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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江离准备去找谢扶危,却没想到刚才无论她怎么摆弄都没什么反应的玄竟然将身子横在门前,不让她出门。
沉默了一下,她决定苦口婆心的劝说,“小黑啊……我有重要的事情……”
这样唤它,它懒散的动了一下,算是回应,然后又死死横在门上。
念叨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反应。
但也没有动手咬自己。
江离终于放心了,这是条不对女孩子动手的礼貌小蛇。
便开始大胆的对它上下其手,想出其不意的把它丢到门外去。
却不曾想刚捉起滑溜溜的尾巴还不及做出什么动作,就反被它紧紧缠住了手腕。
也不曾放下,就这样缠绕着,好像知道她要找谢扶危问什么一样。
江离屈起一根手指,在它尾部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好笑道,“怎么,你还是条色蛇不成?”。
话音刚落,就感到手腕一松,那条蛇不见了。
江离也不觉得奇怪,都见过谢尘衣那四个诡状异形的纸人了,她觉得她已经能接受很多了。
不过,她有些好奇,小黑为什么要拦着她。
不想她去找谢扶危,难道是……担心她骂他?
走到谢扶危门前,还没扣门,门便从内打开了。
想见的人正在眼前。谢扶危许是刚洗完澡。
一股皂香气味便顺着空气扑到屋外去,淡淡的,却是十分清爽干净的气息。
看着近在眉间的江离,他有些惊讶,复又咧嘴笑起来“刚准备去找你呢,一开门却撞见了,看来我们“情深义重”。
江离也没去管他词语用错的好笑。只想赶快证实自己的想法。
我有事跟你说,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你先说吧。”谢扶危似是猜到了什么,神色竟有些紧张无措,却有些释怀。
好像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些什么。
两人寻了处僻静的亭子,就着凉薄月色,面对面坐下。
江离开门见山,“是为了那颗珠子吗?你接近我。”
“还是,我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番话,她不想说,却也不得不说下去。
江离原以为按照谢扶危的性格他多半会调侃自己胡思乱想,顺带假装伤心来博取同情。
至少,会给她一个安心的答复。
如果他说,那么她便信。
毕竟,她宁愿怀疑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也不愿揣度身边之人是带着目的来接近她的。
不想,也不愿。
她并非单纯好骗,在这段时日的相处中她自然能感受到少年的真心,从一开始客套的接近往来,少年虽然接近她,可态度却是疏远而又冷淡的。
到后来两人慢慢熟稔,他变成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傻子。
可谢扶危并没有同往常般,只是轻轻点了头,“是”。
两人久久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
“我们回去的那个早上,你有很多次机会,为什么不拿?”
江离轻声道,却紧紧盯着他,不肯错过丝毫表情。
“那天在马上,我听见你哭了。”
谢扶危这句话一说,紧绷的气氛顿时舒缓下来。
“……我没哭,是风声太大,你听错了。”
“那,就是我听错了。“
谢扶危笑了下。
没说出口的是,她确实没哭,但她睡梦中落下的那滴泪,浸湿了他的衣裳。
那时她宛如呓语般轻喃的一句回家,才让他明白,眼前人看似坚强乐观,总和他打打闹闹,也有着解不开的心防。
而他,也不想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谢扶危观察着江离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
“唔,看你表现,不过,你得告诉我那颗珠子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想要拿走它。”
谢扶危神色却严肃起来,“这珠子以后你可别不小心被外人看了去。它是妖身上的内丹,能治百病,长寿养颜。
讲到这,他停顿了下,又道,“我想拿走它嘛……自然是能治病。
江离早已在听到妖丹二字时就愣在了原地,爹娘为什么会给她这个东西?他们和妖有什么隐秘的交集?
为什么她从没看见有什么“妖”来往拜访她爹娘呢?还是说…这妖丹,是从妖身上剜下来的?
江离不断回忆着过去,好像,她们一家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的特别,她不愿回想。
她长得不像阿爹,也不像阿娘。
两个都不像。
“你怎么了?”
谢扶危时刻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
听到谢扶危的声音,江离才从回忆中抽过神来。
虽然心乱如麻,但暂且只能等,等以后回来灯都再去调查。
她答应了谢尘衣暂且不离开,谢尘衣说等他忙完了自己的事就和她一起去。
他说,他认识自己的爹娘。
可奇怪的是,她却从未见过他,只是有种模糊的眼熟而已。
可眼前,还是先和谢扶危好好解释吧,别让他担心。
她慢慢平缓着呼吸,使自己看起来尽量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专心于回应眼前的人。
“这是我爹娘给我留下的,我…不能给你。”
她有种明明身上有宝物却不愿拿出救好朋友的愧疚感,沉甸甸压在了她心上。
心情又复杂又愧疚。
“是我该跟你道歉,我应该早告诉你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对不起,不过对于我的病你不用太过担心,我这不是去拿我的药吗。”
谢扶危一听江离竟然跟他说对不起,也有些不知所措和别扭起来。
“嗯,好吧,暂时原谅你了。明天走的时候要跟我说”。
江离大度的选择了原谅。
“好。到时就算你还没起我也把你拽起来送我。”
谢扶危心里一松,又成了平时那个好似什么事都风轻云淡,不值一提的肆意张扬的少年。
“诺,这个给你”。
江离不知从哪掏出个手掌大小的蓝色包袱朝谢扶危递去。
“这是什么,还挺香。”
谢扶危捏了捏包袱里的东西,好像略有些柔软,便把它捧在眼前细细打量。
“我亲手给你做的香囊,你不是说花没有意义嘛,这也是一种意义,保存的意义。“
江离挑眉,冲谢扶危解释道。
谢扶危不动声色,只是指尖捏紧了那香囊,好半响才问道,“你带回来的那些花不都随风撒出去了吗,这是哪儿来的。”
“嗯……我把我的长靴装满了。还有我们喝水的水囊。”
江离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那……这个,香囊,的花瓣?“
谢扶危艰难的开口。
“混合一起弄的,这有什么,大丈夫自是不拘小节。”
我可以不是大丈夫吗……谢扶危沉默。
“好吧……。”
谢扶危认命。
其实这花也确实挺漂亮的,虽然他看不见。但是它香气持久不散啊,他不吃亏的。
“谢谢。”谢扶危默默把香囊揣进袖子里面藏好,吞吞吐吐道。
就好像这话是他第一次开口说一样。
江离愣了一下,摆了摆手,冲他笑的明媚。
“这有什么,小事小事。不过明天你一定一定要叫我哦。”
说话不经意间却露出了手上无数细密的红痕。
不过少年好像并没有注意。少女也没有明说,毕竟,不值一提。
彼时年少,少年少女间的争吵都是小打小闹,风一吹便轻飘飘的拂去。
于是,这场不像对峙的对峙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暮色沉沉,风儿一吹便掀起一片摇摆。
此时月亮还高高悬挂在天上俯视沉睡的人间,而有一户人家却悄然点起了灯。
素来对写作之事头疼的谢扶危此时正在书房洋洋洒洒的挥舞着笔墨,不知在写些什么。
等写完后,他犹犹豫豫的走到了那个房门口,随后似是做贼心虚般轻轻敲动门。
天未亮,里面自然是一片漆黑。正熟睡的人儿也不会回应他。
再者,他也无心扰人清梦。他很快就会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