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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想出来找我玩了？”
简单的小餐馆里，包子的香味弥漫，牧芷兰从一笼蒸饺里夹起一枚，咬下一个小口，腮帮子微微鼓动。
上一次说请他喝奶茶也不出来，这次还主动找自己，难道......
李明见牧芷兰的眼睛好像披了一层朦胧的纱，似乎正联想什么。
“嗯，你能帮我画张画吗？”
“啊？嗯，画什么......”
牧芷兰鼓动的嘴角微微滞了一下，眼睛里的意外之色飘忽逝去，有些好奇地看着李明。
画画是很耗费时间的，自己感兴趣的话是不在乎时间的，但是别人要求的就不好说了。
“我参加了建模网课那边的一个比赛，以七夕或者中秋为主题建模，我有一个灵感，但是没有原画。”
李明如实说了，见牧芷兰还在思索，又补充道：“我现在想要设计一个鹊桥的结构，其它元素还没有想好。”
说完这些，李明的心也悄然揪了起来，安静观察着正细嚼慢咽的牧芷兰。
他来找牧芷兰主要是因为牧芷兰有几年绘画基础，绘画作品挺好看的，即使以现在的审美来看也不差。
而且牧芷兰还很大方，以前上学的时候还请他吃过早餐，没有饭卡的时候还会把自己的饭卡免费借给他用——但他还是选择给钱。
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大方答应。
毕竟他的想法都还没有参考图呢，资料也还要找，图片也还要查，画完又要调整。
不是兴致盎然的话，挺烦人。
“嗯，什么样的鹊桥？”
牧芷兰轻声开口，眼神里还有迟疑。
李明略微思索了一下，认真道：“木桥类型，细节还需要设计。”
牧芷兰鼓动的腮帮子缓了下来，对着李明眨了眨眼睛：“我帮你设计鹊桥？”
有些难以置信的意味，但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
李明夹筷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试探性的问了问：“我去找图片参考，可以吗？”
牧芷兰没有回答，而是感兴趣的说道：“我想听听你的七夕创意。”
她的水灵灵的眸子里面泛着光，似乎是第一次看见李明现在这种有些着急的可爱状态，想多看看。
又夹了一块蒸饺，咬一小口，认真盯着李明那眉头微蹙的表情，看他鼻下的嘴唇张合。
“我想象中的建模作品是有一座木桥，然后能出现两个象征爱情的喻体，在桥头相望相迎，再者要有一种距离感，体现这次相遇的艰难。”
“什么爱情的喻体？”
“还没有想好，或许是两只动物，在比赛截止之前我就会学到Q版生物建模，应该能做出来简单的。”
“鸟？”
“想过，但和理想中的状态不切合。”
“如果只是桥头相遇的话，怎么会产生距离感？”
“也可以是一个在桥上，一个朝桥上飞......”
朴实的早餐店内，李明认真讲述自己的创意。
或许是为了吸引牧芷兰的兴趣，或许是自信于灵感，他把自己的思路历程都讲了一个遍，甚至有一部分还是即时补充的。
当他又讲完“鹊桥”可以不用那么复杂，牧芷兰已经吃完最后一枚蒸饺，嬉笑着说道：“我觉得你的七夕创意是很好的，但是这次我吃得比你快。”
“啊，忘记吃了。”
李明后知后觉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笼完好的蒸饺。
他刚才一直在跟牧芷兰讲创意，筷子用来比划鹊桥的轮廓去了。
“等等，我马上吃完。”
李明一口塞两个蒸饺，腮帮子加速鼓动。
牧芷兰欣然一笑，顺势用手机把贴在墙上的二维码扫了，同时向老板娘招呼道：“我们两的付了。”
“滴！vx收款20元。”
“好嘞！”
李明表情怔住了。
本来是他准备请客的，怎么被反客为主了？
会不会是不想设计原画，所以......
“诶，我应该画不出你想要的那种桥，我也没有画过建筑物，画出来的木头质感应该和你想要的那种出入很大。”
牧芷兰轻轻叹了口气，李明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失落之感悄然涌现。
他见过的牧芷兰的作品都是二次元风格的角色，并没有建筑物，连武器之类的修饰物都少见。
可心底还是下意识觉得可以找牧芷兰试一试。
哎......
见到李明吃蒸饺的动作顿了一下，牧芷兰右手指绕着胸前花辫的末梢，饶有意味地笑道：“但是我姐会画啊。”
姐？
牧织雪会画画？
李明心头升起疑惑，嘴里咀嚼着饺子馅，下意识问道：“真的吗？”
在他的印象中，牧织雪似乎年龄不大，也许比牧芷兰大几个月，性格方面比较“自在而亲切”。
见了两次，并不拘束。
李明正回忆牧织雪的形象，又听牧芷兰有些自豪的说道：“我姐都大三了，在中传动画专业。”
大三了？！
李明瞬间精神抖擞，以他现在的年龄来看，对方身上无疑有着光环加成。
“嘿嘿，惊讶吧，我姐很厉害的，我学绘画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呢。”
牧芷兰侃侃讲着，很容易感受到那目光中自然散发的仰慕之色。
李明又吃下一枚蒸饺后，眉毛还是微微挑起，出声询问道：“那织雪姐会答应帮我设计原画吗？”
他心中并不踏实，主要是自己和牧织雪不熟。
而且设计作品必然要涉及反馈，那就需要长时间交流，对绘画者来说真的有点烦人。
不交流又会不合自己心意，也挺难受。
算了，先想办法请织雪姐设计原画再说！
李明目光坚定地看向牧芷兰，心思明确。
“嗯，设计是很麻烦的，一般来说不会帮，但我可以帮你问问，怎么样？”
牧芷兰歪着头，贝齿欣然露出，右手指尖还在轻轻环绕花辫末梢。
这一眼，戳中李明的审美志趣。
“谢谢啦。”
我的创意还有机会，如果能有一张基础的原画设计，大抵也不会差太多。
李明如是想着，一口吞下最后一枚蒸饺。
牧芷兰静静看着他，嘴角自然流露出微微的笑意，粉嫩的唇间漏出酝酿已久的声音：“为什么你选择七夕主题啊，好像还有一个主题是中秋？”
李明放下筷子，扯了一张纸准备擦嘴，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中秋没灵感，七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