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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顾陵再怎么没心没肺，在面对自己碰瓷还能好心捎上自己的好人面前，怎么说也得意思意思乖巧一下不是吗？
嗯嗯，绝对不是觉得自己打不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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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顾陵吸了吸鼻涕，双手抱臂哆哆嗦嗦的跟在人身后，“你不是要把我卖掉吧？”
此时两人正走在老旧的城中村中，少了自然光的照射，仅凭路边仅有的几盏没有破损的昏暗街灯，很难看清四周环境。
但阴暗潮湿的气息，越走越偏僻的地点，弯弯绕绕再也记不清怎么走的路线，无不彰显着带路者的别有用心。
“我觉得我这个人应该卖不怎么出去的。”
顾陵倒是不怎么怕，只是很冷，南方早晚的温度差了十来度，自己又没有另外带衣服，只觉得快冻成了鹌鹑。
前面一直保持着匀速行走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但停的地方格外的阴森恐怖——一栋直接可以当恐怖片取景地的鬼楼。
面对人望过来的目光，顾陵深呼一口气，心说拼了。
只听阵阵破空声响起，六张无火自燃的符咒绕着顾陵的身体形成一个保护圈，并在风中越燃越旺，直至照亮楼前整片区域。
就在顾陵准备捏诀主动进攻时，那人已经借着这光掏出钥匙，将楼道里的铁门打开，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等着她进去。
“……”
不是，大哥你不惊讶一下吗？你不害怕一下吗？玄学诶！符咒诶！着火了诶！
顾陵深呼吸一口，放下了捏诀的手，但没撤去符火，只是将范围压缩在了身前两尺左右，转而挂上了一副笑脸：“哈哈，有点冷，取个暖呢。”
大哥也不知道信没信，长腿一迈的就跨了进去。
老式的铁质楼梯一踩上去便是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顶上是有还不如没有的慢了好几拍的小型声控灯。
还好大哥只上到了二楼。
顾陵小心翼翼的跟在人身后，看着人开启墙壁上的电灯，只是电压明显很是不稳，灯泡不断的闪烁着，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打开一扇很是普通的防盗铁门后，顾陵面对这宛若港式灵异片片场的房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哥，咱说句话呀哥，不管你是拐是卖，最起码得保证我的精神状态吧。”
顾陵自认为自己的胆子还算大，但这不代表就不怕了。
光是这目光所及的暗黄发青的墙面，大片大片脱落的墙皮，有些地方甚至因为南方潮湿天气长出了霉菌，乍一看活像无数鬼影。
大哥也沉默了，保持着开门的姿势似乎在想些什么。
见状顾陵忽然明白了什么：“大哥你也头一次来这？”
“……”面对顾陵的目光，大哥首次眼神有了波动，甚至开口解释了一句，“刚到杭州，这是很久之前的暂住地。”
顾陵也是真心实意开口：“别住了，真的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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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到正常城市大街上的顾陵松了口气，暗搓搓往后瞥了一眼这次换跟着她的人，感叹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
不过好歹自己掌握上了主动。
迈进一家旅馆的顾陵对着开小差的前台姑娘敲了敲台面：“开两间房间。”
前台姑娘抬眼瞅了这两人一眼，公事公办的开口：“请出示两位的身份证。”
嘶……这话一出给顾陵整懵了，身份证……自己的正规身份好像还没出来吧……
于是顾陵缓缓看向身后的人，用眼神示意：大哥，江湖救急。
“……”大哥接收到了眼神，但不知道在想什么，动作不慌不忙的掏了掏兜，在顾陵和前台姑娘的注视下，掏出了一张身份证。
“张……起灵？”顾陵看着上面的姓名，心说这叫啥名，什么家庭能起这名？什么命才能压得住这名？
前台姑娘接过人递过去的身份证，在机器上滴了一下，确认无误后给了一张房卡出来。
顾陵捏着黑色的房卡，满头疑问：“一间吗？”
前台姑娘点头：“需要实名认证才能给您开房，您是没有带身份证吗？”
……何止啊，这个世界我连身份还没有呢。
啧，蹭主线得跟着老板，蹭身份得跟着这位张大哥，他两貌似还不认识没啥交集。
要不干脆给我掰成两半得了。
短短一天就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顾陵生无可恋的面对墙壁自闭，而姓张的大哥正坐在桌前拆他新得的宝贝。
随着裹布一层层的解开，顾陵嗅到了一丝血与土的气息，并在一声清脆的刀剑出鞘声中，达到了顶峰。
“好刀。”
余光瞥到人手中物件的顾陵人不麻了魂不飘了，心情都不emo了，唰一下奔到桌前，眼巴巴的盯着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刀身还泛着寒光的古刀。
大哥单手拿刀挥舞了两下，心情微不可察的好了点，这还是顾陵跟了他大半天琢磨出来的观察法，常人怕是很难从这一张脸上看见什么情绪。
“大哥你这刀是今天找那个三叔买的？”顾陵有些跃跃欲试，“他那还有这种宝贝吗？价格在多少左右？”
大哥利落的将刀收回鞘里，看了她一眼后缓缓摇头：“仅此一份。”
大哥就是大哥，人狠话不多。
有灵性的刀是会挑选主人的，顾陵自知这种东西向来要靠缘分才能遇到，便很干脆的放弃了，反正觉得自己手里头也有个凑合能用的，不挑。
“咱俩唠唠呗，大哥你就对我一点也不奇怪吗？”顾陵趴在桌子上瞪大了一双眼睛，企图从人眼神里看出点什么。
然而收了刀的大哥瞥了她一眼：“很奇怪？”
说完就收拾东西进浴室洗澡去了。
顾陵阿巴阿巴了一会儿才明白大哥的意思好像是自己并不值得奇怪。
啧，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