈露收入也不高，不可能叫人家全付的，大家都是挣扎在职业底层的龙套，怎么可能不懂彼此的经济收入呢。
“至于清童，和小鱼，就算了，人家两个高中生。”一旁的姜雯说着道。
“既然这样，咱们还剩五个人，也就是……，一人，九百？”
姜雯迟疑道。
她下意识也去翻自己的皮包，一看，只有八百现金，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迟疑之色。
包厢里这几个女孩子，表情顿时多是为难。
无他，她们这个层次的娱乐圈底层，那真是光鲜的背景下，全是生活的苟且！
像是她们接金粉世家一个龙套戏，人均五六个镜头，三四句台词而已，一部剧拍下来，报酬一千多，就这，还不一定次次接的到戏。
在这种情况下，扣掉房租水电，已经是活的极其艰难了。
更何况，她们身为演员，还时刻要保持自己的光鲜亮丽，身上的粉底液，用的各种化妆品，却得必须买齐。
身上的余钱，本就寥寥无几。
“几位美女，咱们小店，一向是该不赊欠的。”服务生看出了这几个女孩子的窘迫，这会冷笑了一声，说着道。
打扮的倒是一个个好看，居然付不起一顿饭钱！
姜雯和黄珊顿时被说急了，但她们都很穷，尤其是黄珊，一个中戏的大一学生而已，开销全靠家里的生活费，尤其是，这是月底了。
“我来吧。”苏清童在一旁，走出来开口道，“我也aa。”
“你来什么呀你来？”沈露烦躁的驳回，“你拍个金粉世家，一千五的报酬，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拍笑傲江湖，20万，可是人家付你钱了吗？”
“就算付你，那个钱也进你妈的口袋吧，不可能给你的吧。”
“我们来想办法。”
“请尽快。”服务生在一旁催促的道，脸上挂着一丝威胁的微笑，“不付清，我们今天是不让走的。”
说着，门口已经有几个肌肉壮汉，身影在那晃动了。
沈露看着极烦躁。
“行了姐妹们，都别操心了。”沈露吐出一口浊气，把手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用力的拧了拧，“我来吧。”
说完，她起身，就去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满脸的笑容。
林鱼都没见过这种表情。
“喂，亲爱的，我和几个闺蜜在外面聚餐，你来一趟吧。”
“……”
“谁呀？”黄珊在包厢里，偷偷的问姜雯。
“沈姐的男朋友，一个富二代追求者。”姜雯小声的道。
“这样啊。”黄珊点了点头，有点闷声，作为一个还在念大一的学生，这种社会习气上的东西，她看着，感觉内心有点不太舒服。
但只要进了这个圈子，又有多少人，可以坚持本心到最后呢？
不一会，沈露去而复返了，表情轻松，一只手提起自己的包包，“好了，麻烦大家在这里稍微等一会了，一会就能解决。”
沈露尴尬一笑的道，说着，沈露就坐到一边，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吞云吐雾的在那抽烟。
包厢里的女孩子，多是面面相觑。
沈露干了什么，她们并不是不知道，而沈露这样，她其实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清童的表情也很为难，她捏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给吴姐去个电话，问她先借点钱。
她自认，自己以后是不差这点钱的。
不一会，沈露示意大家稍坐，她出去了，包厢里，气氛也放轻松了一点，一群女孩子在那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聊一会八卦。
但不到十分钟，外面就爆发出一阵争吵声。
包厢里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姜雯立刻起身道，“走，咱们出去看看。”
……
等姜雯一行人走出这个ktv的时候，外面，沈露已经被骂哭了。
一辆深红色的保时捷旁，下来一个极帅，身材又高大的男人，但他此刻，表情凶狠，完全不顾走出来，面面相觑的姜雯一行人。
“追你半年多，手不让牵，嘴不让亲。”
“你他妈吃完了饭，你叫我过来付钱！”
“你当我是凯子啊？”
这男人指着沈露的脸，“告诉你沈露，看看你这一身上下，香奈儿的包包，假的！你身上那普拉达，假的！”
“你脸上用的那粉底，劣质的！”
“沈露，你看清楚你自己！你他妈，就是街边一个50块的站街妓女，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名媛！”
“哒！”
这男人把一个烟头，直接弹在了沈露的胸口上，瞬间把衣服烫出一个洞，骂完后，这男人坐上车，头也不回，潇洒离去了。
苏清童，姜雯，黄珊，这些人全面面相觑，等那男人走远了，姜雯等人，才赶紧走上去安慰。
之前意气奋发的沈露，整个人像是颓然间没了半丁点的精气神，脸上的粉底，被泪水冲的一道又是一道。
“我也不想的，我只是今天，没了办法……”
沈露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姜雯和黄珊几个女孩子，靠在沈露身边，轻声的安慰她，拍着她的后背。
良久，大家都很沉默，一齐看着天空上，全是星星的天空。
底层的苟且，从来不会是光鲜的。
如果有光鲜，一定是用暗中更大的苟且换来的。
沈露坐在地上发呆，她这个时候，像是被人从幻想，一下骂回了人间。
沈露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随意擦了一下自己哭成花猫的脸。
“他骂的对。”
“我就是个五十块的婊子，这辈子也装不像名媛了。”
“小姐。”
就在这时，那服务生走到背后，轻声的道，“你们可以走了，你们的单已经被买了。”
“啊？”所有人，这会不禁愣了一愣。
“是尹驰买的吗？他走之前，把单给买了？”姜雯问道。
沈露掏出手机，赶紧发了个消息去问，可那个男人，早就把她给拉黑了。
……
回到家，林鱼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
今天有些话，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
“清童吧，出生和起点跟你差不多，但未来就不好说了。”
“圈子不同，别，硬，融！”
“我若是瞧不上你，她只会比我更瞧不上你！”
“……”
“呼。”林鱼吐出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省统考成绩查询网站名字后的‘未报名’，登录中戏招生网站，交了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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