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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圆号的秘密 /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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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启明最终和我安排了一场戏,我假装从白启明处逃脱,引朴智英前来英雄救美,然后我伺机杀了他。
  临走前,我找白启明要了一把匕首,一瓶毒药,一瓶解药,还有一些麻药。匕首可以防身,而毒药、解药和麻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用。
  我把东西揣在身上,离开了这个地方。临走前,我还故意在外套上划开了几道口子,然后把脸涂得脏兮兮的。
  我假装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不少行人对我侧目而视,他们可能以为我精神失常了吧。我在心里暗暗高兴,如果行人是这个反应,那么如果朴智英就在附近的话,没有不施以援手的理由。
  可是我走了好几个小时,腿都走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人在接近我。
  我失落地停了下来,在一个公交车站的候车椅上随意地坐了下来。究竟怎样才能引朴智英上钩呢,我努力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然而,几个小时的不吃不喝让我的大脑变得十分迟钝。
  这时,我看到对面街上有一家ktv,ktv前,一个颇具风尘气息的女人正站着和门卫说些什么,我突然来了灵感。
  我走上前去,对着那个女人编造了一个自己离家出走然后钱花光了的谎言,希望能在ktv得到一份临时的工作。那个女人得知我的来意,先是有点警惕地看着我,不过她看着我落魄的样子,便答应说会带我见见她老板,不过我能不能留下,都要看老板的意思。
  我看事情有门,就千恩万谢地记下了见老板的时间。过了几个小时,我回到原地,由她带着去见了她的老板。
  在一个略微昏暗,烟雾缭绕的ktv房间里,我见到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四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女人自称花姐,她边抽烟边审视着我,问我为什么要入行,又问我有什么才艺。
  我一一作答后,她说:“那你今晚来我们ktv上班吧。让小燕带你熟悉熟悉环境。”
  小燕就是那个引我来的女子。我有些震惊于花姐的果断,惊讶之余我表示了感谢。那个引我来的女子也很吃惊,不过她看花姐满意,便瞬间拿出了一副热情派头,说:“琪琪,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姐一定知无不言。”
  当晚,我就在小燕姐的带领下开始了在ktv的工作。第一晚上班只是以熟悉环境为主,小燕姐带着我看了包厢、前台、大厅,到了五点多,这边陆陆续续上了客人,小燕姐叮嘱我让我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她。
  我随着她进了几个包厢,为客人端茶送水。十点多后,喝醉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开始有客人对我投来暧昧的目光。
  我对这些目光一一报以真诚的微笑,这么眉来眼去了几次,有一个客人就开始拉我坐下来喝酒唱歌。我看了看小燕姐,她不置可否,于是我便接受了客人的邀约,假装老练地拿着一杯酒挨着他身边坐了下去。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小燕姐的神情,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客人自称刘哥,是一位饭店老板。我刚坐下,刘哥就开始敬我酒,我一开始假意推让,后来推脱不过就喝了几杯。之前我和小叔喝过酒,知道自己酒量还行,所以我也没有很害怕。
  后来刘哥开始逐渐靠近我,我假装恼怒,嗔道:“刘哥,我倒给你的酒你还没喝呢。”刘哥果然移开了身子,说:“不好意思,妹妹倒的酒当然要喝。”说罢,就把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我挤出了一副灿烂的笑容,然后又倒了一杯酒,夸道:“刘哥豪爽!刚刚刘哥敬了我三杯,现在小妹也敬刘哥三杯,刘哥可不要不给面子呀。”
  刘哥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好,那我就再干一杯!”说罢,又将我倒的酒一饮而尽。
  倒第三杯酒的时候,我假装不小心倒洒了酒,把刘哥的衣服弄湿了,我赶忙赔礼道歉,刘哥已有醉意,他大手一挥说不必在意,小事一桩。趁乱中,我新倒了一杯酒,并且往酒里洒了点白启明给我的麻药。
  我的计划是,朴智英或者他的手下若是看到这一幕,可能会挺身而出,那我就可以趁机接近朴智英;如果朴智英不出现,待麻药几分钟后发挥效用后,刘哥就会昏头大睡,到时候我就说刘哥喝多了睡过去了,自己也顺便脱身而去。
  “刘哥,那这第三杯酒我敬你。”我笑盈盈地捧着新倒好的酒说道。
  刘哥接过杯子就要喝下去,这时,坐在对面的一位大哥突然拦道:“大哥,先别喝,刚刚这位妹妹弄脏了您的衣服,这杯酒应该要她喝,就当给您赔罪了。”
  我在心里暗骂这个人的十八代祖宗,刘哥果然被说动了,他醉醺醺地把酒递给我,说:“小妹妹,那这杯酒就你来喝吧,喝完我们就当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我笑着说:“这是自然,还是对座的大哥明事理。那我就自罚一杯。”说着,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要一饮而尽。
  “慢着!”对座的大哥又发话了。
  我暗暗叫苦,不知道这位大哥究竟和我有什么仇。
  大哥走了过来,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他大概有一米九,虎背熊腰,身上还带着金链子。我这下可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小妹妹,我们出门在外要以诚待人。”大哥看着刘哥的酒杯说道。
  我假装不明所以,陪笑说:“大哥此言何意?”
