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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动机以及作案时间的排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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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这么急赶回去?”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小瑜扭头问正开车的曲岳庆。
  “张头要开会,尸检鉴定出来了,确认是他杀,而且,她怀孕了。”
  “怀孕了?”
  “嗯,刚怀上。”
  “那应该就是罗成峰的了。”
  “这么肯定?”
  “网上那个举报信上说的他们出入的酒店、还有时间很详细,只要去酒店调一下监控就知道了。再说,今天罗成峰也承认了他和董玲的情人关系。”
  “但情人关系和怀孕这事,未必能划等号。”
  “以我的直觉,肯定是罗成峰的。”
  “女人的直觉?”曲岳庆笑了。
  “我看了网上举报信里写的酒店开房时间信息,是从今年二月下旬开始的,最近一次是上月月底,四个月不到一共十七次,从这个频率看,两人处于热恋阶段,我同意沈警官的观点。”
  “你这人,怎么还数数了。”沈小瑜脸一下红了。
  “就在前面拐一下,我到了。”
  朱韋甫从后座伸出头来凑向曲岳庆,前面就是他所在的街道派出所,今天他的任务完成了。
  “小朱,你先别回所里了,和我一起去市局开会,我给你们王所长打个招呼。”
  曲岳庆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朱韋甫。
  “我只是个片警,出席市局的会合适吗?”
  被曲岳庆称呼为小朱的朱韋甫今年二十九岁,因为一直板着脸,几乎从来不笑,看上去倒是有三十四五岁的样子。
  “我今天上午在学校附近调查了一下,艺术大学早些年在学校附近买了一些公寓房,这些年以明显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学校老师,用来奖励优秀教师,罗成峰、褚子霖现在住的公寓,都是从学校那里买的,这些公寓的位置都在你们派出所管辖范围,所以后面还需要你继续提供支援。”
  “支援没问题,但我也是新来不久的片警。”
  “来多久了?”
  “两个星期。”
  “才两个星期就能记住褚子霖那条跑步线路的路况了,你是怎么记住的?”曲岳庆赞叹了一声。
  “哦,也没有刻意去记,我来了两周,每天从早到晚就在辖区逛,看熟了。”
  “呵呵,有意思,你先跟我去局里,我问你们所长借你几天用。”
  半小时后,曲岳庆带着沈小瑜、朱韋甫走进市公安局刑侦处会议室。
  会议室中间的会议桌上,刑侦处处长张如辉坐在会议桌中间,他的左手边是法医马克农,右手是情报组组长赵鹤鸣,算上刑侦组组长曲岳庆,整个刑侦处的大佬都到了。会议桌后一圈还坐着七八个刑侦处各组的主要骨干。
  “岳庆,你们到了人就齐了,下面我们就开始正式开会。”张如辉招呼曲岳庆坐下,眼睛看着朱韋甫。
  “张头,这是青阳区艺术大学街道的片警朱韋甫,刚才我向你请示过了,问王所长借几天用一下。”曲岳庆指了指朱韋甫。
  “嗯,好,都坐吧。”张如辉点了点头,又朝沈小瑜笑了笑,示意她和朱韋甫坐在后排。
  “先请克农说一下尸检结果吧。”
  “根据尸检结果,可以确定董玲并非自杀。”
  一身白衣的马克农清了清嗓子,因为名字和马克龙很接近,曲岳庆经常开玩笑地叫他总统。
  “说一下理由。”张如辉说道。
  “首先,人在溺水过程中,由于冷水刺激呼吸道,会出现呼吸道粘膜分泌物增多,气管明显充血,甚至水中沉积物进入气管和支气管。同时,由于溺水的液体、粘液和空气会随着剧烈的呼吸运动或咳嗽在呼吸道内形成气泡,这些被称蘑菇泡沫的气泡会从溺水死亡者的鼻腔里溢出来。但死者没有发现蘑菇气泡。
