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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天空开始淫雨霏霏。
雨不大,却是透着一股寒气。
方衍面色如常的站在屋檐之下,沉默的看着这群金吾卫于自己自家院子进进出出,不断搜寻。
隔壁章国公家里,声响比自家更大,一群人在清点人数,排查嫌疑。
方衍心里也是不断思索,这长安城到底是进来了个什么逆天的盗贼,能引得朝廷整这么大的动作?
只是看着看着,方衍却发现这群搜查之人有点不对劲。
他们看起来是在搜查,实则心不在焉的随便看看,几人三三两两的也不触碰方衍家中的任何东西,就这么装模作样的……摆烂。
刚刚那气势十足的洛捕快,这会也是站在不远的房檐台上,双臂夹着刀,环抱在自己鼓囊囊的胸前,暗地里打量着方衍。
方衍察觉,心里一凉,浑身似有虫子在爬。
???
蛊虫上身了?
还是我被下蛊了?
这女子……不像好人呐!
缩缩脖子,方衍退至众人身后,避开那洛捕快那富有侵略性的窥探的目光。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方衍这么一个大宅院便被搜索结束了。
那一群金吾卫,简单的和方衍说了说,急匆匆的就撤了出去。
“真是莫名其妙。”
方衍暗自嘟囔一句,便招呼着其他人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厢房,洗漱一番,宽衣解带。
睡前,方衍倒了一杯不知道泡了几次的清茶,随后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怪怪的?”
方衍吧唧着嘴巴,将茶杯放下,顺手将茶壶茶叶残渣顺着剩余的茶水,倒在了自己窗外的小小花坛里。
凉风透过方衍的里衣,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方衍随手将窗户关好,不让风雨透进来。
然而,在他刚刚锁紧窗户的一瞬间,方衍的脖子传来一股触目惊心的冰凉。
他脑袋轻轻一歪,只见一把沾染着鲜血与泥点的长刀,正擦着他的脖子边,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春雷惊诧,方衍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来到了生与死的边缘之上。
他艰难的扭头回望,却是一声威胁:
“别动。”
声音清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方衍感到自己的脖子流出了一丝灼热的血液。
宛如毛毛虫顺着他的勃颈处往下蠕动,奇痒无比,难受至极。
冷汗涔涔。
方衍现在很想将刚刚走掉的金吾卫抓回来,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房间,这突然出现的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回事?!
他娘的,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造孽啊!
局势陷入无尽的被动之中。
时间流逝,方衍突然体察到自己的脑袋十分晕眩,身体有点不太清醒。
而这时,他身后的声音这才放松般的冷哼一声,“吃解药。”
解药?
说时迟那时快,方衍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见一只手以迅雷之势,将其掌中一颗白色药丸,灌入自己口中。
自己的喉咙也是不争气,不知为何便囫囵将其吞下,不消片刻,方衍才看自己脖子间的长刀收了下去。
惊魂未定,方衍发现自己的舌头仿佛麻痹一般,话也说不出来,四肢更像是喝了伶仃大醉,软绵绵的无力感让他险些栽倒在地。
他只能通过自己的眼睛与耳朵,来接触目前自己所面临环境的所有信息。
方衍转头,浑浑噩噩之中,只看见身后站着一个浑身黑色湿衣,裤腿沾满泥点的冷艳女子。
女子头发已经被打湿的粘连在一起,一对明亮深邃的眼睛宛如浓到极点的黑色晶石,反着房间的微微烛光,如火焰在其中绽放。
高挑的身型、无血色的脸、长眉、挺鼻、惨白的唇,是方衍失去意识之前,对这个陌生的女人最后的印象。
……
头痛,四肢无力……
方衍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处温暖的被窝里。
只是他却动弹不得。
有点像鬼压床,但并不是。
他将视线移动到另一边。
烛火未灭。
一个窈窕的身影,似乎正忍着痛苦,在那边给臂膀之上,缠绕着碎布条。
只是那碎布条,方衍觉得有点眼熟。
有点像是自己的……里衣?
等等,方衍突然发现……自己被扒光了!
那身影似乎并未察觉方衍已经醒来,依旧自顾自的包扎着自己伤势。
下一刻,她便脱去上衣,又摘掉里面的裹胸束腰,露出白洁光滑到极点的脊背。
只是腰间,一道寸长的伤口,这会还正在往外汩汩的冒血。
布条撕扯,那女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药粉,就这么倾倒在布条之上,随后用手直接将布条捂到那处伤口之上。
只听她闷哼一声,明显是痛到了极点,双臂都已经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方衍看到此情此景,都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的渗人。
肉眼可见,那布条瞬间被浸红,但女子依旧迅速的将其在腰间绕好,片刻后便穿上上衣,恢复如初。
做完这一切,女子用自己的裹胸,将她湿漉漉的头发一阵擦拭,随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也一并擦拭,这才是回过头,看着方衍,默不作声。
煎熬。
一种极度的煎熬。
这个场景,让方衍不由得想起了“雨夜屠夫”这个恐怖的场景。
就如同这突然出现的女变态,该不会要把自己砍成碎片吧?
方衍感觉自己预想中的场景很快就要到来了。
因为那个女子这会正在打扫着她留存过的痕迹,地上的血迹、泥点、浸血的布条、甚至包括方衍外衣之上的灰尘。
灯光下,这道娇躯紧致玲珑,凹凸可见,只是方衍已经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
他口舌依旧麻痹,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一般,完全没有了其存在的感觉。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那女子便持着自己长刀,走到方衍跟前,面无表情道:
“你已被我下毒,解药五天一颗,想保命,就乖乖配合于我,别泄露关于我的任何事情。
还有,这里本是我家,你只是一个外来者,你既然已经花钱买了此地,我养好伤便走,到时候也自会给你留下解毒的方子。
最后,眼睛不要乱瞟。”
说罢,那女子便拉上床幔,三两下爬上房中一处隐蔽的房梁角落,怀中抱着刀,闭目休憩。
而方衍,背后已经湿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