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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清泉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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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回家吧。”陈德天背着手走进屋子。
  “嗷!回家喽!”一群熊孩子瞬间冲出屋门。
  时光匆匆,不觉间一天悄然流逝,背起满满的收获,风毅走出小院,挥手告别老头,斜背着包袱,懒懒的跟在一群放学的孩童背后。沿着一条青翠的山间小路,向着远方的炊烟,开始准备迎接记忆中的家。
  沿着记忆的路线,风毅来到一栋小阁楼前面,小楼有三层,带着一个宽敞的小院,深灰色的石墙上边,开着一个一个小小的木窗。一股淡淡的甜香味伴着酒糟味传进风毅的鼻孔。
  记忆深处的熟悉感,让风毅推门走进小楼,大厅的装饰很简洁,厚重的的木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壶,底下并排放着两排大酒桶。褐色的木桌上边,趴着几个宿醉的闲汉。
  几个猎户坐在窗边的小椅上,讨论着一天的收获,不时呷一口今年的新酒。说到兴奋处,还会兴奋地拿起墙边的猎物,诉说着自己是多么的机智果决,否则肯定是拿不到这些猎物了。
  或者是碰到一只狡猾的花斑猪,那只花斑猪是多么的狡猾老练,让自己一不小心失了手,然后就是一句深沉的感叹,或是一句慷慨的决定。
  还有几个晚归的老农,蹲在角落的黑石台上边,旁边放着一提桶的酸麦酒,一边喝着井水镇过的麦酒,一边商量着今后的日程。
  在中间的桌子上,则坐着几个陌生的路人,他们大多是要进入清泉山的行商跟旅人。
  因为清泉山是进入凛风山脉的入口,而过了凛风山脉,便是另一个国家大周,作为景国世代交好的邻国,大周不仅物产独特,更是和景国有着不少的互补资源。
  所以说来往之间贸易频繁,唯一的缺点就是,沿途相隔一条凛风山脉。
  凛风山脉山高石坚,生产一种叫做天青石的石材,天青石颜色像晴天一样,色纯质硬因为对能量有着很好的附着作用,所以格外的坚硬。
  很多的文人喜欢用天青石建造建筑,不仅可以提高生活环境中灵气,有时候才思一来,提笔记于墙上,天青石能够很好的固定文章引来的灵气。
  但是这种珍贵的石材也造就了凛风山脉的独特环境,使得这里的山脉高陡奇骏,传有截天一尺的说法。
  而清泉山可以说是凛风山脉中的一座唯一的温柔,也是两国来往的要道,可以说是两国的一条经济命脉,来往商队自从知道有了清泉山这处缺口之后,就络绎不绝。
  而说道清泉山,一段记忆不觉间又出现在脑海,据说此山原本名为清泉峰,山高数千丈,峰边万仞,黑石为基天青为顶,顶云披翠,奇秀无比。
  在山间有一飞泉,高千尺悬于崖顶,泉下有渊,而在这渊中不知何年孕育出了一块奇石。天授其蕴,一经孕育便可引动灵气,气冲天际。
  一出世,就搅动了凛风山脉附近的大小势力,无数武者文士,纷纷前往,希望有缘得此重宝。
  据说当时各路豪客齐聚天风,临近的王国更是纷纷派兵驻扎,最终景国大将大武士陈平野,一杆青锋一匹龙马,独战周国学士周康靖,两人在清泉峰顶大战数日。
  为了这颗奇石两人更是底牌频出,但互不胜负,最后两人力竭而止,反而惺惺相惜。
  于是这块奇石被两国决定,共同持有,每国个各放十年,供给两国的学者武者观摩。
  而由于这一场大战,清泉峰草木尽毁,山峰破碎。加上灵泉被毁,灵气尽失,变成了现在的清泉山。没想到两大高手的争锋,无意间竟然打开了两国屏障,于是一条商道悄然成立,慢慢演变,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而风毅的先祖,据父亲说也是那时候路经此地,觉得此地灵气隐于地下,尝到泉水甘冽清爽,于是决定隐居于此,专心酿造酒水,希望借助此地的清泉能够一展抱负,突破境界。
  但是岁月无情,不觉间这家酒馆就在这处山道上,矗立了一代又一代,传到风毅父亲手上已经十三代了。
  风毅的父亲,叫做风朴,是一名酿酒师,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一星酿酒师,但是在这个小镇上,可以说,已经是比较高端的职业了。
  镇上的居民,都习惯的称呼父亲为朴大哥,朴师傅或者嘴巴甜的还会叫一声朴酒师。每当这个时候,风朴总会憨厚的挠挠后脑勺,嘿嘿的说一句“有空来喝酒啊。”
  由于风朴的朴实憨厚,加上价格合理,酒水质量高,风家的酒店生意一直很好。可靠的质量和优惠的价格,让这座边城上的小酒馆,成了来往客商的一个固定的歇脚点。许多的小商队,路经清泉镇的时候,都喜欢到此补给。所以,风毅家的小日子,还算过得舒心。
  放下一包袱的甜果,跟店里帮忙的酒保阿金招呼一声,便推开门走进了里院。风毅知道,现在是风朴研究新酒的时候,每当夕阳西下,是这方天地中元素交换最剧烈的时候,也是天地间能量最浓郁的时候。
  从小耳读目染,虽然只有七岁,但是风毅也知道,这个时候酿造的酒是最好喝的,传说中的高级的酿酒师,可以在这个时候采集天地中的相应的元素,搭配出独具风格的酒,达到传说中的入品的境界。