  “其次根据内脏检查结果,没有发现人溺水时会出现的窒息迹象,如内脏充血、嘴唇和指甲发绀、颞骨出血等;肺部没有出现溺水斑,这是指当溺水者肺里都是水时,肺的体积和重量都会增加,这种情况下,肺的表面会有肋骨压痕,肺泡壁断裂,在肺叶表面形成一种红斑,称为溺水斑。死者的胃里也没有有大量的溺水者液体。
  “另外,死者的手和指甲里没有因为溺水下意识在水里挣扎留下的淤泥和水草。所以可以排除溺水死亡的可能性。
  “我们在死者的颈部发现了明显的勒痕和淤青,可以判断是被人掐住颈部致死后投入河道中。根据死者尸斑以及腹腔腐败情况,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前天,也就是6月15日晚上18点到22点之间。还有一个重要情况,死者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大致是这些情况,大家有疑问的话,可以直接调阅尸检报告或者问我。”
  “总统,死亡时间能确定吗?我们现在的调查都是基于这个死亡时间开展的。”曲岳庆问道。
  “按照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马克农想了一下,“可以肯定是6月15日,具体时间误差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赵鹤鸣,你说一下你掌握的情况。”张如辉看着有些谢顶的情报组组长赵鹤鸣。
  “死者叫董玲,女,外省人,今年二十二岁,身高1.67米,东阳市艺术大学大三学生,在死者随身物品中发现了身份证。早上八点,我们通过学校找到死者在东阳市的叔叔,也是她在东阳唯一的亲属,她叔叔赶来后确认了死者身份。”
  “她父母呢?”张如辉打断了赵鹤鸣。
  “死者父母远在内陆省份,是农民,一辈子没出过门,她叔叔建议先不要通知她父母,他同意我们进行尸检,一定要我们查出杀害董玲的凶手。”
  “死者的社会关系情况摸得怎么样了?”张如辉问道。
  “我们从她叔叔和现有档案材料看,死者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虽然叔叔在东阳市,但很少来往,也没有任何不良记录,其他情况,请曲组长补充。”
  根据分工,情报组的职责是根据各方提供的信息,在内部做信息归集和情报分析。
  “岳庆,你们汇报下今天调查的情况吧。”张如辉看着曲岳庆。
  “请沈小瑜说一下吧。”曲岳庆回头朝身后的沈小瑜看去。
  三个月前,张如辉让他带一下这个刚分到刑侦处的女娃,沈小瑜的父亲是张如辉的同学,在司法机关工作,沈小瑜从小就崇拜福尔摩斯、波罗这些大侦探,她父亲拗不过她,只能让她报考了公安大学。毕业后,她父亲偷偷给她在市公安局安排了一个文职工作,可沈小瑜不甘心,执意要换到刑侦部门。
  两年后,沈小瑜还是自己提出了换岗,经过几轮考试后,如愿进了刑侦处。
  张如辉特意指派了经验丰富的曲岳庆带沈小瑜,还特别交代他不要安排沈小瑜做危险工作。
  听到曲岳庆让沈小瑜发言,张如辉知道这是曲岳庆在刻意培养沈小瑜,满意地点了点头,朝沈小瑜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张处,今天一大早,局里接到报案,曲队带着我赶到案发所在的青阳区,在确认了死者董玲的身份后,区局派了艺术大学所在街道的片警朱韋甫提供支援。”
  听到朱韋甫的名字,张如辉又看了一眼坐在沈小瑜边上表情严肃的男青年。
  “曲队安排了分工,上午我和朱韋甫负责在学校内调查,曲队去案发地调查,下午一点半,我们汇合后对表演系的老师进行了问话。
  “今天上午我们在学校一共询问了表演系和戏剧学院的一些同学,没有人反映董玲有什么问题,董玲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她的学习成绩也不错,如果没有举报信上的事,同学和老师对她的印象都挺好。
  “因为学校期末考结束了,这阶段在学校的学生人数大约是平时的三分之一,留校老师们的主要工作是批阅考卷。下午我们逐一询问了表演系的老师,和前两天一样,他们每天都在办公室批卷子。”