  大哥向刘哥的杯子努努嘴,说:“你这酒有问题。”
  我刷得变了脸色,心里不断祈祷这昏暗的灯光能遮掩我的慌张。
  “大哥说笑了,这酒有什么问题?”我勉强笑着说。刘哥此时看看大哥又看看我,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说什么。
  大哥拿过了刘哥的酒杯,在我和刘哥眼前晃了晃,然后指着酒的表面说:“你这酒表面浮着东西,你看不到吗?”
  这下刘哥也变了脸色,他拿着酒杯仔细端详了一下,登时脸色变得更差了。我不由得也向他手里的酒杯看去,只见那酒的表面果然浮着一层油一样的东西。我心里瞬间一沉,这时,刘哥骂了一句,然后猛的把酒杯向我砸来。我躲闪不及,被酒杯重重地砸了一下,酒也泼了我一身。
  我忍着痛,蹲下去拿起酒杯,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白启明给我麻药的时候说这药是可以瞬间溶于水和酒的,所以现在它怎么可能会悬浮在表面上?再一想,白启明给的麻药压根儿就不是油状的,所以这么一想,那层油状漂浮物很可能确实和我没有关系。
  想到这,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我站起身来,看着刘哥说:“刘哥,那层油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向天发誓我没有加过那种东西。”
  刘哥哼了一声,用手指着我说:“你骗谁呢,说,你究竟往里面加了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我把双手举过头顶:“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用我的人格和性命发誓。”
  我的举动起了点作用,刘哥似乎有点相信了我说的话,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我,半晌没有说话,手也伸了回去。
  这时,对面的那位大哥发话了:“你的命和人格值多少钱啊?要是刘哥出了什么问题,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刘哥被这句话说动了,于是他再次气势汹汹地冲我吼道:“就是,你最好老实交代。”
  这时,ktv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我看见小燕姐和几个工作人员冲了进来,小燕姐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满身是酒的我。
  我出奇冷静地对小燕姐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没事。然后,我对着那个大哥说道:“这样吧,我也不知道那层油是什么东西,但是它肯定是这个包间里的人下的。”
  见刘哥和金链子大哥暂时没说话,我多了些底气,继续说道:“要不我们搜一搜在座的各位,看看谁身上藏有跟这类似的东西。男人搜男人,女人搜女人。”
  我之所以敢这么提议,是因为我看到屋里男人是偶数,所以他们可以互搜,而女人是奇数,她们又和我不熟,所以很可能我会被剩下来最后一个被搜身。如果她们发现了我的麻药,由于材质对不上,我还可以再想对策。
  刘哥歪头想了想,说:“也行,最近风声紧,老响前两天还被他手下做局给陷害了,我们就互相搜搜看,以防万一。这样吧,我带个头,我和小金互搜。”说完,他就冲那个戴金链子的大哥走去。
  金链子大哥看刘哥有所行动,先是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无奈地配合了起来。其他人见两位大哥都开始带头了,也只得不情不愿地互相搜了搜。
  搜了好一阵子,大家都纷纷摊手表示一无所获。我额头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心想这下我麻药的事情终于还是瞒不过去了。
  正在刘哥和金链子大哥冷笑着看着我的时候,一个姑娘的惊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刘哥!找到了。”一个姑娘手里举着一个小保鲜袋,里面装着的正是油一样的东西,她正瞪大了双眼看着被她搜身的那个女人。而那个被搜的女人正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嘴唇微微颤抖着。
  “是你?你想干什么?”刘哥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刘哥,”那个脸色铁青地女人很费力地挤出了一句话,“我也是被逼的。”
  “谁逼你害我?”刘哥有些歇斯底里地问道。
  “他。”那个女人伸出手指了指旁边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
  刘哥张大了嘴巴,说:“龙喜?怎么可能,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那个叫龙喜的人此时面色狰狞,他立刻甩了那个女人一巴掌,然后咆哮道:“袁心梅,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龙哥,”女人捂着脸,声音微微颤抖,“是你让我伺机给刘哥下药的,你就承认了吧,我其实录了音的。”
  龙喜立刻踹了那女人一脚,继而面色苍白,他明显没料到女人还有这一手。
  刘哥阴沉地搀扶起了女人,然后对还留在包厢里的小燕姐和其他工作人员招了招手。他们退出去后,刘哥逼着那个女人放了录音。录音大意就是龙喜想设局给刘哥下药,然后趁乱自己渔翁得利。
  录音放完后,刘哥先是默然地摇了摇头,然后突然他青筋暴起,抄起一个酒瓶子就要砸向龙喜的头。
  见状,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拦住了他,说:“刘哥,不能砸,龙喜既然设了局,附近说不定有抓你的人,你现在砸了他,之后不好混。”
  刘哥和金哥双双吃惊地看着我,刘哥慢慢地放下了酒瓶子,目不转睛地瞪着我。
  金哥招呼着人把龙喜反扭着押走了,完事后,金哥给刘哥点上了一支烟。刘哥默默地抽了一会儿,然后再次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你究竟是谁?”刘哥问道。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我想着不如正好打听打听朴智英的下落。
  “你认识一个叫朴智英的人吗?”我问道。
  朴智英三个字在屋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化学反应,刘哥和金哥的神色明显有些变化,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哥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我看他们的反应像是有戏,于是便说:“我有事情要告诉他。你们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吗?”
  刘哥抖了抖烟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有必须要见到他本人才能说的事情。”
  刘哥眯着眼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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