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好卷

　　下午五点到七点，奶奶给李明煮了青菜，就着米饭当晚饭吃，其余的时间都交给了建模。
　　一开始还是一个小时重做狂刀模型，再试一次就变成半个小时，最后十五分钟完成。
　　一天时间，建模效率共翻了12倍！
　　进步的速度超出李明的想象。
　　刚开始接触游戏建模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李明看了看自己越发灵活的手指，心中暗自欣喜，关掉建模软件后进入直播网址。
　　直播间里面是狼狗老师的桌面共享——西方圣女图。
　　“嗨，大家晚上好啊，来的人蛮多的嘛。”
　　狼狗老师与弹幕互动，轻松随意，没有什么压力。
　　现在人数很快就到了350多，比作业课的时候热闹一些。
　　[露露：老师，我们今天要做到哪部分？]
　　[花逝：再加点速，我现在都还没有开学，无聊死了！]
　　[老八：还加速？这第一次作业就花了我大半天时间！]
　　加速？
　　李明心底一咯噔，他的任务时间本来就紧，再加速的话......不会今天就直接到狂刀贴图部分吧？
　　那任务是不是会失败？
　　别加速啊！
　　“诶，别着急，学习建模要慢慢来的，不可能一口气学完，贪多了其实什么也学不好。”
　　狼狗老师轻松说着，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们的作业完成率是真的高，三四百人，作业能交三百多份，说明都有用心，优秀作业也多，这样吧，我稍微加快一点，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放慢速度讲解。”
　　顿时弹幕激情一片，有干劲，有精神。
　　李明叹了口气。
　　狼狗老师短暂聊了几分钟后便开始进行建模了，一边行云流水的操作，一边与学员们互动扯皮。
　　这节课的进度是比李明晚的，但是他还是若有所思的观看，把狼狗老师的思路记下来，一些操作记下来。
　　同一个模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路。
　　长达三个小时的直播课程，李明看得津津有味，脑子也在悄无声息的生长。
　　“滴~”
　　电脑旁的手机来电，李明瞥了一眼后默默接通。
　　“妈。”
　　“儿子，还有生活费吗？”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中年妇女的声音，有些低沉疲惫。
　　李明眼珠子无意识地撇动，想了一下，默默回道：“还有500。”
　　“你不出去玩吗，还有500？”
　　“不出去。”
　　李明回答很果断，他确实没有出去玩的习惯。
　　他高中的社交不太密集，关系最好的无非就那一两个，其他的——散伙了。
　　而且出去玩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他不喜欢花钱，喜欢存钱。
　　“我给你转500，多出去走走，找朋友玩玩，白天太阳晒，就下午出去。”
　　“知道了。”
　　李明语气平淡，并不在意。
　　宅习惯了，不能理解外出的乐趣。
　　何况现在建模任务那么繁重，玩个什么劲啊？
　　“奶奶怎么样？”
　　“睡了。”
　　“那好，你玩你的，我这忙了一天，也要洗澡睡觉，挂了。”
　　“拜拜。”
　　短暂的通话结束，李明长舒了口气，侧目望向窗外。
　　天空黑压压的，几点星子洒在上面，马路上的路灯已经亮了，偶尔有车辆闯过这条线路。
　　不远处群山的黑影重叠交叉，如同守护黑夜的卫士。
　　“啧。”
　　李明远望几分钟，又揉了揉发酸的眼皮，便收回视线，继续建模。
　　现在十点钟，以目前的建模速度是能十五分钟完成一个模型，估计再练一会就能睡觉了
　　李明如是想着。
　　四个小时后。
　　[2:05]
　　李明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双眼泛红，酸涩得好像沾了盐水。
　　眼皮沉如重石，一个疏忽就会落下。
　　“十四分钟，快了一分钟。”
　　李明喃喃着，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有变快，因为手感已经养成，似乎到了极限。
　　那快的一分钟可能是时间的误差，潜意识里的错觉。
　　累了。
　　李明有气无力的合上电脑，顺手按下墙上的开关，狭小的卧室瞬间被黑暗充斥，他哒的一下倒在凉席上，眼皮合拢。
　　现在夜凉，闷热已经散去。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次熬夜......
　　似想到什么，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拿来放在枕边的手机，刺眼的白色光芒铺在他脸上。
　　[51班建模]99+
　　[露露：大家睡了吗，我睡不着，现在开始建模吧！]
　　[老八：畜生啊！]
　　[老八：不行，我也搞完再睡！]
　　[花逝：（走，上号！）]
　　真卷......
　　李明终于闭上了双眼，没有力气吐槽那十分钟的任务时限。
　　“宝崽，还没起床啊？”
　　熟悉的呼唤声把李明从棉花海里面拉出来，一睁眼，窗外明光酸辣。
　　而与之相对的卧室门口，穿着暗色老年薄睡衣的奶奶笑呵呵地推开了门。
　　“我给你煮了面，洗完脸去吃。”
　　见李明起床了，奶奶便走了。
　　“我擦，已经十点钟了！”
　　精神恍惚的李明打开了手机，后知后觉。
　　“嗯？付全的QQ信息？”
　　李明点开接连弹出的信息栏中的一个。
　　手机页面跳到QQ聊天页面。
　　[6:27]
　　[付全：你填了什么志愿？]
　　就一条信息，没有前奏，单刀切入。
　　付全是李明的舍友，也是一起去食堂吃饭的人，对方带手机去宿舍还会借给他玩。
　　李明不假思索地回复。
　　[简单：第一志愿选了个北方的重本，一本的院校选了几个，全部服从调剂。]
　　发送过后，李明轻轻叹了口气。
　　这次自己是考得不太理想，但是平时成绩更好的付全在高考分数上低了他二十多分。
　　有点惋惜。
　　叮！
　　李明刚下床，付全就回信息了。
　　[付全：比我好多了，报的都是二本。]
　　[简单：你选什么专业？]
　　[付全：计算机那方面的。]
　　二本的计算机吗？
　　李明心中下意识有些不太认可，但还是说了许多鼓励和祝福。
　　两人聊了一会关于未来的想法，又问及对方现在在干什么。
　　付全说自己在学车，李明则是坦诚告知对方自己在上建模网课。
　　[付全：游戏建模，这么厉害？]
　　[简单：没有，才学几天，还做不出游戏里面的人物模型。]
　　[付全：蛮好的，比我强多了。]
　　又聊了几句，对话就结束了。
　　李明略微感慨，心中莫名有些羞愧。
　　他尚且没有因为会建模而被夸的自信，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晚上七点上课之前必须把建模速度提升到十分钟层次！”
　　李明眼神里闪过坚毅的光泽，随即眉头又沉了下来。
　　单纯的操作练习已经很难让速度进步了，半天的时间基本上不可能完成任务。
　　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