  “不是全部,有个叫柴彬的老师休假。”朱韋甫打断了沈小瑜。
  沈小瑜脸微微一红。
  “没事,继续说,有遗漏的小朱补充。”曲岳庆及时圆了场。
  “表演系六个老师,罗成峰是系主任,两周前被网络匿名举报与死者董玲有不正当关系,褚子霖是系副主任,罗成峰的大学同学,也是竞选戏剧学院的对手,巧的是,他们俩的太太也是他们的同学,陈明和伍梅,还有秦祖延分别是德育、舞蹈、形体课老师。
  “前天,除了罗成峰外,哦,还要剔除休假的柴彬,陈明、伍梅、秦祖延三个人都是17点一到就下班回去了。”
  “书面考试考什么?教舞蹈和形体课的老师,为什么要批书面考试卷?”赵鹤鸣问道。
  “是这样的,罗成峰和褚子霖都是上编剧课的,就是写作课吧,这门课是学生们最怕的一门课。表演系的文字考试覆盖面很广,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文化考试,包括了古文、现代诗歌小说、西方古典文学等等,这类考卷有标准答案,还有一类是编剧考试,要求学生根据提供的文字内容,设计剧本和故事情节,后一类考试评分比较主观,都是由罗成峰和褚子霖亲自打分的,前一类因为有标准答案,批卷相对简单,按照他们内部分工就由那几个老师负责。前天晚上,只有罗成峰留下来继续批卷子。”
  “嗯。”赵鹤鸣点了点头。
  “我们又让学校提供了前天在校的十七个教职员工包括保安的名单,上午我们逐个询问了除了表演系五个老师外的所有名单上的人。
  “有一个巡逻的保安说,当天下午18点左右,看见董玲走进了表演系办公室,因为办公室窗户都开着,灯亮着,保安以为董玲是去找老师的,就没在意。他说到晚上23点他再次巡逻回来的时候,办公室的灯关了,门窗也都关了,就以为里面的人都走了。其他十一个人没有提供有价值的情况。
  “下午,曲队和我们一起询问了表演系五个老师。”
  沈小瑜把询问的情况说了一遍,并把记录本放在了会议桌上。
  “大家讨论一下吧。”张如辉看着会议室里的人。
  赵鹤鸣拿过沈小瑜的记录本翻看起来,“我想再向刑侦组这个小姑娘确认一下几个问题。”
  “沈小瑜,叫我小沈好了。”沈小瑜说道。
  “小沈,你上午问校方举报信的时候,学校有关人员怎么说的?这里没有记录。”
  “接待我们的是学校办公室主任,她说学校正在调查,如果查实是有人恶意诽谤,一定要严处这类败坏学校名誉的事。因为上午人太多了,不是直接与董玲有关的人没来得及记录谈话内容。”
  “学校调查这类事,一定会找当事人求证,从刚才你的话判断,无论罗成峰还是董玲,都没有向学校承认他们的关系。”
  “呃,可以这么推断吧。”沈小瑜歪着头皱着眉头。
  “这里有你们询问罗成峰的笔录,其中有一个问题,你问他举报信的事是不是真的,他回答,是的。”
  “嗯,他承认了。”
  “他怎么承认的,原话怎么说的?”
  “原话?”沈小瑜的鼻子缩了一下。
  “他不会只说是的两个字吧。”赵鹤鸣的眼睛盯着沈小瑜。
  “说过一些其他话,但我想最关键的不就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吗?”沈小瑜被赵鹤鸣看得紧张起来。
  “你再回忆一下,除了是的之外的话。”
  沈小瑜又缩了缩鼻子,“好像说的是:是事实,不应该这样,我现在特别后悔。上午问话的人太多了,可能有些出入。”
  “你问他,举报信上说的都是事实吗?他说,是事实,但这事本不该发生的,我现在回想起来特别后悔。”朱韋甫突然开口说道。
  沈小瑜回过头去,瞪了朱韋甫一眼。
  “哦?曲队,你当时也在场,听到的是哪个版本?”赵鹤鸣看着曲岳庆。
  “小沈说的意思对,但刚才小朱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小朱这个版本,几乎一个字不差。”曲岳庆赞叹地看着朱韋甫,这个片警再次让他刮目相看起来。
  “这事本不该发生的。”赵鹤鸣嘴里嘀咕着。
  后排几个年轻警察悄悄议论起来,“这两句话也没多大差别嘛。”
  “小伙子,那我再考考你的记性,这本子上写的:你们问罗成峰,董玲为什么去他办公室见面?他说董玲是路过他办公室,看他批卷子,然后聊了一会假期怎么安排就走了。你记得是这样说的吗?”
