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行

　　新的一天。
　　来到兵器库，在偏楼的后屋用饭。
　　后屋里已经有五六人，没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偶尔有人交头接耳，讨论的话题也是修炼。
　　暴戾的司晴给王府的上空平添了阴霾，诸人也都跟着阴沉着脸。
　　这段时间，司晴和三少爷的战绩显著，与西外院的好几个小主子闹矛盾，但因为如意夫人的纵容，全都小事化了。
　　西外院其他说得上话的角色，早早搬去了龙槐山的洞府，每日修行，不染俗务。
　　即使那些大佬听闻这些事，恐怕也觉得鸡毛蒜皮，懒得搭理。
　　留下府里的不是年纪小就是实力弱，所以三少爷便称了大王。
　　陆青柏吃完饭，来到角楼上面，向演武场看去。
　　这一日，演武场的景象终于起了变化。
　　不再像往日那般，设置云雾缭绕的禁制。
　　“功夫不负有心人！”
　　陆青柏喜出望外，忙躲在窗户缝中看去。
　　只见演武场偌大的露台上，一个精壮青年在教授功法，嘴巴开阖，讲解着重点。
　　陆青柏竖起耳朵，却什么都听不见。
　　“原来是设置了隔音禁制。”
　　一群十一二岁的少男少女围住那青年，认真用眼睛记录青年修士放慢的动作。
　　“天子望气术！”
　　陆青柏心念一动，眼底的青冥火焰燃起。
　　神秘石碑附带的观气术，不但能窥探万物本源之气，还能屏蔽自身，不用担心惊扰高阶修士。
　　陆青柏浓眉微微皱起，疯狂处理眼睛记录下的信息。
　　“这青年体内’生气‘浩瀚无垠，凝结成实体，肯定是筑基期修士。”
　　“他的五脏六腑，萦绕着不同颜色的气。”
　　“脾胃那里，是玄黄土炁？！”
　　从天子望气术的视角来看，精壮青年的底色是浓郁的浅绿色’生气‘，但他五脏六腑的大团色块同样令人瞩目。
　　“按照修真界的五行说，肝属木，那是碧幽木炁。”
　　陆青柏接着观察，验证心中所想。
　　“心属火，那是绯红火炁。”
　　“围绕肾脏的淡蓝色气体是月白水炁。”
　　“肺属金，那便是赤铜金炁了！”
　　陆青柏对比着查看炼气期修士，发现大部分少年只有‘生气’，五脏的周围并没有什么气体萦绕。
　　少数几人的五脏沾染着五行炁，只是没有一人像那精壮青年齐全。
　　这几人应该算是陈府的天骄。
　　“所以说，筑基的过程伴随着用那五炁炼化五脏？”
　　陆青柏萌生出一个猜想。
　　这时，铜锣声响了三下。
　　他只得遗憾的下了角楼。
　　来到库房，陆青柏在给法器抹油膏时，思考着五脏和五炁的关系。
　　府里管事统一指派各处的一等仆役给他们传授《玄木阴功》。
　　虽然说是炼气九层的前辈，但对于很多东西，这些一等仆役说得不清不楚。
　　陆青柏听着就觉得朦朦胧胧，隔着一层面纱，抓不住关键点。
　　“如果说，我能用对应的炁淬炼五脏，应该会加速修炼进度吧？”
　　陆青柏暗自猜想。
　　“我就说嘛，老觉得《玄木阴功》缺少什么东西。”
　　“《南槐经》肯定有一门神奇的御炁灵诀，可以控制体内的炁，达到炼化五脏的效用。”
　　陆青柏思来想去，找不到窥探《南槐经》的门路。
　　别说《南槐经》了，他连《南槐外经》都没资格翻阅。
　　根据他所知的信息，王府里各个部门的主管可以修炼《南槐外经》。
　　山腰下的南槐城，远方族亲、各个武馆和军备人员也能修炼《南槐外经》。
　　至于《南槐经》，那必须是嫡系子弟或者核心族亲。
　　“三少爷肯定在修炼《南槐经》，但是他区区二十岁就已经是筑基后期，算是同层次的差等生，就这，也不是我能对付的。”
　　陆青柏最终决定放弃《南槐经》。
　　此路不通，另寻他路。
　　“等休沐日购买废丹的时候，到坊市里走走，看能不能淘到靠谱的御炁功法。”
　　……
　　一晃过去了十几天。
　　这一日，陆青柏来到后屋，听见久违的热闹声。
　　“号外，号外，三少爷又带回来一个女修。”
　　“那司晴呢？”
　　“听说两人打起来了，好不热闹！”
　　“谁和谁打？你这糊涂蛋，说话都说不明白。”
　　“三个人一起打。听说司晴要杀了新来的女修，三少爷便制住司晴，喊那女修快跑。那女修趁着司晴困住，反倒是上手斩掉了司晴的头发，三少爷就去打那女修，司晴又去打三少爷。三少爷的屋子乱成了一锅粥，可热闹了。”
　　陆青柏听到这里，和其他人一样，忍不住笑出来。
　　司晴不是个省油的灯，前两天还跑去演武场挑战教头，在西外院是人憎狗嫌的存在。
　　偏偏如意夫人溺爱三少爷，事事顺从宝贝儿子，三少爷又迷上了司晴。
　　西外院如今也是乌烟瘴气。
　　过了几天，陆青柏听说司晴撵走了那女修，只剩下一个大无语。
　　……
　　接近五月末的一天。
　　陆青柏比往常起得早，直奔兵器库，收了龙槐树产出的碧幽木炁。
　　“呼——”
　　长舒一口气，将槐叶吐纳术收功，陆青柏隐隐觉得要临近突破边缘了。
　　经过观察，这两颗龙槐树顶多能产出十八道碧幽木炁，用时是五天到七天。
　　陆青柏便按时来吸收。
　　并且，他有了新发现。
　　当身体吸收了一百多道碧幽木炁后，似乎达到了饱和状态。
　　再接着吸纳，身体血肉不会立即‘融化’碧幽木炁，而是任由其在身体里晃荡。
　　陆青柏尝试用心念引动那些残存的碧幽木炁，竟然偶尔能催动它们，但离命令其炼化肝脏，仍然有一段距离。
　　起身，怀着敬意打量龙槐树。
　　正想到大锅灶房取食物，眼角意外瞄到了一处异常。
　　“告示？”
　　陆青柏走过去，看着墙上的告示。
　　“临近月末，正楼招收两名仆役，报名者需在炼气三层及其以上。”
　　陆青柏走在路上，心里盘算：“聂轩死了，空出一个名额。”
　　“听说武馆那边剿灭了一伙邪修，缴获相当数量的灵器，难怪正楼要多招一个人。”
　　“今晚回去，用剩下的废丹冲击炼气五层，争取能进入正楼当值。”
　　陆青柏暗暗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