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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该给每人一个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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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猫又发博客了:
  之前写过两则博客,分别谈“泥”和“工”的个人观点,还剩下“形”和“款”,形很难谈,先欠着,今天来谈款。
  现在我们看到紫砂壶的款,大概有这么几个地方:1.底款,2.内壁款,3.壶把底部,4.壶盖内部(壶盖内部一般有两个)。
  我不知道顾景舟当时提出款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细思之下,款有多种意义:
  1.作者
  2.生产商
  3.来历
  4.金石艺术
  作者的款是最普遍的,目前基本都是盖作者的款,当然代工壶我们暂且不论,先把问题弄得简单纯粹一点。作者款,通常底款、内壁款、壶盖款和壶把款都是作者一人。也有一些生产商款,比如某某壶庄,我没有买过这样的壶,所以我不知道其他几个款也是同一个款。现在的内壁款通常用来辨别是否全手工,但事实上这对仿全手已经毫无意义。至于壶盖款和壶把款,更加似乎只是为了装饰而已,盖总是要盖的,不起任何作用,只是算一种形制。
  我们来看历史上的款,时大彬的款是比较简单和随意的,不如说只是刻字,一般含“大彬制”,也有很多时候是他在刻字后署名。我的判断,这时的款,主要用于申明作者。
  陈鸣远的款,除了多用阴文的署名之外,开始采用阳文的印章,除了“陈鸣远”,“陈鸣远制”之外,还有一个款,是“隺邨”,隺字读鹤,高远的意思,邨字读村,是地名,我觉得来自于他的字“鹤峰”。另外还有两个小款“鸣”和“远”,不是刻在壶盖壶把,是刻在刻字的边上,起到的作用是刻字的签名。所以相比于时大彬时代,陈鸣远时代除了制壶的签名,还有刻绘的签名,刻绘签名用小印。
  杨彭年款,和瞿子冶合作,瞿子冶可以在刻绘上署名,有时底款是杨彭年。有时底款是瞿子冶,这时杨彭年就盖小印在壶把底部。和陈曼生合作,底款一般是陈曼生的XX室或XX馆,可以认为是陈曼生的商标,陈曼生在刻字上签名,杨彭年在壶把底部盖小印。相比于陈鸣远时代,款又多了一个品牌印。
  由此我们基本可以推断,各种印是随着商业的需求和做壶者之间的合作而产生的,具体打印小印,多半取决于合作者的身份,通常文人身份在匠人之上,所以大印留给文人,小印留给匠人。当然,现在匠人的地位提高,而文人基本不存在,只是刻绘抄一些古人诗词或古画片段,那么大印留给匠人,小印留给刻绘也是合理的,这也是现在的状况。
  最合理的状态,是一把壶的所有贡献者,都应该有地方留下他们的痕迹,现在一把壶,可能有工堂的监制,有设计壶型的,有做全手工的匠人,有做装饰的匠人,半手工可能有做把的、做流的、做盖的匠人,他们都应该留下痕迹。当然,批量做模具把、流和盖的匠人,只在乎生意,并不在乎自己的创作,那不愿意留名,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第一个现实就是代工的问题,代工本质就是仿制,而通常代工的始作俑者,是工堂,不管是大工堂还是小工堂还是垃圾工堂。工堂里出来的壶,还有可能是学徒以流水线方式做了以后再组装的。所以我认为,工堂的品牌非常重要,如果一个壶商,在卖某个壶时提到某个工堂的名字,那么工堂就该对这个壶的品质负责,也就是,底款应该是工堂的。如果底款不是工堂,那么,购买者就别认什么工堂,就当这是个没有经过监制的壶。如果一个代工壶是某个大师的底款,那么不管是大师亲作,还是学生代工,都视为此壶代表大师的技艺,大师自己需要对此壶负责。
  那么,如果没有经过工堂或大师的同意而私自仿制的呢?工堂保护自己品牌的能力还强一些,匠人个人几乎无法保护自己的权益。那就要从生产环节和流通环节的衔接来控制了,现在数据化的技术其实是可以做到这个的,产品从生产,到流通领域,再从一个流动节点到另一个流通节点,数据化完全是可能的,就在于工堂、匠人、流通节点是否配合。但不管他们是否配合,最终用户为了防止自己上当受骗,完全是可以配合的,从而倒逼其上流环节也必须配合。具体流程我没有想得很清楚,但我知道这技术上一定不是问题。不配合的任何一个环节,那就存了忽悠的心思,但凡有如此心思的,不管是著名工堂也好,大师也好,尽可以不去理睬他们。大师有的是,现在国大师省大师加起来近百位,研高以下更是数不胜数,否定掉一些是好事。