  朱韋甫看了一眼有点尴尬的沈小瑜和朝他微笑的曲岳庆,点了点头。
  “记的没错,只是…”
  “只是什么?”赵鹤鸣问道。
  “说这话时,罗成峰的眼睛没敢看我们,目光落在茶几上。”
  “你的意思是他有些心神不宁,还是故意在说谎。”
  “他这话明显不可信。“
  “怎么不可信法?”
  “对于一对不想被人发现的情人来说,在办公室这种地方见面,肯定是事先确认好了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在,罗成峰是在知道董玲出事的情况下这么说的,明显是因为死无对证,要不是他知道了保安看到董玲走进他办公室,他一定不会承认和她见面的。”
  “老曲,怎么被你找到的,这小伙子有点意思。”赵鹤鸣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你可别和我抢。”曲岳庆得意洋洋地回答着,刑侦处里,他和赵鹤鸣一直较着劲,赵鹤鸣擅长分析推理,处里很多大案都是根据他的分析破的案,相比赵鹤鸣,曲岳庆则更擅长组织行动,搜捕捉人。他们两人加上局里首席法医马克农,组成了刑侦处著名的三巨头。
  “你们俩还斗什么嘴,赶紧讨论下去。”张如辉打断了他们。
  “对了,你们和他交谈前,他怎么知道保安看见董玲进办公室的?”赵鹤鸣突然问道。
  朱韋甫看了一眼沈小瑜。
  “我,是我说的,刚提问时,我们问他最后一次看见董玲是什么时候,他说有点不记得了,我见他要抵赖,一着急,说了前天保安看到董玲进这间办公室了。”
  “你这等于在提醒他了,这可是询问的大忌,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赵鹤鸣皱了皱眉。
  “哦,知道了。”沈小瑜脸胀得通红。
  “我继续。”赵鹤鸣咳嗽了一声。
  “按照刚才刑侦组说的信息,6月15日董玲一共两次出现在公众视线。一次是18点,巡逻的学校保安看到她走进表演系办公室,还有一次是19点,监控视频看见她走出校园,沿着安定路走到新湾路拐弯,再沿着那条河道往北走,过庙台街,走入了河道边的林子里,此后董玲就再也没出现在监控视频里,也没有任何学校的人看到过她,直到今天早上河道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我先拋几个问题,第一,这起案件凶手作案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临时起意的犯罪,从尸检报告看,死者没有被性侵,死者是学生,穿着也很朴素,也不存在被抢劫的可能。如果是有目的的犯罪,那么无非就是钱和情,我们就先从刑侦组的调查来分析动机问题。
  “从现有情况看,能作为刺激源的也只有举报信和董玲怀孕是两点,举报信的受害者是罗成峰,受益者是褚子霖,董玲怀孕嘛,就要看罗成峰是怎么看这事的,你们当时没问他吧。”
  “我们是回来路上听曲队说的,之前并不知道。”沈小瑜说道。
  “嗯。第二个问题,董玲离开学校后为什么要去那片林子?如果能肯定不是自杀且死亡时间准确的话…”
  “哎,你这是信不过我吗?”马克农一脸的不悦。
  “别打断他。”张如辉挥了挥手。
  马克农哼了一声,不再作声了。
  “我继续。董玲在林子里一定是遇到什么人了,或者说和谁约在那里了?我们假设这个与她见面和遭遇的人为X,这个X为什么要杀害董玲?他又是怎么杀害董玲并且躲过视频监控的呢?
