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安静

　　牵手慢悠悠把王玉送了回去，让她回去躺着休息一下。
　　跟在后面的瞿娜等几女接替护送，估计今晚她寝室又会是一阵闹腾，她是休息不成了。
　　路上见到很多学生在急急忙忙往外跑，这是去上晚上7点到9点第四堂课的学生，晚上安排的大多是公共选修课。医学院学生苦一点，晚上还可能上专业正课。
　　下午2点到4点则是上第三堂课，剩余一直到晚餐时间都是让学生自行安排。
　　左兰芳在校外另安排有住处，让郭则仕准备了个司机送她回去，今晚喝了酒不能让她开车。
　　找了个没人角落，跑回海岛收拾了一遍，洗个澡，把身上酒味彻底清除，才换好衣服走去了图书馆。今晚穿得休闲成熟，上身深色的polo衫，下着长裤，一双休闲运动鞋。
　　能回来重上短暂的四年大学，该好好珍惜每一天的美好，享受上课、读书，以及人间之情。
　　曹思拎着一个小包，里面装了一瓶水，一个笔记本，几支笔，湿巾，纸巾，口气清新喷剂。
　　先从文学馆拿了一本《罪与罚》，上回没看完，今天一看那册被人借走了，只好拿了另外一个译本。
　　转去外文馆，没见到刘洁。再爬到四楼，走到最里面，果然见到了她。
　　刘洁背对出口，坐在阅读区，面向古籍书架。
　　曹思轻轻走进古籍馆，空气中散发出独特的书香味，纸张、时光、灰尘混在在一起，古怪奇异。
　　里面加上管理员总共只有五人，4个阅读者各自占了一张可以配8张椅子的大桌子。
　　古籍馆比较特别，它的前台不是在靠近出口位置，而是放到了书架入口处。古籍馆有很多珍贵的复制件，据说还有原本，所以每一个进出书架的人必须空手进去，不得携带任何物品，管理员需要作全面检查。
　　这里的书绝大多数人没兴趣，除了硕博生、相关研究的专家教授，几乎不会有人来，甚至学校绝大多数学生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馆厅。
　　正好方便了考研备战的刘洁。
　　刘洁还是如往常一样摊开了她所有物品，曹思拉开椅子轻轻坐下，似乎怕惊动了对面的人，再把小包和书慢慢贴到桌面上。
　　大学数年，经常在图书馆见到刘洁，都没见过她身旁、对面坐过人。
　　今晚，曹思要做第一个。
　　书本落在桌上，还是发出了响声，刘洁抬头了，微微扬起的脸，顺着其下巴看去，头颈之间展现了一条惊人的完美线条。
　　美！
　　曹思暗惊，故作平静，双眼凝神望向刘洁。
　　但对面的师姐微微扫了一眼曹思上半身就收回了目光，继续专心看手里的书。
　　曹思松口气，把水杯、笔记本和1支笔拿了出来。
　　坐下，从上回暂停的部分继续看，不一会儿就陷入书中，开始享受阅读带来的快乐，不时用笔记录一些心得。
　　重新阅读一本书，带来的收获截然不同。
　　对面的刘洁持续在翻阅书页，安静的室内，她翻动的速度比曹思看书还快。
　　曹思估计她正在背思政内容。
　　除了翻书的轻轻哗哗声，就是头顶上吊扇的转动声，吊扇距离地面有将近五米，声音基本上可以忽略。
　　每隔十几分钟，曹思都能感觉到刘洁会抬头看几眼对面，不是看自己而是看古籍书架。这是她的习惯，活动、保护双眼。
　　九点钟，刘洁拿起水杯走了出去。
　　曹思也跟着出去喝水，只见刘洁站在图书馆宽大的过道，凭栏而立，腰背腿的线条惊人的好看，后部上下比例完美。
　　曹思小口小口抿着水，欣赏她美丽的风姿。
　　可惜，刘洁在外面只站了最多三分钟，就走回馆内继续学习，回去时眼神往前看，似乎根本没发现曹思。
　　曹思不好立即回去，去了一趟洗手间后才悠悠走了回来。
　　一如一个小时前，刘洁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看书。
　　同样的节奏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五十分，图书馆铃声响起，提醒十分钟后闭馆。
　　刘洁开始收拾桌上的物品，她的动作不紧不慢，前后顺序不乱，一一收好，水杯插在背包外面的网袋内。
　　曹思也把书合了起来，并把水杯、笔记本和笔收好，再安静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终于，刘洁收好了全部东西，站起把包背好，把椅子摆放整齐，转身离开了古籍馆。
　　曹思也忙跟着站起收好椅子，跟着她离开。
　　闭馆前的图书馆是最吵闹的时候，学生们三三两两说话，汇聚成巨大的音量。不时间能见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还有些99中文的新生，有人主动给曹思招手打招呼。
　　刷卡离开图书馆前，曹思把书放回了一楼的临时借阅书归还处，图书馆晚上不办理书籍借阅，所以今晚这本《罪与罚》他是不能带走了。
