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子望气术》

　　“神秘石碑似乎在按照修为解锁功能。”
　　“炼气一层，奖励《御炁总纲》，细说天地间万物之气。”
　　“炼气二层，赐予我从五谷提炼玄黄土炁的天赋，吃饭就能增长寿命。”
　　“现在是炼气三层，就有了《天子望气术》。”
　　陆青柏根据记忆，发现了神秘石碑的玄妙。
　　念头一动，灵识探入《天子望气术》。
　　半个时辰后，陆青柏睁开眼睛，露出惊艳之色。
　　修真界早就有观气一说。
　　观气通常结合星相、风水、面相、卜卦等术法，窥探天机，用以趋吉避凶。
　　民间的历法早有应用，用来指导婚丧嫁娶、耕种动土、乔迁等事宜。
　　富贵人家甚至专门供养会观气的客卿，当作顾问咨询。
　　除此以外，探测灵脉、猎杀大妖、追踪魔道等，也需要观气术士的协助。
　　观气，可谓是融入修真世界的方方面面。
　　观气术入门简单，精通却极难，学习曲线特别陡峭。
　　是以，修士们宁愿钻研更加实用的技艺，如炼丹、炼器、符箓、阵法、御兽术、傀儡术等等。
　　在修真界，观气属于人人都会，人人不精通的技艺。
　　但是从《天子望气术》的引子看，修真界的观气术与之相比，如萤火皓月相争，有着云泥之别。
　　“修真界的观气术，作用的对象是人、灵石矿、妖魔鬼怪、洞天福地以及天材地宝，但后两者往往远离尘世，观气术的作用不大。”
　　“就算是前三样，观气术的探测也浮于表面，很容易被秘法隐蔽，失去功效。”
　　“《天子望气术》就厉害了。”
　　“首先，它无视遮蔽秘术，可以窥探万事万物的本源。”
　　“其次，它的核心理念是天地万物一团气，结合《御炁总纲》，能得出更加确切的信息，而不是朦胧到失真的经验之谈。”
　　“这倒是和《御炁总纲》的思路吻合：修仙的本质是炼气。”
　　“可惜，筑基以下，每天只能使用一次。”
　　陆青柏先是花了大半个时辰，草草翻完了全书，对于望气术有了一个模糊的整体概念。
　　书的后半部几乎都是图画，讲解各种气的形态和代表的意义。
　　陆青柏挑了灵气、妖气、煞气、死气，观摩了半晌。
　　他跳下床来，按照灵诀指示，开始练习。
　　第八次时，成功引动‘天子望气术’。
　　眼底的最深处，燃起青冥火焰，细微不可见。
　　铛！
　　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眼前像是前世的红外影像，一团团、一抹抹的色彩黏合在一起，像是倒翻了的颜料盒。
　　陆青柏在房间四处打量，什么气都没观到，只看到灰蒙蒙的底色。
　　打开窗户，看到小院里杏花树的‘生气’，由星星点点的翠绿色光团组成，叶片上最密集，其次是茎干，很好辨认。
　　屋檐上的碧云雀不仅周身流转着‘生气’，体内更是存在着丝丝缕缕的灵气。
　　扭头向更远处张望，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咦？西南方向怎么有冲天妖气。”
　　“那个方向是大荒山。”
　　“有大妖在化形？”
　　陆青柏比对《天子望气术》的图画，再三确认，那就是妖气。
　　但他的内心没有波动。
　　后山有一群大佬，天塌下来也有他们顶着。
　　这时，小院门口传来响动。
　　陈流云和聂轩相伴走进来，两人说说笑笑，显得很亲昵。
　　“这两人不是在竞争批发废丹？”
　　“难道他们要合作？”
　　陆青柏觉得奇怪。
　　聂轩是个笑面虎，陈流云眼高于顶。
　　这两人要是能合得来，那真是离谱。
　　定睛一看，他发现聂轩的脖颈处有一团血气。
　　“不对劲，红里透黑，这是死气啊！”
　　“聂轩最近恐怕有血光之灾，而且伴随着生命危险。”
　　聂轩是小院里修为最高的仆役，炼气六层。
　　只要升到炼气七层，就能成为二等仆役，搬到灵气更浓郁的小院。
　　王府严禁仆役私自格斗，聂轩怎会有血光之灾，和别人起了冲突？
　　该不会是陈流云吧！
　　只是这陈流云炼气四层，也不够他打啊。
　　奇怪！
　　陆青柏感到眼底的火焰慢慢熄灭，便关上了窗。
　　他好奇心不多，也没打算提醒聂轩，反而想着看看后续，验证下死气是否如《天子望气术》论述的那么严重。
　　晚上。
　　张赫带着清蒸螃蟹回来，摸了两壶黄酒，催促着陆青柏来吃。
　　陆青柏三两下解决了螃蟹，默默地在一旁饮酒。
　　他喜欢王府里的黄酒，甘甜香郁，风味醇厚。
　　“青柏，你没见着，我们膳房可热闹了。”
　　“司晴砸了厨房，周管事气得跳脚，请来林总管撑腰。”
　　“那女修是个张狂的，喊来了三少爷，劈头盖脸，把我们周管事骂得抬不起头。我们膳房的林总管脸都青了，这三少爷指桑骂槐啊。”
　　“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修。这三少爷真是……”
　　陆青柏纳闷了，王府的家规森严，西外院的大夫人更是出了名的铁面无情。
　　“大夫人不在吗？”
　　张赫摇头：“听说元贵妃诞下了龙子，大夫人去了玉京城，西外院现在是如意夫人说了算。”
　　元妃是大夫人的女儿，入宫做了贵妃。
　　三少爷是如意夫人庶出的儿子。
　　难怪三少爷敢把这女修带回来，原来是母亲当家作主了。
　　翌日。
　　陆青柏起了个大早。
　　在内务处登记修为后，领取了一根玄木棍。
　　玄木棍是一根三尺三的木棒，取自龙槐树的枝干，经过简单处理，炼制符文后，变成了最低阶的法器。
　　按理说，即便是低阶法器，也不会免费发给仆役。
　　但玄木棍的产量实在太大了。
　　每年，各处龙槐树经过修剪护理，堆积了大批的枝干。
　　陈氏族亲用来炼器入门的法器便是玄木棍，导致年产量奇高。
　　老太君看着心烦，索性就把低阶玄木棍发给下人们，博一个家风敦厚的名声。
　　这，就是长生家族的底蕴。
　　陆青柏已经得了两根，现在修炼到炼气三层，又得了这新的玄木棍。
　　已经可以练习真正的玄木棍法了。
　　陆青柏摸着玄木棍，感受到心神安宁。
　　“咻！”
　　掐指，打出一个灵诀。
　　玄木棍倏然缩小到食指大小。
　　陆青柏把它放到袖口的囊袋里，往兵器库赶去。