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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禹听见屋子外面的警戒声音,便知道出了岔子。
顾不得与叶大成多交代什么,便急匆匆的探向窗外。
只见不远处的街道旁边,出现一辆疾驰的车架,似乎正要往马禹这边的方向驶来。
马禹眼见有人前来,也顾不得收拾残局,只是赶紧命令周围手下迅速撤离,以免被朝廷抓到把柄。
众人行动迅速,几息的功夫便全数撤离,只剩下马禹一人略带迟疑的思索。
眼前这车架看样子似乎十分熟悉,自己应该在哪里见到过。
马禹这样想着,心中带着几分疑惑。
不过眼见车逐渐减速,缓缓在宅子门口停了下来,随即马禹也顾不得心中的好奇,转身离开。
等到车架中的人抵达边元宅子大门前之时,马禹一行人等早已经撤离。
不过马禹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大清早同样来拜访边元的这位,正是前不久跟他相谈甚欢的袁绍!
袁绍一进门便皱了皱眉头,似乎是闻到了眼前血腥味,以手捂鼻。
随即便转身朝着车架走去。
“郎君,我们不进去了吗?”
身旁一个门客恭敬问道。
袁绍只是淡淡的回道:“没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吗?边元定然已经暴露,被杀人灭口了。只是不知道我们是否暴露。”
显然,边元考虑投奔之人正是袁绍!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边元投效的只是袁绍,而并非是袁家。
袁绍眼下并不清楚太平道的计划,只是隐隐约约察觉到异常。
先前与马禹结交也是起着打探的心思,不过他还未找到合适的时机。如今边元意欲反叛,机缘巧合之下被其所知晓,今日前来也是想着神不知鬼不觉,从而获取此人口中信息。
只是未曾料到,太平道的监察能力竟如此出众,只是昨日才与边元联系上,今日此人便被灭口!
袁绍心里想着,默默叹了口气。
雒阳城中局势当真是扑朔迷离!
太平道究竟在谋划什么?为何朝廷诸公皆对此熟视无睹?朝中党宦之争愈发严重,我等党人应当如何破局?
被这些杂乱思绪困扰的袁绍,显然是忘记了眼下边元被杀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此刻被他念叨的朝廷衮衮诸公和高高在上的天子刘宏,此刻正在激烈的争辩着。
“陛下!臣请诛十常侍!近日封谞辜榷雒阳东西两市,导致粮价盐价等价格暴涨,百姓无钱购买,已经饿死冻死许多人!”
一位手持笏板,身着朝服的男子,痛心疾首的朝着高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刘宏道。
“朕知晓张卿体恤民生,可国库空虚,加上天气寒冷,才导致死了许多人,如何能怪罪到封常侍头上呢?”
刘宏语气平淡,让人捉摸不透。
说罢又继续道:“再者,朕这不是让封常侍巡视雒阳。封常侍,你做的怎么样了?”
一旁的封谞立即毕恭毕敬的出列,叩首赔罪道。
“启禀陛下,近日我奉命巡视雒阳,发现集市许多黑心商贩恶意提高价格,的确导致许多人饿死。不过奴已经派人施粥发衣,想必能让百姓好过不少。”
如果他所说的施粥发衣,是指稀到看不出来米的粥水和几张破布,那确确实实是做了。
闻言刘宏满意的点点头,道。
“张卿你也看见了,此乃那些商贩所为,况且朕已派人赈抚,此事便不要甩到封常侍头上了。”
封谞闻言头更低了,反观那位张姓官员,依旧横眉冷对,只不过是怒视着封谞。
“陛下!当真要行如此天怒人怨之事不成?!先是卖官鬻爵,再是加重赋税,如今连雒阳这些百姓的民膏民脂都不肯放过吗?这偌大的长乐宫当真就不够你享乐吗?”
此人已经怒不可遏,就差指着天子刘宏的鼻子骂了。
刘宏听到这些话,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等待什么。
旁边站在十常侍之首张让一侧,一位白胖官员,立即冲上前来。
“大胆张平!竟敢污蔑当今圣上,蔑视朝廷,当真是肆意妄为!”
随后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朝着天子刘宏道。
“臣请诛此獠!”
宫内立即喧闹起来,一些官员为这胆大妄为的同僚求情。
只不过刘宏无视这些人声泪俱下的请求,反而是看向身旁的张让,道。
“依张公之见,朕当如何?”
张让立即恭敬的俯身回道:“张平先是污蔑封常侍,随后又犯大不敬之罪,依法当诛。”
此话虽然说着和和气气,但言语中透露的意味却不寒而栗。
刘宏似乎恍然大悟,摆摆手道。
“那便依张公所言,拖出去杖毙吧。”
众官员立即鸦雀无声,冷若寒蝉。
随着几名侍卫将还在厉声斥责刘宏的张平架出去,朝中才恢复平静。
良久,依旧没有其他官员上书发言,刘宏似乎也感到有些厌倦,便打算摆摆手退朝。
临走之前,刘宏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认真的朝着身旁的张让道。
“听说封常侍近日向张公送了许多葡萄,朕刚好今日也想尝尝味,不妨张公赠我些许?”
张让脸色顿时僵硬起来,浑身颤抖,以头抢地,似乎是要将头给磕破,说道。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此乃封谞私自派人予我,奴丝毫不知情!”
刘宏和和气气的将张让扶起来,道。
“张公说笑了,朕只想吃点葡萄罢了!张公若不舍,朕让御厨去准备便是!”
张让头摇的跟筛子似的,连连请罪。
刘宏笑了笑,道:“张公当真不必如此!朕有些乏了,便先去歇息了。”
随即,便将张让一个人丢在原地,在小黄门的陪同下离开。
张让此刻已经还跪在地上,看不清神色。
......
而此刻,马府书房。
马禹此时正一脸严肃的汇报先行所见所闻。
马元义沉默不语,随后才缓缓道:“看来边元早已预谋反叛,只是不知道他手下多少人支持他。”
随即继续道:“今日便继续召开集会,召集城中所有首领,商议要事。”
值得一提的是,先前所有军司马现在已经率领教众前往邺城汇合,眼下城中便只有寥寥无几的两千余众。
马禹俯身称是,随即又问道:“父亲,边元手下那些死忠分子,应当如何处理?”
“杀。”马元义简简单单的回道。
虽然边元已死,城内也缺乏人手,但越是这个时候,便越要保证自己内部不乱。
再加上边元在教内威信颇高,从者颇多,倘若在有心人的催使下,容易引发骚乱。
故此边元的那些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一个都不能留。
马禹了然的点点头,随即便回去着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