　　一路远远尾随着刘洁，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背挺直，双肩放松，双手自然摆动，脚步幅度不算大但迈腿频率高，所以走得算挺快的。
　　许是背包有些重，她不时用手去顶背带与肩的接触位置，到了后来则直接用双手大拇指一直顶着没松开。
　　刘洁走入了女生宿舍区，曹思远远停下，眼神看着她走入了其中一栋宿舍楼。
　　刘洁家在校内教工家属区，但她有时住宿舍，有时住家里，行踪不规律。这个小习惯还是以前曹思留意了很久才揣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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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书时曹思手机一直静音，刚掏出手机一看，有三个未接来电，一个来自郑琪手机号，另外两个来自汪紫英和王玉寝室。
　　先给王玉打了过去。
　　“我是曹思，找一下王玉。”
　　粗粗的声音传来，“好，请稍等。”这是瞿娜的声音。
　　王玉接起电话，一阵府市话传来，“曹思！”
　　“是我。”曹思哈哈一笑，也用府市话接上，“我晚上去图书馆了，没接上你电话。你知道的，我们是中文系，得多读读书，不然上课老师提问就麻烦咯。”
　　“好嘛好嘛！”王玉用府市话说话，除了原有的一些娇羞，音质又多了些直爽干脆，风味不一般。
　　好好说了十分钟，挂了又给郑琪宿舍打过去。
　　这回是郑琪直接接上了电话，湖市话传来，“是曹思吗？”
　　呀，这电话她是等多久了，曹思心里有些微酸。
　　“是我。”又把在图书馆看书的事解说了一遍。
　　“好呢，我知道的。”郑琪柔柔道，又提高音量说：“我晚上也在寝室读书，读一本《简爱》。”
　　“你看的肯定是英文版吧？”曹思一阵佩服。
　　“嗯嗯。”郑琪有些小小骄傲，“我高中就能看英文原版书了。”
　　“你真棒！”曹思是真心实意夸赞她，要不是获得了一些高人的高级英文技能，曹思英文可太一般，和郑琪相比，就是个小学生。
　　他大学时考了四级没去考六级，毕业后因为工作关系、出国旅行主动去进修了一段时间的英语，英语水平测试后大致持平六级，之后再无存进。
　　两人缠缠绵绵的吴语沟通了好一会儿，约好第二天上午去拍照，才算结束。
　　平息了一下心情，把思绪清空，才拨通汪紫英寝室电话。
　　“紫英，我在女生宿舍区的西门等你。”
　　没两分钟，她就冲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剧烈抖动。
　　冲过来一般抱住曹思的腰，曹思忙轻轻挣脱说：“人多，我们到外面去。”
　　汪紫英咦了一声，“你会说我们沙市话？”
　　曹思点头，汪紫英继续白他一眼，“去干嘛？”一字一顿的拖长尾音说完。
　　曹思哭笑不得，小妖精！
　　“有东西送你。”
　　汪紫英噢了一声，乖乖跟上，这回没再搂抱。
　　走了两百米，找了个没人的阴影处，刚好有一些路灯亮光可以稍微看清楚彼此。
　　曹思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盒子，放到汪紫英手里，一部手机，一条项链。
　　汪紫英道：“这是什么？”
　　“我帮你打开。”曹思打开手机盒子，“以后你就拿着这电话，我们互相联系也方便。”
　　汪紫英点头，她家里有人已经在用手机，对此不觉稀奇。
　　曹思又说：“我只要不忙都会接你电话，也会给你打。”
　　便把手机盒子盖上，然后又打开第二个盒子，露出了里面的项链。
　　汪紫英一下兴奋了，惊喜喊道：“快帮我戴上。”
　　她毫不客气，等曹思给她挂好项链，立即一把死死捧住曹思的脸，把各种激动、欢快、舒适全部给传递过去。
　　曹思带着收获的其它生物物质，难受地回到宿舍。
　　洗完凉水澡很久才平复了下来。哎，妖精！早知道你这么热情，我上辈子怎么就不开窍呢？
　　等成阆照例找完女生宿舍，曹思也照例又找了林琳电话聊天，中间还穿插着虞文洁的各种捣乱，但总算是能聊完整的一段。
　　一个不拒绝接触，愿意开口聊，另外一个知道很多事，聊天打配合得好。
　　不知不觉就煲了半小时电话粥，直把宿舍几位哥给听得一愣一愣的，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师弟，撩妹真乃宿舍第一，不不不，贾林补充，全校第一。
　　曹思耳朵夹着电话转身，右手食指直直插入左手的OK圈，来回进出。
　　哄堂大笑，整个宿舍空气一下子欢快起来，把听筒那头的林琳给听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