  “我想问的第三个问题是,那片林子四周是否还有其他出口,河道附近的视频监控状况。”
  “我来说明一下河道附近的情况,我上午把那里的情况摸清楚了。”曲岳庆接过了话题。
  “这条河道离艺术大学五百米距离,绕学校半圈,河道现在不通船只,是一条景观河,沿河都有健康步道,但庙台街往北的步道还没修缮,基本是原始态,这条河道的河水从学校背后的后霞山顺流而下形成的,那片林子里有个亭子,以这个亭子为界,往北就完全是荒地了。问了当地居民,他们从来不去那荒地,尤其是晚上。所以董玲进的那片林子和林子里那个亭子四周都没有视频监控,这么说吧,庙北街以北整段河道都没有在视频监控范围,这段河道大约有400米。”
  “那能不能说罪犯就是在这400米的河道边上对董玲下手的,他先掐死了董玲,然后把尸体拋入河中。”张如辉说道。
  “那也不一定,虽然董玲进入树林后再也没有出现,但庙台街以北那片原始态荒地也可能是犯罪现场,你们调查过董玲进入树林前的监控视频吧,没有发现有人潜入其中?”赵鹤鸣反驳道。
  “没有,我们查了前几天所有的视频,没有人走进这片树林,只有罗成峰的同事,表演系副主任褚子霖沿着河道每天晚跑,但那天开始他突然不跑这条线路了,刚才我也说过这个情况了。”沈小瑜说道。
  “那这个X是怎么进入林子的呢?”张如辉的手指敲着桌子。
  “只有一种可能,X是从那片荒地进入林子的,他事先在那里等董玲,这也佐证了X已经做好杀害董玲的计划了,不然他不用这么费劲心机隐藏自己的踪迹。”赵鹤鸣又拿起手里的记录本。
  “从目前情况分析,这应该熟人作案,这个X是事先诱骗了董玲在那片树林里,然后实施了犯罪。
  “现在我们再回头来看刚才我提的第一问题,动机。罗成峰有作案动机吗?”
  赵鹤鸣没有指向地拋出了问题。
  “我觉得有。”后排一个留着寸头的小伙子抬起了手,“董玲发现怀孕了,去找罗成峰,罗成峰让她打掉孩子,董玲不答应,发生了冲突。因为是在办公室,罗成峰怕被人听到两人的争执,让她去河道那里的亭子里等他,他在那里杀害了董玲。”
  “为了不让把孩子生下来,就能杀人?”寸头边上的一个方脸男子表示反对。
  “罗成峰现在正处于竞选院长的关键时刻,举报信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要是董玲怀上他孩子的事暴露,他肯定会身败名裂,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杀人灭口不是没有可能。”寸头颇为自信地回答着。
  “可以把罗成峰列为嫌疑人之一,但是如果是他作案,他的作案时间恐怕不够。”曲岳庆终于忍耐不住点了一支烟。
  “从学校走到河道那个亭子,只有董玲走的这条线路,董玲19点离开学校,19:30走入那片林子。前天夜里,除了董玲一个人外,视频监控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所以罗成峰尾随她的可能性没有。
  “学校保安说23点办公室灯灭了了,门窗也关了,罗成峰说他是22:30离开的。下午小沈他们在询问褚子霖的时候,我接完张头的电话后,想求证一下罗成峰的话,就去学校保安处调了那天的监控视频,22点到23点这段时间,只有一个撑着伞的男子走出学校大门,因为撑着伞,视频没有拍到脸部,身材模样和罗成峰很像,保安说因为太晚了,又是下雨天,没注意罗成峰走出去。我查看了一下,那天晚上是22点后开始下雨了,而且雨越下越大。
  “罗成峰的家是学校为吸引人才平价买给他的,离学校步行只有20分钟,他对我们说他是23点到家的,有他妻子可以作证。
  “如果罗成峰要做案且要不被监控发现他走入那片林子,他就得走连接后霞山那里的荒地进入林子,根据当地居民的说法,从学校出来从荒地到那片林子,至少需要两个半小时。假如罗成峰从19点出发,得21:30赶到那里,而董玲进入林子的时间是19:30,也就是董玲得在那里等上两个小时,这好像不太可能。
  ”就算罗成峰让董玲在那里等了他两个小时,他作案后,还得花费两个半小时原路返回学校附近,再走20分钟到家,这样到家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了。