  达到这种境界的酿酒师,酿造的美酒,可以帮助饮者如同灵药。这种入品的酒拥有不同的功效,有的酒千金不换,还有的酒万金难求,端是神奇无比。
  沿着一条绿色的花廊,在院子的最深处,有一个小石武,屋子的材料正是天青石,三色的屋顶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藤蔓,几个黑的木窗里飘出一缕缕的酒香,推开窗子踮起脚,风毅看到了酒桶前那个宽厚的背影。
  背影依旧是那样的沉稳,粗糙的手里拿着一根无味树做的长棒,不停地搅拌这石桶里的果酱。
  厚厚的布巾缠在身前,汗水透过布巾渗到外面,留下几滴水渍,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子压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压垮那壮硕的肩膀一样。
  不觉间,风毅觉得眼前的身影在脑海中的一个身影重合了起来,也是那样的沉默,仿佛一个装满力量的牛皮口袋,坚韧厚实,看着就充满了力量,不觉间风毅沉默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风毅默默地说着。仿佛感觉到了后边传来的目光,风朴转过头,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回来了?先去屋里等着我,一会就好。”
  “好的。”
  “今天在启蒙院感觉怎么样?”
  “很好,陈院长请我们吃了一种,很好吃的水果。”
  “哈哈,那是甜果吧,陈院长可是一位很伟大植物师,在启蒙院要好好的听陈院长的安排,等到天授那天,我儿一定能悟道成功啊。”
  “植物师?那是什么?”
  “哈哈,可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业,等到你成年就知道了,好了,问这么多干嘛?玩去吧,一会记得回家吃饭!”
  “额,好吧。”
  挠挠头,风毅感觉,这个世界的人类,可能确实跟原来的世界不一样,还真有些期待啊!
  顺着小屋边的石板路,风毅来到了阁楼的后门,踩着厚实的木板梯,风毅踏进了自己的小屋。
  小屋很干净,宽敞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大床,床沿还被风朴细心地围绕了一圈小木栏,墙边挂着几个小吊篮,里面放着风毅的私人物品。
  在墙上挂着一幅父亲年轻时的画像,父亲身后的那个高壮男子,应该就是祖父吧。
  还有几张应该是历代的先辈,可惜没有一张是有关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的,这点令风毅略微有点失望。
  一个做工精致的木马搁在窗下,日光透过木床,将墙外树木的剪影投到地板上,房间给人感觉温馨舒适。
  风毅爬到窗台前的高椅上,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大半个小镇和一条清澈见底小河。抬头向上,天很蓝,很高,透过清澈的空气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脉,一阵阵行商旅人的歌声,也似乎顺着微风吹来,高远宁静透着一股淡泊苍凉。
  夕阳西下,不知道天的另一边是不是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人喜欢坐在窗前看夕阳。
  坐在窗前发了一会呆,楼下传来酒保金叔的呼喊,抬起头一看,风毅发现窗外的太阳已经落山了。
  这个世界的夜空似乎也特别的美,蓝紫色的夜空下,明亮的星河映衬着河下点点的灯火,让风毅不自觉地想起了一首小诗,“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
  闭上眼,风毅仿佛感觉到了星光都在颤动,一瞬间风毅有一种喊的冲动,因为风毅感觉自己的血在沸腾,好想回到了那热血沸腾的年代,年轻充满活力,身体里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完的激情。
  一股子气仿佛要冲破心坎,这种感觉让风毅异常的沉迷,他感觉自己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其实如果风朴在这里,他一定可以感觉到,这方天地间的灵气异常活跃,而在风毅周身尤为的浓郁。
  乓乓乓的敲门声过后,一脸无奈的风毅,跟着等不及的金峰走下了阁楼。
  穿过辗转曲折的小廊来到了自家的院子里,风朴早已坐在了石桌前
  。晚餐很简单,一张小小的木桌,几方宽凳,桌子上有一大盘焦红色的烤肉,几碟蔬菜,还有热气腾腾的烤饼,装在一个慕藤编的小筐子里,颜色嫩黄有一股淡淡的甜香。至于人,只有酒保阿金,风朴跟风毅,饭桌上很安静,安静的有些沉闷,但是风毅吃得很香,也不知道是少年人的身体需求,还是在怀念这种气氛。
  月亮升起,异界的月光似乎格外的明亮,挂在屋角,折在院子里,或许只有月亮知道,在这个不知名的院子里,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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