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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被妖怪捡回家后 / 变故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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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是没有看到任何风吹草动,手间藏着的匕首也渐渐握不稳了,太冷了。
  大雪肆意纷刮着,她全身温度开始慢慢消失,成了一座“雪雕”。可这样也更方便了她的潜伏,所以江离还是一动不动。
  她学过武,如果阿娘说的是真的,也许,她可以试试偷袭阿娘说的那个人。
  一道轻佻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接着,庭院里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少年。
  “把“宝贝”交出来,也许我就好心留你们一命呢?”
  来人一席黑衣,少年模样,讨喜的娃娃脸,笑的嘻嘻哈哈,最让人心生忌惮的是…他的眼睛竟是黄金色的,身后垂着一条细细长长的尾巴,此时正不紧不慢的摇动着。
  他此时笑眯眯地谁出这番话,就和对情人的呢喃一样,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却又充斥着对生命的漠视。
  江婉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和江择栖说着话。
  那少年却似是恼怒一样,转眼间,又柔情似水地笑起来,道:“还藏了只小猫咪呢…夫人想不想知道呢?让她下来,我不杀她。”。
  “阿离,你下来罢。”江婉一愣,反应过来说的是谁后微微叹口气。
  难道真的逃离不了命运这二字吗?
  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随着一声阿娘的惊呼,江离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死死被那少年掐住了脖颈,她像条濒死的鱼一样,不断挣扎着拍打着他的手,却渐渐无力。
  匕首掉落在雪中,身旁的呼喊声也不断远去。
  自己…是要死了吗?
  随即是一声闷哼,那双手松开了来。
  江离无力的摔到地面,捂着自己的喉咙顿时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任由寒意顺着口腔进入她的身体,现在,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不待呼吸平静,她便急忙扭头望去:阿爹手里拿着一垒符纸,喊着小离儿别怕。
  江择栖挥舞着不熟练的桃木剑朝着少年猛的扑了过去,像飞蛾扑火,极其可笑。
  阿娘狠狠抱住了她,捂着她的眼睛,说不要看,阿离,不要看。
  江离,不要看。
  不知是阿娘的泪水,还是她的,渐渐从脸上滑落在地,烧烫了冰雪,却也无法缓解今夜残局。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从前。
  以前她和阿娘一装哭阿爹就紧张兮兮的冲过来对她们嘘寒问暖,又紧张又心疼,念叨着是不是摔了还是没钱买东西了,接着又板起脸说要去找那些欺负她们的人算账。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眼泪没用,泪水能打动的,只有阿爹。
  刀剑挥舞,鲜血四洒。可阿爹并不会武功,她知道,那些喷洒而出的鲜血,全是他。
  身旁是逐渐细弱的哭声,哭声渐止,江离感觉手里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她就被阿娘猛的推出江府大门,阿娘捡起地上掉落的剑,朝着少年冲了过去。
  门急切的关动,不让人再窥探半分。
  最后扭头看到的,是一颗滚落在地的头颅。
  如果再早点…我定能…逆天改命!
  仓皇间听到的,是阿娘不甘的怒吼,和一声嗤笑,接着,就是刀剑捅入血肉的声音。
  …
  逃!拼命的逃!她不想再去回想刚才的事,只知道,只有逃下去,她才能报仇!
  眼前却尽是模糊不清,可她没时间去擦拭眼眶。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江离才敢稍微减慢速度喘了口气。
  身后却慢慢有了丝丝声响,不轻不重,却又步步逼近。就好像逗弄猎物一样。
  “江小姐的脖子又白又软,适合给阿枝做个皮靴,江小姐觉得呢?”。
  带着笑意的嗓音不紧不慢道,说出口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逃生的意志逐渐昏沉,江离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没有人会来救自己。
  哼着歌谣的散漫少年越靠越近,疑惑道:“怎么不跑了?多好玩儿啊,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能杀了我吗?”
