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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林陌并不是很想回答对方的问题，便有意逃避，“我不清楚你说的是哪位。”
“就……早上差不多跟刚刚那位小姐一起出去的那位，”男子比划着，“穿灰蓝色衣服的一个男的。”
林陌见逃不过去，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是。”
男子打量着林陌的神情，笑起来：“应该不只是会员，是朋友吧？”
“对我来说，客户都是朋友，”林陌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缠，瞟了一眼会员表格上的信息，向男子伸出了手，“你也是我的朋友啊，鲁诚先生。”
男子看着林陌，哈哈哈笑起来，大力握住林陌的手：“幸会幸会！对了老板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林陌迟疑了一下，“林陌。”
“好的，”男子笑笑，抬腕看了看表，“哎呀，我得去酒店等客户了，回头见啊，老板娘！”
林陌堆出一个笑容向对方挥挥手。
纪乾看着鲁诚远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顺手拿了张纸巾裹起了鲁诚落在桌上的烟头丢进了垃圾桶。
林陌将鲁诚的信息录进了电脑，便拿出了文件夹，将三分资料一一分类存档。
“那人跑销售的吧？”纪乾打着哈欠走过来看。
“嗯，差不多，”林陌点点头，“不过对于客户的详细资料，我们只有在双方有意向的时候才能透露哦！”
纪乾笑了起来：“你还跟我认真起来了，我可不是你的客户，是你的大股东和合伙人哦！当时是你自己说的要向合伙人披露所有信息的。”
林陌愣住了，想到自己当时确实说了这样的话，想了想，便道：“我可以向你披露，但是你不可以向其他任何人披露。”
纪乾笑笑，不置可否。
林陌不说话。
纪乾无奈，开口道：“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不说，我一个字都不说。”
等到了纪乾的保证，林陌才开口道：“他是业务员。”
纪乾笑了：“果然，还挺像的。”
“陌陌，我给你带饭来了，外卖还是不要吃。”林陌抬头，便见妈妈抱着一个保温箱走了进来。
“阿姨小心！”纪乾赶忙走过去，从林陌妈妈手里接过了保温箱。
“谢谢谢谢谢谢！”林陌妈妈连声道谢，目光上下打量着纪乾，“小伙子，昨天你也在吧？今天还不去上班啊？”
“嗯，阿姨，”纪乾礼貌笑笑，“昨晚又有事情耽搁了，就干脆中午再走了。”
“好好好，”林陌妈妈笑，“我们林陌很少有男孩子跟她合得来的，你陪她说说话最好了。来，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纪乾摇摇头：“不了阿姨，我得打车去高铁站了，你们慢用！”
“这样啊，”林陌妈妈有些遗憾，但还是很快恢复了笑容，“那你下次再来啊，多来看看林陌。”
“好的阿姨！”纪乾看着林陌笑笑，摆摆手，转身走了。
母亲望着纪乾坐进车里，目光回到了林陌身上：“陌陌，这小伙子做什么的啊？”
“他……工程师啊，”林陌几乎猜到了母亲的意图，“妈，你可别把我俩凑一起啊，我跟他……才刚认识不久呢！”
母亲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笑起来：“哎呀，这种事嘛是要慢慢来的，妈也不急，不过你都这个年纪了，身边有小伙子跟你表达好感什么的，要明白，别跟以前一样像个木头，傻乎乎的。”
听着母亲的话，林陌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秦娅说自己的：“陌姐，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木头，没想到你真是个木头！”
“嗯好，我会注意的，”林陌点点头，“不过那个人……我不是很确定，感觉我们就见了一两次，然后平时也就打打电话，感觉不现实……”
“这样啊……”母亲点点头，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认识方式我们已经不懂了，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过如果只是见过一两面的，那确实还是要多了解了解的，不要轻易确认关系。这个小伙子有没有说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呃……”林陌想了想，“好像是国企还是体制的，忘记了，本来我跟他认识也是很巧合的……”
见母亲露出探究的神色，林陌便把跟纪乾认识的始末大致地讲了一下。
母亲一边听着，一边已经铺开了饭菜，把筷子递给了林陌。喷香的饭菜很快就激起了林陌肠胃的反应，林陌接过筷子，忙不迭地就吃了起来.
母亲看着林陌，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昨天晚上……你跟那个小伙子……没发生什么吧?“
“啊？”林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摇摇头，“放心啦老妈，你女儿这种地方是很清楚的，怎么可能跟他那什么？我们昨天是两男两女，因为一个男生喝醉了，所以才临时去的酒店，我们俩女的一间，俩男的一间。”
“嗯，那就好，”母亲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你自己清楚就好。女孩子在外面尤其要注意！”
“嗯，知道了，我是成年人了！”林陌向母亲笑笑。
母亲也笑了笑，低头吃饭，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林陌闷头吃饭，心里却念头千转——难得一次，跟母亲面对面交流和吃饭的时候没有吵起来，这样从前习以为常的气氛，不知什么时候反倒成了一件稀罕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改变，似乎就是昨晚，当母亲跟自己说管不了自己的时候，又似乎是后来纪乾跟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不管怎么说，林陌都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变化。
吃完饭，母亲照旧一个人揽下了所有收拾的工作，林陌站在一旁，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忍，便拿过店里的抹布，顺手擦了擦桌子。
母亲的身影顿了顿，随即林陌便听见她说：“陌陌，妈妈感觉你长大了。”
林陌的鼻子突然有些酸，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她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笑笑，继续低头擦着桌子。
收拾完桌子，母亲将所有东西装进保温箱，向林陌摆了摆手：“加油，陌陌，有事情跟妈妈打电话！”
“好！”林陌笑着向母亲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