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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下了白日显得妖冶的红衣,漂亮的眉间是不同于往日的沉着。
他的对面,是正值壮年的顾北王,他名义上的父亲,江长河。
江长河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落了一黑棋,又吃了他三颗白子。
江铭洲此刻才反应过来:“我牺牲我的毕生幸福答应你,你就这么平静,还趁人之危?”
江长河抬头,看着他,哼了一声:“没大没小。”
过了一会儿,又叹息着道:“这是为了你自己。”
江铭洲听后平复下了心情,过往的回忆历历在目,他也不想再重蹈覆辙。
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急迫,三日后便要成婚。
“三日?”
另外一边,沈舟月重复了一遍沈望话中的重点,满脸的震惊。
沈望点了点头:“事关重要,越快越好。”
沈舟月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好色之徒今日在天坊斋中的所作所为,颤抖着声音开口:“好。”
于是在沈舟月回京的第二天,顾北世子与沈家千金有一纸婚约的事便惊动了整个京城。
无人知晓这沈大小姐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毕竟八年前离开京城时她也才只是一个孩童。
她一回京便助大理寺抓捕犯人,不久后还能嫁进顾北王府名正言顺地成为世子妃,羡煞旁人。
这让百姓愈发好奇,传闻中的沈大小姐到底是怎样神秘的一个人。
而周王府中,有心人为此焦愁。
“沈家和江家何时有的婚约!”
黑衣男子拍案而起,语气中是过激的愤怒。
他的眼神过于犀利,有着令人望之后怕的气场。
正是景昭帝的第二个儿子,周王齐利。
前不久,他还曾与谋士商讨着向沈家提亲。虽然沈望这户部尚书的官帽戴得越来越不稳,但总归有着其他权臣不可及的名望在其中。
再加上驻守在边疆的沈大公子沈清迟少年将军的名号早已传颂大江南北,归京后被追封官职必然是众望所归。
故与尚书府联姻,于齐利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偏偏又被江铭洲钻了个空。
本来近几年这位江世子还算安静,可这段时间却几次三番坏了他的好事,动作越来越多。
真是可恶至极。
他脸上青筋凸起,捏紧了袖间的拳头。
“在下听人说,这婚约十年前便定下来了。”
齐利明显一怔:“十年前?未免太巧合了。”
谋士掩着面,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他究竟是何神情,只见他恭着身,语气听不出别的情绪:
“殿下如今与其为这门板上钉钉的婚事耿耿于怀,不如想想如何处理府中堆积如山的赃物吧。”
那些赃物,指的便是齐利因为贪污而得来的金银。而在其中,又是朝廷分拨给凉洲的赈灾银居多。
齐利听后冷笑一声,晦暗的眼神直直盯着谋士:“这就不劳烦先生操心了,卷宗已被烧毁,大理寺那边再也查不出什么来了。倒是先生你,似乎特别看不来本王做人做事啊。”
那谋士一言不发,良久后才开口,声音平静得如林间深潭般:“在下不敢,在下只是担心殿下又被江世子算计罢了。”
“毕竟殿下这么忌惮江世子,不就是因为他老是坏您好事吗?”
听后,齐利眼神愈发晦暗。
虽然此话说得无错,可齐利忌惮江铭洲最重要的原因恐怕连他自己都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每次看到江铭洲的眼睛就会想起一位故人,一位他对不起的故人。
而齐利总会在心中觉得江铭洲这个人会阻拦他的道,夺了他想要的一切。
当然,这些都在慢慢应验了。
所以江铭洲,绝对不像那日在天坊斋中表现的那么简单。
他背后掩藏的野心,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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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坐落在城东,因偏僻的地理位置更显寒冷。
狱房之中,大理寺少卿范云升正审判着偷取卷宗之人。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范云升怒视着那人。
他千辛万苦整理的卷宗,想的自然是为圣上尽心尽力,打击朝中的那些贪官污吏,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见过太多的人生疾苦,若再不整改朝中风气,那他这个通过这么多努力才上位的大理寺少卿也不必再干下去了。
只是还未整理完整,便被这狡猾之人给烧毁了。
范云升此刻恨不得给他千刀万剐。
眼前之人被五花大绑在架子上,范云升越是愤怒,他便越是开心,仿佛早已料到了一切。
“你审不出来的,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管为好,不然容易引火上身。”他沙哑着嗓子道。
看似好意的提醒却让范云升倍感挫意,他愤怒地提起那人的衣领。
他刚想继续盘问的时候,却发现贼人的嘴唇发紫,再一探气息,已经死了。
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将那人的嘴给打开,果然是齿间留毒。
现在,范云升再也不能盘问出个什么来了。
凉州的百姓,都在等待京城的赈灾银。
可流入凉州的赈灾银确与朝堂发放的数额相差甚远,这明显是有人独吞了大多数钱财。
现在,凉州的百姓大多依旧食不饱穿不暖。
这个风气若再不治,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百姓死于这些贪官污吏的恶臭脾性之下。
范云升少年成才,一举入士,便得了个大理寺少卿的官位,那他定得不负百姓,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官,却没想到竟然出师不利。
他有些堕落,直到一封从顾北王府来的信,让他又燃起了些许希望。
“对了大人,昨日是沈家那位小姐捉住的歹徒,您看要不要前去道一下谢?”送信的黑甲军正是昨日为首的那位。
范云升十分惊讶:“沈小姐还会武功?”
黑甲军知道范云升是理解成了沈二小姐沈疏影,连忙解释:“不不不,是沈家大小姐,与江世子有婚约的那位,她很厉害。”
范云升皱眉:“为何以前从没听人提及过这位沈大小姐?”
黑甲军向他大致讲了一下沈舟月八岁去到东云山庄学习的事,范云升这才点了点头:“是该去好好感谢一下,不过还是等日后遇到了再说吧。”
范云升的目光重新放回了手上这封来自顾北王府的信。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凉洲赈灾银一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