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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过旬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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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时候去了,已经许久的回忆,那是为了什么,而没有选择那位亲爱的老人呢?
  周建成是一位内向,倔强有些叛逆又十分爱着自己家人的青少年,是的,他正处于少年困惑的时期,正在逐渐成长,正在不断的认识。
  幼时处境不太好的他,有点比其他人的‘成熟’内心,那股自以为的成熟,让他觉得自己在成长的道路上渐渐解除了许多困惑。
  然而困惑一直又在不断的增加。
  周建成爱好健身,这和他的小时候有关;他爱好历史,是因为父亲曾经说过历史是一面镜子;周建成还有一位他十分喜爱的人。
  他的奶奶,一个将他从小带到大的人,从一岁带到十二岁。
  他的奶奶告诉他:不要靠近池塘水边,注意安全,去哪儿需要告诉她,还有不要乱花钱,被人欺负要还手。
  周建成已经十八岁了,他深深的记得他三岁的时候。
  他和邻居家的伙伴谭小虎出去玩,从六点玩到八点,在公园戏耍,玩娃娃机,周建成还抓到了几个娃娃,看着谭小虎那羡慕的眼神,周建成哈哈大笑。看着时间不早了,两人分道回家了。
  就在周建成即将到家时,他听到了奶奶的焦急的叫喊声。
  “建成诶,建成阿子啊!你到哪里克哒罗(你到哪去了)。”
  周建成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直到他看见奶奶的样子。
  那时候他三岁,他奶奶五十八岁。
  周建成看到了奶奶那急的发红的眼珠子和不停打转的眼泪。
  “你裹扎死杂种(你这个死杂种),你到哪里克哒啊,我要打死你!”
  看着奶奶举着东西过来,准备来场竹笋炒肉。
  周建成不停的跑,奶奶就不停的追,那时候她还跑得动。
  周建成还不停的嘲笑道:“来啊,你来打我啊。”
  他奶奶瞬间气炸了,恶狠狠的道:“老子要抽死你裹扎杂种!”
  周建成突然就往屋里跑了,真不知道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跑到屋子里,完了,没路了。
  结果很简单,一顿死打,那时候正是夏季炎热的时候,穿的又少,打得周建成不停的哭。
  打完之后,奶奶看着周建成满身的红印子,自己的气也消了,那真的是气得两腿发软。
  随后奶奶抱着周建成坐在船前,周建成一直哭着,奶奶也渐渐的留下了眼泪。
  “建成啊,以后不要再让我急了,娭毑我急不得咧。”
  俩人就在那儿哭得稀里哗啦。
  那是周建成三岁的记忆,深刻的记忆,前因后果记得清清楚楚。
  随后周建成去哪都打报告。
  小时候就无比的喜爱奶奶,不是因为她的宠爱,而是慈祥,他给了那时候不在家的父母没给的东西,当然,他也不怪父母,养家糊口吗。
  周建成回想自己过去,真的,什么事都是奶奶帮他搞定的。馋了,就给点钱;渴了,就烧点水;被人欺负了,就去找人家算账。
  奶奶那佝偻的身躯就是大山,挺起周建成的童年。
  但如今,大山正在崩塌。
  因为病痛和年龄。
  周建成如今十九,奶奶已经年近七十五了,七旬老人。
  奶奶看上去很健康却有很多种病,高血压,高血脂,冠心病,风湿,糖尿病,骨质疏松,一堆毛病。连医生都感叹:“看见那一排病人没?他们的起色都没你好看,但他们的病加起来才有你多。”
  奶奶那时候就自嘲道:“看天啦,一天和尚一天钟了。”
  奶奶曾经算过挂,那算卦的讲您是五年一关。
  奶奶倒是淡忘了这五年一关,但周建成记得,在七十岁那年,周建成那时候和奶奶赌气,好笑的说着:“七十岁唐四郎。”
  奶奶气的不轻,周建成也诚恳的道了歉,结果奶奶七十岁大寿过了几天,出事了。
  奶奶有个习惯,就是打牌,人老了有点爱好很正常,但是奶奶喜欢打得很晚,自打周建成小时候就是这样。
  那次奶奶打牌打到两点,那时候正好修路,坑坑洼洼的而且黑不溜秋的,奶奶一个不小心,滚到了坡下,顿时昏了过去。
  一个不小心害死多少人啊。
  昏迷过去没多久,奶奶醒了过来,她觉得自己要命丧黄泉了,自己动都动不了了,那时候周建成和奶奶住在学区,有几个大学生路过。
  奶奶大声叫唤,“救命啊,救命!”
  那些大学生顿时发现了奶奶,“下面有个娭毑,救人!”
  奶奶被迅速救了上来,那几个大学生也是做好事不留名。
  家里人迅速到了医院,周建成自然焦急得不成样子,看到奶奶那个样子,不禁眼泪打转,不知道是内心坚如铁,还是男儿情面,终究没落下来。
  奶奶躺在病床上,笑道:“你差点就说准了,七十唐四郎。”
  周建成除了愧疚,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奶奶那次的事故加上年少的风霜和劳苦。落下了因。
  当周建成十九岁时,奶奶七十五岁时,果来了。
  大腿的隐痛,那种刺骨的疼痛,让奶奶再次弯下了腰,躬下了背。
  奶奶一天到晚就是疼痛不堪,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方法都不见成效,那个时候,奶奶是最痛苦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正好是周建成最敷衍的时候。
  最需要人陪,却终是敷衍了事,说自己有其他的事情忙不过来。总是找这个借口那个借口。
  周建成!你知不知道你的奶奶需要人陪啊,她现在很痛苦,你却很悠哉,有人说人越大越油皮,你奶奶那十几年的照顾都去哪了?啊!
  人是越活越大,你要懂得珍惜,如果突然有一天,她走了。
  你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容,再也接不到她的电话,和那句:“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你就再也听不到了。
  这次梦汤和没有来,因为他不愿意来,周建成,你以为你是谁啊,觉得为了朋友不顾家人好吗?
  忠义不两全,但面对时日不多的亲人,你应该知道,你也清楚,你该怎么做。
  周建成?
  周建成!
  ……
  这一章,有些随意,大家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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