  一方面由于拥有国家级省级职称的匠人越来越多,另一方面由于代工壶仿制壶愈演愈烈,所以涌现出一批民间实力派,各位也常听说的一句话是“不要看职称,壶会说话。”这个,我是不认可的。职称是比较乱,民间实力派又是谁封的?只会更乱。壶会说话吗?壶的工到一定层次,壶是不会说话的,说话的是人,是人就会说假话。所以,鉴于职称还是官方的,还是相对有效的,所以职称还是要看的。举个例子,两个一摸一样的壶,一个的款是民间艺人,宣传说是民间实力派,另一个款是国工,卖一样的价钱,是否代工不知道,你买哪个?职称真的不重要吗?你让一个升上研高的老师还卖助工时的价格,看看他肯不肯。
  当紫砂被当作工艺品来看,那么几乎所有的艺术品都是看名气的,只要有名气,哪怕作品一般,也一定卖高价。西方有很多学艺术的,拿画家来说,街头画家也很多,多半穷困潦倒,一旦某人的画被某个有名气的博物馆收藏,在拍卖会上拍出高价,那么从此他的画就是值钱。画,没有说话,说话的是有钱人,是资本,是话语人。
  这还是把紫砂壶当艺术品来看,还有把紫砂壶当古董来看。紫砂壶才多少年历史?这种易碎品,在大多数时间里又是不上台面的廉价茶具,有几个古人会当宝贝一样藏着?能有多少古董?故宫里的皇帝收藏过的陶瓷器中有几个紫砂壶?哪来什么古董嘛。但就是有壶友拿新的紫砂壶当古董看待,否则,怎么会有做旧壶、假X革壶和假回流壶出现?
  回到款的问题上来,总结一下,我认为款对于紫砂壶是重要的,多个款会反映出这个壶的来历,在未来,无论这个壶是不是代表着当时的最高艺术,只要来历清晰,一定会是文物,考古的都知道,青铜器铭文的每一个字代表着怎样的价值。而伪造的款,则需要和数字信用平台结合起来。
  黄维读着好奇猫的博客,咀嚼着其中每一个字。自从欧洲回来,他自觉自信心被几乎击碎,但是他又觉得他明白了很多,其实应该有更多的自信,很多人的自信,其实只是不知道自己在梦里而已。季行跟他说,他不是自信心被击碎,他就是需要打碎自己原本的知识体系,才能放开手脚,再重新把原本的知识和经验碎片揉捏起来,形成新的自我认识。
  “设计者,制壶者,监制者,装饰者,作文者,目前我是前二者,有些壶有监制者,大多数壶没有。问题是,我设计了些什么?让我想想,每次我做传统壶型的时候,想要做些改变的时候,我会怎么想。似乎我只是在调整曲线的曲率和支线的位置以及它们的数量,我以为的好看就真的好看吗?‘方非一式,圆不一相’到底指什么?‘圆、稳、匀、正’究竟又为了什么?壶真会说话吗?到底说了些什么?让顾景舟、徐汉棠、汪寅仙等大师各做一个同样大小的仿古,谁能说得出哪个壶更加有气韵?又谁能分得出哪个壶是谁做的?我和大多数人在传统器型上一做再做,是为了练手,还是为了追求?”
  顾泽燕也在读着好奇猫的博客,黄维消失了两个星期后,回来跟她吃了顿饭,他真去买了瓶20年的黄酒,真没想到那么好喝,于是俩人都喝多了点,话也就多了点,她有点责怪黄维为什么没有叫上她一起去欧洲,哪怕没像他一样带来一堆思考,只要有季行安排这么好的行程,也比旅行社要有意思呀。
  “在好奇猫的分类里,我算是装饰者一类的吧,文和画都是抄的,然后刻上自己的大名,充文人,还真是这样的。别人称我才女,但究竟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的。人可以为了面子欺骗别人,但自己骗自己就没意思了。是不是该专门多读点古书古诗词?我也试图在学现代漫画的一些画风,季行说白话文也可以,是不是我该每天写点悲秋伤春的短文当日记?未来该如何发展才能做到卓尔不群呢?”
  小吴读着好奇猫的博客,解释给爷爷听,爷爷说还真的没说错,其实每个人的劳动都应该尊重,说以后替他代工的,他都会敲上小印,就算他是个监制吧。小吴的产品设计课程刚刚开始,季行帮他下载了一些国外大学的讲义,并自动翻译成中文。她知道机车壶也需要设计,但是却受机车工艺的限制,不能像全手工那样自由,这倒是和所有工业产品的外观设计同出一辙。
  “机车壶,也应该打上设计者的印吧?为机车壶装饰,也是一条路吧?不过传统全手工还是要做的,这是基础,拿职称、参赛、读书,是三十岁以前的主要任务,好奇猫说得对,职称很重要。在这期间尽量尝试所有可能性,然后找出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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