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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禹正欲走进米肆,却正好被门口的两个壮汉给拦下来。
其中一个有些犹豫的劝道。
“那小子,可考虑清楚了?卖了田你可一辈子就是佃户了!”
似乎是看着马禹年纪尚轻,还想规劝几番。
马禹笑笑,并没有说话,只是善意的笑了笑:“大哥,没事,我就进来问问米价。”
先前说话之人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马禹随即缓缓走进店内,只见那掌柜正从后舍走出来。
随即马禹环视四周,打量着周围寥寥无几的顾客,朝着掌柜道。
“掌柜,这米价几何?”
掌柜白了马禹一眼:“门外有,每石六千钱。”
马禹故作吃惊的道:“怎的如此之贵?先前不还是每石五百钱吗?”
掌柜瞬间将头低下去,继续记账,随口道。
“现在行价就这样,我也没办法。”
马禹随即继续道:“哦?难道洛中又出了什么大事,导致粮价上涨。”
掌柜立马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仿佛十分慌张似的,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瞪了马禹一眼。
“小郎君,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小心招致杀身之祸!”
马禹笑了笑,缓缓走进掌柜的身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正是先前袁绍赠予他的那枚。
“掌柜莫慌,我乃是汝南袁氏家中门客。
此番洛中粮价暴涨,家主派我来调查一二。”
那掌柜闻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希冀的接过马禹递过来的玉佩。
随即仔细端详了一阵,这才毕恭毕敬的拉着马禹进了后舍。
作势便要给他行礼,颤声道:“还请郎君救救小人!”
马禹立即将其扶起,好生安慰道:“掌柜莫急,发生何事还请细细道来。”
掌柜抹了把眼泪,继续道:“此事得从半月前说起,宫中一位大宦官的门生,自称是封义的大人。
封大人命令我等店铺皆将粮价升至每石三千钱,每月必须按时上缴九成所得。
倘若达不到上面要求,便是一个死字啊!”
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昨日那卖盐的张家,因为钱不足数,又不肯提价,一家三口夜里失踪,今早刚在河里见到了他们的尸体。”
马禹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封义此人,先前听自家父亲马元义提过,依稀记得这人只是封谞门下不受重视的一个义子。
况且自己印象中此人虽也贪婪,却也没有胆子敢自私调整东市米价。
随即马禹缓声道:“掌柜,可曾听说封义为何要私自辜榷?”
那掌柜也是摸不着头脑,道“小人也不知晓,只是听说天子近期要修建园林。”
马禹瞬间明白了,定是灵帝整出的幺蛾子!假托十常侍之手来敛财。
随即马禹思索一番,方才朝着掌柜问道:“不知那封义何时来此处查账?”
掌柜想了想,道:“方才封大人派人通知我,让我等米肆将粮价上涨到每石六千钱。想必不久就会来查缴本月所得钱财。”
闻言,马禹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便藏于此间,待那封义来此与他好好说道说道。”
掌柜随即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似乎是将马禹当作是救命稻草。
片刻之后,只见从米肆外迈进一位着蓝色捕袍,带赤色帻巾的男子。
此人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出声道:“今日怎生人如此少?本月的钱可够上缴!”
掌柜此时正在点头哈腰的朝着面前之人谄媚道:“封大人,今日米价已按您吩咐升至每石六千钱。
可是本月额度还差一些,不知大人可否宽限一二?”
只见封义面露不耐,已一脚将掌柜踢倒在地。
“滚一边去,大爷没空听你扯淡!把钱箱抬出来!”
摔倒在地的掌柜连忙起身,吩咐小厮将钱箱抬出来。
封义看着钱箱中的五铢钱,怒不可遏。
“贱民焉敢欺乃翁!莫非想跟隔壁贩盐一般下场?”
掌柜闻言立即浑身颤抖,忙不迭叩首请罪:“大人息怒!本月米价定的太高,买米的人少,往年就算大旱米价也不会超过每石五百钱。可今年……”
“聒噪!要不你自己去跟跟封常侍解释!”
封义打断了掌柜的话,满脸威胁之意。
“这……啊!”
掌柜正欲找理由搪塞过去,却只见到惊人的一幕。
只见马禹此时已经从门后闪出,面无表情的将手中利刃架在封义脖子上。
“接下来,我问你答,否则死”
马禹声音冷酷,宛若寒冰。
“兄……兄弟……不要乱来,我乃是十长侍封谞义子…….”
马欲没有多说,只是暗自将手中长刀靠近封义颈脖几分,顿时冒出一条血线。
封义瞬间闭嘴,大气都不敢出。
“何人指使你行此辜榷之事?”
“封……封常侍”
“封谞为何如此大肆敛财?”
“天子好美池林,派封常侍巡视落阳。常侍便命我垄断行价,以滋国库。”
“可有证据?”
“有……有…….在我怀中。”
马禹随即一只手架着刀,一只手从封义怀中掏出一卷竹简。
他定睛一看,只见其中清楚的记载,上面一笔一画记得清楚,从马匹到盐铁,封义以封谞名义辜榷洛阳两市。
眼见目的达到,马禹也不心慈手软,手中利刃寒光一闪,顿时封义喉咙血如泉涌。
“嗬…….嗬……”
封义眼神透露着不可置信和不甘,在彻底断气之前挣扎的将头转回去,这才见识到马禹的真实面容。
随即眼神中的疑问愈发浓烈,显然是认出马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封义死了,死在为封谞敛财的路上。
身旁的掌柜目睹这一切后,已经彻底的如坠冰窖。
你就是这样帮我的?!
掌柜此时定然心中这般想,只不过马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了。
随即马禹扔给掌柜几贯钱,劝道:“刚才之事想必已经看到了,倘若告密你估计也是全家死绝的下场。
不如拿上这些钱,尽早离开洛阳吧,寻一个安生地方,好好过日子。”
马禹这般行为,一是防止封义回去向封谞禀告;二是借封义之死,为封常侍送去一件大礼。
只是连累了这掌柜,不过也好,早些离开洛阳,兴许不会被不久后的战火波及到。
马禹心里这般想着,默默叹了口气,擦拭过刀上的血迹后,随即若无其事的走出了米肆。
只留下还在战战兢兢的掌柜暗自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