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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雷宏民不禁满腹狐疑。
上北市的各大高中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放这种好苗子来外地参加高考？难道他们都不追求升学率和名校录取数吗？
“你之前在上北市的底子非常好，这个成绩别说是一本线了，国内重点大学都随便挑了。”
雷宏民夸奖了几句艾馨的成绩，又问起了她在学校方面的情况。
“怎么样？在新学校这边待得还习惯吗？认不认得路，同学们有没有主动了解你？”
“新班级和新同学都很好，下课后，每个同学都会主动来我桌前交朋友，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艾馨脸上总是挂着那抹赏心悦目的笑颜，看起来就像是束和煦的日光，能温暖每个人的心扉。
“嗯……”
艾馨突然开口，问道：“雷老师，既然我学习成绩还算不错的话，我能向学校申请转班吗？”
办公室里的几名语文老师闻言一惊，均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朝着这个元气十足的少女看来。
“艾馨，你刚来咱们学校可能还有些不太了解，一班的教资力量是全年级乃至全市最好的，人数也只有三十个左右，其他班级是达不到这个水平的。”
艾馨笑意盈盈的，没有应话，直到雷宏民感觉到了些许端倪，才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
“你有心仪的班级了？”
艾馨立马答道：“是的，雷老师，我想去八班。”
雷宏民还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他对面的郭彩娟倒是彻底傻了眼。
教书十多年里，只听说过学习成绩倒退太厉害，被学校方面重新分班的学生。
还没听说过有哪名好学生，想从尖子班转到普通班的。
雷宏民并没有直接否决艾馨的想法，而是点了点头，用一种和善的语气回应道：“你这边的情况老师大概了解了，但你转学来一班是有人替你沟通的，我也得和那边商量一下。”
艾馨微微鞠躬，显得十分的有礼貌，“谢谢老师，那我就先回班了。”
“嗯，先回去吧。”
在郭彩娟面前的陈婉瑶也开口说道：“老师，那我也回去了。”
郭彩娟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觉陈婉瑶一直都站在办公室里，没有出去。
“哦，婉瑶还没有走呀，快回去吧，课间操是不是都快结束了。”
两名相貌出众的女生，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咔嚓一声关紧了房门。
这时，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忍不住开口询问，“老雷，这女生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成绩不太理想，怕跟不上一班的学习进度？”
实验高中的一班在整个栾川市都比较出名，经常会有家长想托关系把孩子塞进来。
有时候学校实在拒绝不了，就让这些学生先跟着一班学一个月，等到下次考试成绩出了，再把他们给刷下去。
在其他老师看来，艾馨多半就是这种情况。
“这卷子你们拿去看看吧。”
雷宏民倒也没给他们解释，直接把桌子上各科的卷子分发了出去。
“数学满分？”
“地理就错了个错别字？扣了一道题的分？”
“这阅读理解，写的分毫不差呀，比标准答案解释的还要简洁准确……还有这字，真漂亮！”
几名老师互相传看之间，脸上的惊讶之色愈来愈盛，尤其是在看了各科老师的点评之后，才意识到这艾馨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老雷，这学生可不能放到八班去……我不是说小郭教的不好，而是一班的学习氛围才适合她。”
郭彩娟也没把刚才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她手里拿着的，正是艾馨的语文试卷。
这么好的学生转到八班，确实会给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想转班呢？”
雷宏民像是随口接了一句话，“孩子们还年轻，又都是叛逆期，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奇怪……不过青春期的孩子嘛，想的不就是那几件事。”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雷宏民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郭彩娟，郭彩娟碰巧翻到了试卷的最后一页，看到了艾馨所写的作文。
八百字的文章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四个大字。
《向川而行》
……
关上语文办公室的房门，教学楼空旷的过道里，就只剩下了两名女生的倩影和倒影。
教学楼外的操场上，隐隐传来了课间操的音乐声。
“学霸在一班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想着来八班？”
二人初见面就显得火药味十足，陈婉瑶更是率先开口，直截了当的质问艾馨。
艾馨的神情透露着惊讶和困惑，“这位同学，你是？”
见到这一幕的陈婉瑶，当即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按照她的设想，艾馨应该是竞选者中的一名，也是一位未来的重生者。
可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
“你是在演戏吗？还是真的不认识我？”
面对咄咄逼人的陈婉瑶，艾馨的脸上绽放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的眼里除了小川，容不下其他人。”
因为这句话，两个女人之间的温度火速上涨，陈婉瑶本已经松弛的面色变得紧张了起来，她认真细致的打量着对方，眼底的寒意越发凌冽。
虽然已经间隔一世，但她仍然记得这个在学校里出类拔萃的女生。
“你以为转到八班苏向川就会喜欢你吗？事先给你说好……苏向川喜欢的人是我，从前，现在，往后都只会是我。”
见艾馨始终保持着笑容，未发一语，陈婉瑶顿时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挫败感。
在僵持了一会儿后，教学楼外的音乐声结束，楼道里响起了学生们纷乱的脚步声。
陈婉瑶也是转身离去，没有再和这名转校生对峙下去。
临去之际，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笑面虎。”
……
当苏向川回到语文办公室，老师们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们身上了，他们似乎在讨论着转班的事情。
二人与金宝几人被赶回了教室，继续上完了上午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