  “所以,如果罗成峰是X,那么他必须要在19点躲开学校大门口的监控视频,要走将近六个小时的路,最后还要他太太帮他说谎,把他回家时间提早了将近两个小时。”
  “后霞山那段路能开车吗?”张如辉打断了曲岳庆。
  “无法通车,道路崎岖不平,只能步行。”
  “假设他太太是共犯呢?”赵鹤鸣说道,“举报信这么大的事,又住在学校附近,他太太不可能不知道,会不会他太太一起参与了,这在情理之中。”
  “鹤鸣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暂且把罗成峰列为嫌疑人之一,他有一定动机,但作案时间不充分,他要完成犯罪,必须要有协助人。”张如辉说道。
  “我有个问题。”朱韋甫举起了手。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你说。”张如辉点了点头。
  “罗成峰下午接受调查时承认了举报信的内容,可是之前却一直没有向校方承认,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发生了这个转变?而且,最令人奇怪的是,董玲已经遇害了,举报信的事可以说死无对证了,这个时候他这么做等于是把自己推下了悬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听了朱韋甫的话,都陷入了沉思。
  “先把罗成峰放一放,其他人呢,那个也竞选院长的褚子霖,是他同学?你们分析一下他。”张如辉说道。
  “小沈,你说一下,你是怀疑褚子霖的。”曲岳庆看向沈小瑜,他又给了沈小瑜一次机会。
  “这个褚子霖非常可疑,三点理由:第一,褚子霖和罗成峰是大学同学、单位同事,而且是正副职这种比较微妙的关系,现在又在院长竞选对手。在接受询问时,褚子霖说他对罗成峰的私生活不清楚,甚至他对罗成峰并不了解,这就非常奇怪了,说明他们两人平时两人关系并不好,甚至可能敌对。第二,任何能整垮罗成峰的因素,受益者都是褚子霖。第三,董玲出事那天,他毫无理由地改变了每天的跑步线路,而且说话躲闪、犹豫,还有些对抗情绪。”
  “你说的三点都对,但是褚子霖杀害董玲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赵鹤鸣问道。
  “这个,我也没想明白。”沈小瑜低下了头。
  “其他人呢?还有几个老师那有什么疑点?”张如辉问。
  “暂时没有什么异常,那天除了罗成峰外,办公室其他老师都下班了。陈明下班后去了丈母娘家,秦祖延去健身房锻炼了,伍梅说是晚上和小姐妹吃饭。”沈小瑜说道。
  “那个休假的柴彬呢?”赵鹤鸣看了一眼朱韋甫。
  “因为休假不在学校,我们没有联系他。”沈小瑜回答道。
  “好了,情况都清楚了,下一步我们讨论下该怎么做。”张如辉看了一圈办公室的人。
  “岳庆,你先说吧。”
  曲岳庆放下了手里的烟,“我有三个提议,一是要进一步排摸董玲的社会关系,是不是还有其他因素导致她的死亡,避免方向性错误。二是尽快查出举报信的发布者,这与本案有重大关系。三是重点调查褚子霖和罗成峰,尤其是小朱说的两个疑点,一个是褚子霖为什么偏偏在前天改变夜跑线路,第二个是罗成峰为什么突然承认与董玲的关系。”
  “嗯,鹤鸣呢,你的意见?”张如辉看向赵鹤鸣。
  “这个案子,最难的地方是犯罪动机,刚才我们对罗成峰、褚子霖的疑问,并不足以成为杀人动机。
  “我建议继续在动机上下功夫,不要仅限于这两个人,可以扩大范围,对表演系的几个老师,包括休假的柴彬,也要进行调查,案发当天他们的情况要证实,我刚看了刑侦组的调查报告,这几个老师都是各成派系,不是拥罗就是拥褚,如果罗成峰或褚子霖是疑犯,那么这些老师中很有可能有帮凶。”
  “嗯。”张如辉点了点头,“我总结一下,今天我们正式成立6.15河道女尸案调查小组,我任组长,从三个方向进行调查,一是董玲的社会关系,包括她叔叔的情况,这个由情报组负责;二是加紧调查罗成峰和褚子霖,包括举报信的调查,这个刑侦组负责;三是其他几个老师的情况排摸,也是刑侦组负责,可以让朱韋甫帮忙。你们看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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