  话音刚落,她偷藏起来的匕首竟不知为何飞向他手中。
  少年自顾自地把玩着匕首,轻巧地笑了起来。
  他的靴上,还沾染着点点血痕。
  他歪头打量着江离,别有深意道:“江小姐可不是普通人啊,不然,我早就杀你了,现在,跟我走吧。”
  江离双眼死死的盯着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抓着江婉给她的,一颗珠子。
  阿娘说必要时要提前把它吞了,可逃命,也有可能会死。
  举步无路,那少年脚步声已停在她身后。
  那少年眉眼弯弯,带着散漫的笑容,缓步接近她。
  她逃不掉了。
  …
  江离蜷缩在漫天大雪,任由大雪覆盖着她的身躯。手里死死的抓着爹娘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也是唯一的线索。家,那已经不再是家了。
  当时那少年以为她甘愿跟他走了,便满心欢喜的,把她绑了起来。
  然后慢悠悠地驾驭着马车缓缓行驶,他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但江离知道,眼前的人有多残忍。
  不知过了几天,行至一山崖旁,那少年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江离,道:“我去见一个人,你最好老实点,别动什么逃跑的歪心思啦。不然…就不仅仅是给你上锁这么简单了。”
  在坐上马车时,江离花了三天时间咬断了自己手上的木绳,她以为,自己能逃出去。
  她又等行到水声嘈杂,马步颠婆时,刚掀开窗帘跳下去,就对上一张笑吟吟的脸庞。随着一声小猫咪,她手上就从木绳换成了手铐。
  许是天遂人愿吧,虽然少年走了,但她手也仅仅只是被捆住了而已,脚还能动。
  等到出去时,她才终于明白他的“好心”,马车被他停在了高耸的悬崖旁,离坠崖,仅一步之差。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那少年离去的那个方向,可这无异于自投罗网,是条死路。
  所以,江离选择了第二条路,跳下去。
  这也是死路,但于她而言,这是最后的生路,只要能活下来,她就能…报仇!
  在心脏猛烈跳动到像要脱离灵魂时,她像干涸的鱼遇见水一样。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大雪弥漫,呼呼作响。原地只剩下一条躁动不安的马,和空无一人的车厢。
  …
  意识逐渐模糊不清,却好像看见眼前有身影晃动,随后,便听到一阵清脆叮铃声传来。
  江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拽着那人的衣袍,嘴唇挪动着吐出沙哑的声音“救我。”
  男人却不为所动,似乎看不到她。淡然地向前走着。
  铃声逐渐远去,却也在空旷的崖边不停回响着那清扬。
  江离逐渐闭上了眼。
  人家又有什么理由来救我呢……乱世之中,只顾得上各扫门前雪罢。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阿娘把她抱在怀里,轻柔的哼唱着歌的时候。
  春晖始东升,田夫勤勤耕。
  斜阳于西坠,炊烟渺渺升。
  明月高高挂,早早入梦乡。
  阿娘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柔。她想,她好像要睡着了……阿娘,会来接自己回家的。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声叮铃,那声音逐渐摇曳着,靠近她停了下来。
  她模模糊糊看到有人在凝视着她,不知多久,似乎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她便落入了那充斥着风雪气味的怀抱。
  …
  “哥哥,那是我的“任务”。”
  慕寻地看着眼前男人轻笑道,眼底却又含丝丝谨慎。
  那人却并未理会他,拿手中剑锋轻轻挑开女孩手上枷锁,才微微抬起眼来,神色冷漠,“慕寻,我不该救你。”
  慕寻微微笑了起来,半是撒娇半是委屈道:“原来哥哥还记得我,那为什么上次那么冷漠?”
  他心里有些小小地期待着他的回复,可男人并未搭理自己,而是小心翼翼抱起地上昏迷的女孩儿,一步步离去。
  雪地上是他留下的足迹,和那句飘散在空中的漠然话语。
  “下次,我必杀你。”
  看着男人抱起女孩离开的背影,慕寻心里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次,他没再回头。
  他明白,谢尘衣并不是对他留有旧情,而是,杀不了他。
  “啊…任务失败了呢,好难过。”
  慕寻自言自语道,神色诡谲地看着远去的身影,却又蓦然一笑。
  “来日方长,哥哥。”
  雪地重归寂寥空旷,只剩呼啸寒风。
  【叮咚,系统绑定中…】
  【绑定失败…请求重试。】
  【绑定失败…能源枯竭。】
  【开启储能模式,开启休眠模式…】
  江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室内尤昏暗,光被挡在门外,不得进。
  屋内窗明几净,古色古香。
  窗外,鸟鸣交织,楼阁台榭,坐落有序。却不是她的家。
  她看着陌生的环境陷入了茫然,随后记忆慢慢回笼。
  “她这是……被人捡了?”
