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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陌把目光投向了纪乾，“他？说他是我男朋友？”
“对啊，”这下轮到王佳茫然了，“不是吗？他自己说的啊，不是吗？”
“不是啊！”见纪乾望过来，林陌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问清楚！”
“那、那没事了，”王佳又恢复了往常的爽朗，“我等下还要去社区，先挂了啊？你好好说说他，别让他挡了你找小哥哥的路！”
“好，那你忙吧。”林陌对着电话说了声，便摁下了挂断键，转身气势汹汹地走向了纪乾。
纪乾已经把所有的外卖垃圾收在了一起，又把桌子抹了个干净，此时正拎了垃圾站起身来，似乎是打算到外面去扔个垃圾。
“站住！”林陌大喝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纪乾显然被林陌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林陌走到他面前，仰头瞪着他：“纪乾，你帮了很多，今天又特地赶过来祝贺我开业，我很感激，也会一直记在心里，但是……”
林陌见纪乾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无辜，心中不由有些犯嘀咕，可想到王佳跟自己说的话，还是继续开了口:“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跟别人说你是我男朋友？对我来说，你是我很好的朋友，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你的女朋友，能不能请你以后说话慎重一点？”
“原来是这事儿啊，”纪乾原本紧张的神色瞬间松弛下来，甚至还露出了笑容，“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呢。”
“这就是大事！”林陌严肃地看着他，“我对于初恋，还是谨慎，很看重的。我不希望稀里糊涂地在别人口中开始了初恋！”
“原来你是母胎solo啊，”纪乾笑嘻嘻地看向林陌，大约是见林陌板着脸，便当即收敛了笑容，解释道，“其实刚开始我都说我是帮忙看店的，然后就要给人家介绍我们婚介所，结果是人家对我的故事更感兴趣，至于我们婚介所……”
纪乾从包里拿出两本宣传册，给林陌看：“你看，要不是我藏得快，现在可能一本都没了。我现在感觉，这宣传册，是不是有点问题？不是说内容不好，但就是说得太清楚了，人家过来看，翻一翻宣传册，压根儿不用你讲，就都知道你们的业务、收费标准还有发展方向了。那作为运营人员的我们，存在感就弱了呀，而且就主营业务跟客户互动的也少了，那这么一来，客户不就也少了吗？”
“嗯……”林陌从纪乾那里拿过宣传册，一页一页地翻到最后，点了点头，“有道理，确实，其实我们要跟客户说的，这上面也都有，这样对于客户来说确实直观方便，但是对我们来说，确实，跟客户的互动就少了。而且其实像这种册子，如果我自己拿到这种宣传册，要不就是拿一会儿扔了，要不就是放在家里积灰，很少会有想起来去翻阅的。”
“对嘛！”纪乾点点头，“所以我觉得，内容是不是可以精简一点？这样你以后可以讲的，可以发挥的地方也多，不会像我今天这样，被人问这个问那个的，真的挺烦的。哎我发现大妈这个群体，还真是不分地域的哦，一个比一个八卦……”
“等一下！”林陌打断了纪乾，“你还没解释清楚最开始那个问题！为什么要撒谎说是我男朋友？”
“我这不正要说嘛！”纪乾摊摊手，“一听我是上海人，又是工程师，还单身，我勒个去，一个个的都问我要微信。你看看你看看……”
纪乾把好友请求页展示给林陌看：“这不还有好几个，什么‘吉祥’‘安康’‘幸福生活’等着通过呢！后面我就烦了，有人问就直接说是帮女朋友看店，嘿，这下好了，就没人在问下去了，四下看一圈，拿了宣传册就直接走了，正好让我安心吃饭！”
拿了宣传册直接走了……林陌看着眼前看起来还十分得意的纪乾，心里想着他如果是自己的员工，这个月应该扣多少工资才好，嗯对，一定要把他这个月的工资都扣光，一分都不给他留！
“好了，我可解释明白了，别生气了，小仙女。”纪乾拎起袋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林陌也不说话，走过去将两人坐过的桌凳调整了一下位置，摆放整齐，重又拿起宣传册看了起来。
原以为自己这身装束配以独特的店名，应当能吸引很多人进店了解，可是眼见半个下午都过去了，店里的来客却寥寥无几，纵有走进来的，大多也只是对店里的装修和林陌、纪乾两人的经历及关系有兴趣，真正问会员、问活动的，少之又少。
春夏之交的天气本就容易令人心生倦怠，想着自己特地回去精心打扮，可客流却仍不如预期，林陌不觉有些沮丧，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也不跟纪乾扯什么魔都吃喝玩乐了，只是恹恹地趴在了桌板上，半眯了眼睛。
“困了吗？”纪乾见她趴下来，声音也放轻了一些，“那你睡会儿吧，我帮你看着。”
“那我还是不睡了，”林陌睁开眼睛，目光惺忪，“免得你再损我清誉。我就这样趴着好了。”
“被你警告过了，我哪还敢啊！”纪乾笑，“安心睡吧，没事的。”
“其实我也睡不着，”林陌直起了身子，“我没想到开业人流会这么惨淡，我还以为会很多人好奇这个店名和里面的装修，然后进来看呢！昨天背了一晚上的介绍都没用上几次……哎，愁死我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的创业投入可就打水漂了……”
“哎呀，你别说这些丧气话让你自己不高兴了，”纪乾把桃花茶推过来，“喝点水吧。万事开头难，慢慢会好起来的。”
“纪乾，”林陌抿了一口桃花水，抬眸看向对面的男生，“你说我是不是冲动了，其实我还是应该先找个工作做，不应该在什么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就盲目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