  思索间,门外传来一声响动。
  无束光抢先进了屋内,霎那间,一室急明,万物喧嚣。
  门外,站着个身姿颀长的少年。
  江离向门外看去,正巧撞入少年乌黑幽深的眼眸中。他眼中似乎含着一抹笑意,却让人觉得带着股漫不经心,视若无物的意味来。直叫人看不清这少年心中思虑些什么。
  他倚在门上,暖阳在他的发丝上调皮的跳动着光点,其乌发被一根火红的丝带随意绑着,挽成干练的高马尾,正在半空中微微随风晃动着,耳上更缀一点红,更显俊俏。
  一袭红衣如烈火般炽热,直烧的人不敢与他对视。唯恐惊扰了这鲜衣怒马少年郎。玄黑色腰带环住他劲瘦的腰身,无意显出少年的高挑纤瘦。
  他只需站在那,就有一股由内而外的少年气。
  像初升高空的太阳,明亮耀眼,却又意气风发。
  江离看愣住了。至少,在她短暂的前半生是从未遇到这般翩翩少年郎的了。
  一个悠然的,好像带着点笑的嗓音响起:“身体可有不适?”
  江离赶紧移开眼眸,慌乱的回答:“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此时的她像是个见了新郎般手足无措的小姑娘,于是只好低下头不去看他。
  少年被她的反应一愣,笑起来:“我也没想到哥哥会带外人回来。嗯……算上我,你是第二个啦。”
  江离不禁抬起眼来,原来眼前这少年是被父母抛弃后让那个“哥哥”救回来的。
  顿时,她心下一阵愧疚,道:“对不起,是不是让你伤心了?”
  心里也生起一丝同病相怜。尽管两人遭遇并不相同。
  少年却神色平常:“我啊……本来就是个乞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早就该死啦,是哥哥救了我,至于伤心,我反倒觉得庆幸呢”。
  江离听不出他话里藏着什么,只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便只管安慰他道:“没事的,好人有好报。你这么好的人以后一定会平安喜乐的。我阿娘总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可她自己却忍不住红了眼眶,如果真的好人有好报,庞大的江府又怎会落得那般场景。她不信这些了。
  她忘不了阿娘一下一下给她梳着头发,最终给她扎起两个歪歪扭扭的丸子状头,又不厌其烦的解散重来,然后选择放弃给她编头发的想法。叫来了在旁边偷笑的乳娘。也忘不了阿娘盛满悲伤的眼睛。
  忘不了阿爹在她是个小胖子的时候仍然自豪的说:“全天下就属我闺女最好看,谁要再敢说你胖。哼哼,我就把他们儿子都抓回来阉咯。”
  在外不苟言笑的丞相蹲下身来轻声哄起自己的宝贝女儿。
  年幼的她想了好久,才纠结却认真说:“阿爹,还是算了吧。真阉了他们后半生幸福就没有啦。我不生气了。”
  江择栖却大笑着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
  下一秒,他就变成了一个头。在地面无序的滚动着。
  她甚至来不及为爹娘殉葬,只能慌不择路的逃亡。
  少年意味不明的看着江离“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我可不信什么因果。如果有啊……”少年却止住话语,仿佛刻意卖关子一样,却又不再往下说了。
  江离却沉默着,又一次陷到三天前那一场噩梦里,从此往后,她再没有家了。
  还有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少年,他笑吟吟地说:“我喜欢江小姐的样子,就像只小兔一样,稍微吓吓耳朵便竖起来一动不动啦。江小姐既然恨我,那可别忘了我。”
  他拉长声调,“我叫…慕寻。”
  少年也看出她心不在焉。便说道:“我哥三日后会回来,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当然,找我也可以,不过我也只能带你去“寻花问柳”去了。说完便不做停留,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江离回过神来,恍惚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没想到这少年长了这么张好看的脸,却沉迷于逛秦楼…
  但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可能她也会去调戏一下那些姐姐看看她们脸红的模样……。
  嗯,那没事了。江离释怀。
  少年慢慢悠悠的出了门,少年又慢慢悠悠的走了回来。“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离,寒江的江,别离的离”。
  少年往木桌上放了枝沾着些许风雪,却仍然傲气十足的梅花,笑道:“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要好好生活呀”。
  “我叫谢扶危。”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扶桑,我更喜欢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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